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细腕深深浅浅几圈青紫的淤痕。
靳禹急忙松手,咬着牙几次深呼吸,起身出去。
片刻工夫靳禹端着热水回转,将门窗掩好,给钱乐脱衣。外敷药膏通常都是擦净患处后,涂抹效果最好。
钱乐被惊动,睫毛颤颤,似要醒转。
靳禹一愣,低头贴近钱乐耳边:“小乐,莫怕,我是你靳哥,来给你上药,你睡吧。”
哪知这话说完,钱乐眼皮颤动,醒得更快。
靳禹手指贴上钱乐穴位,忽回想起上次刑海得知他点了钱乐睡穴后的暴怒,不由收回手,转而掏出怀中小葫芦,灌了一大口。
靳禹低头时,钱乐已经睁开眼睛,只是眼神朦胧,还没醒透。靳禹略抬钱乐脖颈,贴着钱乐嘴唇,将那一大口酒灌给钱乐。
钱乐立刻急咳两声,接着双眼迷蒙,脸色红透,脖子无力后仰,鼻息间全是热辣酒气。
靳禹看着钱乐,终忍不住,再次低头吻下……
钱乐衣衫尽褪,比半个多月前,静熙寺相见时,肋排更加明显,肤色苍白,上面一道道青紫,间着那些淡化却还清晰的陈旧疤
痕,看得靳禹一阵心疼,眼圈发红,只觉那歹人大卸八块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小乐……”靳禹声音颤抖,怜惜的轻触那些淤痕,旋即将人抱起:“我这就帮你涂药,很快就好。”
擦身的水温度略低,钱乐瞪着醉眼,半天才反应迟钝的哼了一声“凉”。
靳禹抱着赤身钱乐,三擦两擦,再控制不住心猿意马,根本没听进钱乐说了什么,视线和手上动作只集中在个别位置,弄出一
片红肿。
细嫩皮肤上的红相当诱人,靳禹鼻端一热,脑海里同时回放他曾见过的钱乐情动时的明艳,一只手便不由自主地沿钱乐脊线向
下摸去……
第59章
半个时辰后,钱乐仰躺在床上,一身薄汗散着淡淡酒气,与房内的暧昧气息相融,有些怪异。
靳禹跪在钱乐腿间,一手徘徊钱乐腰际,一手沾着钱乐身上的团团白液,在钱乐肚脐处涂抹,深情喃喃:“小乐,我的小乐,
不要分离……什么也分不开你我……”
小小乐上,铃铛的穿孔处渗着血,细看就能发现那穿孔有撕裂的口子。正是靳禹初见这铃铛时,怒极所为。小小乐当时就从精
神抖擞的状态萎靡下去,滑脱靳禹掌握,靳禹才略微回神,没酿成餐具。
醉醺醺的钱乐除了配合靳禹的动作,发出或难耐或舒畅或失神的“哼哼啊啊”外,对小小乐的痛只皱了皱眉,没有更大的反应
。若是司徒家的人在场,定能拿出一套“玉菊”在AA方面具有超强的BB能力的大段理论。
靳禹缓了一阵,低头细吻钱乐,那物本就留在钱乐体内,此时再次膨胀,蠢蠢欲动……
同一时间,水师另一艘船的某间舱内,白衣人摇头:“宫主,不可操之过急。木长老已对钱乐另眼相待,此事或有转机。”
刑海对白衣人的建议不置可否:“左护法,我有数。水长老那里的事可有答复?”
白衣人表情扭曲:“那婊……水……长老说,客户需要‘参与卖国一事的人员名单’,因为十二庄的事,我们宫中早就在查。
而基于客户的皇子身份,至少要额外多调查三个方面——皇帝是否知情?哪些皇子各自参与到什么程度?此事与获取继位权的
联系有多紧密?”
刑海点头:“水长老经验丰富,师父还在的时候,她就经历过当时关系皇室继位纠纷的情报交易。她给你答复的报价,是提高
的?”
左护法应道:“提高了一倍。宫主,这价加得高了些,恐怕不妥。宫中的情报生意,早定下对皇室的优惠规矩。在位的九折,
太子五折,其他皇子九五折……”
“是,有这规矩。”刑海看着左护法:“你知道为什么这样打折吗?”
左护法嘴角一软,微带笑意:“阿志……哦,老宫主给我讲过。在位的那位要买的,一定是他也查不出却一定想知道的,咱们
要多少他就能给多少;太子是最值得看好、下本钱的;其他皇子能活多久不一定,赚一次算一次。对了,他还说那些皇子都喜
欢‘九五’这样的数字,好像多花钱就能当‘九五之尊’一样。”
刑海喝口茶,慢慢说道:“是这样,养父没说错。不过,那是时局明朗,身份明确的前提下。左护法,你回报价,再提些,让
他们出三倍!”
左护法一愣,没有直接问出,兀自拧眉思索,只片刻,就迟疑道:“宫主的意思,是要支持他……”
刑海打断左护法:“我昨夜让右护法找人,现在可有消息?”
左护法冷哼:“一直未见他传回消息。宫主,我下面有人回报,六皇子的船上,昨晚带上去两名军医,有一人是管事的老军医
。”
刑海略一沉吟,对左护法招手:“这许多战船,一个个搜,右护法可能还要花上半日。请左护法先与我去六皇子船上,你回报
价,我四处看看。”
待登上六皇子的船时,刑海对左护法传音:“请左护法看在水长老在师父活着时,待他很好的面上,息怒!当年的事,我略有
耳闻,不能全怪水长老。再者,师父与左护法……总之,他一定不愿你如此气恼。”
左护法冷硬的表情明显松动,面颊一红,对刑海微微点头。
两人在甲板上分开。刑海找个理由,支走带路人,独自在船上查找钱乐下落。
以刑海的本事,百米外听到某个房间异样的喘息和呻吟,特别是一个声音异常熟悉,另一个声音也不陌生的前提下,可以说轻
而易举。
下一秒,那间房的门四分五裂,一道身影如风般冲向床边,挥掌而出。
靳禹之前正挥汗如雨,沉溺欢愉,在门碎裂时才反应过来,登时用个千金坠。
床砰一声塌了。
刑海的掌离靳禹的脑袋不过一尺,堪堪被靳禹手上的针抵着,未能落下。
靳禹本想抱着钱乐顺地一滚,躲过这掌,可一感受到掌中寒风,心惊对方竟是刑海,知道自己躲不及,直接亮了针。若真躲了
,此刻靳禹的后背就剩一片冰碴。想到这里,看着刑海面具后黑沉的双眼,靳禹直冒冷汗,后怕不已。
于是,刑海轻易的从靳禹怀中,抱走钱乐。
“噗叽!”
靳禹、钱乐两人相分,滑脱出的某物仍然硬挺,兀自弹了弹。
刑海看着靳禹冷笑:“好胆色。”言外之意,这电光石火、性命攸关的片刻,靳禹竟然兴致依旧、昂扬未消。
钱乐醉酒神昏,虽觉身下忽然空虚有些不适,也只是哼唧两声,打个酒嗝,倒是刑海的外衣引起他的兴趣,小脑袋在刑海胸口
蹭蹭,脸贴着衣料,舒服的笑了一声。
刑海又喜又怒——这就找到自绑架脱险的钱乐,人除了皮肉伤,除了被情敌抢先找到,还算平安,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只是
,情敌不是点钱乐睡穴,就是……“你怎能灌醉乐儿?然后还……那样他?”刑海前半句愤怒,后半句尴尬别扭。
靳禹有条不紊的穿戴起来:“情不自禁,就是这样。我没必要对你解释,只是希望你今后知难而退。小乐是我的,我决不会与
他分离。”
“你的?这决不是乐儿的意愿!你心知肚明,乐儿已经拒绝你,所以你只能趁他不清醒……”刑海看眼门外:“人我带走。你
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慢!”靳禹抓着腰带,挡在门口:“小乐是我的,你不能带他走。我和小乐的事我俩自己解决,你管好你自己,少来瞎掺和
。”
刑海摇头:“我只关心乐儿意愿。如此,你我说不通……你随我来。”
靳禹立刻明白,刑海这是打算以武力解决争端了。靳禹虽然“三针魔仙”名声在外,救人杀人本领强悍,但自知不是虑斗宫宫
主的对手。只是这个时候,靳禹哪能示弱?立刻应了刑海,抢先出门。
刑海刚才听到脚步声,知道自己破门那下,有所惊动。他把外套脱下包裹钱乐,将人放到另一张床上,这才出门去战靳禹。
第60章
强者之争,精彩纷呈。你来我往,寸土不让。尤其一方实力不及另一方,却一样争强好胜,便要额外想些旁门左道来增加胜算
……如此一来,靳禹、刑海两人斗得更有看头。
倒是船上,不过热闹三五分钟,又恢复平静。
钱乐仅是得了六皇子提拔,没升官也没发财,岗哨卫兵听见动静,赶过来后发现门、床有损,人安然无恙,房里本就没什么财
物,便没当回事。只是白苍得知后,嘱咐一番,说是“环境好,疗效才快,钱乐早日痊愈早日能给六殿下服务”云云,众人不
疑有他,自然照办,给钱乐换到床、门齐全的房间。
左护法当时正在白苍身边,听白苍这番说辞,心中一动,先说着正事,忽又状似随意道:“难怪都说白大人是六殿下身边最信
得过的,一个下人的事,白大人先替六殿下着想,在下自愧不如。想必,这人在六殿下身边堪当重任。”
白苍的眼皮一颤,却不露声色道:“哪里,只是个小随从。刚从下面提拔上来,要让他明白好赖,日后当对六殿下尽心。都是
老规矩,与你们虑斗宫应当不同罢!”
白苍那细微的小动作,左护法明察秋毫,当即呵呵一笑,并不接话,重又回到之前正事,细细介绍虑斗宫情报交易的规矩。
两人看似谈笑如常,心里却各自开锅般热闹,都有些急于回到各自主子身边,征求指示。
缘何如此?
只因这其中,牵涉一件事——钱乐是刑海的侍寝!
左护法知情,但他发现六皇子和白苍等人不知情,而他们对钱乐并不如表面上那样不当回事,这怎能不让左护法疑惑?!
想那白苍昔日在江湖本就是响当当的人物,此外曾与当今圣上拜过把子,身份不同寻常。若不是白苍不喜,包括太子在内的所
有皇子,都要时刻尊他白苍一声“皇叔”。能让这位人物分心,格外找个借口,不露痕迹关照的,钱乐在六皇子身边怎可能只
是个普通随从?!
难道说,玉菊那天成的魅力,短短时间,就让六皇子中招了?
左护法不在刑海身边也就罢了,此刻亲眼看出疑点,忠心刑海的左护法不免焦虑——事关宫主名誉,以及虑斗宫与皇家关系…
…
相对的,左护法对钱乐似有关注,白苍自然警觉。联想虑斗宫在江湖中的鼎鼎“邪”名,白苍不由担心。
白苍从六皇子那里得知,司徒家已断出玉菊,正是钱乐。白苍和六皇子虽不太相信百年传说,但也不愿钱乐年纪不大就因世人
利欲而断送前程,遂有心放在身边护着。此外,白苍见过钱乐后,忆起旧事,对钱乐有意照顾。就此,才有钱乐被收在六皇子
队伍中一事。而六皇子与白苍刻意避免对钱乐的关照,同样是为更好保护钱乐。
如此谨慎行为,却被左护法看出端倪,白苍心思飞转——若六皇子难保钱乐,他白苍也会出手……
都多出一分心思的两人,边说话边揣摩对方,很快明了对方急于离开去请示的意图,反倒各自都不着急了。慢慢悠悠拖着时间
,你拉我扯,绊住对方,阻碍消息传出。
如此将近未时,两人实在再无话可说,才结束谈话。
白苍眼瞅着左护法走出门外已经两步半,急忙起身,却见左护法忽然转回,只听他道:“白大人,还有一事,宫主嘱咐,我险
些忘记。解非交给你们后,用刑可以,请留下他的命,我们还要把人带回。”
白苍皱眉:“为何?这人我们已经付款……”
左护法古怪一笑:“我只知道,宫主要拿那人报仇。白大人,我等只是服从宫主命令。若是白大人不愿接受,那么按虑斗宫交
易规矩,我们将退回你们付的款,人也不会交给你们。”
“这……”白苍眼帘垂下,一面遗憾六皇子无法再要那人命以泄愤,一面疑惑左护法的“报仇”之说,半晌才对左护法点头:
“好吧。到时会还给你们一个活人。”
左护法放心离开。细微的透露权当预防针,左护法不知白苍想法,只希望有一天大家都知道“侍寝”一事时,别太难收场……
也许是因一场运动的消耗,傍晚有人给钱乐送饭时,轻轻一叫,钱乐就醒了,醉意全消。
穿衣时,钱乐摸出外袍是刑海的,那些昏迷时、酒醉时的微弱印象也随之浮现——被和六打昏后,黑暗中一阵浮浮沉沉,甜辣
的中药味、闷热的环境、耳边低低絮语……耳边安静后,钱乐做了个很长的梦,或者该说是梦境般的回忆,是他穿越前看小舅
作画、陪小舅看画展,以及小舅陪他参加游泳比赛、教他滑旱冰那些点点滴滴。正梦到某年夏至,钱乐与小舅去吃火锅,吃的
汗如雨下时,耳边却传来梦外声音,打断了梦境。
想到这里,钱乐眉头微皱,那一口辛辣的酒,因他当时反应迟钝没能及时推拒,倒起了提神功效,让钱乐虽然醉着,却能认清
喂他酒后对他这样那样的人正是靳禹,让他辨清靳禹脸上神情是克制的,做的事却与脸上表情大相径庭。
“还说上药呢!幸亏老子恢复力超强。”钱乐看身上淤血消退大半,记得靳禹忙活半天,半点药膏没给他用,反而抹了些乱七
八糟的,暗暗嘟囔一句。玉菊之身的奇异,钱乐却始终不很清楚。
饭后六皇子召见,钱乐摆出小心恭敬的样子,收下赏的银钱、宁神香,又谢过六皇子提拔,尽力显得像个当世的普通人。
六皇子笑得近乎慈祥:“钱乐啊,爷看你怎么和上次不一样?”
钱乐低着头,闷声闷气道:“回殿下,小民没啥见识,上次一见殿下皇家风范,惊为天人,忘了规矩,在殿下面前出丑。这次
得殿下召见,小民特意请教过规矩……其实小民还是小民。”钱乐一面揣摩六皇子态度,一面企盼自己未来的平静生活,遂有
意淡化自己在六皇子面前的形象。
六皇子神色一沉,默默打量钱乐几眼,半晌挥挥手:“知道学规矩也好。待会找白苍,让他带你看看船。下去吧。”
第61章
听到“白苍”的名字,钱乐立刻想起被蒙面人和六带着时船上那慌乱照面,正好有意找白苍问问情况,于是向六皇子告辞,匆
匆离开去找白苍。
钱乐本以为六皇子让白苍带自己看身处这艘大船,熟悉环境,哪知却是被白苍拎着,看据他自己绘图而改造的船。
被钱乐看上要改造的,是水师中一种只能乘十多人的小艇,人工划桨的速度有限,船体薄弱。钱乐改造时,借鉴了轮桨——外
形如车轮、有八到十二个叶片的桨,人力脚踏驱动。钱乐给小艇两侧各配一个,就已能将船速提高约一倍。
提高小艇速度的同时,钱乐给小艇配了新的武器——投射式的燃烧剂、毒化剂等。燃烧剂的主要材质是酒和油脂,毒化剂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