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龙九子
《天禄识余·龙种》:“俗传龙子九种,各有所好,一曰贔屃,形似龟,好负重,今石碑下龟趺是也;二曰螭吻,形似曾,性
好望,今屋上兽头是也;三曰蒲牢,形似龙而小,性好叫吼,今钟上级星也;四曰狴犴,似虎有威力,故立于狱门;五曰饕餮
好饮食,故立于鼎盖;六曰蚣蝮,性好水,故立于桥柱;七曰睚眦,性好杀,故立于刀环;八曰金猊,形似狮,似好烟火,故
立于香炉;九曰椒图,形似螺蚌,性好闭,故立于门铺。”
第二天,苏尘和叶末约好在酒店门口见面。苏尘奇怪地看着子清,“你来干什么?”
“我和你们一起去啊。”子清还不忘向路过的美女抛个媚眼。
苏尘满头黑线。
“人多点也热闹点。”叶末受不了僵直的气氛,缓和道。
“那你安稳点。不准惹事。”
“我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惹是生非呢?”
“那你给我收敛点!”
“我一直都是走低调路线。”
苏尘的脸更黑了,心想你还低调呢。不要在路上,出来一大堆女的挡路就好。
“那我们走吧。”叶末笑呵呵地说。
三人到了故宫后,叶末充当起导游的职责。
“故宫就是古时的紫禁城,也称紫微垣。是明清两代24个皇帝的皇宫。最先由明成祖朱棣下令建造,至明永乐十八年落成……
”
“看,这就是太和殿了,俗称金銮殿,皇帝就是在此举行登基大典的……”
“这是乾清宫,殿内有‘正大光明’匾。既可用来接见臣子,处理政务,也是皇帝与皇后的寝宫……”
苏尘拍拍叶末的肩膀,“叶末啊,你也太强了,我甚至怀疑你连故宫哪有宝藏都知道。”
“故宫哪里不是宝藏?一砖一瓦,一楼一阁,都是。”
“你要找宝藏?”子清问苏尘。
“真有?”
子清点头,“我带你去。”
叶末也挺好奇,便跟着去了。
走了一会儿,子清停下脚步,眼前是九个雕像,形状各异,但无一不精巧绝伦,栩栩如生。
“这不是龙九子吗?有什么不对吗?”叶末问道。
子清还没回答,就突然黑云翻卷,狂风大作,天昏地暗。
“怎么回事?”苏尘问道,“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快回去吧。”却看到叶末目瞪口呆的样子,一看,九个雕塑中有八个纷纷
走出了人,八人气质样貌虽都不同,却都为上乘,其中两人赫然便是昨晚苏尘和子清见到的睚眦和螭吻。八人都面目不善,眼
见着他们向这边靠近,苏尘不解地看着子清,子清却示意他别说话。
“朱棣,你害我大哥被压功德碑下数百年,当初你为皇帝,动你不得,如今你就准备承受我们的怒气吧!”昨晚还看上去温柔
贤惠的螭吻,如今却面露狠色,怒视叶末。
说完,八人都变了样,有似狼,似虎,似狮,也有似鱼形的龙,有似小龙……分明就是那雕塑雕刻的样子,霎时间,雷电在乌
云中出没,豆大的雨纷纷砸下。
苏尘奇怪的事也见了不少了,看到龙八子的模样也不觉得害怕,见情况不妙,拉了叶末便跑。
“想跑?见了我大哥再说。”蒲牢怒喝一声,用龙爪抓住了叶末和苏尘,飞向了南方,其余七子,紧随其后。
子清没想到苏尘也被抓了,无奈地追了上去。
几人走后,天气归晴,艳阳高照。
蒲牢把苏尘和叶末丢在了一座山上,面前是矗立着三块巨大无比的石碑,中间的巨石下压着一只形似龟的神兽,面露惨色。随
后几人也都纷纷到了。
螭吻变回人形,说:“大哥,我们把朱棣那个小人带来了,任您处置。”
赑屃听到朱棣二字,神色大变,最后叹气道:“都过去了那么久了,即使再对他如何,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大哥,你还对他这样做什?他都这样待你了。”许是急了,螭吻跺了跺脚。
“大哥,他不值!”睚眦也道,又抓过叶末,扔在了赑屃面前,“你给我大哥认罪!”
“认什么罪?”叶末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醒来,但他自觉并未对他们做过什么,他们却这样对他,他也有些怒气了,可看到赑
屃时,心里却满是愧疚。
“认什么罪?你用计将我大哥压在这神功圣德碑下,你还问我认什么罪?”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叶末觉得他们明显在诬赖自己,怒视回去,竟隐隐也有一些帝王威势。
“六哥,他转世多次了,前尘往事他应该忘掉了。”椒图说道。
“他怎么可以忘?他怎么可以忘了他的罪?”
见睚眦又要发作,子清拦住,“我这不是带他来赎罪了吗?”
“赎罪?怎么赎?”
“让他把你大哥救出来。流痕他们来了也不一定有办法,但他可以。”
睚眦稍稍平静,毕竟把大哥就出来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怎么救?”
“神功圣德碑记载的是真龙天子生前所做功德,加之两代帝王的玉玺印章,故能阵四方鬼神,又所谓功德无量,故赑屃寸步难
行。但这功德既是帝王所为,帝王自然承受得起。”
龙八子眼睛稍亮,子清又对叶末说道:“朱棣是朱元璋的后代,自是可以代替朱元璋的。叶末,把你的手放到这功德碑上。”
苏尘拦住,“做什么?不会有危险吧?”苏尘虽然听不大懂他们的话,但还是担心叶末。
“放心,不会有事的。”子清安慰道。
叶末看了看赑屃,皱了皱眉,最后把手放了上去,手一接触神功圣德碑,功德碑便发出金光,缓缓升起,赑屃身形一动,从那
功德碑下出来,叶末手放开,功德碑光芒立收,重重地砸在原先的地方。
已逃脱赑屃,动用法术,没想到相传上古时能背起三山五岳的赑屃化为人形,却是个彬彬有礼的书生模样,赑屃对叶末说:“
谢谢。”
“不用,我只是动了一下手而已。”
赑屃身体还有点弱,睚眦扶住赑屃,“大哥,对他道什么谢,原本就是他才让你压在这神功圣德碑下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也没料到后来的事情,我不在意。倒是你们陪我在这汤山镇阳山上呆了数百年,苦了你们了。”
“大哥,是我们心甘情愿留下陪你的。你都不在意了,我们再恨也没有办法啊。”
赑屃欣慰地笑了下,“那么现在,我既已脱身,我们便回天庭吧。这人间也留了够久了。”
龙九子相互点头,几道光柱直射苍天后,山上只有苏尘、子清、叶末三人。
20、朱棣
原来,占有欲太大的爱只会成为你的负担。
由于叶末的行李还在宾馆的房间里,他们又坐飞机回到了北京。
苏尘刚刚打开门,又转身追上想回房间的叶末,一手绕过脖子搭住肩,“叶末啊,我们好久不见了,还没好好地聚过呢。今天
去你的房间不醉不归啊。”
走着走着,苏尘就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一副哭丧脸,转头时,早已笑得一脸灿烂,又故作吃惊,“梵尔,你怎么也来北京了
?好巧啊。”
梵尔面无表情地拎着苏尘回了房间,任凭苏尘拳打脚踢都没用,可怜他一个175的大男人被人一只手抱腰放在身体一侧就带走了
,太丢脸了,苏尘欲哭无泪。
但在叶末看来却是两人感情十分好,应该是熟识的人,于是就独自走了。
子清一脸坏笑地看着梵尔把苏尘抓回房间,“小尘尘,怎么被抓住了呢?亏我没有通风报信。”
苏尘对他表示鄙视,是没对他通风报信吧。
而流痕仍旧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偶尔翻过一页书。
梵尔把苏尘放下,双手交叉,“说,为什么跑?”
苏尘心想,你黑着脸坐在那,一看就心情不佳,落在你手里,我不完蛋?嘴上却说:“刚才那个是我高中同学,两人很久不见
了,就想和他好好聚聚。真的!”
“那你刚才不是开门想回房间吗?”
“本来想在我房间里喝酒的,后来还是觉得去他那好。”
“你看到我们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
“我看到了吗?”苏尘装傻。
梵尔靠近苏尘,“没……看……到?”梵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没看到。”废话,这时候承认下场不更惨?
梵尔却突然不逼他了,只说:“今天下午2点的飞机,还可以赶上晚饭。还有1个小时飞机起飞,现在就走。”
“我还没和叶末告别呢。”
梵尔不耐烦,“给你十分钟。”
苏尘立刻冲了出去,跑到叶末房间,话还没说几句,就又被梵尔拎上了车。
苏尘闷闷不乐,“喂,十分钟还没到呢。”
“我说到了就到了。”
苏尘心道你就惦记着你的晚饭吧,“咦?子清,你居然会开车?”
“很奇怪吗?”
苏尘认真地点点头,“恩,很奇怪。妖怪居然会开车。”
“妖怪就不能会开车?”
“没说不可以,只是有点惊奇。”
“那你不会?”
“……还不会。”
“那你怎么找女朋友?出去约会当然要男朋友开车。”
“……”敢情是为这个?
路过紫禁城时,苏尘支着手,随口问了一句:“叶末是朱棣的转世?”
“是。”
“那朱棣为什么把赑屃压下神功圣德碑下”
“相传是为了把龙九子留在他身边,称霸天下,流传万世。”
流痕接了一句,“其实,他只是想留下赑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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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明初,战火不断,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甚至出现了食人的现象。玉帝派遣刘伯温下凡,转世辅
佐明君,安定天下,并赐斩仙剑,号令四海龙王。老龙王力不从心,令自己九子跟随刘伯温。龙之九子法力无边,智勇双全。
多年征战后,终助朱元璋打下大明江山。
正二十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朱元璋祭告太庙,为渡江后所生七子命名,第四子曰棣。是年,朱棣七周岁,终有了自己的名字
。
宫廷生活并不如寻常人所想那样幸福,阴谋诡计,不是想法子害别人就是想法子不被别人害。所受到教育也严苛之极,还需参
加各种朝祭,不得出一丝差错,否则不是出差错那么简单了。
这时,朱棣遇见了赑屃,一个毫无心机,任劳任怨的青年,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龙子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在这深宫里是
那么不同。
朱棣十七岁时,就藩燕京,被封燕王。
洪武十三年春天,朱棣从凤阳回到南京,受命就藩北平。
朱允炆即位后,决定削藩,燕王举兵,后朱允文不知所终,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
朱棣下南京后,登基。
赑屃一直身伴其旁,不离不弃。龙九子助朱棣夺得皇位准备回天庭复命时,以修筑紫禁城为名,用刘伯温的斩仙剑号令九子。
龙九子不悦,风雨大作。斩仙剑又有何用?
朱棣这才清楚赑屃不仅仅是那个在他关禁闭室陪他在黑暗中聊天,在他大哭时安慰他,在他差点受伤时保护他的青年,他还是
龙之九子之一,但他怎甘心放他走,然后永不再见?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于是,朱棣假意让步,对赑屃说:“我知道你力大无穷,能背四川五岳,这神功圣德碑我想也不在话下。若你能背起它,我就
放你们走,绝不食言,如何?”赑屃看了一眼石碑,同意了,用尽法力却依旧寸步难行。八子又怎忍心留大哥一人在人间?结
局是朱棣留住了龙九子,留住了赑屃,得到的却是九个塑像般的神兽亦或是九个如神兽般的雕塑。
不管怎样,我留住你了。得到的你即使不会说话不会笑,那也是你,只要你在就好,你终是我的。你不肯现真身,没关系,我
也总会有办法的,毕竟我最疼我了对不对?你是看着我长大的,除了这次,你何时又逆过我的意?
赑屃,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一直都想你留在我身边。
最后,赑屃是现真身了,在朱棣驾崩的那天。后来,紫禁城下了整整几天几夜的雨,悲伤的龙吟在紫禁城内回荡。
21、邪刀
苏尘拿着手里的长长方方的包裹走到楼下,还挺沉的,猜测里面是何物,“BOSS,阁楼里出现了这个,以前都没看到过。”
流痕闻言,放下茶杯,拆开后,竟是一个贴着符咒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把十分精致的匕首,无鞘,刀柄上雕刻着身带
双翅的犬,威严而又显得不拘一格,但美丽却不能掩盖它的锋利,刀刃上闪着乌金的光泽,隐隐带有黑气,寒光逼人。流痕拿
出,反握刀柄,苏尘眼前划过一道冷光,空中留下连续的刀影,苏尘一惊,眼前落下几根头发,“好刀,吹毛断发也不过如此
!”
惊吓过后便是愤怒,“你干什么?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我只是试刀而已。”
“试刀哪有这样试的?”
“出门哪有这样出的?”
苏尘了然,他在报复,他一定在报复自己去了北京而没有向他报告,我又不是自己想去的,再说我有人身自由!但是,毕竟是
老板,职员旅游确实应该向老板请假。苏尘自知理亏,却还是气不过,夺过刀子便往后院走。
子清靠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苏尘大步走出前堂,又走近拍拍流痕的肩膀,“该怎么说你呢?”
流痕喝了口茶,若无其事地看起书来。
子清叹了口气,“这地呆着还真不自在,我还是走吧。”
“越早走越好,没人留你。”子染冷哼一声。
“哥,你的心还真狠呐,好歹是兄弟啊。”
“兄弟?还叫我哥?刚出生就和我抢吃的,一百岁的时候抢师傅,两百岁的时候抢出去历练的机会,三百岁的时候抢女人……
其他的在食物里放泻药,在鞋子放钉子等等的更是不计其数,你什么时候当我哥过?”
“那你不也一样?在我的衣服上故意剪个大洞,让我出丑,趁我睡觉在我脸上画乌龟,把我宝贵的夜明珠藏起来,又扔进水里
……”
“我是哥哥,弟弟本应听哥哥的。”
“哥哥不该让着弟弟?”
“你需要我让?你是直接和我抢!”
“那是你没有让我的意思!”
流痕依旧淡定地看书,苏尘闯了进来,手里拿着那把亮闪闪的刀,刀上还滴着血,龇牙咧嘴道:“你们谁再吵,我灭了谁。”
说完,又拿着刀回去了。
子染、子清面面相视无语,“总之你快给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