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催稿 下——慕染°
慕染°  发于:2013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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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两人一块儿出了门,楚宴不开车,应该说自从两年前阿胥出车祸以后,他就不再碰方向盘了,平时出门一

般都打的。

而这天他看时间还早,就跟迟蔚慢慢闲荡过去,反正路程也不远,途中他们还特地去商场逛了圈儿,给家里两位老人买了些补

品。

未来儿媳头一次上门见长辈,这礼数总要做足,该买的东西一样都不能落下。

结果就因为买了太多东西,他们提着也嫌重,最终又只好坐计程车。

楚宴还没到家,就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过会儿回家,带了不少东西,让管家出来接一下。

果然车子停在楚家宅子外的时候,老胡已经在那儿候着了。老胡那人向来是最宠楚宴的,如今小少爷回家来,他比老爷和夫人

都高兴。

帮着两孩子把那些补品拎出后备箱,楚宴给老胡介绍道:“胡伯,这是迟蔚,我心肝儿。”回头他又给迟蔚介绍,“这是胡伯

,我家的管家。”

两人彼此点头打了招呼,迟蔚害羞,没怎么说话,倒是胡伯盯着人瞧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小伙子长得挺标致。”

进了家门,二老早闻得消息在客厅候着了,刚电话里楚宴就说了要带个人回来,楚子御精明得很,当时就猜到应该是个男人。

这会儿四人围着茶几坐着,楚非不在,就两老两小,楚宴给他父母介绍说迟蔚是他爱人,这些年来,就因为楚宴的性向问题,

家里不知吵了多少回。

上一次楚子御因病入院,楚宴在他床边守了数夜,这才把老爷子感动了,说不再干涉他的感情。

可话虽这么说,但楚宴真带着个男人回家,楚子御还是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而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迟蔚跟两位长辈打了招呼,楚妈妈倒是挺和善,就是楚爸爸这副严肃的表情,让他表现得极其拘束。

不过对楚宴来说,老头子没有开口骂人已经很不错了。楚夫人好像挺喜欢迟蔚,还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好多话。

晚饭时都没瞧见楚非,听老头子说他最近这两天老是加班,昨天到半夜才回的家。楚宴和迟蔚听了,心情都十分沉重。

好在这并没影响到饭桌上的气氛,那顿晚饭吃得很愉快,就连一向冷面的楚子御都让楚宴给迟蔚多夹点菜。

楚宴高兴坏了,知道老头子纵然很难接受同性恋,但至少在慢慢尝试着去接受迟蔚。

饭后楚宴带着迟蔚一块儿回了房,大约七点多的时候,他给楚非打了通电话,说是在家里等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楚非说正

在开会,会议结束后就回。

楚宴想那也快了,不料这一等又是两小时,过了九点半,楚非才又给他打电话,说正在回来路上了,问他怎么突然回家了?

楚宴说:“我回来看看你还健在不?”楚非被他气得差点吐血,楚宴却笑得整个人都趴在了床上,“跟你开玩笑的,我带迟蔚

回来见见爸妈,顺便问问你的情况。”

“我什么情况?”楚非在电话那头装傻,楚宴倒也不是很在意,直接挑明了道:“你和江少顷的那点破事儿咯,怎么?还有机

会复合么?”

一说到这事,楚非就难免心烦,“我怎么知道?现在是他甩我,你不去问他来问我?”

“我跟他哪有跟亲呀?”电话那头,楚非并没有回应,而楚宴也不觉得尴尬,只自顾自地转了话题,“你吃过晚饭没?”

“没,我待会儿顺便买点吃的带回来,你有什么要我带的吗?”伴着楚非的询问,楚宴旋即赞道:“还是哥你了解我啊,我要

吃肠粉啊,给我带两份回来,另外还要两杯奶茶,原味的就好。”

“OK!”楚非嘴上答应得很爽快,心里却在想,楚宴那家伙还真是好胃口。

半小时后,楚非回到家,手里提着两袋的外卖,然后三人一块儿凑在楚宴房里摆了一桌,边吃宵夜边聊侃,小日子看上去极为

的惬意。

起初谁都没有提起少顷的名字,大伙儿也都吃得蛮开心,后来是迟蔚实在放心不下,便比较含蓄地问了句,“那天楚大哥怎么

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至此,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硬,楚非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跟你表哥分手了。”说着,他低下头,嘴角微微上

扬,勾勒出一道自嘲的弧度,“本来还想好好照顾他,陪他一辈子的呢,只可惜,他要的始终不是我能给的。”

56.楚宴的诡计

关于少顷,楚非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偏偏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口,只要一想起那天少顷决绝的眼神,就让他的心疼得仿佛要

裂开。

楚宴瞧着气氛突然变得冷僵,便想要调节一下,于是拿手肘蹭了蹭楚非的膀子,开玩笑地说道:“有什么嘛!不就是个男人,

回头你弟弟我再给你物色个更好的,别垂头丧气的了,多没出息?”他原本也是想要安慰下楚非,却哪里料到会事与愿违。

楚非低着头,手里的筷子从刚才起就没再动一下,这会儿听楚宴这话,终于叹了口气暗自感慨:“确实没出息,怎么就栽在他

手上了呢?明明知道他不爱我,却还是一个劲地单相思,试了无数次想放下,到头来却依然放不下。”

楚非这话摆在这儿,显然就是对少顷动了真感情,原本楚宴以为像他大哥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对分手太过在意,可如今看来,

似乎是他想错了。

“哥,你是认真的?”楚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楚非却一直没有回他,反倒是迟蔚瞧见他眸中的一丝绝望,忽然出声,“我表

哥昨天给我买完早点回来时,眼睛有点红,好像是哭过了。”

经迟蔚这样一说,楚宴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江少顷会哭,说明他还是在乎你的,哥,你先别把结果想得太糟,依我看

,你俩还是有希望复合的,现在有我和迟蔚给你出主意,那家伙就算再薄情,也肯定招架不住。”

楚非瞥他一眼,继而苦笑着摇摇头,“我跟少顷十几年的交情,从十年前我就喜欢他,一直以来都以真心相待,可到今天却还

是留不住他的心,那么,又何苦继续呢?”

楚宴愣了愣,略显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不会……真的追了他十年吧?”

楚非倒也洒脱,毫不隐瞒地回答,“我第一次向他表白是在八年前的圣诞,虽不满十年,但也够漫长了。”言下,他站起身走

出了房间,没多久又走回来,手里捧着几罐啤酒。

他问楚宴和迟蔚,“你俩要不要也来一罐?”

迟蔚本不爱喝酒,而楚宴刚喝下一杯奶茶也感觉肚子里全是水,于是两人纷纷婉拒。楚非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开了一罐啤

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其实,要说进同志圈,我入圈比你早,而少顷……”他轻笑了一声,说不清那个笑声里是一种怎样的情

绪,而后他忽然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少顷入圈比我还早。”

“你、你说什么?”楚非甩出的这条爆炸性消息把楚宴和迟蔚都惊得咋了舌,楚宴眨了眨眼,又确认了一遍,“你的意思是江

少顷从一开始就是个同性恋?”

楚非唇边的笑意更深刻了几分,他表现得很冷静,语气平缓,“他是天生的gay,你看他什么时候跟女孩子在一起过吗?”这话

他是对着迟蔚问的,想是把迟蔚当成了沈珞。

而迟蔚虽然没有和少顷从小生活在一起,但就这些日子的相处来说,他确实没见过表哥和哪个女孩子走在一块儿过,也没听他

提起过任何女孩的名字。

但是迟蔚仍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不可能,我表哥怎么会是天生的gay?我记得之前有次他看我放在床头柜上的色情书,还表

现得很羞涩。”

“这能说明什么吗?”楚非反问了一句,又喝了口啤酒,“如果他是个直男,恐怕根本不会看你那本书吧?再说了,少顷曾与

我提过说暂时不打算出柜,所以就算前阵子他答应和我交往看看,却也没有告诉你吧?”

迟蔚微微皱起眉头,楚非的话可谓是每一句都说中了,可是他依然不敢相信,那个看上去什么都不懂的表哥,居然是个天生的

gay,而且,很早就踏进了这个圈子。

楚非看迟蔚不吭声了,却也没有催他,只淡淡地继续说道:“楚家和沈家是世交,小时候你们兄弟来我家时我见过他,但是印

象并不深刻,真正和少顷认识,是在一个同志俱乐部举办的聚会上,当时去的全都是圈内人,而我就是在那场聚会上见到少顷

的,这样说你们该明白了吧?”话说到这里,他忽又将视线移到楚宴脸上,“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入圈的,但我想,肯

定是比我要早的。”

楚宴摸了摸下巴,不禁调侃道:“真是深藏不露啊,连我都被他骗过去了。”

楚非耸耸肩,“也没什么,他这些年一直单身,所以不用考虑出柜的问题,可能他并无意隐瞒,只是没找到那个他想要的人。

“你明明就对他很好……”楚宴的话刚开了个头,楚非旋即就接道:“可惜我不是他要的!”他的嗓音一挑高,把两人都给怔

住了。

良久后,楚非才慢慢平复了情绪,“我努力了,可是他还是接受不了我。”他说这句话时的口吻特别悲情,让楚宴和迟蔚听了

都感觉分外心酸。

而那晚,楚非喝了很多酒,好在只是啤酒而已。

临近零点时,楚宴把他哥送回房,回来时迟蔚正在洗澡,他便走到阳台去给少顷打了通电话。

他这辈子给少顷打过的电话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通,前几回是为了迟蔚,而今天却是为了他大哥。

“喂?”手机里传来江少顷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倦意。

楚宴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便道:“我想约你见个面,关于我我哥的事,我希望听听你的意思。”

手机那头突然静了下来,许久才又传来声音,“我觉得没有必要,我跟你哥的事,如果你好奇可以去问他,但我不想再多谈了

。”

这回答早在楚宴的预料之中,他听后也不着急,只是很平和地问道:“那么你给我一句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哥分手?”

“因为不喜欢。”少顷答得很爽快,也很决绝。

楚宴说:“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在一起?”

少顷被他问得顿然语塞,好一会儿才反问道:“这与你有关系吗?我都已经和你哥分手了,当初在一起的理由早已不重要。楚

宴,你好好照顾迟蔚就是了,别的事少来插手。”

楚宴没回应,却也没有挂机,那边少顷也只是握着手机安静地等待着,大约十几秒后,楚宴才终于开口,“好,那我不管了,

只最后说一句,江少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我哥从你生命中退出了,你也别后悔。”

少顷一怔,还想问一句“你什么意思”,结果话未说出口,对方却已把电话挂了。

少顷左思右想,只觉得楚宴的话很奇怪,似乎带了弦外之音,他想回个电话过去问个清楚,却哪知再打回去,已是提示对方关

机。

他心下着急,生怕是楚非出了什么事,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感情,纵然如今分了手,可这份担心却是本能。

最终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就给楚非打了电话,可结果却是让他大出所料的。

铃声响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人接,他连打了十几通,结果都是一样,就仿佛这个号码的主人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而与此同时,楚宴也继迟蔚之后洗完了澡,从浴室出来时,刚好听见手机铃声,说起来也真是巧,今晚楚非喝多了,不小心把

手机遗落在了他房里。

楚宴走过去坐在迟蔚身旁,瞄了眼对方手里那个响个不停的手机,这一瞄之下才发觉竟然是少顷打来的。

迟蔚正要接起,手机却突然被楚宴抢了过去,“先别接。”

迟蔚眨了眨眼,看看楚宴又看看他手里的手机,“可是,是表哥打来的啊!”

楚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就是因为是你表哥打来的,所以才不接,就该让江少顷那家伙着急着急,他才会认识到自己有多在

意我哥。”

迟蔚显然对楚宴的话持怀疑态度,“你说的到底行不行啊?万一表哥看你哥一直不接,一气之下就把你哥拉黑名单了怎么办?

“他不会的。”楚宴笑起来,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邪恶,“我刚才故意放了长线,就不信他这条大鱼不上钩。”

迟蔚不是很明白楚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至少他听明白了一点,那便是楚宴已然有了打算,正在帮着楚非和少顷二人复合

,只是成功的几率有多少,现在谁都还说不准。

那晚楚宴特地把楚非的手机调成的静音模式,随后抱着他亲爱的迟小受早早睡了,而第二天一早,他俩却是被一段争吵声给扰

了清梦。

迟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躺在枕边的楚宴,“这么早,到底是谁在吵架?”

楚宴也是被吵醒的,心里格外烦躁,他暗自抱怨了句,“不是说今早要出去么?怎么还没出门啊?”说着,他很不情愿地跑去

开门。

这一看他才发觉原来不是他家老头子在吵,二老今儿有事儿,一大早就出了门,然而他们前脚刚踏出家门,有人后脚就冲进了

楚家。

而这会儿,楚非卧室门前聚了一帮子下人,可谁都没敢开门去一探究竟。

门内时不时地传出吵闹声,楚宴皱了皱眉,倒是清醒了。走到楚非房外,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随后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成对峙的姿态。江少顷的眼圈红红的,但是并没有哭。

楚宴一看这情形,倒是乐了,他倚着门双手抱在胸前,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一大早就唱哪一出呢?”

少顷瞥了楚宴一眼,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你是故意的!”

楚宴笑笑,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故意什么呢?哎呀,好累啊,我回去继续睡了,过来就是想跟你俩说一声,动静别太大了,

别人还要睡呢!”说着,他又拉开了房门,可一回头又想到了什么事,于是扭头对少顷笑道:“大早上来一出霸王硬上‘攻’

我觉得也不错,很提神啊,未来嫂子你说是吗?”

楚宴走出房,刚合上门就听屋内传来一声怒吼,“楚宴你这个混蛋怎么不去死啊!”

楚宴忍不住弯起眉眼,慢悠悠地回到自己房间,抱着自家小受继续睡回笼觉,反正最近迟蔚都不上班,他们可以尽情地睡懒觉

而这一觉睡醒时,楚非和少顷早已不见了人影。听管家老胡说,大少爷是出门看电影去了。

楚宴听见“看电影”三字,立马会意,而后他与迟蔚相视一笑,道:“走,咱们也看电影去。”

57.再遇安怀

那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据楚非说,那天少顷跟他开诚布公地聊了很久,讲了不少心里话。少顷说,他可以回来继续试着去

接受楚非,但实话说,现在他还没能真正放下那个人,不过他在努力,也希望楚非能给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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