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一)——姬泱
姬泱  发于:2013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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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瓜已经等在大正门外,他手中捧着几个包子还有一瓶清水。

我咧嘴看着他。

他有些担心,居然跟我玩起了欲言又止。

“王爷……”

“黄瓜,去!让人回王府报信,给我烧一锅热水,再把我常喝的老酒冰上,王爷我泡澡,喝酒,搂着小莲睡大头觉去!”

39

回到王府,我只喝了四两酒,然后四脚八叉的仰躺在藤床上,身边是小莲。雍京夏天跟火罐子似的,热的呛人,我刚泡完了澡,就换了身水衣,翻了个身就一身汗。

小莲把黏在我额头上的头发拨开,取了块丝巾把汗擦了,然后拿着一把芭蕉蒲扇,缓缓为我扇风。

我闭目养神。

——“我也要你的心甘情愿!”

文湛的声音好像苍蝇一样,在我耳朵边上嗡嗡、嗡嗡、嗡嗡——没完没了,来回的转,转的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还心甘情愿!

这事哪来的心甘情愿!

文湛的样子就好像雍京城南的恶霸地头蛇!逛窑子不花钱,可是在那里开买卖的各家主人还要求着他们去逛。地头蛇不但白睡,主人家还要拿出钱财来倒贴!不然地头蛇一个不高兴,就把主人家的买卖院子砸了,砸了也是白砸。

“怎么了?翻个身都在磨牙,好像跟谁斗气呢。”

小莲忽然问我。

我没说话,就是向那边挪了挪,躺在小莲的腿上,心里开始暗骂崔碧城!

——崔碧城,你这个鳖!贪财好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了那个杜玉蝉你连小命都不要了!

上百万两的银子贿银,三四百万两的进项,要是都扣你脑袋上,都够剐你一万回的了!!

那个杜小公子是什么人?

首辅杜皬的亲孙子,江左豪族公子,三殿下的亲表弟,如果不是为了你那两儿钱,他能看得上你!?

杜家百年豪门,在江南有千顷土地,万亩良田,几辈子花不完的钱。杜皬二十年的阁揆,泼天的权势,他们还不满足,还想要钱,他们要干什么?

“王爷……王爷?”

我迷迷糊糊的骂崔碧城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床前站着崔家小厮一名。一身月白色的长衫,细腰,皮肤白皙,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我没好气的说,“干吗?”

“王爷,我们公子自尽了。这是他临终之前留给您的银票,还有一块玉玦。公子说,让您亲手埋了他,让他尘归尘,土归土。”

“什么!?”

我被惊的跳起来!

周围出现了雾。

崔碧城躺在百年窨木棺材中。

他的表情很安逸,眉眼若画,宛如一幅平静婉约却哀伤的江南烟雨图。

我的眼睛居然也潮了。

“太浪费了……实在太浪费了!”

我听见有人说话,连忙点头,“是的,他还这么年轻就已经死了,实在太浪费人才了。他还有父母在堂,却无妻子,有句老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应该明白的。”

……

“如此华贵的缂丝长袍!”

“如此美妙的金线绣腰带!”

“腰带上如此硕大的一颗南珠!”

“他手中如此碧透的一块楚王碧!”

“价值连城的一块窨木!”

“天啊……就要长埋地下!!”

……

“小生实在无法情愿啊!!——”

我惊悚的一扭头,看见崔碧城就站在我身边,看着棺木中的另外一个他,正在痛心疾首的干嚎!

——啊!!——

我一睁眼,嗦的一下子从藤床上坐起。

我看清楚眼前没有别人,没有死了的崔碧城,也没有干嚎的崔碧城,只有拿着芭蕉蒲扇的小莲,正在惊讶的看着我。

顿时,我冷汗如雨下。

我魔障了。

“王爷?”

小莲试探着轻声对我说话。

“啊?怎么了?”

我木然回答。

“王爷,方才崔老板的账房老姜来了,他说崔老板病了。发着高热,一直睡着。”

我问,“怎么忽然就病了?”

小莲说,“说是为了查账,他一连四天没阖眼,然后他又为了楚总宪的事情四处奔走,再加上雍京这几天实在太热,所以就……”

我忽然想起来很多往事。

都是小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崔碧城还在国子监读书,时不时的被我娘叫进寿春宫吃果子,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文官坯子,也曾视金钱如粪土!

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光怪陆离的令人难以置信。

我起身,告诉小莲,“你去找老姜,就说让崔碧城好好养病,那账也不用做了,看看他自己用的人!一点本事都没有,底账都让太子的人给挖出来了,还自鸣得意的继续猖狂。

这些人哪里是给他办事的,都是来刨他祖坟的。”

说完之后,我又感觉有些冤枉他。

他接手雍京制造局在江南的生意不过就是最近三、四年的事情。那些烂账都不定是什么时候烂下来的,没准一个一个的都有几十年的光景,比他崔碧城都老!

崔碧城就算能挣钱,也挣不了那么多!

还有,就是老虎,也有个打盹的时候,崔碧城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他怎么顾的过来?

“算了。”我对小莲说,“你告诉老姜,让崔碧城好好养病,天大地大,小命最大。要是这条小命让他自己折腾没了,我可是管笑、管杀、不管埋!”

小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为微笑着去摸他的头发,抬手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小莲比我高。平时看他那副文秀的豆芽菜的模样,我还以为他比我矮呢。

真奇怪……

不过他的头发摸起来真舒服,水一样,又凉又滑,于是我又摸了摸。

阳光下,他眼睛颜色有些淡,没那么黑,是苍灰色的,好像我曾经养过的一条雪狐。小莲微微把脸颊侧了侧,似乎要躲,却终于没躲,冲着我微微笑了一下,也像一条狐。

40

毓正宫后面有一个庭院,并不小,毗邻太液池,白墙黑瓦,翠竹林立。

这里是太子清修冥想的地方,平时谁也进步不来。这个庭院有一片浅水,种的是西梵睡莲。这玩意精贵,需要的是水清,不能深,一深就烂根。

要说种花养草,这活儿我熟。

之前我还在毓正宫读书的时候,太子他们每天摇头晃脑的念之乎者也,我就爬在外面收拾花鸟鱼虫。

我可以把牡丹种的冬天都开花;把青瓜种的和一根棒子一样粗;把高昌的葡萄种到东宫里面来了,现在那边葡萄藤还吊着几串青葡萄;把鲤鱼养成纯金色的,我瞅着在大缸里面游着的那条就是我养的,又肥又慢,还挺知道自得其乐的。

这个小庭院似乎没变,还是那个老样子。

回廊下挂着一个鸟笼子,里面是一只画眉,那边有一个小太监正在给它洗澡,旁边还有一个小太监,正在喂一只胖兔吃葡萄叶。

这只兔子都快长成猪头了,净白色长长的绒毛,把眼睛都挡住了,它爬在竹编的笼子里面,屈尊绛贵赏脸吃叶子,三瓣嘴一努一努的,非常好玩。

我走过去,也拿了一片葡萄叶子咬了一口,是酸的,吃的比较开胃。我也过去喂胖兔,然后扭脸问那个小太监,“它今天都吃什么了?这家伙馋的很,上次还想吃香油拌的菠菜呢。也不知道它是兔子还是馋猫。”

那个小太监很小,似乎也就十一二岁,还是个孩子,他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完全不懂我在说什么。我又问了一遍,他这才缓缓的摇头,就扭脸不看我,继续喂兔子,似乎这是他命中的头等大事,当我不存在一样。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别人要是特别愿意搭理我,我不一定愿意搭理别人;可是那个人要是不愿意搭理我,我就非要搭理搭理他不可。

我拍拍那个小太监的肩膀,“喂喂,问你话呢,它中午都吃什么了?

我们聊聊天,你多大了,几岁进的宫?为什么要进宫?是你家太穷了,你妈把你卖了,还是你爹扯大旗造反没成,他们把你弄到宫里做太监?

别不说话,舌头被猫叼走了吗?好像一个小哑巴。”

“他就是哑巴。”

忽然插入的一个声音让我一惊,回头,看见文湛就站在院落的外面,停了一下,缓步走进来。

他说,“这里的人都是哑巴,不会说话,不会读书,不会写字,每天只会做一件事情。养花的养花,喂鸟的喂鸟,养兔子的养兔子,还有一个人专门喂金鱼。”

“怎么不说话,很惊讶是吗?”

他慢慢向屋子里面进去,我跟了过来。

“是挺惊讶的。”

我连忙笑着说,“这些还都是小时候喜欢的东西,那个时候我一听那些个侍读学士、内阁大学士之流的讲经布道我就头疼,总想找些个能解闷的玩意。”

近两年,太子似乎和我就没有好好说过话,先前我在玉熙宫呆着,后来这又搬出皇城,住进现在的祈王府,我就更加不可能到东宫后面来了。

我说,“我没来这里也三、四年了,没想到殿下还留着这些东西……看来殿下也没那么讨厌我。

殿下,其实崔碧城也不是坏人,他虽然一直在南边做生意,不过那都是崔家自己的买卖,小打小闹的,和制造局扯不上关系。这次的事不全是他的错,他都被吓的病糊涂了,您就饶了他吧。”

文湛淡淡的说了一句,“闭嘴。”

我摸摸鼻子,似乎上面全是灰,于是,我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说实话,我根本就看不出文湛的情绪是好是坏,他把自己包裹在一层茧里面,外面是白色的丝,透不出悲喜。

屋子里面熏了白合欢的味道,有淡淡的缠绵悱恻的味道,那边的大檀木床也被收拾过,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该有的都有,一应俱全。

其实,我还特意看了一眼那边铺开的床,还有褥子。

所幸,只是平时用的东西,连铺床用都是月白色。

我还真怕上面再摆一块白色的绸巾,然后边缘再绣着鸳鸯戏水,搞得和新娘子过门、新婚夜开苞验货的一样,那样说不定我就不管老崔的死活,立马扭头走人了。

其实……

眼前的情景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想我的脸一定成苦瓜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个模样才能表现出自己非常之‘心甘情愿’。

我是不是应该像观止楼的那些倌儿一样,马上把自己的衣服扯开然后跳上床,大开双腿,欢快的说——‘嗯~快来呀~’

还是应该非常扭捏的攥紧自己的裤子,夹紧双腿,好像一个待宰的鹌鹑那样,欲哭无泪的呻吟——‘嗯~不要~’

这两样都够炯炯有神的。

观止楼那些人为了银子,我为了崔碧城。

不过,我实话实说,老崔那张水墨图的小脸儿在我心中,可比不了白花花的银子美艳华贵,绝代妖娆。

文湛缓慢靠近我,在我身后,伸出双手,从我背后抱住了我。

他的手指把我束发的丝带解开,长发披散,我扭头,他的牙齿轻轻咬住了我的耳朵。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双手攥紧他揽住我的手,却被他扭开,然后文湛单手扯开我的腰带、长袍,还白丝的里衣,我的上身已经完全赤裸。

他的手臂横过我的胸膛,而手指则在我左肩受伤的地方揉搓着。

“疼!”

我大叫了一声。

“那里的伤还没长好呢!”

“别人留下的……”

文湛说话的声音不高,却被我听出来一股凛冽。

“把衣服脱了,到床上去!”

“我!——”

这个时候他放开了我,我扭头看着文湛。

他的眼神很陌生,也很吓人,有淡淡狂暴的感觉。

我连忙说,“我马上脱,马上脱。您别着急,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

啪!——

一声,我的脸颊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个耳光。

文湛打的。

倒是不疼,不过那背后的意味和放肆比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

是警告!

文湛秀致的眉微微挑起,眼珠如同夜海一般深沉,令人看不尽,也看不透的黑。

我低下头,不再说一句话。

衣服很好脱掉,我把扯下来的衣服扔到地面上,然后走到床边,翻身躺了上去,文湛走过来,坐在我身边,他也扯开了自己的衣服。

他比以前结实多了,可毕竟还是只有十八岁,带着少年的青涩,像一把被磨利的剑,锋芒毕露!

他用身体压住我,双手强硬的分开我的腿,向上撑开,迫使我抬起腰,露出腿间的秘境,我瞥见了他的双腿之间,那个已经勃发的狰狞的硬物,我颤抖……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控制住了我。

老天,被他上一晚上,我还看得到明天的太阳吗?

我被吓到了,试图用力挣扎,可是没有任何用处。

文湛的眼睛中已经被点燃了令人心惊的欲火!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慢而坚定的向前用力一压!

没有爱抚,没有调情,没有准备。

只有干涩的挺进。

占有。

是面对面,最简单,最直接的姿势。

“啊!”

贲张的性器强硬的打开了我的身体,我疼的叫了出来。

那样的坚挺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我压过来,强迫我接纳他,他的暴戾,他的欲望,他的全部!

“妈的,疼死了!”

“文湛,你他妈的是个混蛋!!——”

我也怒了。

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可是文湛压制我的力气是恐怖的。

他用坚挺火热的性器不断的撞击着我,他抽出去,再重重的攻入,强烈的律动……他的双手仅仅抱着我的腰身,好想钢铁的镣铐一般,让我无法躲开的接纳他!

猛烈的撞击,火热的激情,被摇动着,……

热浪一波一波袭来。

周围那种丝丝缕缕的白合欢的味道,让我的身体被情欲炽热的焚烧着,皮肤上汗如雨下。就算我咬死了嘴唇,可是那种甜腻的,勾引般的,嘶哑颤抖,甚至是下贱的呻吟流淌了出来。

我疯了。

这简直是酷刑更残酷的折磨。

欲火焚身。

然而文湛是愉悦的。

他享受着征服和掠夺。

他一下一下深刻的抽插着,他享受着我的身体给他那种紧致而柔软的狂爱快感。

“啊……啊……”

我的呻吟。

他也是。

他像一头兽!

肉体撞击的声音是那样的激烈!

我开始颤抖。

“已经快要受不了吗?”

他看着我。

他忽然抱起了我,身下的动作忽然猛烈了起来。

他凶悍的撞击着,比之前更深,更快,更炽热!

“啊!——”

我叫着。

而他忽然重重的戳刺了进来,那样的凶猛而沉重,我有一种被他刺穿了的错觉,我的双腿开始颤抖……灵魂也是……

他那种急切的,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重的撞击,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推上了一座危险而风云变幻的山峰,我看不到前面,也无法后退!

我不知道是极致的痛苦还是极致的快乐,我的身体在颤抖……

文湛就那样生猛的打开了我,一下子攻到身体的最深处,然后,他沉重的压在我的身体上,在我的身体中迸发出热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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