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一)——姬泱
姬泱  发于:2013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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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之前他的动作,那里已经松了一些,这么插入并不是太疼,只是身体最柔嫩的地方被利刃剥离、打开、蹂躏,继而却紧紧包裹住凶器的感觉太过惊世骇俗,让我无法承受。

文湛攻入,退出,继而又挺入。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回,我抬起眼睛看着他,却被他吓了一跳。

他的额角有青色的筋脉,看上去有些狰狞,额头间都是汗,好像他的身体中隐藏着一只蛰伏很久的兽,没有血食而干涸暴躁,迷乱发狂,近在咫尺。

他也看到了我在看他。

文湛抬起手掌,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心下一片愕然!

猛然,感觉下身一阵剧烈的疼痛,已经被他狠狠的攻入!

文湛紧压着我,把我的双腿用力分开,同时暴戾索求着我的身体,那种冲撞如同扑食的野兽一般,暴风骤雨一样,丝毫没有节制,也不会怜惜。

我感觉自己眼泪和水一样,顺着自己和文湛的手掌流淌了出来,脸都哭糊了。

可即使这样,我身体中被他的疯狂引起来的燥热正在横冲直撞,下身的前端已经逐渐抬头,开始变得潮湿,在猛烈的摇晃中,被身体擦碰到,而迸发而出。

这样雷霆万钧般的欢爱还在持续。

被主宰的感觉无比强烈。

我伸出双手,抱住了文湛。

他的身体消瘦却结实。

鞭子一般的坚硬,火一般的热。

似乎仅仅是碰触,就会被灼伤。

他的手掌依然盖着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他……

第十章:小行宫

50

这场欢爱像是阅尽尘世繁华,游遍海角天涯,转透罗天三十六层!

无间地狱下得;蓬莱仙境到过;瑶台碧池游得;最后飘到了太虚幻境,巫山的小云朵似乎在脚底下飘来荡去的,眼前雾气蒙蒙,耳边隆隆响。

文湛把我摁在床上,好像脱缰的野马一般,狠狠折腾了一个晚上,等到他终于从我身上起来的时候,我就觉自己实在是已经糟的不能再糟糕了,简直糟糕透顶了。

我疼的厉害,哪里都疼,全身下上脑袋疼,而且还很潮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什么都有,像个刚捞起来的水王八,湿透了。眼睛因为哭的太厉害,都肿了,睁不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又变成了一头死猪。

我被人抱起,翻滚,放在热水中清洗,上药,就差全身刷油,放上胡椒、孜然、蜂蜜和咸盐,支上架子,升起柴火,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烤乳猪了。

……

话说,我还真饿了。

可是吃不了东西。

困的要命。

黑暗没有缺斤短两,童叟无欺、实实在在的压了下来。

我好像又开始做梦了。

最近总是这样。

人都说,要是开始回忆过去,应该就是已经老了,要不就是吃饱撑着了。

我也很纳闷。

我感觉我既没有老,也没有吃饱,不然我为什么对一个水晶肘子有深入骨髓的怨念呢?

眼前层层雾气散开,我看见我娘围着锅台乱转,她的袖子挽起来,手指泡在水里红彤彤的,我把太监送过来的一筐子菜拖进来,还有从外面御膳房偷的两块猪肉都给我娘,让她给我炖菜吃。

那个时候因为我爹正在忙着气死裴东岳,再加上我娘出身太寒碜,虽然说她已经被封了一个不是宫女的什么主位,可是后宫那些人都挺不待见我们娘两个的。

不巴结,也不上赶着伺候。

可是,就算再不巴结,也不敢真饿死我们两个。

司礼监的大太监李芳还时常不断问问我。

诸如——

大殿下正在做什么?他爱吃什么?喜欢玩什么?他讨厌谁?不讨厌谁?告诉他,过了金水桥后面的荒地不是好地方,不要随便跑那里玩……

有内廷太监的头把交椅李芳时刻问两句,有的时候比我爹想着我还管用。

后宫这些太监宫女,说到底,都归李芳管。

这样,他们就更不敢往死里得罪我了。

于是,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一个匪夷所思地方,愉快的过去了。

那些时候,天空都特别的蓝。

每天晚上吃饱了饭,我娘点着蜡烛在一旁纳鞋底子,我在地下扔石头子,她总会无比慈爱的对我说,“你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娘跟了他,一辈子知足。”

我刚开始都不愿意搭理她。

可当我听了第三千七百五十八遍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扬起我稚嫩的小脸明媚又哀伤的问她,“娘,我爹呢?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娘继续纳着鞋底子,无比爱怜的说,“你爹怎么会不要你?你是他第一个儿子,他很疼你。当年你一生下来,你爹高兴的去太庙宗祠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普天同庆,直说大郑有后了。

他不来陪你玩,因为他很忙。

你爹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好男人是不能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的,他忙,很忙。”

说实话,我刚开始对我爹的印象不怎么好。

生个儿子都能让他跪个三天三夜的,这个人怎么都让我觉得像我娘给我讲的故事里那些缺德事做太多生不出儿子的杂碎。

而且他们都很老。

我一直以为我爹是个强抢美女的老财主。

……原谅我,那个时候我简直太孤陋寡闻了,我还以为我娘是全天下最美的美人!被我爹这个貌似有钱的地主老财给霸占了。

话说,我娘给我讲的都是什么民间故事呀??!

人家文湛从小听的是《资治通鉴》,是《帝王策》,我听的……

诶,不说也罢!

于是我继续低头玩我的石头子。

我娘继续纳她的鞋底子。

我一直没有见过我那个‘世上最好的男人’的爹。

直到我八、九岁的时候,有一天,‘内廷几万太监头把交椅’的李芳来了,带了我爹的圣旨,说要我进毓正宫陪太子读书,还封了我娘做‘美人’,一个月有一百两的俸禄银子。

我娘乐的都哭了,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我也哭了。

我不想去读书!!

我更不想陪太子那个小兔崽子读书!!

他不但嘲笑我,饿着我,让我什么都听他的,还扯着我的衣服角,不让我睡觉!!

我不要和他一起玩!

……

可惜,没人听我的。

于是……

诶……

我睡的好像有些似醒非醒的,有人轻轻把我抱起来,似乎我是个脆弱的小婴儿。

有人轻声说,“醒了吗?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嗯?”

我手指搭在眼皮上,把眼睛扒拉开,似乎看到太子文湛,他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小兔崽子了,而且他还长的很俊。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点头还是摇头,总之我感觉有人抱起来我,让我靠在他身上,然后不一会儿,一个勺子放在我嘴巴边上,我张嘴吞了下去……

然后我又吐了出来。

白米粥!!

什么都没加的白米粥!!

淡,淡出鸟来。

我娘说我小的特别难喂,很馋,非常馋。

用蜜糖拌的白粥喂进去,在我嘴巴里面转一圈,我再给吐出来;只有用和上香油、清酱、芝麻还有肉汤的白米粥喂我,我才能吃的吧唧吧唧的,一个小人儿,能吃整整一大碗白粥。

——“承怡,吃点东西……一会儿好吃药。”

还是文湛的声音,我摇头。

我才不吃那个白米粥呢!

哼!

于是我翻身扭脸继续睡。

吃药?

鬼才吃那个鬼玩意呢!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继续躺好,被子也暖烘烘的盖上来,只是我的右手一直被别人握着,倒是不用力,也不疼,就是只这么吊着姿势很奇怪,我想要抽回来也不成。

诶,又是文湛。

文湛这孩子从小就拧,心思也怪,还弯弯绕绕,千回百转的,真是让人想使了劲恨他,又恨不起来,要说喜欢他吧……

诶,一言难尽。

我怕他,就想我怕我爹,怕这个大正宫一样。

千年的社稷,丹青史书,几世的富贵,七级浮屠,九鼎权位!身处其中,必不能青菜豆腐,冬瓜甘薯,几亩薄田,无声来,无息走的过此一生。

我是大郑的皇子,可我终究还是我娘的儿子。

他们要真的为我好,就把我一人搁在贵州龙脊,少折腾我,这就是恩泽了。

诶。

51

我霍然睁开眼睛。

寝殿里面挂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帷帐,黑洞洞的,看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了。

我的嘴巴倒是不干涩,就是有些苦味,好像在睡着的时候被人灌了那些草药汤子,又苦又涩的,烦人的很。

忽然,我眼前的帷幕被人整个拉开,外面天光大亮,花园子里面除了松柏长青和草木冬青之外,落叶都掉光了,树枝就显得秃秃的,所以看着天空格外清晰。

我有一种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胡乱感觉。

自然是有人过来伺候我起身。

是那个捧着小棋盘的小太监,叫什么来着……元辛。

我泡好了澡,全身舒服的像一滩泥,元辛拿着一条大丝巾给我擦头发,我则穿好了衣服坐在床沿边上等着开饭。

忽然我觉得有些奇怪,所以就问他,“太子呢?”

元辛连忙说,“殿下在书房。”

“有事?”

“是。”元辛的声音很好听,非常温和,“楚相来了。”

我目瞪口呆了一下,才想起来,楚相就是楚蔷生。他升官了,可我还是不习惯别人把对他的称呼也改了。

这个时候饭菜端上来了,我看了一眼又有些生气,外加无奈。

清粥小菜。

白白的白米粥外加腌渍非常精致的小菜。

藕片、小瓜包裹着什锦菜、茄子、豇豆、人参,还有一碟子小萝卜。

瓜菜再精致也是瓜菜,它也变不成猪肉!

“王爷,这是太子殿下精心吩咐后厨准备的……您快尝尝,这可是这个雍京都非常有名的小酱瓜。选用的是夏末新鲜长成的瓜菜,用南山的清泉水、甘醇的甜酱、还有……”

元辛说的很热闹,好像雍京外面食肆里面热心的店小二。

我无奈的端起碗来,吃了两口,有一种在南山毗卢寺清修的错觉。

我吧唧了几下嘴巴,忽然端着碗看着元辛。

元辛马上说,“王爷,您别这么看着奴婢,……怎么,这些小菜不合王爷您的胃口吗?这可都是太子殿下精心让人准备的……”

我说,“可不可以给我一只烧鸡?”

我勉强喝了半碗米粥,忽然想起来就又问他,“柳丛容呢?平时在他忙前忙后的,今天怎么一直没见人?他也在书房吗?”

元辛却没说话。

我又说,“哦,我也就是随口问一下。你不愿说,就算了。”

元辛抿了一下嘴,低声说,“大师兄在前花厅,有客人来了。”

“谁呀?”

我挑拣了一条酱黄瓜吃,同时又有些纳闷。

柳丛容亲自做陪,元辛又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东宫的这些心腹们一个一个神叨叨的,不知道究竟是哪路神仙大驾光临?

我吃饱了,往软枕上一歪,拍拍肚子,无比满足。

元辛让人把残羹剩饭都收拾了,说,“王爷,您想看皮影戏吗?奴婢让两个人过来演给您看?”

我霍的起身,抓起来一件衣服披好,向前花厅走过去。

“吃多了,我到处走走,消化消化。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元辛一脸的不情愿,又不敢拦着我。

我抄了一条小路到前花厅,从那边的山石小路蜿蜒而上,过长廊,湖边,然后从小书房的底楼上台阶,过到前花厅后面的‘烟雨阁’——大凡水边的阁楼,又潮又朦胧,水汽一大,都笼罩在里面了,所以这些阁楼都叫这个名字,又俗又好记。像我王府那个‘小沧浪’这个名字,带着诗经的韵味,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我从这里看到柳丛容就坐在那边的紫檀木的椅子上,他对面坐着一个人,雪青色的长衫,领子上一圈白色貂皮,映衬的他的眼睛颜色有些淡,似乎是苍灰色,而他消瘦的脸颊光洁如玉。

他手旁边放着他的外袍,还有一个花梨木的食盒。

他说,“柳公公,您到祈王府,我从来没有拦过您,有好茶侍奉,我王府大总管黄棕菖陪着,一直不敢怠慢。怎么一到小行宫这里,您就推三阻四,拦着我,不让我见我们家王爷了?”

柳丛容却说,“莲公子稍安勿躁,我已经让人请王爷过来了。”

“是吗?”

柳丛容却不说话了。

“您不说话了,那就是假的。柳公公,都说太子法严量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柳丛容有些不屑的说,“莲公子,……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是不可以说的!”

我的小祖宗!

他怎么敢跑这里来对着柳丛容净瞎说?!!

我刚要踏进去,就看见小莲一翻手腕,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旁边的几案上,一侧脸颊,一绺发丝没有束好,顺着脸庞滑落。他的苍灰色的眼睛冰一样,看到了我,却突然之间笑了,像天山上绽开的雪莲。

我连忙推开门走进去,“小莲,你怎么来了?”

他转身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我笑,“承怡,我给你送大包子来了。”

52

我王府后巷杨寡妇家的大包子!!

我的眼睛都亮了。

杨寡妇的丈夫杨某人据说是个卖炊饼的,挑着担子满街跑,还和一个卖脆梨的小齐关系不错,两个人一起到街市上做买卖。后来杨某人不知道怎么了,一次从雍京外梅县西山收账回来跌在山谷里面了,等官衙找到他,他早给阎王爷家盘炉灶去了。

杨寡妇就成了寡妇。

杨寡妇家里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都要吃饭,所幸她自己做了一手好菜,就用自家的门脸开了一个小店,专卖大包子。

一个包子不分荤素,一律四两八钱重,一个女子半张脸那么大!

荤的一咬绝对一大口肉丸,然后满嘴流汤,吃起来那叫一个爽快!

这是这个尘世之间,难得的红尘瑰宝!

这几天吃这个瓜菜白米粥吃的我差点啃自己的腮帮子,我想这个包子想的我心肝肺都疼,半夜口水都能流了一地,只是……

这谁都能到太子府给我送吃食,黄瓜,谢孟,凤晓笙,哪怕是杨寡妇自己来都成,就是小莲不应该来。

小莲脾气不好,这半年在我王府养的,愈加难伺候。平时要是别人那句话不对了,饭菜不对胃口,天气不和心意了,对我使个小性子,我都得忍着。

原来在观止楼我愣是没看出来,其实小莲的嘴皮子比楚蔷生弱不了多少。要是脾气不对劲,说的话也酸的够呛。

这要是他使性子乱说话,让太子爷撞见了,我是舍不得小莲受委屈,最后估计要平息太子爷的怒气就够我喝一壶的。

柳丛容果然说,“大殿下过来了。您看,莲公子正说奴婢呢。我想着,奴婢有事情做差了,说两句也无所谓,只不过因为奴婢的过错而牵连太子殿下,还被人说什么法严量窄,那奴婢只能自裁谢罪了。要不,请莲公子稍坐,奴婢去请太子,让太子殿下过来向您陪个不是?”

小莲的脸色也不好看。

尤其是眼神,冰冷的水一般。

他正要回嘴,我连忙对小莲说,“小莲,怎么和柳丛容、柳大总管说话呢?一点家教也没有?这还不让柳丛容、柳大总管笑话?本来我祈王府已经被人说成没规矩了,你再来这么一出,那柳丛容、柳大总管还不得以为我真了笨蛋了,连个家都管不好,他那不得笑掉了大牙?这要是他的大牙都掉了,说话漏风不算,你让他啃猪蹄子的时候,拿什么把骨头啃的溜光水滑的?去去去,一边呆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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