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 上+番外——非幻
非幻  发于:201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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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门。朱遗月看着满屋的红,只觉得刺眼。当晚,朱琼炟又跑了来,硬拉着他喝酒,却什么都不说。那年,朱琼烃十九岁,朱

遗月十八岁。

永乐二十七年,朱琼烃邀朱遗月下江南。朱琼烃送给朱遗月一朵花,他还记得那朵花红得艳丽,却不似一年前朱琼烃穿的那深

红那么刺眼,那花却突然消失在手里,朱琼烃笑着说这花在外呆的久了就会消失。朱遗月不明白,外边?花不开在外边,难道

还能开哪?当晚,两人在船头共饮。朱琼烃又说:“朱遗月,我喜欢你。”朱遗月这次很干脆地拒绝,“琼烃,我们不可能的

,你放弃吧。”朱琼烃脸色微变,“你还是不喜欢我?不可能。你骗我!”朱遗月很冷静地看着他。朱琼烃深呼吸,“我不可

能放弃的,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你说什么?”朱遗月语气有点慌张。“这次下江南,我们就会在江南定居,不回去了。

朱遗月,你是离不开我的,即使那个东西没有用。”到了江南后,朱遗月就被软禁了,但朱琼烃每天都陪着他,与他说话,即

使他自己的脸色越来越差。那年,朱琼烃二十岁,朱遗月十九岁。

洪熙元年朱瞻基即位,年号宣德。宣德元年,朱琼烃身体已经熬不住了,但他强撑着,紧紧地抓住朱遗月的手,“遗月,我说

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所以,即使死了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朱遗月红着眼看着他。朱琼烃笑了笑,“你先出去下。”

朱遗月出去了。朱琼烃笑着拿刀忍痛割开了自己的胸口,一朵红到艳丽的花出现在胸口,朱琼烃笑着闭上眼了,嘴唇还在呢喃

,流痕出现在他眼前,他听到的是,“朱遗月,我喜欢你。”流痕叹息着摇摇头,取下了那朵花后,又走了,仿若从未来过。

门外,朱遗月倒在地上。听到兄长去世的消息后,朱琼炟马不停蹄地赶到江南,却只见了一口棺材,他右手紧紧握拳,又一掌

推开了棺材,看着那里躺着俊秀青年,他深呼吸,犹记那年他对他说:“我想能抛开这王爷的身份,这世俗的框架,只与自己

最心爱的人云游四方。”既然这是你的愿望,那就由我为你完成。朱琼炟挥挥手,叫了仆从,下了命令,“火葬吾兄朱琼烃。

”火光冲天,烧断了自己最后的思念。那年,朱琼烃二十一岁,朱遗月二十岁。

朱琼烃,其实我还没对你说过,我也喜欢你。只是,你是唐靖王,而我只是一个被人捡来的弃儿,更何况,你我都为男子,世

俗不容。我若应了你,只是会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知道结局是这副模样,我一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只是想

让你幸福,但是,却是我的爱,让你变得不幸福。我应当知道,你只要我在你身边就够了的。

六百年后,朱遗月看着他与路飞羽紧牵在一起的手,流下了一滴迟到了六百年的泪。

7、返魂香

返魂香。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 ——《十洲记》

路飞羽带着朱遗月一路飚车,来到白夜。凌晨3点30分,路飞羽与朱遗月推开白夜大门,距离朱遗月苏醒已经4个小时。

“老板,老板,开门。苏尘,在吗?”路飞羽狂敲白夜那扇看似弱不禁风的木门,一只手仍紧紧地握着朱遗月的手。

“来了,来了,谁啊?现在才几点啊?扰民啊……”苏尘朦胧着睡眼,打开门,探出头,“路飞羽?”苏尘往路飞羽身后一看

,却见一个身穿月白色古袍的清秀少年,“有什么事吗?老板已经睡了。这是?”苏尘盯着朱遗月,愣谁大半夜打开门看见一

个身穿古装的人都会大吃一惊。

路飞羽着急道:“十万火急,快叫老板出来。”

“哦。”苏尘急急忙忙地跑到流痕房前,“BOSS,快醒醒!路飞羽有事找你!”

正当苏尘想破门而入时,房门一下子打开了,流痕不紧不慢地从房里走出,“打扰上司休息,去,给我把院子扫一遍。”

“啊?但是是有客人找你啊,我只是通报!”

“两遍。”

“别介,我太阳一出来就去扫还不行吗?”

“现在,马上去。”

苏尘眼泪汪汪地去了。

******

前厅,路飞羽一见流痕来,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板,我也许中了阴阳蛊了。还有……”路飞羽看了看朱遗月。

此时,朱遗月还是有点魂不守舍,但看到流痕时,显然想起了什么,有点疑惑地看着流痕入座。

流痕朝朱遗月点点头,又对卢飞宇说:“我知道了。”

“那老板,怎么才可以解啊?”

“中阴阳蛊者,要解蛊唯有二法。要么两人一起死,要么自断心脉,以心头之血引出蛊。”流痕喝了一口茶,慢慢道。

“那不都是死么?”

“让中阴蛊者自断心脉,你就可以不死了。”

“这怎么可以?这不是殃及无辜了吗?何况我都不知道中阴蛊的是谁,到底有没有人中阴蛊。”路飞羽低头皱眉。

流痕看了一眼朱遗月,“不眼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路飞羽不可置信地看着朱遗月,“怎么可能?它应该不是人吧?”

流痕放下杯子,“现在还勉强算是人。宣德元年,朱琼烃自断心脉,取出阳蛊,而中阴蛊的人……”流痕看向朱遗月,“也就

是你——朱遗月,则陷入了沉睡,身体保持在陷入沉睡前一秒,苏醒后,你的身体就会恢复成你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什么叫本来应该有的样子?”路飞羽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六百年后的一具枯骨。”朱遗月平静地道。

路飞羽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沉默许久后,路飞羽突然抬起头,盯着流痕,“老板,难道没有办法可以救救他吗?”

流痕却不回答他的话,看了一眼通向院子的门,院内,梵尔躺在一棵树上,笑着,头朝天,一只腿垂下,在树梢上晃啊晃,树

下,苏尘在扫地,时不时地朝树上大喊,一脸的怒气,似乎梵尔又惹到苏尘了。流痕回过神,“一切皆有命,一切皆是命。”

路飞羽却说:“虽然我今天见过了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我还是无神论者,我仍旧相信命运是在我自己手里的。我想要什么就

靠自己去争取,不会等待,不会听天由命。”

流痕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你和那时候一样。”又转头向院子,“苏尘,过来下。”

不一会儿,苏尘蹦达着跑来了。“给我去烧壶水,茶凉了。”

苏尘瞪了流痕一眼,郁闷地走了,还嘟哝着:“分明就是整我么。我早就打听过了,这是汉代在杭州湾南岸古越地青瓷窑场出

产的第一个越瓷壶,子染说万物千年可成灵,更何况两千年了,这茶壶自带保温功能的,茶压根就不会冷。剥削啊!”

流痕但笑不怒,“把阁楼上的茶壶全部找出来洗一遍。”

苏尘很快跑了。

流痕又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笑着点头,似乎味道不错。

一旁路飞羽还在愁眉紧锁,流痕叹了口气,又倒了一杯茶,递给路飞羽,“先喝杯茶冷静一下吧。”路飞羽接过茶,喝下后,

却晕倒在桌子上。

朱遗月有点着急,“琼烃,琼烃,你怎么了?”

“他没事,我只是让他睡着罢了。而且,他不是朱琼烃,只是朱琼烃的转世罢了。”甩下一句,流痕就转身走进内屋,朱遗月

看着路飞羽不语。

流痕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却是块椭圆形,黑亮色的熏香,“幽事斋谯时,以焚香摄召亡魂,有谓:‘一炷明

香通信去,五方童子引魂归。’东方朔曾与李夫人在梦中相见,又用返魂香使李夫人还魂,而唐玄宗也曾思念爱妃杨玉环,而

用返魂香想让杨玉环还魂。中国古代汉武帝时,西域月氏国贡返魂香三枚。故世上仅有三块,而这是最后一块了。”

朱遗月看着他,把返魂香放进熏炉,香炉里飘出一丝丝的香味,烟斜雾横。随着烟雾越来越多,路飞羽突然醒了过来,眼里却

有一丝沧桑,仿佛历经世事或是经历了什么,不再似先前那个二十几岁,热爱古董的小青年。

朱遗月的身躯却颤了颤,心口一阵阵的疼痛,上前抱住了“路飞羽”,“琼烃,琼烃,琼烃……”

“路飞羽”嘴角含笑,回抱住朱遗月,低低唤道:“遗月……”

朱遗月抬头,望着“路飞羽”,一脸的坚定:“琼烃,我喜欢你。”

朱琼烃笑了,一脸的宠溺:“我知道。”

朱遗月屈身上前,吻住了朱琼烃的唇。唇舌交缠过后,“我等这句话等了六百年了。”朱琼烃说。

“以前,是我错了。是我太懦弱,怕我,怕我们,更怕你,承受不住世俗的一切。现在不会了。”

“可惜,时间不多了。但也足够了。”

“恩,足够了。有你爱我一世,已经足够了。”

朱琼烃又看向老板,“谢谢你。”流痕朝他点点头。

朱琼烃又对朱遗月说:“我走了。”

“恩。”朱遗月在他怀中点点头。

他看着他的眼睛渐渐地合上,他的嘴唇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但朱遗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说:“朱遗月,我喜欢你。”

朱琼烃的眼睛完全合上了,烟散了,一切清明了,仿若刚才只是一场梦。

“老板,谢谢你,不论是六百年前,还是现在。”朱遗月看路飞羽,也微笑着阖上了眼,“最后拜托你一件事,让我死后也与

琼烃在一起吧。他最怕寂寞了。”

流痕点点头,即使知道朱遗月已经看不到了。

阳光出来了,5:30,天已经亮了。苏尘还在院子里扫地,路飞羽还在睡,朱遗月却不见了,只留下一件月白色长袍,长袍上有

着一堆白色的粉末。

流痕又叹了口气,收集了朱遗月的骨灰,放入了一个盒子。

6:00,路飞羽醒来,问:“那人呢?”

“走了。”

“去哪了?”

“他最想去的地方。”

“哦。”路飞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14:16,流痕把朱遗月的骨灰放在了朱琼烃的骨灰旁,看了一会儿后,走了。

第二天,路飞羽看着两个在一起的骨灰盒,默默地盖上了石棺,又在报告上签上了名,朱琼烃陵墓考古研究结束。

……

永乐二十六年,朱琼烃亲婚当晚,没有进洞房,反而进了藏书阁,找出了儿时曾看过一眼的苗族情蛊的书。

寻找百虫时,朱琼烃偶然间进入了一家名叫白夜的古董店,碰到了一个静静喝茶的男子,那男子美得不似凡人,那是白夜的老

板。他想倾诉,告诉了他自己的心事,老板说:“一切皆有命,一切皆是命。”

他却说:“但是,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会认输,我想要他。”

一年后,朱琼烃成功了,可是朱遗月待他态度依旧如常。

他本以为是阴阳蛊无效,可他的心却会疼,最后,他知道了,朱遗月也喜欢他,从前就喜欢,只是没有说,没有承认,所以情

蛊看似无用。

他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怕什么,他也在怕他所怕的东西,不想让他承受太多,所以依旧装作不知道,但是这样能和他过一辈子

也不错了。

可是,以血养蛊,他的身体已经到了终点了。一日,他请老板来府中,让他帮自己一个忙,老板答应了。出门时,碰到朱遗月

,老板朝朱遗月点了一下头。可他依旧希望他能活下去,中阴阳蛊者,一人死,另一人不可独活。于是自断心脉,以心头之血

引出阳蛊。流痕答应了朱琼烃,封藏了阳蛊,这样中阴蛊者如常人,无事平安。

可他没有料到,爱之深,深到取出了阳蛊,朱遗月还是陷入了沉睡。

六百年的沉睡,六百年的等待,已结束还是又一个轮回?

8、君子国

《山海经》记载:君子国在奢比尸之北,衣冠带剑,食兽,使二文虎在旁,其人好让不争。

方子君啃了好几天的干粮,站了好几天的火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太好了,终于到了!万岁!”方子君兴奋得有点按耐不住,冲进了白夜,却没想到,刹车不及,重重地倒在两个正扭打在一

起的两人,那两个人自然就是苏尘和上官莫,自从上官莫知道苏尘在白夜后,时不时地就来串门,时不时地就找苏尘麻烦,而

苏尘一见他没带保镖就扑上去,开打。

“啊!”“哎呦!”“让开啊!”三声惨叫过后,三人重重地跌倒在流痕脚下,流痕笑道:“何必行如此大礼?平身吧。”

方子君呵呵一笑过了,倒是上官莫明知流痕在说笑,但看苏尘竟不生气,而他一看见自己,要么逃要么打,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们感情什么时候好到这种程度了?殊不知,苏尘适应能力之强堪比小强,几日内就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对流痕的所有打压

表示免疫。上官莫气冲冲地走了。

“他怎么啦?”苏尘疑惑地问流痕。

流痕若有所思,“兴许是被你气到了吧。”

连开个玩笑都不行?以后绝对不能再和他打闹了。苏尘心里暗道,拍拍衣服起身,突然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想起就是那个刚

刚冲进来的人,“嘿,你好啊。你是来买东西的吗?”

方子君摇摇头,心想,这里可真够热闹的,但是办事能力……他看了看苏尘,表示怀疑。但既然是司徒文的朋友介绍的,那应

该可以值得信任吧。“你好,我是方子君,我来这里,是想请你们帮我找人的。”

“找人?”苏尘转头看流痕,他听若未闻一样,依旧在那边品他的茶,又想想当初流痕店的介绍,貌似没找人一条啊,于是道

:“对不起啊。本店暂时没有寻找失踪人员这一服务。”

方子君急了,“不行啊,你们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对了。”方子君闹腾他的背包,拿出了一块绣有黑莲的白帕,“那人说你们

看到这个,就会帮我了。”

“这是什么?”苏尘结果手帕,好想看看,却被突然从背后出现的子染抢了回去,还答道:“不去。”

“为什么?”

“因为你是那个混蛋找来的。”

“哪个混蛋?”方子君不解。

“就是给你这块手帕的那个人。”

“你和那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苏尘问道。

子染把手帕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这种人我压根就不认识。”

“拜托啦。薰华不见了十天了,加上我途中的三天,已经十三天了,我很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说不去就不去,这生意我们不接。”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老板发话了,“苏尘,叫上梵尔,你们陪他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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