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死了 第一、二部+番外——樱桃
樱桃  发于:2013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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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究竟想着什么人,为什么不肯把心给我?”

我心虚不已,我冷汗直冒,我不敢告诉爸爸,我跟晓月分手,都是因为面前的人。

“因为……”

“因为晓月心里有别人了。”程远风深深看了我一眼,抢过我的话说。

终归是我伤害了晓月,我没办法再让她戴着顶变心的帽子,可别的理由又都太苍白,爸爸绝不会信。程远风大约也知道我的窘迫,及时替我解围,担了这个黑锅。

“有别人?”爸爸还是不信,他看着我,每天皱的紧紧的,像是小时候每次戳破我的谎言前,那最后给我一次机会的表情。

我咬紧牙关,仿佛还是那个屡教不改的孩子,宁可挨打也不愿服软。

但爸爸老了,他已经没了把我拽过来按着打一顿的力气,他还打着点滴,刚刚做完手术。癌细胞正在他体内扩散,他生不过来那么多气了。

他缓缓躺回床上,闭着眼睛,略显苍白的脸冲着天花板,半晌,才沉声沙哑地问我:“不能和好了?”

“……不能了。”我说。

爸爸没再说话,我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平静,但他硬是压了下来。那只挂着点滴的手老老实实卧在身侧,另一只手略微抬起,冲我们摆了摆。

这是叫我们出去。

出了病房,刘跃东大概也知道事情闹大了,忙凑过来。我本来对他就没什么好印象,这样一来态度更差,一肚子火都冲他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问。

“对不住,我没想到。”难得刘老大还会道歉。

“刘跃东,我跟你说过吧,我很烦你,看见你就浑身不舒服。”这是医院,就算我想吼也要顾及公共场合,只能压低了声音,全无气势,“烦人有瘾?”

没想到他竟然笑了,挑衅地看了程远风一眼,说:“有瘾,尤其是看见你这生气的小样,更上瘾!”

我觉得跟他是彻底说不通,撒丫子往外走。他跟程远风从后面追上来,两个大老爷们,保镖似的,整个医院都在看我。

我受不了,停下来,说:“我要拉屎去,你们也跟着?”

“哎呀不巧,”刘跃东反应快,捂着肚子说,“今早吃坏东西了,我拉肚子!”

我冷冷地瞥他一眼,说:“那你去吧,我不拦你了。”

“哎,我又好了!”他赶紧说。

我无力地靠到墙上,脑子一团乱麻,闭上眼睛,面前都是混乱的光影。

“小韵,”忽然,一直沉默的程远风说话了,“你爸的病,你打算怎么办?”

我抬起头:“我托人联系了几个北京的专家,还没有回音。”

“你打算请北京专家给你爸手术?”程远风说,“你算过这个手术全程下来要多少钱吗?你有钱吗?”

我有,爸爸有些积蓄,我这几年也攒了点钱,但谁也不知道我们这些微薄存款,是否只是杯水车薪。

程远风叹了口气,说:“我有个朋友,他正在美国读医学硕士,导师就是肿瘤类专家。下个月那个专家就要来华交流学习,到时候我帮你联系一下,让他到咱们这里一绕,顺便给你爸把手术做了,你看这样?”

我看着他,没表态。

“费用问题你不用担心,到本地交流,医院自然会出路费食宿,手术费的话,也都可以商量减免。”程远风继续说。

一旁的刘跃东忽然一声冷笑。

就连我,心里也忍不住泛起寒意。

“程远风,你只是单纯为我考虑?”我问,“你的目的呢?”

此文写的我吐血,一直状态不佳,写不出满意的剧情,不如就此揭过。

先上大纲。

在程远风跟刘跃东的较量中,当然是程远风获胜。一来,秦韵心里终究还是喜欢程远风多一点,二来,刘跃东之前对秦韵做的事让他无法释怀,三来,如果程远风情商为0的话,刘跃东的情商就是负值,他总是在秦韵最尴尬的时间做出让秦韵更尴尬的事,所以秦韵当然选择了程远风。

秦韵父亲的肿瘤查出并不严重,一场手术就可搞定。并且,秦韵的父亲看出儿子跟程远风的关系,作为父亲,他当然不好接受,但毕竟经历生死,很多事情也都能看淡,儿子高兴就罢。

但是程远风的母亲就没那么好说话,她一如既往为难二人,但程远风一力应付自己母亲,让秦韵好好照顾父亲,并且暂时安抚住母亲,让母亲不再为难两人。

秦韵的父亲接受手术后恢复良好,大约三个月后,重回大学讲台。生活恢复风平浪静,两人相约再爬华山。

第十八章

我们在华山不远处的停车场停了车,从后车厢翻出一个不大不小登山包,徒步上山。

我们特地挑了旅游淡季,反正他的工作机动自由,自家生意,谁也不能拦着太子爷放假。我又刚好四天年假未休,算上周末,刚好一次旅行。

加满一缸油,两个人倒换着开车,来到华山脚下。一路很少交谈。有时候真的很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语言苍白,所知道的词汇,都不足以表达此刻的心境。

我如此感激,过尽千帆,劫后余生,仍是你在我身边。

手牵着手走在山路上,华山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本就险峻的山路更加难行。有几次我险些滑倒,都靠他一只手稳住。身边经过的人朝我笑笑,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抬头看他,说:“是不是特别丢人啊?”

他点头:“身娇体弱,天生受命。”

活的不耐烦了。

我踹他一脚,继续往山上走,一路绿树抽芽,生姿勃发,看得人心中激荡。忍不住大口呼吸,加紧脚步,走一阵,就见一段石板路。一侧是山壁,另一侧是泥泞的泥土和杂草。一条铁链隔出分明的两边,铁链上全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锁。

恰好有个旅行团也在这里驻足,导游声情并茂讲述这铁链铜锁的来历,身边有小女孩应景地举着一大串铜锁叫卖。

程先生饶有兴致,蹭上去听。我一边腹诽一边拔着路边的野草编草戒指玩,不一会儿,竟听见他跟人家讲价。

“便宜三十块钱卖我吧。”程先生奉送超值微笑,可惜,华山远迎中外游客,比他帅的肯定一抓一把,买锁的女孩不为所动。

“一口价,不讲价。”

“要不,你降点我添点,便宜二十五?”程先生竟然先服了软,退了步。

他不懂讲价的哲学,这东西比的不是嘴皮子,乃是气场。我看他也就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无奈走上去,拉着他说:“你买这个干什么?”

“这锁是铜的,叫永结同心锁,买一对,咱俩挂上。”他仍旧兴致勃勃要跟人家讲价。

“再好的锁也免不了生锈,别那么多讲究,走吧。”一把铜锁,放在商店几块钱,到了山上,身价翻番。我可不吃这个亏,赶紧拽他走人。

没想到他一跺脚,口袋里掏出张百元大钞递给女孩,说:“一对!”

然后拿着锁高高兴兴拽我去挂。

他手里摆弄着锁,左右选择位置,挂在哪里才不显得局促狭窄,又显着醒目。好不容易挂上了,回头,冲我扬起一个照亮山谷的笑。

我扯扯唇,很想笑,可更想叹息。

当年上华山,也曾遇见叫卖铜锁的。我兴冲冲去讲价,拎回两只铜锁,左思量右考虑挂好,抬起头,见他抱着胳膊一脸似笑非笑看着我。

张小娴说:“你遇上一个人,你爱他多一点,那么,你始终会失去他。然后,你遇上另一个,他爱你多一点,那么,你早晚会离开他。直到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人,你们彼此相爱。终于你明白,所有的寻觅,也有一个过程。从前在天涯,而今咫尺。”

以前程先生肆无忌惮,任意妄为,也许不过是他明白,再怎么闹腾,我都不会离开他,因为我爱他,永远比他爱我多。

所以他觉得我挂锁的行为幼稚,所以他一厢情愿地认为我对不起他并用宋晓来折磨我的神经,所以他觉得,在报复过我后,只要道歉,我就会原谅他。

而现在,天平终于平衡了。

我俯下身,把我的锁挂在他的锁上,真正永结同心。他从背后抱住我,轻轻耳语:

“我想吻你。”

走过这段路,前方的路愈加险峻,脚下的道路不到一掌宽。我走在前面,他在我身后,掌心托在我的腰间,只要我一个不平衡,总有他给我支撑。迎面的山路走过来一对下山的老夫妻,老爷子走在前面,手里抓着老伴的手,探路般迈出一步,嘱咐着,看着老伴脚步落定,才迈下一步。

也是这样互相扶持的姿势。

我心有感触,朗声打招呼:“老人家,这么陡的山,好身体啊!”

老爷子笑笑,道:“老了老了,年轻的时候爬这山,也就一个小时不到!”

“你就吹牛吧!”老太太在身后嗔怪了一句,冲我们笑笑,继续下山。

我站在原地良久,手忽然被包裹住,回头,程先生走的脸颊通红,冲我笑道:“走吧,老伴。”

近山顶处有个寺庙,里头供奉着九天神仙,门外坐着个赤脚大仙。一边摇头晃脑喊“算古算今算万物”,一边闭着眼睛一副“尔等鼠辈”的表情看天。

我们进去拜了神仙,出来时,也不知道程远风怎么就对这半仙产生了兴趣,跟他聊了几句,就要坐下算一卦。

我一头黑线,死命拖他走:“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个了?他算的一点也不准,别信了!”

“听听,就当个乐呵。”程远风兴致勃勃,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让人看手相,“再说,你怎么知道他不准,你又没让他算过。”

我叹气,没想到七年前的程先生改变诸多,封建迷信这点毫无变化。

当年就是他拽着我在这位大仙面前算了一卦,说我没病没灾活到八十没问题,结果,我年满三十,英年早逝。

果然,大仙说辞跟当年一模一样,说完了,眼神按照惯例往我这里一瞟——这是打算给我看上一卦,收个双份卦钱。

我赶紧张口拒绝,大仙速度超群,已经出了结论:“这位道友面相纯善,多行义举,以生年看,没病没灾享福到八十,那是绝无问题!”

我脑中顿时炸开一个双响炮,扔下五十块钱,拽着程远风就走。

歇着吧你,再说下去,又要被你咒死!

到黄昏时刻,终于爬上了山,我们算计着时间,恰好遇见山顶这一轮落日。仰起头,仿佛伸手便是青天,懒洋洋的日光近在身周。俯瞰山下的城镇,点点橘红。城市的喧嚣离我们这样近,又那样远。

他拉我在山顶的一片空地坐下,胳膊伸过来,自然地圈着我的肩,说:“一会儿天黑了,我们就回去。”

“嗯。”我说。

气温渐渐降下来,我有点冷,打了个哆嗦。他从登山包里取出衣服,给我披在身上,又使劲搓着我的手,想叫我暖起来。

“这次回去,我就跟我妈说辞职。”他边说,边龇着一口牙笑,“我自己开一家公司,自己做老板,这样我妈就没什么立场说咱们了。”

我却笑不出来。

他还在满怀希望,信心满满畅想我们的未来:“你想继续在现在的公司就继续,辞职来我这里帮忙更好。我们开夫妻店,我管挣钱,你管数钱……”

他再说了些什么,我都听不清楚了。

满脑子嗡嗡回响,全是数字。

那算命的,也许没说谎。

我的确,也许,只能活到八十岁。

因为上辈子,我跟程先生风平浪静的生活开始出现波澜,的确是从他开始辞职创业开始的。

照这样看来,上辈子,我活了三十岁,这辈子,我心态良好,抗击打能力一流,也许再多出个小三什么的,也能轻轻松松多坚持个二十年……

三十加三十加二十……就是八十。

“程远风,你确定要自己创业?”我问。

他一脸笑容,满是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对!”

“不改了?”

“当然不改。”

“行!”我猛地站起身,衣服往他身上一扔,“分手!”

“小韵……”他慌了,过来拉我的手,被我没好气的甩开。

就知道跟你在一起没好事!

我这是倒了什么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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