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安宁 下——御影
御影  发于:201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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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伤了兄妹和睦。”

“很懂得察言观色嘛。罢了,就原谅你好了,跟你计较也显得我没气度。起来吧。”方靖逸用硕大的铁剑剑鞘重重戳了戳方碧

背脊,见方碧疼得直哆嗦,他大笑起来,又摩了摩剑柄,这才缓缓移开铁剑。

“我一会自己去,你先陪着娘。”话毕,方靖逸举剑转身走人。

方碧趴了会,战战兢兢地起来靠着小姐。

方靖柔赶忙扶住疼得眼角泛出泪花的方碧,难过道:“小碧,对不起……”

“小姐,您这又是何苦,您没必要为我们出头。连夫人的话,少爷也不放在心上。我们已经习惯了。”一名家丁气喘吁吁地爬

起来,道。

“少爷太过分了!”方碧恨声。

“对不起,非但没帮到你们,反而还让小碧代我受罚,”方靖柔揉揉酸涩的眼,搀了方碧往回走,“我真是太没用了。”

“小姐,您宅心仁厚,是少爷太霸道……哦不、不是,我们没劝住少爷,都是我们的错。”家丁侍女纷纷你争我夺地抢着认错

方靖柔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书上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打虎不离亲兄妹。

她从小就过很多手足情深的故事,一直企盼哥哥能与她亲密无间,成为想往之中的兄妹。

可惜她在这个家中从来不曾感受过分毫。哥哥任性妄为,只在突发奇想的时候把她当妹妹对待;母亲偏爱兄长,甚至达到溺爱

的地步,对她不闻不问,极少关心。血浓于水只在她想象出现。

扶方碧回去,安慰了几句,方靖柔就急急赶去方夫人处,时间已经不早了。若是方靖逸不去,方夫人定要发怒,到时,就苦了

那一班家丁侍女。

方靖柔赶到的时候,方夫人已和方靖逸坐着吃起来了,方夫人只淡淡招呼一句,就将注意力尽数放回方靖逸身上。

方靖柔默默坐下,偷偷瞟了哥哥和母亲几眼,食不知味。

方靖逸皱着眉回答了方夫人几个千篇一律的问题就不耐烦了,甩了碗筷要走人。方夫人好说歹说才留他下来吃水果,方靖逸又

满脸烦躁地坐了一会便拔腿走人。

方夫人在身后喋喋不休地嘱咐:“逸儿,要好好休息!多来看看娘,别总要妹妹叫你才来。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娘说,娘都帮你

办!”

方靖柔苦笑着望哥哥的背影飞快地消失在门口,回头就见一脸淡漠的方夫人。

“那,娘,我也回去了。”

“好。”方夫人也起身径自离开。

其实方靖柔很想听到挽留的话语,只可惜方夫人永远都只答一个好字,从来都不是别的,就连同样的嘱咐也不会有,就好似太

放心这个女儿。

方靖逸怒气冲冲地大步向前走,直后悔又听了方靖柔一回鬼话。

方夫人的唠叨快没把他憋死,方靖柔一脸哭相又让他看了烦躁没食欲。当然,最让他生气的就是方夫人近来嘴上时常念叨的那

个劳什子恶灵,他不过是一不小心失足落水,就被方夫人大惊小怪地禁足,每日只能在府内百无聊赖,实在是罪该万死。

方靖逸越想越生气,不知不觉走叉了去东厢的廊道。

常年无人的客房亮着烛火,方靖逸觉得奇怪,方府来了客人,怎的他一点不知道?

回廊花园见了鬼似的一个下人都不见,方靖逸抓不到人问,便好奇地走近客房去看,没走两步,就听到客房小花园里传出咯咯

的笑声。

方靖逸一个激灵,赶忙躲到廊柱后,斜过身窥视。

芙蓉花后闪出一个人影,白衣轻素,青丝披散,犹如鬼魅,他一面咯咯笑着,一面往花园中央跑。跑了几步,就被另一个红色

身影抱住了腰,钳制住按在身前,那人一头罕见的绯红长发,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笑声愈加清脆,回荡在繁华锦簇的花园,越发映出身姿相拥得暧昧。

方靖逸猛然瞪大眼瞳,诧异地望见男人狠狠吻上白衫之人。

他迎面朝他扬起好看的脖颈,银色月光错落,照得他脸容媚惑,半明半灭,宛若缓缓扭动的身躯。一双艳如脂色的桃花眼微微

上扬,波光潋滟,眉目如画。

方靖逸僵在柱后,细细的呜咽针尖一般刺进他皮肉,他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纠缠的两人,身体渐渐发起热来。

他听到一声低低的轻笑,男人搂着怀中细瘦的腰肢,缠绕的身姿缓缓隐入花丛。

方靖逸不由地探身走进小花园,闻声去寻。

“邪……”温温软软的声音传来,“呜、呜……啊……啊、嗯……”

方靖逸只觉全身熨烫,那一声唤之后断断续续的呻吟搅得他欲火焚身,头痛欲裂,偏偏又无迹可寻。

失魂落魄地回到东厢,方靖逸失神地坐在床沿发呆。

瞥见经过房门口的侍婢,他的视线忽地灼热,将人抓进来扔上床,狠狠扑上去。朦胧之中,面前俨然就是方才所见媚态横生的

男子。

大敞的房门被人从外悄悄关上了,阻隔了方靖逸丧心病狂的大笑和侍婢隐隐的哭喊。

方靖逸梦到那个妖精似的白衣男子。

他肤如凝脂,雪白的身躯晕染粉泽,诱惑迷情;他低喘呻吟,声声酥麻入骨,迷醉沉沦;他妖娆妩媚,缠绕的姿态宛若鬼魅,

销魂蚀骨。

这倾倒众生的尤物与他热烈交缠,白皙的腰臀纵情扭摆,索求无度,他欲仙欲死,恨不能就此死在他身上。

他仰起细致的颈子,长长一声高吟,柔媚蛊惑,叫得他几欲癫狂。

方靖逸蓦地睁眼,转头瞥见枕旁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侍婢清丽的面颊犹带泪痕,方靖逸却只觉得气闷,抬腿将她狠狠踢下床,怒斥:“来人!给我把她弄走!”

“少——呜呜……”

立刻有三名家丁入内,侍婢被塞住嘴,胡乱地套了件外衣就被粗鲁地拖走。随后进来数名侍女,小心地服侍方靖逸更衣起身。

方靖逸满脑都是梦中妖艳的白衣男子,心浮气躁地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赶忙派家丁去调查昨日方府到底来的什么客人。

方府的清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绿意盎然。

妖颜笑吟吟地侧身倚在阴辰邪胸前,眉眼弯弯,状似月牙。

“阴公子,”廊上一名家丁彬彬有礼道,“夫人请公子正午之时一同用膳。”

阴辰邪应声,伸手轻轻捏了捏妖颜腰际,瞥一眼慌忙退下的家丁,微微勾起唇角。

妖颜一时腰软,栽倒在阴辰邪怀中,撑起身来,妖颜仰头委屈地望他,眼含碧波。

昨夜花园缠绵,男人自是知晓有人偷窥,却不似往常,并无动作,只抱了他隐入花潮欢好。他听到那人急促的呼吸,旋即就被

激烈的欢爱淹没,口中喃喃唤着男人的名字,呻吟喘息,无暇他顾。

阴辰邪不说,他也不会问,只随了男人喜好便好。

“等会问方家人几个问题。”

妖颜点头,侧首靠着。

“现在,我教你该怎么做。”言语轻佻,阴辰邪挑眉。

忽然被拦腰抱起,妖颜惊吓地瞪大眼瞳,阴辰邪笑容邪气地将他抱进房内。

方碧翻箱倒柜,小姐每换一件配饰就紧张地问她好不好看,搞得方碧也慌张起来,手忙脚乱地为小姐打扮。

方靖柔左看右看都觉得铜镜中的自己不够漂亮,焦急地扯着方碧道:“怎么办小碧,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看,马上就该去娘那了

。”

“小姐,”方碧放下小姐一股脑塞来的衣物,蹲下来直视方靖柔,道,“小碧觉得小姐很美,小姐穿什么都好看,无须担心。

“真的吗?”方靖柔不敢置信地望进铜镜。

镜中美人穿一袭紫调湛蓝金莲织锦,额缀碧色璎珞,玉簪挽髻,青丝垂髫。举手投足之间,明眸皓齿,堪堪一位姿容艳丽的绝

世佳人。

“当真比得了他吗……”方靖柔不由喃喃自语。

方碧听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不知小姐在烦扰什么,边整理堆了一台的首饰边说:“小姐你就放心吧!无论什么美人都比

不过你。那些三百千千的穷酸书生说什么来着,噢对了,小姐可是人比花娇艳啊!这打败了原隰满城芙蓉的绝色美人是非小姐

莫属啦!”

“小碧!你哪里学来这等淫词浪语?看我不打你。”方靖柔佯装嗔怒,笑着去打方碧。

“小碧说的是大实话!哎呀,”方碧嬉笑着闪逃,“小姐怎么还打我呀!”

“就打你说话没个正经!”

主仆两人打闹一会,便整了衣装去正厅。

方夫人正对门坐,方碧一进门就没了笑,战战兢兢地立到旁边。方夫人左侧赫然坐着方靖逸,也是衣着光鲜,仪表堂堂。

方靖柔微讶:“娘,哥哥?”

要知道,她这个兄长平日甚少请安,更不用说迎接新客,若非亲眼所见,她定会以为这提前等客是无稽之谈。

“别站着发呆,坐下。逸儿早就来了。”方夫人招呼。

“他们怎么还不来?”方靖逸望眼欲穿,令他魂牵梦萦之人迟迟不到,他焦急地问。

“这……阴公子也该到了吧。”方夫人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家丁声音。

“阴公子,这边请。”

方靖逸和方靖柔登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阴辰邪揽着妖颜姗姗来迟。

“阴公子,请坐,”方夫人起身示意,面带微笑地转向方靖逸,“这是我儿和小女。”

阴辰邪微微颔首,头也不抬地应:“方少爷、方小姐有礼。”边说边坐下,正对方夫人。

“阴公子是吧?请问,”见阴辰邪将妖颜抱上腿,方靖逸愣了一下,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方靖柔脸色白了白,紧咬双唇,男人自进门起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他在问你叫什么。嗯?”轻笑一声,阴辰邪兀自取了碗筷。

“……妖颜。”妖颜侧坐阴辰邪怀中,面对方靖逸忽地笑笑,软绵绵地小声答。

“逸儿。两位公子请用膳,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我自当竭尽所能。”方夫人正襟危坐,道。

方靖逸开口便被方夫人截断,不满地瞟一眼母亲,他抑制不住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频频去望妖颜。那妖精今日一身黑衣,像

知道他心思似的,桃花眼含笑含俏丽,不经意地投来数瞥,眼波流转,眉如远黛,直把他勾得魂也飞出体内。

却是一席无话,阴辰邪只管吃,妖颜操着不纯熟的筷技扒了几口,方靖逸和方靖柔均食不知味,一人望左一人望右,方夫人也

是心事重重,直到阴辰邪放下碗筷才回神,叫人将饭菜收拾了。

“夫人,”阴辰邪单手搂着妖颜,道,“你是因何认为方府不寻常?”

妖颜坐在阴辰邪腿上,一手勾着他脖颈,半倚前胸,眨了眨眼。

方靖柔疑惑地看向母亲,方夫人略略思索,道:“数月前我就心神不宁,总觉得方府被什么冤魂缠上了,就请高僧为府中灵石

开光,之后便再无心绪紊乱。直到数日前,逸儿离奇落水,我方觉事出蹊跷,这才写信求助提岚。”

方靖逸皱眉,本想反驳,转念又想,若非方夫人此举,他也见不到这尤物,便作罢。

“如何蹊跷?”

“逸儿出府一向有专人陪同,那日却莫名落了单,不过一盏茶时间,所有人都找不见逸儿,我拍全府家丁去找,何况原隰并不

大。据逸儿说,他自己也并不清楚怎么落到水里,要不是过路樵夫看见,指不定就……”方夫人顿了顿,像是忆起那种恐慌,

怔怔的说不出话了。

“哥哥说他什么都不记得,”感受到男人的视线,方靖柔脸上一红,“问了家丁,他们也说那天昏头昏脑,像被下了盅一样,

不知怎么就把哥哥跟丢了。”

“阴公子,你说,这还不是恶灵吗!叫我怎么能够放心逸儿再出门!”方夫人激动道。

“娘!你说什么呐!落个水而已,这么大惊小怪!”方靖逸忍不住接口。

妖颜无聊地用手指卷起红发尾梢,阴辰邪一手摩挲他背后青丝,勾起唇角:“别闹,乖一点。”说话间,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拽

到眼前,强制性地在唇瓣印下一个粗暴的吻。

在场之人当即呆滞,细细的呜咽又如昨夜的针尖刺进方靖逸皮肉,他呼吸急促,目瞪口呆地望着纠缠的两人。

“呜……呜……”妖颜轻轻推搡,喘息着分开,眼眸湿润,尾梢红晕渐深。

方靖柔面色惨白,双目无神。

“绝非毫无来由的复仇。”阴辰邪道,斜睨一眼方靖逸。

方靖逸一阵发怵,色迷心窍的他这时才注意到男人眼中阴鸷,不由心惊肉跳。连带站在一旁的方碧也心慌意乱,总觉得那煞气

也是冲她而来。

方夫人语气不善:“阴公子的意思,是我方府造孽?”

“死者不去投胎必是有重大冤屈,不会错的。”妖颜温温软软地道。

阴辰邪低首凑到他耳畔轻笑:“说的好,继续。”一手探进他衣摆,在腰腹处轻浅游移。

方夫人微怒:“你们都下去!”

待厅中下人走尽,她转向妖颜,道:“这位公子,话可不能乱说,方府是大户人家,声誉清白,容不得污蔑。”

妖颜蜷缩着窝进阴辰邪怀里,低低轻喘。

“夫人,我们可没这么说,你这般动怒可是让我误会?”阴辰邪挑眉,搂在他腰际的手轻拧一把,妖颜惊叫一声,扭了扭身子

方靖逸呼吸一窒,轻扭的腰臀在他眼里尽是不安分的磨蹭,直看得他身体热得要烧起来。

方夫人扳起脸:“阴公子,我请你们来是除恶灵的,并非听取教导,若是你们无能为力,那就即刻请回!”

“不行!”方靖逸一跃而起,“要除掉恶灵!我一刻也等不及了!娘你不能让他们走!”

方夫人略显诧异,吃惊地望着态度剧变的儿子:“逸儿,你……”

“夫人,看来,方少爷有求于我。”阴辰邪低笑,抬高了下颚,冷冷地看过来。

方夫人一惊,被这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觉得进了冰窖,阴寒之气油然而生,几欲否认,但见方靖逸一脸坚决,只得表态:

“既然逸儿这么说,还请阴公子尽快为方府除去恶灵,有劳了。”

“那就请夫人告知实情,否则,恕难从命。”话毕,阴辰邪低头舔吻妖颜颈子,无视周遭,煽情暧昧地啃咬到他锁骨,扯开衣

襟。

方靖柔慌忙低头,耳朵红红,但手心冰凉,心下凄然。

轻喘使得方靖逸心旌摇曳,情不自禁地够起头去看。

方夫人难堪地制止无果,也微偏过头,不去看这淫乱的一幕:“阴公子,你……”

阴辰邪根本不应,狠狠啃噬下去引来妖颜低低痛呼,衣摆下右手微动,妖颜面上浮起潮红,唇齿间漫出掩饰不住的呻吟。

方靖逸瞪大了眼,迫不及待地扬起脖子去看。水淋淋的桃花眼失焦,好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一般,他被看得忘乎所以,随着流

泻的暧昧低吟浑身酥麻。

“啊……”妖颜目光涣散,虚软无力地靠在阴辰邪怀里,眼角晕红,满面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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