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别过来!……”
那声音在他的脑袋中喊道。
第七十六章:神秘力量
黑暗,无处不在。它们有时短暂,有时漫长;有些漆黑无比,有些透着白光。我们的视线不能直视黑暗,我们的眼睛也不能凝视光明。所以,当我们处在一个亮度和饱和度都平衡的条件下时,我们会感到舒适无比。
除非,你适应了它们其中一个。
帕克·洛尔的信仰无比纯洁,他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会像上帝祈祷和忏悔:他小时候无意间踩死了一只小鸡,他埋了小鸡后跑到教堂呆了一天;有次酒后他把邻居家的秘密全盘托出,事后他向神父诉说着自己的罪过。
是的,帕克·洛尔的信仰纯洁而且单一,他在面对十字架时没有感到威严,没有感到压迫,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淡淡的喜悦——和朋友一样。
如今,这位朋友正想“帮助”帕克·洛尔。
当医院的大楼停电时,所有的医生都马不停蹄的向自己的病人跑去,走廊上乱成一团,鲍尔·库伦也试图用自己最大的速度从地下室跑向三楼。
别问库伦医生为什么会呆在地下室,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停电的十秒钟前试图进入电梯,但大堂的电梯被伊迪和雷多斯给堵住了,所以他只好前往大堂另一边的应急电梯,当他准备走进去时,他眼前一暗,醒来的时候便在地下室里,地下室的门给锁上了。
十秒后,电停了,地下室门上的锁却咔嚓一声自动打开了,他推开门跑了上去。
当他跑到一层时,大厅乱成一团,病人们发着牢骚四处溜达,护士们无能为力的做出劝告。当他跑到二层时,走廊的病人们拿着椅子乱扔,他穿梭在中间被砸了个鼻青脸肿。当他跑到第三层时,发现第三层安静的有些诡异。
第二层的声音没有传上来,鲍尔步子有些发颤的走向帕克的病房,他站在病房的窗前往里面一看,只见帕克一个人像疯子一样靠在墙上,他的前方似乎有什么人,但是鲍尔没看到。
一阵淡淡的呼吸声从后面传来,鲍尔感到有人正轻轻的握着他的手,他猛地一回头却看到什么都没有,然而一阵大力忽然传来,他往后摔进了帕克的房间里,整个房间瞬间大亮——来电了。
然而鲍尔很快就发现,有电的仅仅是这个病房。他把帕克扶到床上去,帕克的意识很模糊,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他的嘴里不停的喊着海特。
鲍尔安定好帕克之后就想出去,但他随即难以置信的发现病房门打不开了,他走到另一边打开窗户往外一看,只见窗外的城市一片漆黑,只有这个三楼的病房里光芒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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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迪·金斯这几天过得很不如意,她和自己的未婚夫因为两个路人吵了起来,伊迪更是认为自己对其中一个人产生了兴趣。所以当她被困在电梯里时,她在害怕之余开始思考这一切有何后果。
她先假如了最坏的后果——雷多斯一气之下离他而去,帕克表示只能守在海洛斯的旁边,最后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
然后她又假如了最理想的后果——雷多斯送上甜蜜的祝福,帕克也对她表示赞赏。但就在她想笑起来的那一刻,海洛斯拿着一把菜刀砍了过来。
她猛地踢了一下电梯门,但是无济于事。她蹲下去揉着自己被踢痛的脚,然后在心里暗骂着雷多斯。
这时,一阵有节奏的低语轻轻的进入了她的耳朵。
伊迪一愣,然后她缓缓的把头凑向了电梯门,但她随即就发现这声音是在电梯里响起的,她猛地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伊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慰自己大概是神经过敏,然而紧接着那声音便开始清晰起来,伊迪明显的听到那声音不断的重复着两个单词:
血腥玛丽……血腥玛丽……血腥玛丽……血腥玛丽……
随着声音的音调不断的上升,伊迪的吸气声也开始不断的提高频率,在她的前面,她能看到电梯门上的金属光反射出一个模糊的白色妇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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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洛斯·埃特按照着自己的记忆不断的在大街上穿梭着,他脑袋里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海特”这个词,他意识到这个词对自己意义重大,但他想不出自己认识的人有谁叫海特。
正当他又快迷路时,一个声音盖过了“海特”涌向了他的脑中,这个声音只重复着一句话:前方左转后直走右转三个大街。”
他照做了,于是五分钟后他也来到了医院门口,那声“海特”又响了起来。
海洛斯迟疑了一会,最后推开了医院大门,整个医院就在这时“砰”的一声,真的来电了,他的脚开始不由自主的跑向三楼。
海洛斯气喘吁吁的打开了帕克的病房门,鲍尔站起来警惕的看着他,帕克平静了下来。
“我是海洛斯·埃特。”他说,“你可以叫我海特……不,你不能叫我海特,这名字只能帕克叫。”
说罢,帕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海洛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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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洛尔在停电之后来电的那一段时间度过了比这更加漫长的时间,那个骷髅法师进入了帕克的灵魂空间,当两人在灵魂空间遇到时,帕克意识到这不是骷髅法师,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你是谁?”帕克这样问到。
那人惊诧了一下,随即就想起在灵魂空间里所有的伪装都是无效的。他撇了撇嘴,扯下了戴在头上那深深的斗篷。
耀眼的金发瞬间出现在了他头上,不过帕克认为这金发配上他那苍白的脸色有些怪异,而且他觉得对方很是眼熟。
“你不会认识我的,”那个人说,“你永远也不会。”
通常情况下,帕克会认为别人说这话的时候往往在下一秒就会发起攻击,但帕克盯着他那头金发看了很久,然后他说:“人们在说‘但是’之前的话都不是自己想说的。”
那人笑了笑:“有趣的理论,”他说,“但……这是真的。”
十字架已经出现在帕克的手中,他笑了笑,身体优雅的往后旋转着,十字架在旋转过程中不断发射出巨大的十字架向那人砸去,那人轻蔑的一笑跳上了半空,右手扯住左肩披风上的扣子猛地一拉,无数十字钉从披风里射了出去,帕克停下旋转拿着十字架往前用力的一划,柔和的神圣气息带着无法抗拒的气势形成一道弯月形的光刃往前劈去。
那人闪过后右手猛地往地面一指,无数枯手开始破土而出,帕克的脚被抓住了,随即那些手猛地一扯,帕克摔在了地上,四五只手随即抓了上来把帕克固定在了地上,那人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你还想认识我吗?”那人笑着说道。
“当然,”帕克说,“这可是事实。”
那人撇了撇嘴,俯下了身子,“听说你和死神交情不错,”他说,“那么我就让你去冥界亲自问问他。”
一把锋利的银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然而就在即将划过帕克脖子的那一刻,那人的手忽然猛地往后一弹,他整个人都往后弹开了。周围的骨手瞬间消失不见,帕克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的眼中闪着金色的光芒,手中的十字架变成了竖琴。
“现在我可不想了。”帕克说,他拿着竖琴轻轻一弹,一对翅膀从他的后背伸展出去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那人砰的一声消失了,帕克摸着自己的翅膀然后轻轻的一挥,他的身体就飞上了半空。
就在这时,帕克的意识从自己的灵魂空间里强行退出了,他睁开眼睛发现鲍尔坐在他的床边,刚想问他是谁时,海洛斯把门推开了,鲍尔站了起来,随即海洛斯便说了那句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句话。
“你记得小时候你常叫我Pati吗?”帕克说,“当然,你可能忘了。”
“听上去像派对。”鲍尔在一边尴尬的说到。
海洛斯和帕克看了他一眼,然后海洛斯对帕克说:“你也叫我海特,我们的名字差不多……都差不多。”
“你能出去一下吗?嗯……”
“鲍尔·库伦。”鲍尔说到,帕克点了点头:“你能出去一下吗?库伦先生。”
鲍尔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走了出去,他关上门,海洛斯用毛巾把门上的窗口堵住了。
“你见到你的翅膀了?”海洛斯在里面说到,鲍尔仔细的听着。
“见到了,就和成年的老鹰一样。”帕克回到,紧接着鲍尔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摇了摇头往楼下走去,这时他听见帕克的病房里传来了一阵声响,似乎是床头边的花瓶碎掉的声音。
二楼的病人已经陆续的安静了下来,但鲍尔仍然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些坐在椅子上的病人们。他往电梯走去,电梯门缓慢的开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扑在了鲍尔身上,鲍尔吓了一跳,随后他便认清楚这个人是伊迪。
伊迪大叫着,她挣脱鲍尔捂着自己的眼睛,两行血不断的从她的眼角流下,鲍尔把她强行把她抱起来往抢救室里跑去,奇怪的是伊迪马上就停了下来,嘴角的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第七十七章:黑雾
海洛斯·埃特的一生中充满着各种意外和惊喜:他五岁那年时打碎了魔法教室的一瓶高级药剂,结果他获得了老师亲自指导制造这种药剂的机会;在有一次打猎的过程中他把一只猪给追丢了,正当他懊恼不已时,他发现那只猪把一只熊给引了出来,结果他最后和猪一起狂奔而去。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但这并不是在教育我们要习惯意外,而是在告诉我们——要防止意外。因为我们不会明白当意外发生时,所带来的惊喜是否真的恰逢人意。
当然,惊喜就不用防止了,因为它比意外还防不胜防,捉摸不透。
鲍尔·库伦在把伊迪送进抢救室之后便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告诉海洛斯和帕克,他认为帕克两人都不太怎么好说话,也就是说他认为这两人脾气不太好,加上帕克那糟糕的骨头硬度,他担心帕克会受到刺激后全身的骨头可能都会软掉。
当然,他接下来就会知道……帕克两人对于伊迪的伤势如何,是从未挂念过的。
海洛斯的记忆在大街上已经被死神刺激的得差不多把关于帕克这个人的记忆给全想起来了,他心里对帕克产生了一点愧疚,然而当他看到帕克头上的那圈纱布时,他对帕克说:
“我不想说你活该,但你确实活该。”
帕克抓起伊迪买过来放在桌上的苹果就扔了过去,海洛斯接住咬了一口,“要我帮你把皮咬掉吗?”他问。
“闭嘴。”帕克笑骂到,同时在心里诅咒海洛斯噎住,虽然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吃苹果也能噎住的。就在海洛斯忍着强烈的笑意想回击帕克在脑海中的诅咒时,鲍尔·库伦走了进来,海洛斯连忙转过身去,手中的苹果骨头顺手一扔,打在了帕克的鼻子上。“你好啊,……库伦医生。”他笑着对鲍尔说到。
鲍尔看了看两人,这时帕克无视掉鲍尔的存在直接抓了个苹果就往海洛斯的后脑勺扔去,海洛斯听到风声后敏捷的往下一弯腰,那苹果“嗖”的一声打在了鲍尔的肩膀上。
“抱歉……库伦医生。”帕克无辜的说到。
鲍尔耸了耸肩,捡起掉在地上的苹果然后咬了一口,接着他翻开了手中的病例,开始对他们说伊迪的事情,然而等他说完之后,他发现海洛斯和帕克一头雾水。
“我们的表妹?”海洛斯眯着眼有些迷糊的说到,但紧接着他和帕克都反应过来,帕克急忙插嘴:“她怎么样了?”
鲍尔假装这些都未发生过,他低头翻了几页手中的病例,然后对他们说:“有新情况的话我会通知你们,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帕克,你骨头的硬度比正常人软了很多,你血液里没有一点杂质所以……我建议你住院观察。”
“我今年最听不懂的一句话就是住院观察。”帕克说,“我不会这么做的。”
“对,他不会。”海洛斯笑着对鲍尔说到,鲍尔耸了耸肩,强调了一遍不这么做的后果之后,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海洛斯走过去关上门,正当他转过身时,一个苹果飞快的朝他扔了过去,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帕克把桌上的一大袋苹果都搬到了自己的前面,正当海洛斯看着那袋苹果咽了咽口水时,帕克把苹果放回了桌上,“那翅膀怎么回事?你是说在失落的世界里就出现过了。”
“对,”海洛斯坐在了病床上,“就在圣十字进入你身体之后。”他说,“你现在能把翅膀弄出来吗?”
帕克点了点头:“我试试。”
一对白色的翅膀瞬间出现在了帕克的背上,翅膀散发的白光充斥在了这间狭小的病房里,然后房门又被推开了,白光疯狂的朝外涌去,鲍尔·库伦站在门边有些呆滞的看着这一幕,他本来是想再次劝说帕克不要出院的,但他现在正惊讶于帕克……背上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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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迪·金斯今早出门时并没有想到这天会多么的不平常,当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周围干净的金属器材倒映出自己那苍白的脸时,她开始后悔在出门之前没有多诅咒几句上帝耶稣玛丽亚。
“那个没破处就怀孕的老太婆!”伊迪咬牙切齿的想到,然后她脑袋里浮现出了帕克的笑脸,接着她又想起了雷多斯那健壮的老二。
“汉斯特瑞是只臭虫!”她大声的在病房里喊着,刚巧这时雷多斯跑进了病房里,两人顿时觉得周围的气氛开始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雷多斯开口了,“你没事吧?”他问。
伊迪把头转向了他,动了动嘴唇说到:“我喜欢Mike和Ben在一起,虽然Mike有时真他妈的烦人,但你如果只喜欢Brian和Justin的话,我们就不要结婚了。”
雷多斯松了口气,拉上百叶窗后,他走过来坐到伊迪的床边,说:“事实上,我喜欢Alex和Scott,夏威夷看上去棒极了。”
伊迪坐直了身子,靠过去抱住雷多斯的脖子:“当你说棒极了的时候,你想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雷多斯把伊迪压在身下,然后猛地把床上的被子一掀,被子便盖住了两个人。
“你指的是脱衣服吗?”雷多斯用力的吻着伊迪,“还是你想要我说我需要三天以来最完美的一次性爱?”
“这就是你想的吗?”伊迪看着他说到,雷多斯顺着她的脖子往下吻去,伊迪发出一声满意的呻吟。
然而就在被子外面,一团浓浓的黑雾已经把病房整个的充斥住,医院“砰”的一声,再次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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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洛斯和帕克把鲍尔给打晕在地,就在两人往二楼跑去时,帕克发现自己无法自由的控制翅膀的出现和消失——他无法把翅膀收回去。
“如果你有一对翅膀……”他对海洛斯说,“如果你有一对翅膀,你会用什么办法来让你的翅膀看上去不那么起眼?”
“当它不存在。”海洛斯脱口而出。
“你还能让我们隐身吗?”帕克想了一会说到,“我记得你应该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