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些发烫……
肖晋迷恋着背上的微凉,甚至一刻都不想离开。手贪恋着紧致的触感,一寸一寸认真轻微的拂过……却不知道自己的呼吸却随着手上的动作渐渐地变得越来越不稳。
怡木臣有些不适的皱眉,却懒得扭头,只是淡淡的说道:“怎么,还不开始吗?”
“……需要先让您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这样按摩才会更舒服。”肖晋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几乎是瞬间就敛去了不稳的气息,眨眼间就换上了之前那副不紧不慢本分模样。
“……开始吧。”怡木臣闭着眼,整个头都几乎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道。
“是,少爷。”肖晋的手却不自觉的加深了力道,或深或浅的摁压揉摸。
熟练的手法,不轻不重,每次都按得舒服之极,紧绷的后背渐渐地也随之缓和下来,轻重交替,让人浑身发懒发酥。
“……恩。”忽然,溢满的舒适感,让男人不禁的发出声。
肖晋依旧沉默,只是无意识的舔了舔嘴上有些干裂的唇。
怡木臣半眯着的眼也缓缓闭上,眉头微微轻蹙,那张脸上却分外写着享受二字。甚至觉得身体都在随着手的触摸而轻微晃动,微微扰乱的气息听起来更像是细碎的呻吟……
“在哪里……恩,学的?”怡木臣闭着眼轻声问着。
肖晋觉得自己喉咙几乎干渴的难受,微微舔了舔嘴唇,却发现更加干涩,但话到了嘴边却换成了另一个样子,出奇的平静甚至让人听不出半点的越轨之处:“以前,跟着邻居家一个按摩的瞎子学的,也就略学了点皮毛而已。”
怡木臣闭着眼,侧了侧头,笑了笑,他似乎对于肖晋的谦逊很中意。
他见过许多的人,各个都是有一个要说十个的主,但是这个肖晋似乎是个例外,虽然人很温吞,起码脾气很好。
所以他也不吝啬的多夸了句肖晋:“……按得很舒服,我很喜欢。”微挑着的嘴唇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黑色的湿发搭在白皙的脸上恍若沉睡的天使一般迷人。
喜欢……
肖晋的手明显一顿,却觉得小腹一股一股的涨热,几乎要控制不住,那句话好像是个魔障,让他险些要想,就在这个时刻就狠狠地掀开那半掩着的浴巾,狠狠地真正的占有他,教训教训他,别什么时候都想着勾人……
手情不自禁的滑到了,男人的臀上,痴迷了般正要一把扯开裹在上面该死的浴巾……
越来越近了。
……
就在这时,忽然,门被猛的推开。
肖晋猛地一震。
感觉怡木臣的身子也是猛然变得紧绷,肖晋也随即醒悟,危险的神情这才慌忙收回。
好险。
长长的睫毛微微都动了下,怡木臣缓缓地张开眼,懒懒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庞毅伟竟穿着一件水蓝色的猫头可爱睡衣,大喇喇的站在床前,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有些难看,就连一直弯弯的眸子也只剩下不可遏制的怒火。
好的出,什么惹到了这小子……
“你怎么都不知道敲门的?”男人有些不满,闷闷出声埋怨道。
庞毅伟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肖晋看了好一会,尖尖的虎牙咯了咯嘴唇。
肖晋低着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庞毅伟这才不耐烦的接着开口,道:“我一直是有人生,没人教过,怎么,有意见?”
怡木臣转头看向他,这个才见过了两次面的弟弟,还是让他有些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别的不说,但是年龄上的差距就让他觉得不好相处。他今年三十一了,他这个弟弟不过刚满二十岁,无形有形之间,距离被拉得很远。
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最终怡木臣还是强压下来心底的不耐烦。缓缓地坐起身,示意肖晋先离开。
等肖晋完全退出房间,这才开口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恩,有事!”庞伟看来有些烦闷,但还是应了声。
怡木臣看着他,只见庞伟突然变得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甚至在对上怡木臣的视线之后,就猛然便把头扭到一旁,脸上浮现一层不易察觉的红晕,默默唧唧了许久才嘟嘟囔囔的说道:“……我不……不喜欢这身睡服,还有,那个衣柜的衣服。”
怡木臣一愣。
这才又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庞伟,竟噗的笑出声来。
蓝色的可爱猫头睡衣,粉色的猪头拖鞋,还有一张憋红别扭的脸真是,真是……出奇的相配。
这才意识到老头子生前的品味,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眼光不错啊,不错啊。
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庞伟几乎恼羞成怒的脸,连脖子根都快成红色了,几乎怒吼道:“笑,笑个狗屁!老子都二十了,怎么还穿着该死不死的粉色系!”几乎是一脚就踢掉了脚上的鞋,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炸开毛一样咋咋呼呼。
庞伟的脸已然红成猪肝色,恨不得当场就把所以的衣服挡着怡木臣的面全撕了,聊表明智。
怡木臣笑够这才渐渐收声,摆了摆手,尽量语调平静的说道:“待会儿,吃过早饭。我带你去逛逛,顺便给你再买些生活用品回来。”
庞毅伟这才收声。
可是还是忍不住最终还是瞪了怡木臣一眼,这才重重的摔门出去了。
怡木臣看着那摔得震天响的门,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平白多出来的弟弟还真是和老头子的倔脾气有点像。
看时间还早,就又重新躺下,闭上眼。
……这个房子太大,有个弟弟,或许也不错吧……
第六章
用过早餐,怡木臣驱车载着庞伟去商场挑了衣服。
一路上,两个人虽然都没有怎么说话,但是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好了太多了,起码两个人坐在车里的时候,没有因为尴尬而觉得浑身别扭。
因为要买的东西,很多,所以等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车子的后备箱,几乎都要塞不下,早知道在多派一辆车跟着了。
庞毅伟倒是无所谓,很乐意和一大堆生活用品挤在一起。
“因为没钱老子十二三的时候,就去给人出苦力,这点连屁都算不上的事,这点算什么,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个大少爷一样。”
他的话说的直白,却让怡木臣觉得心里有点不值滋味。虽然,也听丁律师说他小时候没少受罪,但是真的听他自己这么调侃的一说,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怡木臣没有在多什么,只是笑了笑,示意他上车。
回去的路上,倒是明显的轻松了很多,时不时的俩人会说些有的没的,倒也不觉得那么尴尬了。人都是亲近的动物,慢慢的都熟悉,会好的。
忽然,怡木臣的手机响起。
庞伟坐在轿车后座,单手撑着头看着窗外,也没再多说话。
“喂。”挂上耳机,转着方向盘。
……
“哦,是丁律师啊。”
庞伟闻声,却忽然转过头,撑着下巴无意识的眯了下眼睛,那双黝黑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捕猎般的亮泽。
……
“好,那待会见。”怡木臣挂上电话。
“要去哪儿?”
庞伟忽然开口问道,眼神带着不容抗拒的神色,透过倒车镜恰好看道庞伟有些深幽的眸子,让怡木臣没缘由的一分神。
那样的表情显然不像是十七岁孩子该表露出来的,怎么,竟会让他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霸气?
怡木臣微微一怔。
“哦,野没什么……只是丁律师说是遗嘱的部分条款,出了点问题,让我再过去看看。”
“遗嘱?”
“恩,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毕竟他也是遗嘱的继承人。
“……切~没兴趣。”庞毅伟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扭过头不再看怡木臣,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困了。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会吧,等到了我再叫你。”怡木臣笑了笑,兴许只是自己看错了。
“恩。”闷闷的回了声,庞毅伟便直接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怡木臣觉得他怎么也看不懂这个弟弟。
尤其是这么相处一天下来,两人虽然都没怎么多说过话,可是偶尔碰上的眼神,却让他耿耿于怀。那眼神里好像带着有时带着厌恶、恼怒,甚至是疑惑……但是却独独没有对长辈该有的尊重……
不由的又抬头从后视镜里又看了眼庞伟,却见他闭着眼,侧着头眼角微微弯着,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少了戾色,多了几分柔和还有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
怡木臣笑了笑,或许只是没在一起生活过的缘故。
把庞伟送回府邸天色已经不早了,等到了丁听的律师楼才发现竟然迟到了将近三个小时,天气变得很沉闷,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渐渐地下起了蒙蒙细雨。
丁听的办公楼在市中心大厦的顶楼,能够俯瞰整座城,落地的玻璃窗甚至给人一种站在云端的错觉。华灯初上,伴着零星打在窗户上的雨水显得格外的美,有种慵懒的情调。
整层楼,只有一间屋子,门半关着隐隐的透着光。
怡木臣轻轻地叩了叩门。
“哦……你来了。”
丁听这才从一堆文件堆里抬起头,本就秀气的脸上驾着一副眼镜使得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男人一向对这样的人印象不错,有种气质相投的感觉,觉得和他交谈起来,很舒服。
“对不起,我迟到了,让你等这么久。”男人礼貌的开口,听得出有些抱歉,说着伸出来手。
丁听却笑了笑,轻轻地握上男人的手:“没什么……平时,我也都是在这里处理完案子才会离开。”
他能感觉到怡木臣漂亮的手,有些微凉,像是天生的,握着的时候也低着凉凉的感觉,竟说不出的舒服。
“那我们就开始吧……”强压下心头的一丝异样,丁汀依旧如常的说道。
俩人都不在多说什么客套的话,毕竟还有正经事要做。
……
等到彻底看完文件,核对好最后一番没有正式处理的的一笔数目不小的资金之后……不知不觉,两人才发现竟已谈到了深夜。
合上文件,丁听摘下眼镜,微微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还没吃饭吧。”男人忽然开口说道。
丁听倒是一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没吃,不如一起吧,这顿我请算是为我之前的迟到赔礼道歉。”怡木臣笑着说着,虽然这些事是他分内的工作,但是男人还是觉得自己迟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二人出了办公楼才觉得屋外的雨好像下大了。怡木臣不由得皱了皱眉。
因为,之前老爷子一直位列图清净,所以住宅也选在郊外,忽然下这么大的雨,山路不好走,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看来,今天是……”怡木臣正要开口说要改日的时候,丁听却忽然抢先说道:“下这么大的雨,看来我今晚怕是也回不去了。”
“这么巧,我也是。”男人笑得有些无奈。
……
因为已经是深夜,又加上下这么大的雨,所以大部分的餐馆都已经关门。
怡木臣直接驱车到了一处当地很有名的私人的高级会所。这家私人会所其实是间居家型的酒店,但是对与客人的身份和地位是有很大的限制。恰巧,因为这家会所的老板和怡家一直有生意往来,彼此也是不错的朋友,所以基本上每次怡木臣来都有预留的空房。
听着房外下得雨越下越大,好像没有半点要听的意思,服务生才收走刚用完的晚餐。没有办法,两人只有在这里先住下了。
第七章
听着房外下得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
虽然车上有伞,但是下车前往会所的路上或多或少还是淋了点雨。
闷热的夏天再加上潮湿的水汽使得人像是被带又热度的水蒸气一直黏在身上一样,闷热难受。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像是长了磁性一样,全都牢牢地贴在身上,那钟黏湿的闷热感,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
怡木臣只是简单的吃了点,就匆匆回去了。这种闷罐一样粘热的感觉让他忍受不了,虽然有点抱歉,但还是一个人先回了房间。
雨水声下得也随之越来越大,窗外被雨水冲刷的树木摇摇摆摆,不安,晃动着,犹如黑夜的鬼魅一样,让人觉得不安却又兴奋。
等丁汀吃完,拿着房卡回到房间。
之间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的从浴室的门缝中偷出来,因为没有开灯所以漆黑的房间里昏黄的光尤其引人注意。哗哗的水声,隐隐约约的从浴室里传出来,悄然和房外的雨水声混合在一起,让人止不住想顺着水声的方向多看几眼。淅淅沥沥的声音,不知道何时竟然让人觉得有种莫名撩人的错觉。
丁汀站在浴室外好大一会,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里的那股子躁动,这才打开了房里的灯。
瞬间,诚然大凉的周围,打断了这些不该有的骚动。
这时,却见浴室的门被打开,怡木臣腰间围着一块白色的浴巾,结实紧致的肌肤上带着尚未擦干的水珠。可能是因为热水温热的关系,不经意间使得怡木臣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带上了些刚洗过的粉色,胸前的两点樱红,越发显得晶莹饱满,好似透着水雾般的花瓣带着点朦胧,异常的美。
丁汀站在对面,微微一愣。
“你要不要也去洗洗?”怡木臣拿着浴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这时的丁汀近乎于僵硬的点了点头,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脸上还是们必然带着一丝微微异样的潮红。甚至,后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惊愕,自己的局促不安……
刚才那一瞬间,要不是怡木臣动作很自然,他竟真的以为怡木臣……是在引诱他。
这点荒唐的想法,让丁汀顿时感觉有些不自在。后来也不再多说,只是随意,拿了些浴袍进了浴室。
怡木臣显然没有察觉到丁汀的错愕,只是悠闲地放下手上的浴巾,随手打开了电视。其实电视也没什么好看,这是他的一个小怪毛病。晚上,要是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他总觉得要有什么东西响着,好像这样会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换上浴袍,怡木臣打开了站在落地窗前,微微打开了一侧缝。
外面瓢泼一样的大雨,冲刷着地面,夜风里夹杂着凉气,让人觉得带着几许凉意,却意外的很舒服。
怡木臣倚在一侧,看着外面雨,微垂着的睫毛,沉浸在安静的氛围里,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安静的像是一幅水墨画,浓墨相宜确又澄澈优雅。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已经从浴室里出来的丁汀站在门前,看着微光下的怡木臣,竟有些痴了。
无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不是没有见过长得标致至极的人,但是……
不知道怎么了在他眼里,却总觉得他们似乎少了点什么。可是,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那个空缺的感觉究竟是什么,现在似乎……找到了答案。
是他们的眼神……
他们眼神里唯独少了一种让人沉醉其中的东西,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偏偏发挥到了至极。
……他开始变得不安。
“你喜欢下雨?”丁汀站在身后,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