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无助，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太陌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潜意识的觉得不应该这样，可是……天杀的，他竟然有感觉！

51、夜夜夜夜

康熙三十二年，四阿哥胤禛出宫开府。

胤禛入府那天天气及好，来府上道贺的人也不少，除了宫外的大阿哥和三阿哥，连宫里的小不点们也跟着来了。

让府上家仆备了饭菜，胤禛扫了眼一帮子兄弟，没看见太子，到先看见了年羹尧。

年羹尧坐在外桌，想是意识到身后有人看着他，他转头，正好对上胤禛的目光。

两眼相对，年羹尧笑了，他举杯对着胤禛略略点头。

年羹尧这些年到没怎么变，自从出宫，便一直在府潜心习武读书，去年还中的进士，虽然年岁不是很大，但是康熙很欣赏他的学识，本想授他为翰林学检讨。但是不知为何突然染病，只好又在府修养。

胤禛当时去年府看过他，却没见他有多大病态的样子，心上虽奇怪，却也没追根究底。不过年羹尧却没瞒胤禛的意思，他直截了当的告诉胤禛，他是故意的，故意调戏某人的……

胤禛嘴抽了。

回到宫里也没敢和太子提起这事，但是太子好像早已经知道，胤禛去的时候只听他嘴里喃喃自语道白准备了。

胤禛连脸也抽了。

……

“四哥，我也要喝酒。”

胤禛还在愣神，袍子袖子被人拉扯住。他转头便看见十四手扯着自己的袖子，眼盯着桌上的酒坛子，一时间没缓过神，他疑惑的唤了声：“十四弟？”

十四正要开口，一旁坐着的十三先他说道：“十四弟说他也要喝酒，四哥，我也想喝。”

胤禛听罢，当即拒绝了，“不行。”

也就这两个字，两个小屁孩不吭声了，他们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看看满桌的各式菜，又望望兄长们昂头畅饮的豪气，别提有多郁闷。

胤禛看两人这般模样，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为他们夹些菜在碗里，“你们明日还要早起上法海师傅的课，赶紧吃，等会儿四哥让人先送你们回宫。”

法海上课前，要学生先早读，十三和十四每日都要比其他阿哥早到书房，所以两人晚上早早便要睡觉，不然早上难起。十四虽然早在书房旁读两年，却很少早读，但是前月他正式入书房，这早读也就免不了。

“不要，我不要先回宫。”胤禛本是出于好意，想早点送他们回去睡觉，谁知道两人齐声拒绝，说什么非要和其他兄弟一起回去。

胤禛这边还没说话，同桌的胤禩一副云淡风轻地说道：“听说法海师傅又换了戒尺，十四弟和十三弟这是想试试么？”

小孩子白日爱玩，晚上贪睡，早上难起，于是便容易迟到……胤禛也听说，两人这月已经迟到三次了，搞得法海怒道，再有下次，别怪戒尺无情。

两人本来坚定的要留下来，但是听了胤禩这说，面上齐齐一怔，然后动作一致的猛摇头，戒尺什么的，还是当摆设好（⊙0⊙）哇。

只见胤禩满意的笑了，他道：“那就是了，听四哥的话，赶紧吃，早些回去睡觉。”

为了不让明日再见戒尺威武，两人纵使心里万般不乐意，还是不甘不愿的点了头，拿起碗乖乖吃菜吃饭，也不提什么要喝酒了。

一场宴席，除了早走的两位小爷，和没来的太子爷，勉强算是宾主尽欢。

日落西山的时候，胤禛送走来道贺的人，转身回到后院卧室，发现太子大字横躺在自己床上，睡的鼾声四起，衣衫半敞开。

胤禛头疼了。

太子在胤禛进房间便醒了，但见他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只好伸伸懒腰起来了。

“人都走了？”

“刚刚都走了。”胤禛点点头，看看天色，又看看面前的太子，他忍了忍还是说了，“二哥什么时候来的？等会儿宫门就要落锁了……”

太子坐在床上，听着他这一连串问题，突然捂着心口叫了起来。

眼看人倒回床上，胤禛连忙跑过去，抱着太子倒在床上的身子担心的问道：“二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又痛了？要不要紧，我去传御……”

胤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翻身压倒在床上，只听某个本是十分痛苦的人轻笑出声。

不用说，又上当了！胤禛恼怒，“二哥，你又拿身体和我开玩笑。”

自从去年太子不慎晕倒，两人之间的感情也算是彻底明朗化，胤禛虽是个冷面的，但言行之间对与太子已是截然不同。

“莫恼莫恼。”太子将胤禛按在床上，埋首在他颈上，深深呼吸几次，鼻端全是身下人清爽的少年气息，胸膛不受控制的发出砰砰声，那一颗东西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他未曾饮酒，却恍然觉着自己醉了，醉倒在身下人的浅笑回眸中，醉倒在那一双清冷的黑眸中……

“二哥……”胤禛轻唤了声，二哥未饮酒，可怎到觉得他比自己还醉上几分？颈间全是他滚热的吐息，仿佛那片皮肤会被融化似的。

那次以外情动的记忆便轰隆一声涌进脑海，陌生的情欲窜入小腹……

“嗯……四弟莫动。”

太子将胤禛紧紧压在身下，身体密密贴合，对那人的变化一清二楚，感受到那逐渐发烫的东西，他低低笑了声，道：“四弟……”

“二哥……快！快放开我。”胤禛挣扎了一下，到底是为沾染过情欲的人，虽是大约知道了这是什么，却依旧会慌乱……

尤其……

尤其自己这样，是因为二哥……

“放开？”太子眯着眼睛，轻声道：“听说四弟的通房丫鬟还未用过？”

“呃……”刷的闹了个脸红，胤禛将头别向一边。

那些丫鬟不是不好看，内务府送来的怎么会不好看呢？只是他不愿碰她们罢了。

“怎么？”太子将手指抚上胤禛白皙修长的脖颈，轻轻拂过。

“没……呃，二哥你……唔……”

胤禛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唇瓣被那人含在口中细细舔舐，软软的，有些痒。

“二哥，你放……嗯唔……”

太子瞅准了胤禛开口说话的空档，将舌尖挤进少年口中，捉住无措的闪躲的舌头轻轻吮吸纠缠起来。

真是青涩呢……

舌尖缠绕的感觉太过美好，胤礽本想着偷到一个吻便好，哪知这唇这舌这人都太美好，美好的让他停都停不下来，只知死死纠缠，似是吻多少次，都是不够的……

“唔嗯……二哥……”

胤禛有些喘不过气，将手撑到胸前，推了胤礽一把，却因着醉意涌上来，浑身发软，使不上劲。

怎么看，都像是欲拒还迎……

“四弟……”

太子低喘着将微微支起上身，垂目仔细瞧着身下人儿。

泛着绯色的脸颊，狭长凤目，那少年正微张着红肿薄唇轻轻呼气，气息拂在脸上痒痒暖暖，好似一直猫爪轻挠着他的心，而后化作一股热气急速涌向下腹……

“给我……四弟，给我。”

“我……唔……嗯啊……”

钻入衣襟的手掌不安分的四处游走，沿着少年单薄的腰线抚上胸前突起。

太子恶意揉捏几下，扯开胤禛衣扣，大片光滑温润的肌肤便撞入视线……

“四弟……”喉头一紧，太子捏着胤禛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明显带着情欲的亲吻，像是要将胤禛嚼碎了吞下肚。

……

衣衫很快被褪尽，在胤禛微微阖眼的默许之下，太子分开面前的修长双腿，将头埋了进去……

……

……

满室旖旎，只不过因为两个情动之人……

52、日日日日

隔日，胤禛慢慢睁开眼睛，又闭上眼，浑身上下抖了抖，整个人看起来很萎靡。太子早醒了，他迟疑片刻，伸手抚摸他紧皱的眉头。胤禛轻轻闷哼一声，反手一握住太子的手腕搁在心口，然后又不自觉抖了抖赤裸裸的身子。

见状太子慢慢俯下身，抱着他担心的问道：“四弟，怎么了？”

胤禛摇摇头，顿了片刻，最终伸出两根细胳膊，环过太子同样光溜溜的身子，抱紧他，手心还在他身后搓着，像是这样能缓解颤栗一般。

四弟，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脑海里豁然想起昨晚被他弄的红肿，太子有些尴尬，他小声问：“四弟，是不是很痛？”

胤禛还是摇头，一张清冷的脸贴在太子赤裸的胸前，很无助的样子，看的太子又有种强烈的蹂躏欲……咳咳，很想再来一次！

虽然很想，但是想到昨晚把人弄的那么痛，终有些不忍，更何况胤禛现在看起来及其痛的模样，再强的欲望也没心情了，太子暗自拍掉脑海里的不和谐，伸手摸了摸胤禛的有些冒冷汗的脑袋：“四弟，你要不要紧，要不……传御医来瞧瞧。”

胤禛嘴角猛抽缩，坚定的拒绝：“不……”咳咳，为这种事找御医，让他四阿哥的脸以后往哪儿搁，痛死也不能找御医。

太子将人抱紧说：“可是你这样子……我会担心的。”

胤禛全身紧缩，他窝在太子怀里，还是一个劲摇头，深怕太子真去找御医，外面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胤禛开始赶人，“我没事，躺会儿应该就无碍了，倒是你外宿，若被阿玛知晓恐不好，趁天没大亮，二哥你赶紧回宫。”

这问题太子当然也清楚，可……让他不顾胤禛这样子，先回去，让他如何能放心。

胤禛抬眼，便看见太子一副忧国忧民且欲言又止的模样，当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别婆婆妈妈的，赶紧给爷回宫。”

被压的火气大，太子可以理解，他摸摸鼻子，接过胤禛扔来的袍子裤子，无奈的套上，“好好好……莫恼莫恼，我这就回去。”

穿戴整齐，太子把胤禛盖好被子，抬眼便瞅见胤禛略显迷离的眼，心中豁然被诱惑一般，他低头吻上他嘴唇，先是温柔地轻啄，再如饥似渴地吸吮，然后抵死缠绵。

胤禛倒抽一口气，以为太子这是又想来，张嘴正想说什么。话没说出口，到让他就探进来深吻。缠遍全身的酥麻令人颤抖。胤禛躺在床上的身子被抱住的瞬间，太子的舌碰到了他的舌尖，试探性地碰触两下，就开始疯狂翻搅，疯狂的像是要吞了他一般。

太子方穿戴好的衣衫又半敞开，床上的被子更是不知何时掉了半边，眼看快不可收拾，为了不让自己卧床不起，胤禛趁两人喘息空隙，忍疼抬脚将身上的人踢开。

太子直起身，袍子全敞开，露出平坦精壮的胸膛，他揉揉刚才被胤禛踢中地方，邪气的往床上喘息的人儿笑笑，“下手真重，四弟也真舍得。”

胤禛伏在床头，大口大口喘息，半个身子窝在被窝里抖了抖，因为刚抬腿的动作，下身被扯的火辣辣痛着，听见太子略带勾引的声音，眉头紧皱：“二哥最近该禁欲了。”

很明显，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太子无奈的扶额迹，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正呼之欲出的欲望，重重叹口气，“败给你了。”

太子腿间搭着帐篷，胤禛对其只是淡淡扫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拉过被子盖好，便懒看他，“前院有池子，二哥去洗个冷水澡吧。”

这是风凉话！

也就是所谓得躺着说话不腰痛！

所以当太子听罢胤禛这轻描淡写的话，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但是看胤禛如此决绝的后背，最终决定——去洗澡。

——

胤禛开府第一日卧床不起，惹得宫里的十三十四绕闹着要出宫探望。

十三十四年岁还小，自然不能擅自出宫，正当两人万般无奈之时，八阿哥偷偷摸摸走开的身影犹如金光闪现脑间，两个小家伙想都没想扑了上去，于是，这躺出宫便成了三人行。

三人去到胤禛府邸的时候，胤禛刚躺在床上闭眼眯瞪会儿，半睡中听见小李子在外面给各个阿哥见礼，声音虽不大，但也足以让他醒来。

十四趁胤禩和十三向小李子问胤禛身体之际，先行推门而入，人未到声先至唤道：“四哥，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他这一进去，胤禩和十三自然跟着进去。

胤禛已经直起身靠在床柱上，他扶住十四扑来的小身板方正，眉头微微皱：“我没事，只是最近有些累，你们怎么来了。”

偷溜出宫的三人还没开口，只听胤禛又说道：“我可不记得你们三人今日休沐？”

十三十四俩俩对望，然后齐齐指向一旁摸鼻子的胤禩说道：“是八哥非要带我们偷溜出来的。”

所谓的罪魁祸首——胤禩同学顿时嘴角猛抽缩，这俩臭小子，竟然临阵倒伐。

“好吧，你们不想来是吧？”胤禩瞥了他们两人一眼，看他们俩贼兮兮笑得那么欢畅，话锋急转，“那好，爷这就让人送你们回去。”

话说完，不看十三十四转身就要往外走，那样子似乎真要踢他们俩回去。

十三十四有些慌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都还没能和四哥说几句话，岂能就这样回去？这样一想两人连忙扑上去，一人拉着胤禩一个衣袖，猛摇晃，十三先说道：“八哥，别呀！别呀！刚才是我们说错了，”

“就是就是，是我们说错了，不是八哥非要带我们偷溜出来的，是我们非要八哥带我们出来的。”十四跟着接道，他昂着小脑袋竭尽全力洗清胤禩身上的欲加之罪。

胤禩脸上瞬间堆满笑容，他慢吞吞低下头，慢吞吞伸手掐住那两张还是婴儿肥的小脸，看对方挥手要挡却又不敢造次的模样，心情忽然就格外的好，正要再说两句话逗逗这两臭小子，那边就听见胤禛叹气起来：“八弟，别整他们了。”

胤禩听了，耸耸肩便撒手，放过那两张已经染上腮红的小白脸。

十三和十四听了，险些没当场泪流满面：四哥！还是你最好（⊙0⊙）哇！

胤禩还未来及开口说话，便看见那俩臭小子捂着被掐过的小脸扑倒在胤禛床上，然后对着那雪白的锦被蹭啊蹭。

十四没十三跑的快，扑上去的时候十三早已经压在胤禛身上，没地方压的他只能扑在胤禛腿上，而他这重量当即让胤禛皱了眉头，伸手正要拉起他，不料边上的十三突然叫道：“四哥，你脖子怎么有这么多红点？痛不痛？”

胤禛伸出去的手霍得收回，下意识拢了拢身上不知何时半开的衣领，盖住那惹眼的红色吻痕，抬眼对上三人那惊讶、不解、好奇的眼神，他神色不变，淡淡的答道：“昨晚饮酒过多，有些过敏而已，并不碍事。”

此话一出，十三十四两人齐齐露出恍然大悟模样，对胤禛的话那是深信不疑。

而胤禩，他自没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好哄骗，但也没表现的多怀疑，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床上那淡定自若的人儿，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其刻在心里一般。

他正看的出神，脑海里突然想起早上他去乾清宫请安，听梁九功提起太子今日迟到，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将两件事连续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