打那以后，他性格好到，对谁都开始不愠不恼，露着一口好看的白牙笑。他特有那种细软乌黑的头发，衬得他越发的容光焕发。

少年走向青年的成熟瞬息成就。

神清气爽的他，瞧谁谁顺眼，哪怕是原来和自己打得不可开交的景亮，见面也没有那满脸的凛然。

学习上，更是奋起直追。

发誓要赶到前十的小川，在爱情的滋润下，生活紧张，却非常充实。

他问姜原，大学想学什么。

姜原轻松一笑答：就看你能学啥了。

“你不能这么放松对我的关注哦！”小川知道他高考算是胜券在握了。高一已经开始做高三的测试模拟卷。

晚上住姜原家，许多时候姜原都是找各种题库来帮助小川提高成绩。

有时，实在做得烦燥了，小川有所懈怠。

姜原就故意说：“那好吧，不上大学也可以。最近我的股票还不错。”

小川便不忍心给姜原拖后腿，星夜赶题。

姜原笑：“你还真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啊，劳逸结合，来看看新出的动漫，你不最喜欢的么”

哇，一听到动漫，小川的兴趣自然比做题有劲。

为了方便上网查资料，小川坚决在姜原家装了网线，配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小小的套间里，经常是姜母在赶着针线活。姜原在临名画，小川就偶尔看看网上动漫。

高一的下学期，学校已经开始敲起警钟。高二将全力赶学高二及高三年级所有课程。

他俩也面临分文理班。

小川的文理科均等，看到校文艺部长谢宁长期追随姜原学画，也有点想考艺术类学校。那样的学校文化成绩要求不高，又能随姜原的爱好，长远发展。

姜原却不同意他的想法：“艺术作为生活中的精神享受还成，大学你还是学点别有兴趣的。

“你画这么好，又这么喜欢……”

“可是想出成绩也是很难，以后参加工作也相当难的”姜原微微一笑，又说：“我知道你不想拖累我，傻瓜，你要学你感兴趣的才会开心，你开心了，我才会开心么。”

小川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姜原身边，轻轻搂住在电脑里查资料的姜原：“我也是啊，我也希望你学你有兴趣的”

姜原的手从电脑键盘上挪下来，轻拍一下小川：“我的爱好不能赚钱，我以后要赚钱养你这个娇宝宝，你放心，我一定会为咱们家、咱妈还有你努力的。”

小川低头轻轻用下巴摩挲着姜原的头发，心里幸福涌涌的：“乖老婆，你真好”

“哈哈哈，你哪儿学来的”姜原大乐。

“电视上不都这样么”小川嘻笑，灿若桃花。

“喂，现在打糖衣炮弹想做啥？”

小川瞧瞧还在缝纫的姜母，悄悄地用手在姜原怀里揉来揉去。

他俩虽然在姜母面前发过誓，但也不会做太过亲密。

姜原起身，拉上小川就进了那个只有旮旯大的厕所，好好的收拾了一番青春的念想。

每次小川都抱怨太挤，强烈要求上他家住。姜原却笑：“谁让你越长越好了，满身的肥肉。”

“敢说我身上是肥肉，还不是你让练长跑外加防身武术的！！！”小川一顿混打。

每到此时，姜原都会色迷迷的冲他说“嗯，还是挺香的，我还蛮喜欢这个味道的”扑上去就能准确找到小川的兴奋点。让小川完全意乱情迷。

晚上躺在姜母和姜父的那张木板床上，小川侧身胳膊至脚丫横趴在姜原的胸前，意犹未尽。

姜原揽他在怀，轻轻的安抚：“别乱动，一会儿又要升旗了”

“嘿嘿，我就喜欢看你升旗。”小川也正是气血旺盛的时候。

“看来张昭一进高三，你的长跑量也少了，现在还这么有劲”说着也轻轻掏了他一把，皮肤细滑，小鸟也跟蘑菇似的膨胀起来。

“喂，你怎么这么冷血，每天都有那么多作业，还有训练，好容易今天才一次”虽然姜母听不到，但小川的声音仍是越说越小。

“那你别招惹我，我帮你舒发舒发”姜原也转身，面对着怀里的人。

活生生的，朝气蓬勃，心跳加速。

小川刚要亲他的唇，就被姜原拦了拦：“别出声哈！楼里隔音不好”

亲了一口小川，就钻进薄被，小川啊的叫了一声，赶忙拿被子自己堵上。

没一会儿，姜原又钻出来：“喂，你能不出声么，咱楼里多数聋哑，但你这声也太大了”

还在情迷中的小川猛的啃住姜原的嘴，喘口气的间歇揽住姜原问“你哪里学的，好舒服啊，我忍不住！”

“喂，让你不要惹我了，你舒服就得了！完了这下下不去了！”姜原苦叫。这个小精鬼膝盖在他那里碰来碰去的。

“不，你也要一起舒服。”

“哎牙，我，我得去一下厕所”哗一下姜原就冲向套间外的小旮旯。

“喂，等等，我也去。”

第二天，姜原自然就顶了一个黑眼圈。

小川坏笑：“哈哈，你也国宝了”

“下次不许这么闹啊！”

“咱们这不还在蜜月呢么！”

“我靠，，，，，，你都哪儿学的花名，”姜原笑笑，拉过还在刷牙的小川，亲了一下。

吐了牙膏泡沫，小川笑着反问：“那你昨晚那个哪学的？”

姜原已煮好面，端上桌。

姜原拿起小川给他准备牙刷，刷起来。

弄完，小川洗净脸，举着毛巾递给他：“快快交待啊！”

擦把脸，姜原笑而不答，反说：“快去吃早餐，一会儿上学了。”真是个毛孩。

吃完了，在上学的路上，某川仍是惦记：“嗳，到底哪学的啊”

“干么，你也要学？”

小川推他一把，“为你我啥都学”

姜原爽朗的大笑，心道才不教你，教会了就会迷呼别人了。

小川破相的伤痕，浅红浅红的，有如抽象画派的杂乱线条铺在漂亮的脸蛋上，一直没有完全消退。姜原找了很多消痕良药都不能管用。

小川开始时还问：你嫌我丑了啊？

现在，姜原用行动证明无论他变得怎样都不会嫌，只有更宠他。

以前还能耍赖不做的体力活，现在也全包在姜原身上了。

就样学样的开始关心姜原的一切，不再似原来那般傲骄无礼。

连小川爷爷奶奶都说小川越来越懂事了。

到底是真长大了。

第19章

学校里，紧张学习着的永远是少数人。

到底只是一家中流学校，能够出上大学的学生就已经相当不错。

其中定板能上的，又是少之又少。

除了姜原，另一个应该就是那个发过疯的景亮吧。

他的身影后不再看到憨头。

姜原从刘老先生那里略微得知，憨头又不知所踪了。孩子大了肢膀也硬了。

以前学校有些尖顶坏的孩子头就很看不惯景亮，现在他在学校也没有以前那么张扬，又失了保护罩，自然是要受点小苦，拦着要钱，不给就会扇耳光。

曾经迷倒众多女生的优质男，动不动就能给拦到阴暗处给修理一番。

这天，景亮默默地看着井小川的背影随着姜原消失在校门外，才动身离开学校。

早就守在校门口巷子里的小流氓似的孩子头就出现了。

“500”几个偻罗似的半大学生已经将他围在角落。

“没有”景亮蔑视的看着这些人，就象看一群臭虫。

“啊！”一个闷拳已经招呼到景亮的身上。他没有还手。

几脚咚咚咚地踹在他身上，他应声弯腰倒地。

“马的，快交出500，少说废话”

咳，咳，咳，景亮斜起眼恶恨恨地怒视他们：没有！有本事你宰了爷爷！

呯呯呯呯啪啪啪，乱拳乱腿落下，“让你嘴硬！给老子搜他的身”

这下，景亮才拿出力气反击。他们哪里知道，景亮早就在少林寺练过。

可高人也难敌众手。

巷子一头一个老人的声音：“喂！你们干什么！”

才唬住那几个小流氓，一哄而散。

过来也不敢碰倒在地上鼻青脸肿，衣衫破烂的景亮，问：“孩子，怎么样”

景亮厌恶的用尽全身力气冲他咆哮：“滚开！”

老人吓一跳，嘟嘟囔囔的不再理他，便背着手走了。

他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道多久以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躺在那个阴暗的巷子。

他以为他在做梦，熟悉的一切。

还有那个他天天都能见到的背影。

那人还是穿着学校里就穿着的校服，从那间他熟悉的厨房至客厅忙来忙去。

他暗骂，还这么毛糙，就不知道改改。

一会儿，又听到那人在打电话，糯声糯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和原来他熟悉的有点相同，又有点不同。

每天在学校里，远远的看着那努力写着作业的废劲模样，就超级想上去揍他！

那么一个笨蛋还想考大学，简直要把他给笑死。

可是，他又是如此的着迷于守在一旁观察那个他曾经的宠物。

他其实很想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笨蛋却能令自己伤心流泪喝醉。

“知道了，我拿了就来。”噔噔噔说话人挂上电话，就跑进房间。

瞧床上的人正盯着自己，小川愣了愣，还蛮恐怖的，僵了一下脸：“桌上有清粥，你自便……”

记起什么，赶忙在衣柜里抄抄，扒拉得乱乱的，搜到什么，象一阵烟似的出了门。

似乎刚刚的一切还没有温热，一切又回复冰冷，哪怕现在是初夏的燥热。

景亮弯了弯嘴角。

第二天，再次见到井小川，景亮憋着一脸的郁闷。

小川活蹦乱跳的在姜原周围象个猴似的，却没有半点光线扫过景亮所在的地方。

期中考试，小川得了好成绩，他喜上眉梢。

缠着姜原索要那些快活事的出处。

姜原被他闹得没辙，推托说只要考上好成绩，就告诉他。

晚上回家，姜原从那一大堆书架子上的某处捞出一个黄册子，便去给姜母干活。

小川也不好意思只顾自己，翻了一下，全是画，也没细看，赶紧的随着姜原干活。

吃过晚饭，姜原自然要下楼去锻炼，小川耍赖没去。

翻开那个画本，非常古旧，再一细看，看得他满脸红赤。

等姜原锻炼回来，抓住他就问：你胆子还挺大的，竟把这样的画就那么搁书架上。

姜原知道他已经了解其中细节，逗他：我妈给的啊。

什么？！

他怎么也不能想象姜母会给儿子看这些！

“当然是她给的”姜原坏坏的笑

小川看看勤劳的姜母，又趴缝纫机上了，才不相信，姜母会看这些。

姜原大乐，刮刮小川挺秀的鼻梁：“小呆猪，她当然不会看这些了”

“那你说是她给的！你骗我！”说着就去闹姜原的敏感地带。

“呵呵，真的是她给的”

“你说不说真相，否则，嘿嘿”

“呵呵，是她在搜废旧书的时候给我的，一大捆呢”

“啊，一大捆？那还有呢？”小川会错了意。

“你个小色鬼，一大捆书里，夹了这本古时的生理卫生手册”

“哦，嘿嘿，还怪好玩的”

“试试这个？”姜原笑着翻出小川说的新奇的有如杂技似的图。

“滚，我才不要试呢！”小川万不得其解，这个看来也太那啥了。

“反正你今晚也没怎么运动”姜原还逗他。

“要运动是吧，我现在就给你运动运动”说着嘻闹起来。

姜原在生活节奏上，还是非常规律，即不禁也不会放松。

来日方长，健康成长最重要。这点他要比小川那毛毛的个性要清醒得多。

小川的父母仍如以往般的给小川钱，但在生活费用上，姜原有自己的解决之道，并没有再如以前一般用小川的。

股票操作上他凭借着一惯的风格，并没有追求高风险，但所得收益一直稳步提高。

余老师那里也经常会让他有空临一些名家名作，转手就能赚到笔不错的收入，虽然相当累，但余老师提供一切材料的情况下，姜原觉得这样的苦活，还是值得，一幅稍稍象样的画作，就能卖千元，他从中得十分之三，也知足。依行规，象他这样非学院派的，不出师都不能自己出画出卖。但余老师知道他家的经济情况，很看重他的才能，即让他练笔，更对他高要求，出了画，也能顺手通过行内的熟人转卖至画廊。

他知道伟大的艺术家张大千先生，一生临过大量的名家名画，当然他不敢比较，但却隐隐的希望能有那样的挥洒自如，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渐渐的不再以看望阿动为目标来画画，反而还真有点如痴如醉于此。

第20章

夏天来得飞快，学校没有逮住高二的孩子们不放，考虑到接下来那艰难的高三，痛快的给他们放了最后一个完整的暑假。

没有和姜原走近以前，井小川在暑假一般都无聊的混日子。

他的生日在暑假，这二年，姜原都会替他准备一碗简单好吃的长寿面。

姜原自己没有过什么生日的习惯。

农历二月初二的时候，姜原说过这天是自己的生日，让小川给记牢了，特意耍宝的说为老婆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的礼物就是，很不脱俗的将自己送给了姜原，让他好好保管，规定了许许多多所谓的“婚内条款”。

比如：每年老公生日必须送一幅画给老公，或者每年老公生日必须一切指挥听老公等等。

姜原毫不在意小川如何称呼自己，随他在家怎么称呼，但在学校还是互称名字。

学校里好几枝花都向他俩拋过爱情信号。

姜原自是有礼的婉拒，小川就爱炫耀一下那些彩色的情书或礼品。

临到暑假过生日，小川破天荒的收到暧昧女生送他的生日礼物。

熟悉他俩的人，都知道他俩是很好的朋友，住在姜家那个简陋的屋子。

于是，礼物多数都被摆在了姜家的大门口。

有大个的维尼熊，有甜美的巧克力，有叮叮当当随风轻响的风铃，还有香气飘飘的求爱日记本

姜原笑他：“够你开杂货铺了。”

小川尴尬无奈：“才不要她们提供货源呢，我都还回去！”

姜原帮他把物品收拾进屋，笑他：“干么，有的都没标名字，你还谁啊。”

“我扔了吧，还收什么”

“好好的东西你扔了干什么，你要不喜欢，咱可以送福利院去给需要的小朋友。”

“嗯，这主意好，哈哈，好老婆！”小川乐得抱住姜原就啃了一口。

姜原笑，看了看礼物又说：“不过，人家一片心意，你还是要表达一下谢意的，送完了，搞个聚会吃个饭，给大家说说你有老婆了。”

小川听了更乐：“好的，老婆。”

吃饭什么的，井小川熟得很。

和姜原一块久了，倒不太乐衷吃吃喝喝了。

现在网络也方便，在ＱＱ上给相熟的同学一邀约。

那些听闻他又要请人吃饭的人自是得力的互相吆喝。半大的孩子苦读了这么多年，最爱的就是这种有组织不出钱又很放松的活动了。

自然很多人响应。

姜原说既然这么多人，干脆上公园来个自助烧烤得了。

那天是一个星期三，阳光灿烂，轻风送爽，喜气洋洋的他俩吃过早饭，就奔向超市购了诸多食材和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