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阳瞪走了诧异盯着他看的服务生,端起碗呼啦喝了一大口粥,差点没把自己烫死,想喝茶缓一缓,却见自己跟前的
茶杯已经空了,而后才满脸通红地拿起和睦的茶杯,一口一口地喝完了里面的茶。
“我们是朋友,喝口茶没什么大不了的……”秦博阳这样安慰着自己,还没等扑通扑通的心脏恢复正常,就听见小店厨
房那传来一阵怒吼,“妈的,敢开除老子,老子杀你全家!”
本来还以为是店员在看什么电影,可没想到,叮叮当当响了一阵之后,居然真的从厨房门口那跑出来一个满脸狰狞,双
目赤红,举着一把菜刀的凶恶男人。
店里一阵沉寂之后,尖叫声此起彼伏。
年轻的女店员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位数不多的客人也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敢乱动,生怕一动就被男人看见,被菜刀
砍伤。
一个胆子大的店员战战兢兢地摸出手机报警,刚说了没几句就被男人发现,一脚踹在地上,痛苦呻吟。
秦博阳僵硬地瞪着男人,而后又扭头看向窗外,果然,买完药的和睦正浅笑着往这里走。
见秦博阳看自己,和睦还挥手笑了笑当做打招呼。
秦博阳一下子站起来,冲和睦大吼,“别进来笨蛋!快走!”
和睦见秦博阳这么激动,又听不见他说什么,不由得加快脚步,推开了粥店的玻璃门。
持刀男子这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秦博阳身后,秦博阳却在气急败坏地对走进来的和睦吼,“出去,快点出去!”
“博、博阳!你后面……”和睦还没说完,秦博阳就被持刀男子一个手刀打中后劲,浑身乏力地瘫在了地上。
秦博阳本来就发着烧,这下被袭击之后,脸色越发苍白。
和睦不禁担忧地跑上前,可还没蹲下,就被人捞了起来,而后,脖子上架了一把冰冷油腻的菜刀。
男子冷笑一声,夹着和睦走到店门口,对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店老板说,“你要是敢开除我,我就杀了这个小鬼!”
然后,男子一把推开店门,走到了阳光普照的步行街上。
那老板还算镇定,一边安抚着男子,一边示意店内解决危机的店员们不要报警,却没想到有一些客人已经打了110。
男子渐渐地被几个男店员和热心的顾客包围。
秦博阳捂着后劲挣扎着站起来,手软脚软的,但盯着男子的眼神阴鸷可怖。
和睦手里还攥着刚买回来的一袋子药,手机本来是放在裤子口袋里,却不知怎么的被甩在了地上,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被一个好心人拾起来接听。
“喂……”
不顾电话里头传来的声音何等复杂沙哑,好心人一接听就对着电话大吼,“你是这个小朋友的家属吗,快点过来,他被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用刀挟持了!”
“你才精神有问题呢!”持刀男子耳尖听见,对着那人爆吼,“老子只是想不丢工作而已!”
好心人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撒腿跑到更加安全的地方,才对电话里的人说,“你、你快点过来!”
“在哪里?小睦在哪里?”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惊慌失措,最后突然大声喊道,“你他妈给我说话!”
“在、在BL街……”好心人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H路,这、这里有一家富源粥店,就、就是……喂?喂?”
好心人盯着被挂断的手机,欲哭无泪地,“怎、怎么这样……很没礼貌的……”
另一边,被持刀男子挟持的和睦看着人群外气虚体弱的秦博阳,不禁颤声开口,“那、那个……叔叔,我的、我的朋友
生病,能不能……先、先把药给他吃了……”
男子瞪了和睦一眼,扯过和睦手中的药往外一扔,算是答应了和睦的请求。
这样一来,和睦倒是胆大了些,侧头看了看男子的脸色,重又嗫喏着说,“那、那个,叔叔……我觉得,你的头发有点
长了,难、难怪……老板要解雇……你……”
男子眼角一抽,瞄了一眼散落在肩头的朋克风长发,“那又怎样,我的手艺好不就行了!”
“哦……哦……”和睦在一群围观的人错愕的目光中再次开口,“但、但是,我觉得这头发……”接触到男子凶恶的眼
神,和睦闭上了嘴,垂着眼睫,乖巧听话的样子。
男子点了点头,冷哼一声,对人群中的老板说,“你有两个选择,一,继续让我工作!”
“怎、怎么可能……”
和睦插嘴,男子怒瞪了他一眼,接着开口,“二,给我准备二十万,我就不会再找你麻烦!”
“又、又不是拍电影……”
男子咬牙切齿地瞪着和睦,手中力道不由得加大,“小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远处突然传来警笛的声音,男子反应过来,慌乱地夹着和睦往后退去,手中菜刀指着人群乱挥,“好啊,你们居然报
警!”
和睦被男子掐着脖子,艰难地开口,“叔、叔叔,你的……你的鞋带子松了……快点、快点系一下,要、要不然过会逃
跑,你会被绊倒的……”
这下,连倚着墙站着的秦博阳都一个没忍住,顺着墙滑了下去。
持刀男子颤抖着举着菜刀半天,突然对着和睦大喊,“你好烦啊!为什么一点都不怕,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持刀男子一把将和睦甩到地上,趁大家还没回神之际,待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中年妇女,在菜刀驾到女人颈上,
听到女人失声尖叫,见她面容惊恐异常之后,男子才释然地笑了开来,“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啊……”
第二十章:Son 归来
和睦被摔在地上,云里雾里地还没搞明白,就被人拖出了围观圈子。
手肘破了,脖子被掐得泛着淤青,和睦坐在水泥地上,对拖他出来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此时正瘫坐在地上喘气的秦博阳
挤出一个凄惨的笑脸,“博阳,谢、谢谢你啊……”
“谢谢你自己吧!”秦博阳有气无力地,却还是狠狠瞪了和睦一眼,“平时没发现你话那么多,简直能把人逼疯……”
和睦捂着手肘,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过去,只能傻笑。
三名警察迅速疏散围观群众涌了上来,手持电棒,对着胁迫着中年女子被逼到墙角的男人喊道,“放下武器,冷静一点
,现在这种状况,强硬对你并没有好处!”
男人动摇了一下,可在看见不远处的老板之后,又立刻狰狞起来,“都是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开除我!”
被挟持的女人哭得泣不成声,和睦看了,有些愧疚地坐在地上嘀咕,“对、对不起啊,阿姨……”
之前拾起和睦手机的那个好心人跑过来,将手机塞回和睦手中,文质彬彬的看起来很让人安心,“你、你不要怕啊小朋
友,很快就会解决的,你手上的伤,我看……”
抓着和睦手腕的手被无情拍下,好心人霎时惊惧地看向一旁的秦博阳,“你、你干什么……”
“滚开!”秦博阳阴狠瞪着好心人,“谁允许你摸他的手了?”
好心人转过身背对着两人,可怜巴巴地,“怎、怎么这样,很没礼貌的……”
那边,持刀男子和警方对峙起来,“快闪开,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中年女子很配合得越哭越大声,脸上的妆都化了开来,“救、救命啊……”
“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不等警察开口,粥店老板就一脸受不了地走过来对着男子大吼,“阿贤,你差不多一点!
快点放下刀回去,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谈!”
“别想糊弄我,跟你回去,还不是被你开除?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老板神色怪异地看了阿贤许久,才叹息着,“是我不好,都是我想不开,所以……”
持刀男子明显得动摇了,“你、你在向我道歉?”
“对,是我不好,你没有错,做的粥很好吃,手艺好,人也正直,所以我才会……”老板欲言又止,“阿贤,放下刀,
我们回去……”
抵着女子脖子的菜刀松了开来,阿贤满脸感动地看着老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个挤开了警察,不知道从哪里冒
出来,神情可怖的胡渣男一记闷棍打中头部。
“你、你……暗算……我……”临昏迷前,阿贤还是死死盯着老板,受伤失望的样子,“你……你居然……”
老板冲过去搂住阿贤,“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推开瘫在地上发抖的中年女子,老板对冲进来打了阿贤一棍子的胡渣男怒吼,“你凭什么打他!”
胡渣男却没理发飙的老板,茫然地看着四周,嘴里喃喃着,“小、小睦,我来了,你在哪里……受伤了吗?对不起,我
来晚了……”
手中的木棍颓然掉在了地上,咣当一声,听起来很是凄凉又慌张。
“对不起,小睦,我当初……不该逃走的……”体格高大,看起来十分野蛮的男人居然眼眶发红,老板怒气未消,却还
是不忍心责骂他,抱着阿贤冲出了人群。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反应过来追着老板离开,“喂,喂,把犯人留下!”
中年女子坐在地上,神情凄苦地喃喃,“怎、怎么……没有人过来扶我一把……”
粥店店员们都还没搞清楚状况,火爆的持刀挟持人质事件,怎么……会这样无厘头地解决了?
胡渣男突然痛苦地抱住了头,嗓音沙哑低沉,“小睦,你在哪里……”
“齐、齐岩?”
胡渣男维持着半跪的动作,僵硬着。
“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为什么不提前打电话告诉我?”肩头传来熟悉的温暖,齐岩抬起胡子拉碴的脸,眼角居然
滴落一滴泪,“小睦……”
还在说着“我可以去火车站接你”这种话的和睦突然慌了手脚,抱住扑进他怀里差不多是嚎啕大哭状态的齐岩,“怎、
怎么了,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啊,所以不用担心了,齐岩,齐岩?”
齐岩突然抹了把脸,神情严肃地拉着和睦站起身,目光凶恶朝四周扫视了一番,在看见秦博阳之后,冷哼了一声,“小
睦,我们回家。”
“诶?”和睦被拉得踉跄了一下,“齐、齐岩,等一下,博阳生病了,所以我……”
齐岩眯着眼将正好在他脚边的一袋子药踢到秦博阳身边,“你自己吃药去!”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摸出口袋里的钱包,齐岩扔到冷冷看着自己的秦博阳面前,“打车回学校,不许让小睦担心!”
和睦愣愣看着齐岩一系列动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拖出去好远。
秦博阳脸色铁青地瞪着眼前的药和钱包,坐在地上许久没有说话。
好心人这时又不忍心,凑过来对秦博阳说,“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我的书局休息一下,我看你好像很……”
“闪开!”秦博阳瞪了他一眼,拾起药拿起钱包,冷哼着走开了。
好心人一脸被抛弃似的惨淡,杵在原地,“怎、怎么这样……很没礼貌的……”
一路沉默地回到家,一进门,和睦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齐岩按在门上,粗暴地含住了唇。
炙热的吻让和睦无力招架,双膝发软,只能攀在齐岩肩头才能勉强站稳。
齐岩消失了整整十五天,他就想了齐岩十五天,想齐岩每天都在干什么,看怎样的风景,有没有按时吃饭,胃痛不痛,
有没有找到灵感。
现在,齐岩终于又回来,急切地吻着他,宣泄着胸口难以表述的深刻情感。
大脑一片空白,和睦任由齐岩将他的外套脱掉,T恤被卷到胸口的一瞬间,在空气中战战兢兢地一颗便瞬间被齐岩含住
。
粗糙的掌心游移在他腰侧,牛仔裤褪去,可怜的内裤几乎是被残暴地撕坏,和睦被齐岩的热情弄得忍不住呻吟,微弱得
像是哭泣求饶的调调却让齐岩越发动情。
和睦咬住下唇,眼眶泛着暧昧的桃红,神志不清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齐岩。
距离太近,看到的景象都是扭曲变形的,却异常温馨。
感觉到和睦在看自己,齐岩抬起头,一手揉搓着半抬头的前端,一手拖住和睦的屁股,满眼浓情,“小睦,有没有想我
?”
鼻尖亲昵地摩挲着,和睦忍住浑身战栗,凑上去亲亲齐岩的唇,“想。”
齐岩一脸受不了地粗暴地含住和睦的唇,一双手的力度越发大,好像恨不得将这个身体揉到自己骨血里一般,“居然说
这种话,小孩,有被我干到哭的觉悟吗?”
混沌一片的大脑霎时清明了些,和睦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在自己胸前蠢蠢欲动的齐岩的脑袋,喘着气小声嗫喏,“齐、
齐岩,你几天没洗澡了?”
“……”
两人坐在浴缸里,齐岩抱着和睦,埋怨地,“小孩,那么激动的时候,你怎么能……”
随后又是一声叹息,齐岩反复啃咬着眼前和睦那细白的颈项,“算了,等洗完澡再干你也不迟。”
和睦听得面红耳赤,抓住游移在自己身上的手掌,细弱蚊蚋地抗议,“不、不要这么说。”
齐岩总是会在动情的时候说很粗暴的话,比如“干死你”或者“强暴你”之类的,可是半个月不见,居然已经发展到在
清醒的时候也这么说的地步了。
半个月没见,齐岩灰头土脸的,不仅脸色不好,胡子拉碴,血丝满眼,神情疲惫,连身上都瘦了一大圈,活像个刚刚逃
出无人荒岛的难民。
和睦满眼心疼,握着齐岩消瘦的手腕垂着脑袋不说话。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齐岩为什么逃了他半个月,虽然用了找灵感这个借口,但是……他虽然迟钝,有些笨,但并不傻。
不过,既然齐岩不说,那么他就不问,反正齐岩回家了,并且似乎比以前更加喜欢他。
两个人在浴室里互相给对方洗了头发,齐岩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硬硬地,摸起来让人很安心。
满脸通红地让齐岩给自己擦了沐浴乳,和睦扑通一下跳进了浴缸,趴在边上羞涩笑着看齐岩朝自己眨眨眼,然后对着镜
子刮胡子。
虽然瘦了一圈,但肌肉却越发结实了,无论是手臂还是腹部、大腿的线条都很阳刚,此时齐岩对着镜子一脸专心的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