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见。

15.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等我把行李搬到寝室的时候已经累得半死了。没办法，谁叫我是第一个到的，都没有人可以帮我搬下东西……而且之后来人还要去帮忙= =

虽然十分想直接倒在床上，但还要换床单之类的，想想就觉得其实我可以直接睡下去其实我不介意的~~

离开学还有好几天，他们最早都要两天后才到，这两天就我一个人在寝室。其实之所以到得这么早我是想腾点时间去找韩老板，我想问下他关于灵魂之类的事，想问问他那个空间的问题，我把那块锡都带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一切事情都是由它开始。

我又照着书画了点符，休息了一天，带着符去找韩老板去了。我总是不太好意思直接去问，带着符的话至少可以说是去送东西然后再顺道问一问。

估计是我太心急了，到的时候才九点过点，那里的大多数商店还没开门。看看时间我也觉得有点早，于是我在附近饶了好几圈，吃了早饭，过来看看，还是很多家都没开门。有点等不了了，打算到韩老板的店门前去看看，谁知还远远的就看到有人围着他的店门口在死命的敲门，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看那群人敲了半天，韩老板才很不赖烦的把门开了点，虽然依然是一脸营业性的笑容，我却觉得他的心情很不好。我走近了点，看到他拿了一张符纸给那群敲门人的领头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看到了我，回头又挺不耐烦和那些人说了些话，我只听到一句“……给你算1000吧……”（随便乱扯请无视）然后那人就数了10张100交了钱。

路过我的时候我看到那些人拿的符很眼熟……和我画的那些很像……

靠！不就是我画的么？还是画的有点坏的一张，我记得因为又一笔画错了点而且那张都快画完了懒得从新画我就死命的涂把那一笔涂得很粗终于把那一笔拐回来了，拿给韩老板的时候我还有点心虚，他倒是似笑非笑的收下了……没想到居然卖这么贵！

1000除以50整整20倍的利润啊我靠真正的奸商！！我真是亏了亏了……还说随便画画这么么赚死命的，和人家一比……

我还在心中咬牙切齿的计算，旁边传来似笑非笑的声音“怎么？还不进来？来给我当门神来了？”

回头怒视，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进了点，看他又把门关上，奇怪的问“怎么又关上了？你不做生意？”

“哈~~”韩老板打了个哈欠“还不是那堆人，我昨天好晚才睡的，这么早谁起得来啊。我都是下午才开门的。”

早……下午开门……

我沉默了下，问道“那些人是谁啊？”

“啊~~无关紧要的小脚色而已，哼，大清早打搅我睡觉。对了，你是拿符纸过来的吧？”

他一提到这个，我就怒了，大声道“靠，你还敢提这个！我给你画这符纸一张才50，你转个手就1000，还是张画坏的……”我在他的眼色下诺诺的停住了下面的话。

“哦~~画坏的啊~~你把画坏了的给我啊……”看我收敛了的样子，他满意的点点头“买卖买卖嘛，那就是要低卖高买，高买低卖的傻事谁干啊~”他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再说，我们当时可是谈好价钱的，你也没有说不行啊？而且这东西是我卖才卖得出这个价，要不你自己去街上卖卖试试看？看你能一张买的出50不？”他停下来喝了口水在我开口之前又继续说“还有，那本书我可是给你咯，那书可不便宜，至少你在市面上绝对找不到，没有那本书你要画些什么？”

“所以……”他摸了下我的头“小朋友你还是继续好好的帮我画符吧，大不了我给你提点价。”

……完败……

16.

“好啦，来，这次你画了多少符，拿出来吧。来，喝可乐。”他一边说一边不知从哪拿了一罐可乐放到桌上。

我摇摇头，抱着包瞪着他，不动。

“看着我干嘛？哦~你还在不爽那个价钱是吧？”

我点点头，还是不说好。韩老板直接无奈了“好吧好吧，我给你加成70……100^120够了吧，不能再加了。这些符是有区别的，你以为张张都那个价啊，那种高级的符你才会容易画坏，别的你是不是都画得很顺手？”看我又点点头，他才接着说“就是咯，像那种你觉得得很简单就画出来的一般能买个200就不错了。就这样吧，以后你画得符统一120，想那种高级的再议价。”

我想了下，觉得也行，虽然他的话里面有很多水分，不而且他不说我也不知道那些符会是高级的，难道按我画坏的算？……不过算了，计较那么多赚得多的总归不是我，有汤喝酒好了。而且，今天我来主要也不是为了符纸的事。

“我今天带了7张过来，有2张是刚才那种的。”我打开包，把画好的符纸拿出来。

“恩，我看看，这些都是120的，那两张的话要不……”

我打断他“韩老板，我想问你个事，我今天可以不要钱。”

他顿了下，摇摇头，说：“喊我韩情吧。我就说你怎么会大清早的来找我，而且你们还没开学吧。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你想问什么？”

“韩老板……”我看了看他的眼色“好吧……韩情，我想问下……”

“人死了，灵魂是一定会出现吗？”

韩情很奇怪的看了我一样“那当然，身体就像一个容器，不管什么原因，容器坏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定会出来的。”

我一惊“任何情况？不管什么原因？”

他看我很急的样子，想了想才再次开口“怎么说呢，灵魂是个强大而又脆弱的东西，尤其是人的灵魂。”

“……”

“相传所有生灵都只有一魂一魄，女娲造人的时候因为形状就和大家的‘人形’长的一样，所以才把人明名为‘人’。而为了凸显人的不同，‘人’又集合了天下所有生灵的魂魄特性，所以‘人’又具有最多的魂和魄。这些在一起去还没有什么，但是在灵气渐溢的现在，人类的灵魂就成为了一种拥有极多灵气的东西。你看小说里都说在胎中具有先天灵气，那就是灵魂消耗前世的过往来养今生。所以人类的灵魂是很强大的。所以从古至今，中西方传说中的邪修恶魔什么的都是想方设法得到人的灵魂来着。”

他喝了口水，接着说“可是现在灵气稀少，而且污染什么的……很严重。你知道，就和化学里面高浓度的溶液会向低浓度的渗透一样，灵魂之类的如果一直呆在灵气缺乏而杂质充裕的人世的话……就会灵气慢慢扩散然后……消失。所以也说灵魂很脆弱。”

“而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容器，约束……对吗？”我诺诺的问。

“是的。”韩情点点头“不只是人，凡是生灵都是这样。而坏掉到无法修复的容器……”他看着我“也就是常话所说的死……会把里面的东西弹出来。就好像一个易拉罐……”

他拿着桌上那罐可乐，忽然一下子把它捏爆“……看，就像这样，容器里面全部被废气压扁填充，里面的东西就全部被挤出来了。”

韩情看看手上的易拉罐，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尴尬的冲目瞪口呆的我“哈哈”一笑，边找东西收拾桌子边和我说“也就是说，不管你是寿命到了还是枉死还是魂飞魄散还是怎么招，刚死的人魂魄是一定会弹出身体的，也就是死人的灵魂出现在尸体旁边。”

17.

我呆坐在沙发上“……所以说……不管任何原因灵魂一定会出现是么……”喃喃自语道。

“那到不一定。”

我猛的抬头“你不是说一定会……真的有灵魂不会出现的么？”

“嘛~~”韩情摊摊手“没有！”他斩钉截铁的说。、

“……”我惊疑不定的瞪着他。

“好吧好吧，我是说，事情不要说这么绝对。”韩情又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现今为止是没有出现过人死不出想的状况，所以那基本算是定理了吧，可是谁有知道会不会又意外呢？”

他看了看我，继续道“我知道你看得到，那么你这样问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曾经见过这种状况？”

定定的看着他，很久之后，我点点头，开始和他说事故那天的事。我没有说别的，只说陆路为了救我把我推开然后被广告牌砸到了。之后的事我记忆始终有点模糊，只记得眼前是红白黑三色，还有那句奇怪的话。

韩情思考了一下，问我“是不是他其实当时没有死，在你失去意识后才死的？”

“怎么可能？被……被砸成那样血肉模糊的……怎么可能……而且我还听到有人说他的灵魂不见了！”我冲口而出，继而又发现了自己的失言，有点懊恼的低下头。

韩情听到这句话，正了正身子，稍微严肃点问我“有人这样说？什么人？你还是好好的吧那天的事情说一遍，我好判断一下。你最好被再隐瞒写什么，要不我也不好推测情况。”

我“呼”的站起来，大吼“你以为我想瞒啊，我根本自己都记不清！就记得那句话，还有就是红色的……血……”

韩情视乎被我一下子爆发吓到了一下，之后放柔了表情，居然摸了摸我的头！

“好了啦，是我不对，大概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吧，你记不得也对。必进是较亲的人……但是，还有什么没说吗？奇怪的也说出来，要不现在我没法想啊？”

我犹豫的下，还是说道“我好像还看到什么黑白色的东西……和红色一起……”

“黑白无常？”韩情脱口而出，然后沉思了下，继续和我说“这样啊……哪其实你可以不用太自责的……黑白无常出现的话，说明他是寿终正寝的，寿命到了。要知道枉死的人，黑白无常是不会出现的，要等到他原定寿命的时间到了黑白无常才会出现才可以去投胎。”

“是么……”我有点呆呆的“你这是在安慰我么……其实……”

“咳……”韩情扶了下眼镜“枉死的人其实很多事自找的，天定寿命会夭折，多半是轻生或者还孽债之类的。像我之前说的，灵魂脱离了身体之后是会慢慢消散的，而消散得感觉可一点也不会好受，这是这些人的惩罚。但是灵魂其实是有数的，消散的话会对天地照成影响，所以地狱轮换其实是保护灵魂的地方，人的一生对灵魂或多或少都有点消耗，等灵魂完全失去力量就会化为荒魂，存在也不存在地狱其实是吸收消散的灵魂然后补充灵魂力量的地方。而所谓的18层地狱之类的……越凶恶的人造的孽越多那灵魂为了保护自己所消耗的力量就越多，而在地狱里补充的时候……虽然其实是为了保护，但强行灌输力量其实是很痛苦的，所以会有作恶下地狱之说……”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韩情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莫名其妙的话。

……难道他……是尴尬了？

“噗~”我笑了出来，然后我惊恐的发现他的脸变黑了……

……我觉得我会死的很惨……

18.

我的预感是对的，之后韩情他三言两语把我打发，然后抽走我画的符纸，施施然说道“你说我回答了问题不要钱的，现在我都说了这么多，你的这些我就不用开了吧？还有，鉴于回答了超出……的问题，一般我是要计时收费的。不过看着我们以后还要做生意的份上，这份钱我就给你免了吧。”之后就把我扫地出门。

我茫然的看着在我眼前“啪”的合上的门，有点木然。事情发生得太快，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带着原地想了想，我觉得他好像还是对我手下留情了。

正准备转身走人，门又忽的一下打开，后面是面色不太善的韩情。

“怎么，还不走，还要当门神？”运用台阶加身高优势鄙视了我一番，他继续说“你不是看的见么，为了调查你朋友的事，你最好平时多看看，总是排斥也不会有发展的。”

门再次在我眼前大声关上。我转身往回走，心中笑了笑，其实……韩老板……韩情这个人，果然还是个好人吧？

我听从了他的建议，不了解就不会知道特异。出了古玩市场我直接就转去眼镜城打算买符隐形眼镜。虽然韩情和我说过看不看得见是我心理因素，但我自觉控制不了，还是买隐形眼镜带带吧……好歹还可以耍耍帅。

配了眼镜出来，我倒是没有直接带走走。因为当我试戴上的时候看到满屋子的群魔乱舞忽然想到了上次带隐形眼镜时发生的事。我觉得我还是回去之后好好适应一下吧，要不出门很容易看不到路啊……

费七八力的吧眼镜戴上，闭上眼等待眼睛恢复。

好歹是带了两天，稍微习惯点，至少能在半小时之内戴上了……

不过取带取带的实在太麻烦了……要不是为了……

不过看了几天，觉得多少有点收获，除了那铺天盖地的奇形异状，我发现了每个人的“气”。

不是说那种好像分辨谁是谁的气味的“气”，感觉比较类似气势的“气”。

一个人的健康状态大概运势我觉得我好像基本都可以看出来。

比如我觉得红光满面的是有喜事的，看起来阴沉沉乌云罩顶的多半这几天运气会不太好……

其实也不是真的说颜色，救我我之前看陆路一样，明明环境脸色什么的都没真的变话，但就是有那么种好像“看”到了的感觉。

不过大概就像韩情说的一样，凡是都有例外。像我们系的那个指导老师——年纪轻轻就浓装艳抹，还弄得异常奇怪的一个女的，明明看起来就是乌沉沉的，可却一直好运连连的样子。

才刚回学校没多久，一会又是领导嘉奖一会又是提工资，还带到了一班很贵的新生。

开始还以为是我看到之前她是处于好运状态，可是带了隐形之后看她就一直乌沉沉的，阴影还有越加浓郁的趋势，但是她才和我说他网购买了个30多快钱的人家给她邮了个五百多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和她喜气的脸色异常鲜明对比的阴沉，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还有种莫名熟悉的恐惧感……

那种微妙的感觉……

……我觉得……我还是去找韩情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