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姐道妹的亲热,暗地里却是对颜黛和乌荦母子做了很多阴毒之事。
一年前,玄赤壁再现江湖,据传那时出现在玄冰宫内。而刚巧,那时正赶上夜太夫人苏芸的五十寿诞。各派以拜寿之名
前去玄冰宫,谁料,别派还未到,沙漠邪王风易天已率众杀了夜宁辰,夺了玄赤壁。而当时除了天阴教教主樊秋风全身
而退之外,当时先行到达玄冰宫的嵩山派高贺元、御剑门的楚落天和神药门的沉音与众弟子皆身受重伤,后神药门的沉
音不治而亡。
而后赶到的衡山、华山、少林等各派来到玄冰宫时,已是不见邪王的人影。从此邪王便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行
踪,可在数月前忽然又传来玄赤壁的消失,随之众多西域高手潜入中原武林,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日前已有数个门派遭
至祸及。各派遂临时在江南举行了一个武林大会,来商讨对策。
玄赤壁在江湖上消失了近二十年,在过了二十年后突然出现在玄冰宫。而在一年前随着夜宁辰的落崖和邪王风易天的失
踪,玄赤壁再次从江湖中失去踪迹。现如今在一年后又再次引起江湖上的风波。
“玄赤壁到底是什么东西?”夜静寒当时听到红珏儿说过玄赤壁,不以为意。现如今再次从乌荦口中听到玄赤壁不禁好
奇起来。乌荦坐在火堆前,望着火苗,道:“江湖上传说玄赤壁可以瞬间提高练武者的功力,还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又
可使人长生不老……可却没有一个人见玄赤壁到底长的什么样子,至于玄赤壁到底有什么样的功效也无人知晓。”
夜静寒感慨地道:“这些江湖人还真是够无聊的,竟然对于这种虚幻的东西竟可以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想到因为这
个流言差点害他永远失去夜宁辰即感到气愤,又觉得荒唐。乌荦闻言道:“江湖上的人哪个不是捕风捉影。稍稍有些风
吹草动便是以刀剑相搏。”望着火苗的鹰眸内瞬间盛满了杀气与狠厉。“即使是对自己的骨肉也毫不留情。”闻言,夜
静寒轻蹙眉,问道:“你身上的毒……?”乌荦眸中狠厉之色更浓。“是我兄长所为。”
夜静寒摇摇头叹息一声却是不做他言。听到洞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心中所想定是夜宁辰回来了,倏地起身冲到洞口。洞
外,夜宁辰扶着一棵榕树嘴角溢血,身上所披的兽皮已经破碎。心下一震,不知是何故,急忙将夜宁辰扶进洞内。伸指
探脉才知原来夜宁辰竟是练武走火入魔而至心脉受损。可奇怪的是有一股冰凉之气将心脉紧紧的护住,以不至于损命。
然,夜宁辰却已深深陷入昏迷之中。
夜静寒心中紧张夜宁辰,将夜宁辰托付于乌荦照顾后,便急匆匆地跑出去采药去了。待夜静寒离去,乌荦拿起帕子擦拭
夜宁辰布满冷汗的额头。见夜宁辰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便将夜宁辰身上的衣服脱下,为其擦拭身体……忽地,乌
荦望着夜宁辰的身体怔怔地发呆。只见夜宁辰肤白似蜜的肌肤上有着数道红色的纹身,这些数条红色的线条形成一条龙
型的纹身。龙头在夜宁辰的左肩上,而龙身盘旋在其腹部和背部。虽由简单的线条构成,却栩栩如生,犹如活在夜宁辰
的皮肤上一般。
乌荦伸手抚过左肩上的龙头,半眯的双目深邃而深沉。只听乌荦的口中喃喃地道:“……玄赤壁……竟是……”随即双
目一沉,狠厉之色瞬逝。低垂下头,露出森白的牙齿……夜宁辰的左肩瞬间血如泉涌般溢出……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夜静寒找齐了草药,匆忙赶回洞穴。走到洞口处,忽闻一股血腥味从洞内传来,夜静寒面色大变
,冲进洞内。只见洞内乌荦盘腿打坐在草席旁,而草席上夜宁辰赤裸的上身上已无完好的肌肤,鲜血染满了全身,左肩
头上的皮肤失去了大片,露出皮下鲜红的肌肉……
夜静寒只觉心口瞬间一窒,下意识地怔怔地来到夜宁辰的身前。痴痴地看着夜宁辰深锁的眉头……大脑完全失去了运作
,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忽感觉到夜宁辰似有微弱的呼吸声,猛地惊醒,探上脉门,果然还有气息。夜静寒顾不得一旁
的乌荦,急忙运气给夜宁辰。
山谷内已是秋去冬来,夜静寒和夜宁辰在山谷中待了整整一年。夜宁辰的眼睛已经治愈。夜静寒本和夜宁辰一起在森林
中狩猎,忽然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好奇地随声而去,穿过一片灌木丛,见到一名赤裸着身体,皮肤已被冻成了紫色的男
孩。男孩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了褐色,喘着微弱的气息。男孩口中不停地呢喃道:“我,要,活,下,去……我,要
,活,下,去……”声音虽然微弱,夜静寒却听的清晰。
夜静寒冲夜宁辰喊道:“辰!辰!快来!”夜宁辰跑过来时,见夜宁辰怀中抱着一个男孩,占有欲极强的他,心中醋意
泛滥,不快至极。夜静寒见了夜宁辰眼中的寒芒,心中清楚夜宁辰的脾性,哄道:“我们先把他带回去。”说着将身上
的兽皮脱下盖在男孩的身上。这时,夜宁辰蓦地上前,将男孩从夜静寒的怀中抱过去,道:“不许你被我以外的人碰。
”随即,抱着怀中的男孩向不远处的山洞而去。夜静寒唇角上扬,露出宠溺而包容的神情。
洞内燃着火,夜静寒透过火光看着已昏迷三天的男孩,心中想:“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弄成这样的?”将身体靠在身后的
夜宁辰身上,悠悠地道:“辰,这孩子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的?到底有什么样的仇人?”夜宁辰环住夜静寒,收了
收手臂却是不语。对于夜静寒以外的人,他完全没有兴趣作评论,也没有任何兴趣去做思考。
“嗯……”男孩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急忙伸手探了男孩的额头。“好高的温度。”刚想起身走出洞外,却被夜宁辰拦
下。夜宁辰脸上不快之意尽显,道:“我去。”待夜宁辰走进来时,手里拿着冰冻的雪块。夜静寒接过来,拿着一块布
包好后,迅速地抵在了男孩的额头上。又拿起火架上的药,不料又被夜宁辰拦下;夜宁辰粗鲁地撬开男孩的嘴,为他灌
下药去。夜静寒只能无奈地看着。
待一切忙完后,洞外已经被黑色的夜所笼罩,一切都归附到了寂静。
第12章
乌荦睁开眼,看向夜静寒,眼中带着疯狂,道:“玄赤壁,果然……不愧为玄赤壁~!哈哈哈哈哈……难怪江湖上的人
会为之趋之若鹜了。”夜静寒依旧给夜宁辰输真气,没有一丝的放松。眯起眼睛狠狠地望着乌荦,声如寒泉:“乌荦~
!!你竟敢对辰做出这种事情!”
乌荦歉意地一笑,道:“要怪便只怪他竟会是玄赤壁~!”乌荦也对此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低头见夜静寒为夜宁辰输
入真气,面色越见苍白,道:“他已无救了,你又何苦耗费真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如我带你离开这里。”夜静寒
目露寒光,冷冷地望着乌荦。片刻后,夜静寒闭上眼睛,缓缓道:“乌荦,你记住,你对辰所作的一切,我,夜静寒定
会全数奉还。你好好地活到那时候吧。”乌荦轻笑,道:“你如此说,就不怕我现在一掌杀了你?”
夜静寒冷笑,道:“乌荦,你太过小看我夜静寒了。”冷笑一声。“此刻我一心只想救活宁辰,无心顾及你。若他今日
无恙便好,若是以后有个三长两短,乌荦……”声音徒然降低,望向乌荦;仅是夜静寒这一眼,乌荦便只觉身处南极一
般寒冷。夜静寒一字一顿地道: “你最好每时每刻祈祷在我找到你之前便死掉,否则,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定,
让你,生……不如死.。”
乌荦忽觉左臂开始麻痹,拧眉不敢置信地看向夜静寒。道:“果然,我还是太过小看你了。”随即,转身匆忙离去。
夜静寒瞄了眼乌荦离去的背影,看着夜宁辰苍白的脸,钻心的痛在心口蔓延,他恨不得将乌荦大卸八块,恨不得将其身
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恨不得……
心痛,依旧是心痛,从未有过的心痛。垂下眼,凝视着夜宁辰的左肩,喃喃地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不是太过仁
慈了?所以才导致如此悔恨的下场?”
随着夜静寒的喃喃的自语声,眼底泛起让人胆寒的冷寒……
自夜宁辰走火入魔后被乌荦所害之事已过去三年。虽说三年前夜宁辰的命硬是让夜静寒给救了回来,可是夜宁辰却一直
陷于深深的昏迷之中。夜静寒较劲了脑汁,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一直无法将夜宁辰彻底医治。
直到上个月听说西南方的一座雪山上生有一种可以使人起死回生的圣药——九瓣莲花。九瓣莲花花有九瓣,每百年长一
片花瓣,经九百年长齐九片花瓣后,再过百年,会盛开一次花朵;而在此时取下九瓣莲花的花蕊方可入药救人。
虽说这只是传言,然对于夜静寒来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无论它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便要闯它一闯。
从昆仑往南而去的一条山路上,一辆破旧的马车疾驰,随着马车疾驰时发出的辘辘的声音,林间内时不时地响起一道道
清脆而响亮的破空甩鞭的声音。
快至三月,林间内的树木上覆盖着一层层厚厚的积雪。天空落下如鹅毛般的雪花,一阵阵狂风吹来,撩起车帘,将一片
片晶莹的雪花送进车内。
坐于驾车位上身着一身兽皮的男子忽地眯起眼睛望着前方的树林。只闻兵器碰击发出的声音隐隐传来。风吹过,带来浓
浓的血腥味与杀气。
男子厌恶地眉头轻蹙,双眼望着前方,手中挥鞭的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不一会便驶进了前方的树林中。男子驾
车驱着马车向东南行去,本是想绕过前方的事件。谁知,一棵粗壮的杨树被人拦腰切断,横在前方的道路上,挡了去路
。
随之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立在杨树枝上,手中握着银晃晃的大刀,一双如猎食的眼睛盯着车上的男子。黑衣男子打量着
车上的男子,只见他头戴厚重而宽大的熊皮帽,完全看不清楚长相。身上穿着短袍夹袄,四肢上则裹着兽皮,看上去像
是打猎时穿的般便捷。黑衣男子打量一会,觉得对方双眼凌厉阴狠,被他瞧了一瞧心下竟觉有些发憷。
这时,走来两名黑衣人,见他的同伴打量着对方没有下手的意思,调笑道:“怎么了老虎,成了病猫不成?”另一名哈
哈笑着站到老虎的右边,道:“若不是你看上了人家不成?”老虎面色发窘,道:“开什么玩笑。”可能也是见多来了
两个同伴,心中的胆也壮了些,望着车上的男子,朗声问道:“车里装的什么?”
车上的男子睨了老虎一眼,却是道:“不要碍着我。”
老虎听了,觉得很失面子,面带怒色,喝道:“无论你车里装的什么,此刻便都归我们了。”车上的男子闻言不语,扫
了眼三个黑衣人,冷冷地道:“看来,你们是听不懂我的话了。”语落,手中的鞭子一扬,瞬间便缠住老虎旁边的一个
黑衣人的脖颈,手轻轻回收竟硬生生地把对方的头颅给扯了下来。另外两个黑衣人怔住,还未待反应过来,便已见同伴
没了脑袋的身体向前倒了去。二人登时面色惨白,如看鬼魅般望着车上的男子。
车上的男子冷睨了二人一眼,道:“看来,这下是听懂了。”扬起鞭子拍在马背上,马疾奔而出。
二人跌坐在地上,咽了咽口水,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将目光移开。老虎的目光停留在无头的同伴尸体上,拧眉,道
:“回去通知老大,此人留不得。”旁边的黑衣人应声。
马车在树林里向东南驶去不远后便又绕回到向南的路。只见一路上都是老弱妇孺的尸体倒在雪地上,将周围的雪皆染成
了血色。
“老大,就是那辆马车。”与老虎在一起的那名黑衣人对负手立在一旁观看的黑衣男子说道。那名男子抬眸望着越来越
近的马车。“可以如此轻松便取下老刘首级的人,不容易对付。”只见马车渐进,一个人影出现在视野内,一名头戴熊
皮帽的男子手中挥着马鞭疾驰而来,鞭子在空中划空之声清脆,动作又是干净利落。他不像是在赶车,而更像是在舞剑
。
男子倏地拉住缰绳,望着出现在眼前的黑衣人,眼中尽显不耐。“不想死,就给我让路。”黑衣领头的男子拧眉,对对
方出口如此无礼傲慢虽是不悦,却拱手道:“在下乃是刺风堂堂主八月,不知少侠如何称呼?”八月心中想着兄弟适才
讲过的话,心道:“若真的与对方动起手来,只怕是讨不来什么好处。若是对方没有要和刺风堂作对的打算,便就此放
过,如若不然,拼个一死,也不能放过他。”
车上的男子闻言,冷笑一声,道:“我管你是什么刺风堂还是讽刺汤,若是挡了我的路,碍了我的事,便叫你们后悔来
此一遭。”
八月听到对方狂言不屑之语,拧眉却是做了个请的动作,道:“那么少侠请。”马车夫扬起鞭子在空中一甩便是一个清
亮的脆响。然鞭子响了后却没有打在马背上,长长的鞭子竟是缠住了八月手握剑柄的左手腕上。八月心中一惊,只觉手
腕生疼,急忙伸出右手拉住缠住手腕的鞭子。
车夫不着急收回鞭子,睨着八月,嘴角上扬却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适才我在想,我若自此离去,你们在后面
若像苍蝇似的纠缠岂不是更耽误时间。”八月冷哼一声,道:“只怕是我们刺风堂盯上的猎物,没有一个是能逃的掉的
。”手中暗自发力,想用内力将鞭子震碎,怎知,无论如何发力,鞭子却犹如一块金刚石一般牢不可破。
车夫摇摇头,不以为杵地笑道:“刺风堂真如此难缠吗?”明明是一句问话,可从他的口中说出却是莫名的让人火大。
八月拧眉审视着车夫,却是看不清楚对方的样貌,只能瞧见对方尖尖的下巴和薄而艳的唇。心想:“此人到底是谁?听
他的声音却是不大,在江湖上能有如此能耐的人却也是屈指可数的……”只见车夫熊皮帽下的双眸扫了眼四周,只觉似
阵风吹起漫天的雪花,下一刻,车夫已挺身立于众黑衣人面前,车夫右手握着鞭子,而鞭子的另一头仍缠着了八月的手
腕。
车夫扬起下巴,笑道:“不尽然吧。”八月忽觉随着车夫的话语,手腕上的力道忽松,急忙拔出腰上的佩剑,对向车夫
。然下一刻,八月却呆在原地,只听到几声破空之声,眼前一晃,
天空中漫天的雪花如花瓣一样飘落,而白色的雪花竟都成了鲜艳的红色……
长长的鞭子所过之处卷起空中漫天的飞雪,亦带起点点的艳红。八月望着倒在地上身着黑衣的同伴,再低头看着已空的
左手……再怔怔地望着疾驰而去,扬起片片雪花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