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零流醉(三)——梦已然
梦已然  发于:201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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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醉面上非常淡定,其实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花玲会生气,他就不该这么轻易就答应沧泠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如何救助

花玲盯着流醉看了半晌,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也无甚表情,直叫他心底发毛,浑身难受。

终究还是流醉自己忍不住打破沉寂,开口说道:“花玲,你可是不想去么?不过慕容舜他毕竟是皇叔的伴侣,如果可以的话,

还是请你去看看比较好。”

花玲闻言只是转过头去移开了目光,盯着湖面轻叹一气,“小醉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情很多,离殇也是越来越不平静了,当然不

止这里,想来整个大陆都开始动荡不安了。”

流醉不解地看着他,对于花玲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他的拒绝。心中有些烦躁,他还以为自己来说的话,

定是能将人带回去的。

“胤的事,沧汵的事,每一件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花玲接着说道,嘴角勾起说不出嘲讽还是佩服的笑容,眼底一片深沉,

“他们懂得怎么利用人心,就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捏住我们的缺点,然后一击毙命!”

流醉认真地听着,对于花玲所说的这些他自然也看得明白,不过自凡是人,又怎会强大到没有任何缺点?

花玲的声调越见低沉,满是沧桑感,“莫说是他们都被人操控着,木弥还不是一样!他究竟隐瞒了我什么,为的又是什么,这

一次,我又能不能跟他重聚呢?没有答案……”

流醉抿紧了唇,他不觉得花玲会无事发出这些感慨来,下面要说的恐怕才是正题吧!

花玲脸上的唏嘘转瞬即逝,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流醉,“小醉,我可以去给那个慕容舜治疗看看,只是你觉得你们会脱离这个

怪圈吗?下一个被他们利用的人,又会是谁?”

流醉一愣,还以为没希望了,却不想花玲想到了更深的一层。有些茫然地随着花玲的问话设想下去,甚至想着如果有人拿澜零

的安危来威胁于他的时候,自己的反应。

最后,流醉的脸色已经黑成一片了!说到底,就算他不相信他那个狡诈的父皇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不过若真到了那个时候

,就算他心底的骄傲无法容许别人的强迫,大概也会当场暴怒,最后如何收场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花玲站起身来,对流醉伸出手,“我说的这些就算只是假设,也是有前车之鉴的。你父皇他是个聪明人,不会想不到这里,如

果做就是你们的事了。”

流醉将手放进花玲的手心,让他拉着自己起来,随手拍了拍身后沾上的泥土,“发生了这么多事,父皇他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次趁着他们消失的空当,好好整顿一下宫里,依你的意思,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花玲诧异地看了流醉一眼,“你好不容易跟你父皇聚到一块儿,怎么舍得跟我离开了?”

流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是着急早点处理完这些麻烦然后找到木弥吗?再说我也不认为躲在暗处的那只黑手会这么简单就

放过我们,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我们还是早点争取主动,只要我将灵术修炼到至高境界,那么还怕那人不现身么……”

花玲用似乎头一天见到流醉的似的惊讶目光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倒是十分好笑,“我都不知道小醉你比我还着急呢……”

流醉为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不是他着急,而是他觉得厌烦了、只是为了寻找苍而来到这异世凡尘,本来只相当个俗人,隐于世

间,却不想他的出身就让他失了“先机”!

澜零的身份,两人的关系,所有的世事纠缠,都让流醉觉得无力。他并没有要抛弃那层身份的意思,不过一直以来都被人当做

棋子操控的感觉,让他十分不高兴!

可不要忘了,他的本尊乃是地府第一判官!说句不恭敬的,就算是阎王陛下,有时候都要看他几分脸色,而如今这里那躲在暗

处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掌控他的命运?

对于花玲的话,流醉并没有回应,只是迈开步子往外面走去,“走吧,父皇他们还等着呢!”

花玲惊讶地看着流醉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忽然发现小醉身上的气势不一样了呢?不是说忽然间变

成了什么强势之人,而是从他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逐渐被挖掘出来了。

晃了晃头,花玲抬脚跟上,不管流醉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他知道这并不是坏事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他更愿意选择拭目以待

在花玲和流醉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等在御书房中的沧汵急得想要冒火。怀中的青年似乎好梦正酣,而他却对慕容舜身上那不

定时发作的死气极为忌惮,深怕有个不对,青年就会离自己而去。

流醉跟花玲迟迟没有现身,沧汵心中刚刚消下去的惶然再次冒了出来。暗想花玲是不是不答应来给舜治疗?还是花玲觉得舜没

救了?亦或者……

澜零坐在龙椅上感觉到沧汵身上那极为不安定的灵力波动,想要静心下来批改奏章都是难事!头疼地看了眼沧汵,闭了闭眼暗

想醉儿你们还是快点来吧。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澜零的祈祷,就在澜零睁开眼的时候,御书房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流醉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身边并

没有花玲的影子。

沧汵脸上的欣喜在看到流醉独自的身影的时候变成了愕然,见流醉将房门关上那人仍未出现,再也忍不下心中的失望,满脸哀

伤地低头看向慕容舜。

澜零见流醉自己进来,只是眉头一跳,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失落,或许是跟流醉相处的时日太久的关系,他就是直觉地知道花玲

肯定是跟着一块来了。

流醉侧过脸去看了眼旁边,那里本来什么东西都没有,而随着流醉的动作,空气逐渐变得扭曲,淡淡的绿色人影一点点地现出

身形。

将隐身术撤去的花玲向沧汵他们走去,对于沧汵眼中的惊喜之色视而不见,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怀中的慕容舜身上。

花玲脸色有些凝重,他将慕容舜的身体大概检查了一番,得来的结果也是更让人心惊不已!如果他的判断没有出错,慕容舜的

身体竟是被别人注进了一个“蛊”!

而跟实际意义上的蛊不同的是,慕容舜体内的“蛊”是被特殊方法聚集起来的死气。如果这人的心性一直都保持着最为积极的

状态,那些死气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如今照他体内的情况看来,他的心性显然是出现了异变!

整个身体里经脉中原本属于他自己的灵力已经被侵蚀了大半,他胸口最关键的部位正在苦苦挣扎着,花玲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

治好慕容舜,这就像他知道的有的人入魔一般,只能靠着他们自己醒悟才行!他所能给予的帮助,实在是太少了……

沧汵一脸紧张地盯着花玲的脸,不放过他的一丝情绪波动,而越是小心谨慎地观察,一颗心也沉地越深。怀抱着慕容舜的手臂

逐渐勒紧,看着沧汵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乞求之色。

花玲端详了半晌,一脸为难地抬起头来看着沧汵,看他一副再被打击一下就要昏过去的表情,他也不忍将自己的决断说出。

澜零早已站到了流醉身旁,将花玲眼中的为难跟苦恼之色看在眼底,眼前沧汵的脆弱他也是极为担忧的。不过时好时坏,终究

还是要面对的!

“花玲,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了,无论什么结果早晚都要承受。”澜零轻叹一气,开口说道。

花玲侧过脸来看了眼流醉,待看清流醉坚定鼓励的目光时,狠了狠心,对沧汵说道:“他的情况非常不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

话,他体内的那个充满死气的‘蛊’已经在里面寄居了十多年了。”

“蛊?”沧汵有些迷惑,而花玲说的前一句也是让他头脑昏沉不已。

花玲点了点头,将他得出的结论跟众人解说了一番,对于那个‘蛊’如何做成的,他倒是非常感兴趣。

看了眼迷茫失措的沧汵,花玲又接着说道:“他体内的经脉中原本属于他自己的灵力已经被那些死气吞噬大半了,如果他自己

不想着恢复过来的话,他大概就会变得跟那些神秘人一样了。”

沧汵低下头去,语调哀伤地说道:“他自己想恢复就可以了么?”

花玲抿紧了唇,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的情况跟我知道的那些入魔的人差不多,我能给他的帮助很少,只能靠着他自己将心

性转变过来,然后战胜那些死气了。”

流醉有些不忍地看着沧汵,迟疑地开口问道:“花玲,没有其他的法子了么?像你上次帮我引导出我体内的死气这个方法呢?

沧汵抬头看向花玲,眼中又燃起希冀的光芒。

花玲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先不说你跟他的体质有明显的差异,你们体内的死气也是不一样的。他体内的死气几乎已经成了他

本体的一部分,我要将它们分离的话,无疑便是强行剥除他身体的一部分,过程之艰险,不用我细说,你们也该明白。”

沧汵眸中的袭击又逐渐淡去,“那,只能依靠舜他自己了么……”

花玲看着他们这一副悲哀情侣的样子,不知怎的又想起他跟木弥当时生离死别的场景来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自己能不

能撑过来,我想你的作用应该是比较大的吧。听小醉说,他还是为了你变成这副样子的么?”

沧汵点了点头,将花玲的话细细地回味了一遍,然后一脸欣喜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我鼓励他将心中的恶念除去么?”

花玲应了一声,“我所能理解的也就到这种程度了,事在人为,如果他真的想要跟你携手终生的话,一定会努力恢复过来的。

沧汵低下头去,身体都有些发颤了,不管慕容舜要怎么想,他都会让他认清一个事实,那便是他到死都不会放手!

舜,你不要想着逃开我,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不会高兴自己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吧?所以,请

跟我一起努力了。

流醉只觉得自己手上一紧,低头看去却是澜零的手将他的紧紧地包裹住,抬眼看着这人,做什么?

澜零胳膊一伸将人整个揽进怀里,沧汵他们的事对他的刺激也很大,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暗地里却是想着,如果他跟流醉随便

哪一个变成慕容舜这样的,后果又会如何?

流醉似乎感应到了澜零所担忧的,十分乖顺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静静地呼吸着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纷乱的思绪

变得安宁。明天会如何,就等明天再说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探望四族

第二天,澜零过地同样不会自在到哪里去,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无数的思绪就已经漫上了心间,将他的脑袋整个都填满

了。

第一个,便是要去四族探望四族族长。

照如今这情形看来,四族族长出使四国回来了却没有来跟他述职,就可以知道他们那边的状况有多糟糕了,当然另一个可能澜

零也想到了。无非是莲族族长还在生流歌的气吧!

整理好衣袍,洗漱完毕的澜零漫不经心地用了些早点,目光转啊转地,又停在了床上的人影上面。流醉他,自从回到皇宫以后

就跟自己住到一起。除了去找花玲的日子,他们可以算得上是朝夕相伴。可是就算如此,有时候澜零仍是觉得他们之间有着明

显的距离。

无所谓年龄还是地位,亦或者什么人生阅历。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只是在古林中被他的英姿所吸引,那一瞬间的心动带着几分迷

茫的冲动,这个人就这么住到了心底。

那么流醉他,最真的想法又是什么,他究竟在渴望着、期盼着什么?澜零有些焦躁,对于流醉所关心着的东西,自己未知的那

些的焦躁。

或许,他们之间还是了解地不深刻啊!澜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不怪他会这样想,他们两个都被扯进这无形的阴谋圈子里

,真正称得上两人心灵相通的事,倒是数不出几件来。

不过就算如此,澜零却并不会如同以往那样迷茫。过去的便是过去了,徒留追忆并不是他信奉的教条,他希望的,是跟这个少

年一起,携手一生!

看他睡进如此香甜,澜零也委实不好去叫醒他,本来还想着带他一块儿去看看莲族长呢……

澜零放下手中的玉箸,身旁一侧站着的小心服侍的内侍赶紧上前,手里端着玉盆,里面的清水透着闪光,映着那玉白的盆底,

倒是十分可爱。

澜零抬手轻轻地搓洗着,然后在另一个内侍递过来的绢帕上面擦了擦,站起身来将衣衫微微一整,对上前的内侍挥了挥手,他

还是不喜欢外人碰触他。

抬头看了眼守在一边的内侍,澜零开始想着要不要将离司放出来,慕容舜那边的事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那个势力如今也隐

匿起来了,那他就不要再委屈自己使唤这些看着不顺眼的家伙了吧!

打定了主意想着还是等他从四族回来后再处理此事,澜零抬脚往外面走去,“七殿下什么时候醒来,你们什么时候伺候就是了

,不要进去打扰,听见了吗?”

“是,陛下。”小内侍唯唯诺诺地应着,半躬着身子走咯,头也不敢抬。

澜零点了点头,也不想去看他这卑躬屈膝的模样,顾自走着,“让人准备马车,孤要去莲族族长府邸。”

“是。”小内侍微微一愣,像是不明白他们陛下怎么刚刚起身就出宫似的。

离城的清晨,开始新的一天忙碌。卖早点的小吃铺子,早早地开始忙活了。大老远就可以看到它们燃起的白烟,走到近处更是

能嗅到食物的香气。

澜零坐在宽敞的马车里,不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甚至是马车的两边,都围着众多的铁甲侍卫。对于这兴师动众的姿态,澜零虽

然感到厌烦,却也只能将厌烦压到心底。

这么一队人马从皇宫中出来,那街道两旁的早起的商户们个个傻了眼!看这阵势,也知道是谁了!早就忘了手里还有着什么活

计,纷纷跪倒在地,恭敬地唤道:“陛下圣安!”

澜零撑着头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象,那些淳朴的百姓,他们脸上虽然震惊却甚是恭顺、敬畏的神色,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

容,生在这云云尘世中,为的不过是吃饱穿暖,平平淡淡的,才是幸福吧!

而他活了这大半辈子,似乎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幸福,若说他的地位为人尊崇,带给无数人的希望。却无人了解,他最不想要的

,最不稀罕的,便是他们的期待!

马车咕噜噜地转过街角,百姓的身影早已不见,澜零微微合目,脑海中一片空茫,有些淡淡的……失落!

车队还未走到莲府门前,大老远地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的胤就看到莲府门口列作两排的莲族族众,一个管家似的人物见他们走近

,忙率领众人齐齐下跪。

在距离众人大概五六米远的地方,胤抬起胳膊,示意众人停下然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澜零乘坐的马车“咯噔”一声,他也睁

开了眼睛。

“陛下,莲府到了。”胤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澜零坐正了身子,等着他给自己开车门。

从车厢里出来,又是费了一番功夫,如果不是为了表现出他对四族的重视,澜零宁愿自己趁着夜色一人前来,也好过忍受这杂

七杂八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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