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之花事酴醾 上+番外——风之掠影
风之掠影  发于:2012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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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妇儿!”

福恒把永铭包裹好,俯瞰不知道何时已经矮了他半个头的永铭,说:“你当相公不就是武大郎了。”

永铭脸上一僵,随后笑得阴测测地。

福恒皱眉问他笑什么,一面自己披上斗篷,心里合计院子里还是需要在多几个下人才行。

永铭一夜无梦,又吃得饱心情好,低问:“西门庆是谁?”

福恒一听,捏住永铭的下颚,冷笑说:“我看你倒像潘金莲!”

永铭桃花眼一眨,单手搭上福恒的肩,很暧昧地说:“那你绝对是西门庆!”

福恒才懒得搭理永铭成日里邪思妄想,满嘴胡扯,单手扣住的永铭的后脑,结结实实就是一个吻,然后凑着永铭耳语说

“我福恒不是西门庆,也不可能是西门庆,你就是我的!打小就是我的!永铭,你真的不明白?”

言毕他伸手抚过永铭的颈画圈,似是玩笑,更像威胁地说:

“就算是死,你也是我的”

永铭看着福恒认真的眼,微微的要撇开头,却被福恒捏住下颌,动惮不得,只能直直地与福恒相视,禁不住垂下眼,淡

淡的笑。

临出门时,永铭忽然说:

“康安,人心是会变的!由不得我们。”

福恒冷笑:“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

永铭拿开福恒的手,看着福恒气结的样子,拥紧他,叹气,好心情顿时一扫而尽:

“康安,别逼我,我连我都不是自己的,我能给你什么?我什么都给不起你!这句话你要我说多少次,才信?”

“心呢?”福恒问,他只要他永铭的心,只要永铭爱他,其他的他福恒给他。

“空空的许诺,能证明什么?”

永铭问,福恒无言以对。

永铭埋头在福恒的颈窝里,他永铭就只有一颗心属于自己,不想承诺没有未来的事。

既然没有未来,他福恒又怎么可以残忍地连这个也要拿走,明明他福恒拥有那么多,而他永铭却只有一颗心。

福恒心里沉沉地送永铭上轿,他看着永铭说:“永铭,不信我吗?”

永铭抿唇笑:“信!”

心却在福恒拉紧的十指纠结,那里的力度像心跳的挣扎,带着痛。

福恒把永铭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贴紧:“你可以不信我,但绝对不能对我以外的任何人好!康安没有容人的气量!”

永铭觉得这像离别,不禁抬眼看福恒:“说什么话!生死离别似的!”

福恒顿了一下,才刚要说什么,只听晨曦中一骑快马扬鞭而来。

二人忙各自拿开了手,退了一步距离。

待福恒看清那马上的人是景瑞时,那景瑞也等不得马停下脚步,就从马背上翻越而下。

几个大步匆匆上前甚至没注意到福恒身边站着永铭,景瑞就单膝下跪:“任将军请爷立刻回营!”

景瑞起身,这才看见那边小轿边裹着银色斗篷的永铭,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

但仍上前跪双膝行国礼:“奴才景瑞给怡亲王请安!”

永铭皱眉,没漏看他脸上掠过的尬尴,心里何尝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故作无视问:“何事如此紧张?”

景瑞跪在地上:“回怡亲王,镇南王反了!”

——第一卷·风云变·完——

番外一:偷偷爱你

1

夜,风吹过树梢在摇曳,烛火也禁不住在随风荡漾。

屋里,静得只听见窗下蛐蛐儿歌唱。

福恒端坐书房习字,微酸的脖子抬起,两眼不自觉的飘向正在灯下看书的皇九子,悄悄地垂下眼睑——的却不是女孩子

小脸微微的黯然!但还是忍不住仍旧去打量对面那张粉妆玉琢的脸,真是漂亮!

可一双微带着琥珀色的眸光迅捷的捕捉到他的偷窥,只需要一瞥,福恒立刻红透了一张小脸,剔透得晶莹,长长的睫毛

立刻覆上眼帘,掩饰满眼的狼狈,却不知道他天生的精致惑乱了对面的心。

皇九子看了他一会,又继续埋头看他的书。

福恒这才悄悄得抬起卷长的睫毛继续描字,然后继续走神!

“不会?”皇九子挑起两道小小的浓眉,从书页上抬眼问。

福恒立刻又垂下眼眸,继续红透了他那张粉嫩的脸,恰似粉粉的水蜜桃。

皇九子想了想,放下书,滑下椅子走到福恒的桌边:“我看看!你别动!”

福恒立刻僵了身体,任皇九子走近他身边,俯下头看他写的字——歪歪扭扭竟是“永铭”,吓怔了!

皇九子没拿眼看他,只是看着字,笑问:“怎么是我的名字?”福恒低头不语,脸更红,只敢怯怯地偷看着皇九子的脸

色,害怕如果他知道他把他当成女孩子将是怎样的震怒!

2

雨,哗哗而落,入夏的京城笼罩在一片烟雨中。

傍晚,在马上折腾了一日的福恒,些许狼狈地穿着打湿的大红雨裳,信步走进院子,只见永铭一身干爽的站在廊下怔怔

地看着宝婵出神,不由得顿了一下。

只听永铭说:“这瓣兰的瓣儿倒让你绣活了。又是给你们三爷的?”

宝婵忙站起来请安:“奴才请九爷安。”。

永铭摆摆手说:“罢罢,我最怕这个,成日一个院子,见我都这样,眼累!我们坐着说话,我谁也不告诉。”

宝婵不敢坐,笑道:“九爷要是喜欢,奴才也给爷做一件,只是费工夫得很,这样小小的一朵瓣兰,针线上的人也要用

上半日。宝婵拙笨,要用一日的功夫。做好也要明年开春了,九爷不要嫌弃才好。”

永铭笑言:“我也不要另外做了,你只把这件先给了我,再做的,我瞧着都难及这件好。”

宝婵一怔,不解地看着永铭,又看看缎子道:“这花样,这缎子不合规矩。”

永铭摇头,一双美目似有深意的,故意笑答:“我又不是穿着出去,就当常服挺好,又素净又雅致。”

宝婵正要答话,抬头就见自家主子福恒已经站在廊阶上,小小的俊脸上阴晴不定,一双丹凤眼隐隐带着恼怒地只瞅他们

,粉粉的唇被牙不自觉地咬着,立刻白了一张笑脸,向福恒请安:“宝婵请爷的安。”

福恒不语,伸出手与永铭交握,冰冰的双手还带着雨的余温,他说:“福恒请九爷安。”

永铭的眉毛微微一皱,心中暗骂,不就说几句话嘛,至于非要弄他一手的湿吗?脸上却笑着说:“京城地皮薄,说谁谁

就到了。”

福恒放开手,退后一步,故意挑眉:“说安康?”

永铭拿起手中的绛色纱裳,眼神一溜宝婵,笑对福恒道:“这衣裳就是好,漂亮倒在其次,这针针线线却是个有情义的

东西。”说完满意地看着宝婵红了一张脸。

福恒懵懂,见二人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心中甚是恼怒,只是不敢说,愤愤地瞪了宝婵一眼,只把宝婵唬得白了脸,不

敢言语。

然后福恒冷笑道:“这样一件寻常衣裳,九爷看在眼里?”

永铭本是闲得无聊,出屋逛逛来寻乐子,却见福恒莫名的闹了,反倒没意思,要怎样只怕委屈了宝婵这丫头,但还是忍

不住压下脸来:“康安这是质问我呢?”

福恒撇开头:“不敢!”

永铭咬咬唇,待要怎样,又不好怎样,别人听说了,倒不会说福恒没有规矩,只说他仗势欺人,传到皇祖母那里,自己

又不得好,少不得抬脚转身要走,却听福恒在身后怄气似地急问:“怎么一见我就走?”

永铭一听此话有深意,立刻怒转过头,却见福恒一脸怨气地看着自己,衬着那一身的潮湿,明明脸上还有未干的雨珠,

大红的雨裳还滴落着水,湿发贴在脸上,分明是一份狼狈,但不知道为什么,永铭愣是从咄咄逼人的眼神里,看出幽怨

,搭着那张据说京城第一俊的脸,竟然……像朵……雨打的梨花,楚楚得倔强。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永铭连忙咳嗽几声说:“你湿透了——”说完抬脚就走,有点遁逃的味道,也顾不上身后那张瞬间

黯然的脸,满满的失落。

永铭落在福恒眼里的只有一抹香色的影消失在廊上的雨雾里,像只被自己吓着的小狼。

福恒莫名得就恼怒,每次都如此,永铭看见他就落跑。他可曾欺负过他?

明明在一间上书房上课;明明自小居住同在一座院落;明明他们是众人艳慕的形影不离;明明小时候是他永铭纠缠着他

……但就是年纪越长,他倒好越发疏远——

福恒越想越生气,忍不住一脚狠狠地踢在亭中的石桌上,吓坏了被他没来由的怒气吓怔的宝婵。

宝婵连忙上前扶助疼的龇牙咧嘴的福恒,却被福恒躲开,只能小心翼翼地和其他侍从追在一瘸一拐地福恒身后,小心的

返回屋子。

夜,雨声依旧滴滴落落地下着。

太医走后的屋里,烛火摇曳,福恒半躺在床上看着上了药的右脚,叹息,骑射师傅明日要追加新的练习,他在这样子又

要挨骂了——

但烦恼无用,拿起手的书再度翻阅起来,脑子里翻翻覆覆来去地却是永铭乐不可支地那句:“康安这是练鉄腿功呢!他

打小就喜欢踢院里石头!我计议着他这是打算将来上战场,手脚并用,踢人战马,自创的一门绝技……”

半句好话也没有——

没心情看,福恒坐直身子,深呼吸一次、两次……索性趴在床上练起了单脚俯卧——永铭发明的运动方式,他说这个最

耗体力,不仅手腿腰都可以训练到,而且“保证好身材!”。永铭没练过几次,倒是成了他福恒打发余暇的一种休闲。

只是最近,那小子最近邪书看多了,看他练时的眼神怪怪的……是什么呢?

刚进屋的宝婵端着姜汤,看着汗如雨落的福恒,自问:还需要喝姜汤发汗吗?但她还是把碗端到了床前,吹了吹,分出

一碗命小祥子试喝,上前说:“爷,喝热汤驱驱寒吧!”

福恒停下,伸出背在身后的左手拿过碗,没有犹豫地直身一仰而尽——只要不是药,他喝得都比较干脆。只觉身上更是

燥热不已,然后问:“九爷回来了?”

宝婵双手接过碗,回说:“看似已经歇下了,不过寝屋似乎还亮着光,兴许在看书也不一定。”

福恒不语,仍旧在练习,看书?反正不会是正经书——

但什么书是不正经的书呢?

福恒望向那边书架,心中疑惑,脸微微的红了……

那本书依旧在那里,只是永铭可懂其中的意思?

番外二:信笺摘录

01.木兰练兵时

信(永铭)

1

二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你说塞北的雪还覆盖在草原上,白茫茫一片,还有成群的草原狼……你说它们是天生的战士,我真该去看看,可是离开

皇城尚且不容易,何况京城?

王府一切都好,只是额娘的身体总是虚弱,大概是思念阿玛的缘故,我很担心。

这封信如果写给你,倒像一份家书。不过既然答应了你每日写一封,实在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京城总是很平静的样子

,真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只怕也早已经传进了你的耳朵里,无须我在这里一一赘述。

我很好,你离开西五所,我住进这怡亲王府,真不比从前,有一种被人要求一夜长大的紧迫感,我现在才懂你心中傅家

的重担有多沉。不过,还是抽空回家看看吧,我听说你学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南边的战事虽然吃紧,但是临上阵

前看看妻儿没人会置喙什么,真要学大禹,也不在这节骨眼上吧!再说句你不高兴的话,你也不到年级!

2

自腊月战事初起至今,历时三月之久,南边已经是烽烟四起。叛军的四面蜂起,加之前线将领地节节败退,让皇阿玛相

当恼火。

据说今日早朝,皇阿玛决定亲征,被军机处重臣以“群龙不可无首,皇子均年幼”为由阻挡了回去,我大哥已经受命挂

帅,暂任参将代父随军南征,宝亲王因为连续三次临阵脱逃被下令拘回京城,降亲王爵为贝子行走。

我们即使在上书房上课,也能从各部院官员凝重的神色与匆匆的脚步看出这一仗打得相当辛苦。你还是在北地好好练兵

吧,别老惦记着南征,你年纪不到,皇阿玛是不会让你去的。你不如乘着还在后方,好好休养生息,到时再一展长才才

是明智之举。

话就到这里了,你的信我已经收到,我今天很好,还认识了几个新朋友,以后再说吧!我必须出门了。另外,你请皇祖

母送我的白狐狸里大红羽纱斗篷真是给我的?

3

我不知道我八哥和你说了什么,“狐朋狗友”这话太重,我的朋友虽出生贫寒,地位卑微,但皆是各有所长的饱学之士

你说他们不过是攀附权贵,意图不轨的市井之徒,太过偏颇,第一你未曾见过他们,妄下定语对人不公平;二则,凭借

东风上青云本是自古读书人的希冀,如果他们真有不世之才,凭借我这梯直登青云,那是他自身的本事,何况他们尚不

知道我是谁,可见你的担心是无中生有的。

你的心思,我明白,不必赘述。我乏了,今日皇阿玛召见了我,是为年前的那份折子,如果幸运,康安,南征你去时,

可以捎上我。但孝期未满,一切未必如意。

4

最近总是下雨,淅淅沥沥让人心烦。

府里那些奴才,我终于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本分,想必,八哥也和你说了。

我如今在户部四哥手下学习。四哥之勤勉是众兄弟之首,相形之下才知在上书房的日子算是乐土了,你我互勉吧!

5

盼长大,怕长大!

康安,三月的京城真是美,樱花飞舞,但无论是坐在轿中,还是骑在马上,都只能匆匆与这春意的热闹错身而过,疲惫

中真想停下来好好看看这春意正浓的晚春。

你说塞北的狼都是天生的将才,我的心中是由衷的羡慕。与那样一群狼做伴,亦敌亦友的惺惺相惜,难道不是一件人生

幸事?笔墨间我似乎看见它们让你收获颇丰,这感觉像你去年做父亲的时候,懵懵懂懂得就已为人夫、为人父,成熟仅

仅是刹那一般。一转眼你我竟如此不同!

康安,真想就停在原处,程潜还在西五所抱着我跨过乾清门哪会儿,什么都不想,站在列王的队伍里,骄傲得像个骄子

6

别再写信与我,你的话说的很明白,我的话也很明了。

既然都是一样的意思,你质问我什么呢?

话多如水,常言:话不投机半句多。与其相看生厌,不如就此别过更好。

(福恒)

1

离开京城已经半月之久。

大漠的雪已经融化,都说雪融时最冷。

扎木合的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德德玛被指给了八贝勒为侧福晋。我陪着他在草原上从天黑坐到了天明,再一次看见了

你说的启明星,看着看着总会想起你的眼睛,也似乎带着淡淡的光。

狼群的嗷叫声就在身后此起彼伏,札木合醉的像头猪,真羡慕他还能醉的迷糊,我却只能清醒听着风在哪里嘶嚎。

你难道就没有只言片语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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