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如墨出尘(魔法)下+番外——殇萧然
殇萧然  发于:2012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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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江湖篇

第一章

暮色渐浓,一行约有数十人的车队以不急不缓的速度在山路上颠簸,马车内还不时传出孩子特有的笑声,马车上不时有个年近花甲的男子探出头来,查看前方。却每每都愁眉紧锁。

“老爷,这是怎么了?”马车内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一名贵妇边逗弄着孩子,边柔声问道。

那名男子微恼地放下帘子,却也不敢太过大声话语,怕吓着了襁褓里未足月的孩儿“行了这么久,却也没见着个可落脚之地。”

“我看大伙儿都走得累了,就地扎营便是,今时不同往日,老爷您总得学着适应不是?”贵妇看着外头步行的丫鬟仆从各个脚步虚浮,力不从心的模样,不忍道。

老爷见自己的夫人开始妇人之仁,心里一急,趴在贵妇的耳边低声说道,“这条山路,不干净啊,平日少有人烟,据说到了夜晚……时常有冤魂出没!”

贵妇眼见一个丫鬟即将昏厥,安慰道,“老爷平日里没少行善积德,就是有冤魂也不干老爷的事,再说了,这么走下去,恐怕再过半个时辰,外头的婢女都要成冤魂了。”

老爷瞧了瞧那些随从,这才想到他们已经走了大半日却未曾歇息过了,见山路还是漫漫无尽地蜿蜒着,不知何时才是个头,这才吩咐下去,“找个地方扎营罢。”

“是的,老爷。”为首管家模样的男子一听到命令,急忙开始着手准备安营事宜。

暮色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皓月在云间影影绰绰,好在升起了篝火,到也不觉有何阴森之感。

当吃饱喝足打理好好一切后,贵妇早已先一步抱着儿子睡了过去,随从也三三两两就地而眠,惟有老爷只是闭目养神,神经却紧绷着。

半响,就在老爷即将熟睡之际,却突然听到附近一阵“沙沙”的声响,风吹落叶本是自然,只是放在这树林零星,碎石居多之地却格外令人心惊。老爷悄悄睁开半只眼,见四周别无异状,当时自己太过于紧张,出现了幻听,就在闭上眼之时,又一阵“沙沙”声传来,感觉仿佛就在耳边,老爷心里一惊,急忙坐了起来,惶恐地看向四周,却依旧是四野空旷,根本没有足以藏纳一人之地。

老爷感觉自己的手掌在不住地颤抖,额上不断有虚汗冒下,背脊都湿了一大片。于是便伸手去擦拭,却是越擦越多。老爷的心里一紧,头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

那是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脸孔,就算是个厉鬼,也会让人不禁想来段人鬼之情,只是……这一切要建立在她不是只飘着一颗脑袋,并且头颅未流尽的血液和不断冒出的唾沫没有滴在人脸上的前提。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过后,山路依旧寂静……

第二章:薛齐

“啊!”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后,楚写亦放下杯子感慨道,“天青斋独有的天青酒果然别具一番风味。”

坐在楚写亦对面的男子默然地饮了杯,如同喝着淡而无味的白水般,一杯接着一杯,只是动作傲然而优雅,加上俊美无双的容貌,看起来着实令人赏心悦目,就连不是第一次见的楚写亦也看得出神。

楚写亦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又饮了一杯,才道,“薛兄……这酒可合胃口?”

“嗯。”随口应了声,薛姓青年暂时搁下酒壶,淡淡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啊?!”直到那抹孤傲的身影在众人瞩目之下缓缓步下阶梯,楚写亦这才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将钱放在桌上,火急火燎地跟了出去,“薛兄,等等我啊!”

听到身后的呼喊,青年恍若未闻,只是加快了加下的步伐,今天是他和楚写亦第十五次的“偶遇”,即使楚写亦的轻功高强,跟踪之术也属顶尖,换做是常人肯定难以知晓,真当是两人有缘分的偶遇,只是青年却很清楚,只是不说破。

“薛兄!薛兄!”眼见青年的身影融入了人流之中,楚写亦一提气,飞身掠至青年面前,“薛齐兄,何故走得如此匆忙?”

“有事。”

“有何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在下能帮得上忙。”见唤名为薛齐的青年从自己左臂走过,楚写亦不死心地又粘了上去。

“……”薛齐不语,再度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诶……诶,薛兄,你别不信啊,放眼江湖,只要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真没有我楚写亦不知道的!”虽然有点夸大的成分,不过楚写亦这句话倒是事实。

想当初,刚遇到薛齐的时候,毫不介意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原本只想看看美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惊讶之意,只是薛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让楚写亦在心里捶胸顿足了半天。想他一个浊世的佳公子,轻功独步天下,武功也是翘楚中的翘楚,容貌比之潘安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些在薛齐眼中却同草芥无异,楚写亦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反省是否是自己的魅力开始退减?!

“哦?”没理会楚写亦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只是在听到某句的时候,薛齐感兴趣地微微扬眉,“你真什么都知晓?”

楚写亦见薛齐总算有了反应,干咳了两声,昂首挺胸,摆出一副深沉的模样,“薛兄有何事尽管问。”

“你可见过一块约莫孩童巴掌大小的黑色物拾。”

“嘎?”

见楚写亦一脸呆滞、茫茫然的神情,薛齐掉头就走。

“诶诶……薛兄,有话好说,别走啊!”楚写亦急忙追了上去,与薛齐比肩而行,“薛兄,你说的是药材还是石头,依薛兄适才的描述,这样的物品,世间多如牛毛。”

听起来也是这个理,薛齐再次顿下脚步,想了想,“那你可知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奇怪的事?江湖上奇怪的事比比皆是,不知薛兄是指何事?”见薛齐还在想,楚写亦很认真的扳起手指算到,“比如王员外家的公鸡会下蛋、武当掌门和峨眉师太关系暧昧、青州知府的夫人怀孕一年半未生还是武林盟主去年还在尿床?”语毕,还紧张兮兮地凑到薛齐耳边,小声道,“这些可都是一手资料,有些不能外传呐……”

嗯~~~楚写亦在薛齐颈边深吸了口气,满足地眯起眼。

还没闻够,却被薛齐挡在了一臂之外,目光炯炯地看着楚写亦,薛齐淡淡道,“可有何灵异之事?”

第三章:美人

灵异?楚写亦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莫非薛兄习的是降妖驱魔之术?”嗯,不错不错,比上次又多了解了薛齐一点。楚写亦的心里十分满足。

“算是吧。”对于自己的事,薛齐不想多说。再次问道,“可有?要真真切切,确有其事。”

楚写亦摸摸下巴,沉吟了片刻,“有是有,只是去那里的人,就没有出来过的。”

薛齐一扬眉,神态若有所思,“一直以来,去过那地方的人都没出来过么?”

“不,就最近这一段日子。”

薛齐满意地点点头,“应该是了,那是什么地方?”

“索命道。”

……

“八少爷……”大街上的百姓不断投来惊艳的目光让寻欢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开口道,“少爷,咱们去买顶纱帽带着可好?”

“为什么?”如墨不解地看着寻欢。

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啊!寻欢在心里大喊,还没将意思婉转地表达出来,又有一个不怕死的家伙就粘了过来。

“美、美、美,真是美啊!”无视了寻欢、作乐,来人的双眼紧紧盯着如墨瞧,口水已然在嘴边打转。见如墨没反应,一只咸猪蹄便伸了过去。

“放肆!”还未触到如墨的一角,寻欢抬脚就踹向那人,可惜被他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来人还未说完,寻欢便赤手空拳地对了上去。来人身手不凡,果然有轻浮的资本,寻欢轻蔑地一扬嘴角,腾空一翻身,用了八分力道踢向那人的胸口。厉害又如何,在他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

原本应该被踹飞的人却在半空之中一转身形,借力化力地接下寻欢的力度,缓缓落地,急忙拿起手中的酒壶检查了一遍,见没有洒出一滴酒,这才有空看向寻欢。

“诶?也是个美人?”来人摸摸小巴,喃喃自语道,“最近美人还真是多啊。”

“八少爷,我们走吧。”见来人没有再次出言调戏,寻欢也权当他是疯子眼不见为净,寻欢修魔,拳脚功夫本就不是怎样,在这世界,魔力又被束缚了太多太多,而且还怕随意施展吓坏了百姓,寻欢的心里相当郁闷,尤其是习武的作乐只在一旁闲闲地看戏之时。

“嗯。”

没走几步,身后的人又追了上来,大喊道,“美人、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听到来人发自十米之外的询问声,寻欢皱起眉,暗暗用结界隔绝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周围的百姓们也都竖起了耳朵,引颈翘首,期冀能得知那恍若仙人般人儿的名字。

原本只要不做理会便好,哪知如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骤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缓缓道,“雪尘如墨。”

言罢,头也不回地向城门方向走去。

寻欢一头雾水地跟在如墨身后,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为何。作乐不屑地发出一声鼻音,寻欢横了他一眼,不过随即明了,豁然开朗道,“八少爷,你是想让您在这个世界的消息传到陛……老爷的耳中?”

如墨愉悦地说了两句,算是回复,“这世界魔法流动能力十分弱小,找人犹如大海捞针,不过依爹爹的能力,自是比我们好上许多。”

自从知道雪尘祈并不在无尽深渊,而是由无尽深渊之内,破开了一条通向另一个空间的隧道后,如墨嘴角的弧度便没垂下过。特别是来了这儿之后,更是明显,不引人遐想都难……寻欢再度在心里叹了口气。

眼见主仆三人缓缓淡出视野,楚写亦这才蓦然回过神,懊恼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哎呀!差点忘了还有个美人儿等着侍候呢!”

第四章:摊牌

“呼、呼……”楚写亦气喘吁吁地推开客房的门,将酒壶放在桌上,顺手拿起茶壶,也不管什么形象问题,直接就这么灌了下去。

终于缓了口气,再度抬眼,看着依然文风未动地在打坐的薛齐,楚写亦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冠,恢复了平日里风流倜傥的模样,拿起酒壶,诌媚地凑到薛齐身边。

“薛兄,我特意往回跑了一座半的城池,买来的天青酒,先尝尝?”

薛齐眼都没抬,只是淡淡道,“你只管告诉我索命道的所在地便好,无需如此鞍前马后地侍候着。”

虽然他也是让人侍候习惯的主,只是带着这么个累赘倒还不如自己只身往返来得容易得多。何况,他也没什么需要人料理的。

闻言,楚写亦厚着脸皮道,“薛兄这么说见外了不是?!咱两谁跟谁呐!”

才认识了不到半月,就拿他当自己人看?!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混江湖的老油条,对他如此推心置腹,无非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这点薛齐看一直得透彻,却也没说破,不过这小子未免有点太过于得寸进尺了……

薛齐将一个劲往自己身上凑的人推开,动作看似轻柔,力度却大得让内功深厚的楚写亦跌倒在地。

“薛兄,你……”楚写亦略显惊讶地看向薛齐。

薛齐的打扮十分简洁,不过布料却极为考究,不难看出薛齐的出身定然不凡,只是在他所知的领域内,却寻不出有这号人的存在,他也曾派人多方查探,却是无果,这人就像是突然从天而降般,过去白得如同素缟。他会死皮赖脸地跟着薛齐,一来是因为对他有好感,二来,也是想查出这位究竟是何方人物。楚写亦自认探测功夫了得,只是在薛齐身边呆了这么久,却感觉不到薛齐的内力,这究竟是要何等的修为才能将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若不是刚刚薛齐轻而易举地将他推倒在地,他还以为薛齐并非习武之人。

薛齐起身,看了眼桌上楚写亦往返三座城的距离买来的天青酒,难得好心道,“无论如何,我对你都不会有兴趣。”言下之意就是让楚写亦别枉费心思。

其实,薛齐说这话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想撇开这个烦人精,只是落到楚写亦的耳里,却不是这个意思了。

刚从原来薛齐武功高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委屈地看向正在品酒的薛齐“薛兄的意思是已有了中意之人,所以没办法再接受我了吗?”

薛齐一扬眉角,对这人异想天开的思维十分佩服,不过他也懒得解释,“算是吧。”

“哎……”楚写亦干脆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满带惆怅道,“能令薛兄倾情之人,想必是位绝世无双的佳人吧。”

楚写亦这么一说,薛齐的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一抹身影,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确是绝世无双,不过佳人却未必。”那人最讨厌的便是外人将他与女人相比较,美,是自己对他的专用名词,若是换做他人……后果自是视心情而论。

“咦?”从未见过薛齐的笑容,楚写亦看得一时出了神,呆呆地问道,“薛兄钟情之人莫非是男子?”

薛齐但笑不语,眼角还带着浅浅的宠溺之意。

楚写亦打从娘胎出来就是乐天的性子,他这辈子没恨过什么,也没什么值得他恨的,只是这时,他却恨老天,为什么不让他早点儿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

如墨踏进了清水城里茶、酒皆是最富盛名的天青楼,小二见是个身著华服,容貌绝美的公子,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赶过来招呼。

“三位客官里面请,本店的茶水,酒水皆是一绝,不知道客官喜好哪样?”小二十分热情地将他们往里头带。

如墨看了眼寻欢,寻欢明了地点头,由袖中拿去一锭金子,放在小二的手中,“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是想向你打听个人。”

见到一大锭分量十足的金元宝,小二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原本三人的容貌便引来了天青楼内所有客人的注意,当见到寻欢一出手便是一大块金子之时,在场有不少人都惊讶地吸了口凉气。

“客……客官请说,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二手拿着金元宝,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你可见过此人。”如墨由作乐手中拿过一副卷轴,缓缓摊开,上头所绘的丰神俊逸之人,正是雪尘祈,此画出自龙临宫廷的画师之笔,人物跃然于纸上,神型兼备,在这个世界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了。

小二没多看此画的画工,只消一眼,便认出了画上的人,“这不是写亦公子的朋友么?!这位客官可识得写亦公子?!”

“写亦公子?!”如墨同寻欢、作乐对视了眼,想来,爹爹定然是同这位“写亦公子”在一起,只要知道这人的去处,就算找不到爹爹,至少能提供些线索吧。

“是啊!客官您请稍等。”小二跑到了内堂,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把金边折扇。小二将折扇双手奉给了如墨,诚恳地说道,“这是适才写亦公子遗漏下的,烦请您替本店转交与写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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