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催稿 下——慕染°
慕染°  发于:2013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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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表情严肃,顷刻后才答道:“就凭我是你哥哥,我心疼自己的弟弟,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

“那么梦胥算什么?活该替我经历那场车祸,活该受那些痛苦,活该付出了却什么都得不到,是吗?”最后这句“是吗”楚宴

几乎是用吼的,说完,他也不想再听楚非的回答,转身就往外走。

然后刚走到门边,却听楚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管你怎么看,但我当时做这个决定却是跟阿胥商量过的,其实他什么都知

道,阿胥是个很骄傲的人,如果是用这种方式把你捆在他身边,那么他宁可不要。”

楚宴的脚步顿了顿,“阿胥的点头并不能作为你阻止我偿还人情冠冕堂皇的理由。”言下,他再度迈起脚步,甩门而去。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楚宴给迟蔚打了两通电话却都被挂掉,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是那么的无助,自从两年前那场车祸以来,他还

是第一次有一种想要痛哭的冲动。

当年的那场车祸,是个和楚家有仇的家伙想要报复,所以便从楚家的小儿子这儿下手,那天晚上楚宴把车停梦胥家楼下的停车

场,然后就跟一群朋友一块儿泡吧去了,之后也就没回去取车子。

第二天两人约了见面,梦胥就是开着楚宴的车子去的酒店,但是谁都没想到那辆车竟被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导致了车祸,梦

胥的双腿被卡在车子里时,据说是花了好久才把人救出来,但送到医院时已是奄奄一息。

楚宴赶到医院时得到的消息是阿胥已死,尔后他想要见尸体,却被他哥告知人已送太平间,医院有规定,那个时间段不能看。

如今楚宴回想起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而那之后楚宴多次想去看看阿胥的尸体,却都被他哥阻拦,真正见着人是在追悼会上,尸体化了妆都跟平常不太一样,外加当

时楚宴情绪比较激动,也没辨出来那尸体根本不是梦胥。

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走了好久,近黄昏时,楚宴在自家小区楼下的一张椅子上坐着发呆,如今的情况让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做不到昧着

良心把车祸当没发生过,却也始终放不下迟蔚。

如果阿胥出现在两个月前,他想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从那时候开始偿还,可是现在,他却舍不得放弃迟蔚。

楚非有一句还是说对了,他说楚宴根本不爱梦胥,这的确是事实。

想到这里,楚宴再度摸出手机,又给迟蔚打了通电话,那边依然不接,他没办法,只好改作发短信,原本他已经输入了许多字

,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于是全部删掉,重新打了一行很简单的句子,“为什么连你都不信我?”

大约过了两分钟,迟蔚回来消息,“我相信我亲眼看到的。”

楚宴又发去消息,“所以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迟蔚,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你才肯相信我?”

那之后迟蔚没有再给回复,楚宴等了五分钟,随后再给迟蔚拨去电话,前两通都被按掉了,而第三通,迟蔚却接了起来。

楚宴也没想到对方会接,他先是一愣,然后才问:“迟蔚,是你吗?”

迟蔚没吭声,但是楚宴就是能感应到,那个人正在另一边听着,楚宴握着手机的五指收紧了些,他说:“我知道你在听,迟蔚

,你说,爱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隔了两秒,他接着开口,“是信任,迟蔚,我……”他的话说到这里,却突然止住了,

而后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声道:“我跟阿胥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迟蔚不说话,楚宴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接着往下说:“我们不闹了行吗?你我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不想这些日子积累起来的

感情毁在一个误会上。”他语气诚恳,让迟蔚难免有些动容。

但只要一想到刚才在店里,那两人抱在一块儿的场面,迟蔚心里又开始发寒。他坐在窗户边,对着外边看了半晌,终于冷冰冰

地开了口,“说完了?要是你没别的话想说了,那我就挂了。”

“别!”楚宴疾呼了一声,连忙又跟上一句,“迟蔚,非得这样吗?难道就不能回来好好说?”

迟蔚冷笑了一声,再不愿意多听什么,将电池板一拔,直接把手机往沙发上扔过去,那个动作看着十分帅气,可总让人觉得透

了些绝望。

而少顷回来时,就正好看见迟蔚一个人坐在窗户边发呆,他走过去靠着窗问道:“看什么?”

迟蔚依然望着远方,淡淡地回答,“没有美丽的风景,只有看不到终点的云端。”

少顷不像迟蔚那样知性,也不太懂他的意思,只从他这话里听出来,心想迟蔚应该是在看云,“没什么好看的,饭菜都烧好了

,出去吃饭吧?”

“嗯。”迟蔚应了声,回过头对上少顷的眸子,“刚才他又打电话来了,他问我信不信他,我不知道。”

少顷凝视着迟蔚的眼,似是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给出任何建议,只是牵起迟蔚的手,十指紧扣着将他拉

出去。

等两人在餐桌旁坐下了,少顷方才开口,“再等等吧,他对你是否真心很快就会有答案,不妨趁这机会看清人心。”

47.讲故事

晚饭过后,迟蔚和少顷又陪着二老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到九点多,伯父伯母回房去睡了,两个小的也就一同回了自个儿的

房。

少顷丢了套睡衣给迟蔚,让他先去洗澡,自己则把床铺好,再将窗户关紧。

迟蔚洗完澡出来时,少顷正在那儿不知和谁发短信,见迟蔚回来,便顺手将手机摆在床头柜上,抱着自己的睡衣也准备去洗澡

目送少顷走出房间,迟蔚又看了一眼少顷的手机,直觉告诉他,刚才表哥在联系的那个人,可能自己也认识。

想到这里,他便有了偷看的意图,本也就想瞄一眼,没想到才把手机握在手里,卧室的门突然又被推开,他抬起头,猛然撞上

了表哥那双深邃的眼。

迟蔚完全没想到少顷会又折回来,他慌乱地将手机放回原处,继而双手交握着摆在腿上,看得出神情很紧张。

少顷皱了下眉头,走向迟蔚,“你这是打算偷看我的手机?”

迟蔚低着头,声音越发的小,“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他搜肠刮肚,却始终想不到一个好的借口。

少顷冷冷一哼,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梳子,又顺手将手机放进去,合上抽屉的那一刻,他对迟蔚威胁道:“抽屉没有锁,你有胆

子的话,可以试试看趁我洗澡时再拿我手机出来看。”

迟蔚自然是不敢的,这种事被撞了个正着,虽不如捉奸在床后果严重,却也一样令人难堪。

少顷看他不作声,心知这小子是怕了,也就没再追究,拿着梳子转身又回了浴室。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他洗完澡,手里拿着一块方毛巾擦着半湿的头发悠闲地走回来,迟蔚一瞧见少顷就像受了惊吓的小鸟似的

,立马就站了起来,随后两手背在身后,俨然一副犯了错等着挨骂的姿态。

少顷瞧他那模样,不禁扬了扬唇,“哟!这是干嘛呀?”

迟蔚不敢抬头,只是硬着头皮说道:“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少顷将手里的方毛巾丢给他,吩咐道:“帮我挂窗前的衣架上去。”其实他本也没有真要责怪迟蔚的意思,不过是瞧着那小子

一副拘谨的样子,替他缓解下神经。

迟蔚帮着少顷把毛巾挂好以后,少顷也没搭理他,只自顾自地坐在床边拿着吹风机吹头发,等忙活完了一回头,才发现迟蔚正

傻愣愣地站在不远的地方。

“傻站着干什么呀?都十点了,睡吧!”少顷平时不会那么早睡,但既然回来了,家里两位老人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他们两个

晚辈也不能闹得太晚。

少顷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两人并肩躺床上以后,他才意识到有那么点不适应。虽说身旁这个人是迟蔚,可他终究长

了张和沈珞一模一样的脸,这让少顷无法抑制地会将迟蔚和小蘑菇联系到一块儿。

而人一旦胡思乱想起来,就特容易烦躁,一烦躁就浑身燥热,一浑身燥热,少顷就不自禁地往迟蔚那边瞄,一瞄就更觉得全身

绷紧,如此往复,都快成了死循环。

而迟蔚也觉得他俩睡一块儿特别扭,那感觉就好像身边躺了匹性情十分温顺的狼,可性情再温顺,毕竟不是小绵羊,指不准什

么时候会突然抽风扑上来咬他一口。

迟蔚看少顷望向他,整颗心都紧张得要死,可他又不能说什么,只好装睡。

不知少顷是不是以为他睡着了,于是干脆侧过身来面向他,迟蔚感觉到枕边那人制造出的动静,身体绷得更紧。大约等了十分

钟那样,他终于等不下去,便想偷偷瞄一眼少顷,如果对方睡了,他也能放松些。

却哪里想到,一睁开眼就撞上了少顷的视线,那人专注地望着他,那对眸子里似乎写了很深的一份情,可迟蔚知道,那感情并

非给自己的。

忽然间,悲伤溢满心扉。耳边,是少顷轻柔的询问,“怎么不睡?”

迟蔚垂下眼睑,小声答道:“我睡不着。”

“嗯。”少顷往迟蔚那边挪了挪,凑得他更近了,“那我给你讲故事吧。”他的嗓音很温柔,叫人忍不住地沉溺。

“从前有个男孩,他的家境很好,父亲是做房产的,生意做得很大,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母亲是个艺人,早些年拍过几部

电影,后来靠着她老公开了家电影公司,投资了几部电影,赚了点钱。在男孩的记忆里,父母很少在家,他从小跟着管家,那

位老先生告诉他说,爸爸妈妈很忙,却都是为了让他的生活过得更好。那年男孩念小学,才学会写字,那一晚,他在一本小册

子里歪歪斜斜地写了一行字:我不想爸爸妈妈那么忙。”

少顷伸出手,指腹轻轻摩挲着迟蔚的脸颊,“男孩很喜欢把自己的心情记在小册子里,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就叫日记。十六

岁那年,男孩遇上了一场变故,他被一群坏人欺负,那些家伙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按在仓库角落里玩弄,他死命地哭喊,而最

后,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救他并守在他身边的,竟然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

故事说到这里,迟蔚心里也很清楚,知道少顷在讲的正是沈珞的经历。

鬼使神差的,迟蔚竟然这么问道:“守在男孩身边的人,就是楚宴吧?”

少顷笑了笑,将手缩了回去,却并未正面回答迟蔚的问题,“男孩爱上了那个救他的人,从此后总会默默地关注着他。那个人

常常跟人打架,搞得满脸淤青,他就买了药托人偷偷放到他的台板里;那个人喜欢喝酒,他就在那人生日时给他寄了一瓶家里

藏了好多年的洋酒;那个人会写书,他每套都买好几本,自己留两本,其余的送朋友,让大家帮着宣传。”

少顷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紧,然后自嘲地扬了扬唇,却没有再吭声。

迟蔚看他那样子,突然想要再多问些事儿,然而才要启口,少顷竟抢在他前头先开了口,“睡觉吧,我讲得累了。”

少顷既然都这么说了,迟蔚自然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过经过这一遭,他倒是放松了下来,闭上眼后没多久便睡着了。

直到感觉到迟蔚平稳的呼吸声,少顷才轻轻地叹了声,“忘记说了,男孩还有个表哥,而表哥……”他顿了顿,吐出了四个字

,“很爱男孩。”

……

第二天早晨,当迟蔚睁开双眼时,发现少顷已经不在枕边,他起身穿上拖鞋走出去,便瞧见表哥正在客厅看电视。

见迟蔚出来,少顷则问道:“睡醒了?”

“嗯。”迟蔚点点头,抓了抓自己那稍有些凌乱的头发。

少顷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道:“给你备好牙刷和毛巾了,去洗漱先,我熬了粥,帮你盛一碗去。”

“谢了哥。”

吃早饭的时候,少顷和迟蔚一块儿坐在桌边,江表哥是早吃过了早餐的,这会儿闲着没事,就扯肉松吃。

迟蔚喝了口粥,然后问道:“伯父伯母人呢?”

少顷单手撑着下巴回道:“出去玩了,他俩经常去老年活动室。”

“难怪精神那么好。”迟蔚又送了一勺粥入口,继续问道:“你有没有给我请过假?”他还记得上回让少顷帮着请假,那家伙

就给忘了。

而这一回,少顷倒是记住了,“嗯,我给你两边公司都打过电话了。”说着,他见迟蔚碗中的肉松没了,则又给放了些进去,

同时开口,“想没想过接下去怎么办?”

迟蔚摇摇头,抬起眼看向少顷,“哥你说,我接下去该怎么做才好?”

少顷也不含糊,直接甩下这么一句,“断绝一切来往,手机关机,不离开家门,就当自己是去了山里,暂时别出现。”

“啊?”迟蔚本来也考虑过先躲一阵子,可是他没想到少顷竟是要求他断绝一切的联系,这种类似人间蒸发的躲避,只怕楚宴

会急疯了吧?

这样的念头莫名地闯入脑海,而少顷却好像都能看出他的心思般,又说道:“你不必太担心,楚宴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盯紧,不

过也该让他着急下,不然那小子不知道收敛。嗯……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他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这是个机会,如果你想

要看清楚宴的心,那就按照我说的做。”

迟蔚那人聪明得很,听少顷这样说,大概也猜到了些对方的用意,“这算是对楚宴的考验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少顷洒脱地勾了下唇,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迟蔚,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对楚宴是什么感觉?”

“感觉?”迟蔚完全没料到少顷竟然会突然丢给他这么个问题,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犹豫了老半天,他才模棱两可地回

道:“我不知道,我有时觉得我对他应该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可有时又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他。”

少顷好笑地对上迟蔚的眸子,觉得他这话说得很孩子气,“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一次他没有立刻把问题甩出来,而是

等到迟蔚点头以后,他才问道:“昨天你看到楚宴和乔胥抱在一起后,你哭什么?”

不得不说,少顷问出的问题的确很犀利,每一句话都一针见血。迟蔚被他问得一愣,许久后才诚实地回答道:“因为心里难过

,根本忍不住。”

少顷了然地颔首,“这样啊。”随后他话锋一转,忽然换了个话题,“迟蔚,我帮你好不好?”

“嗯?”迟蔚没太明白少顷这话的意思,不解地眨了眨眼,“帮我什么?”

“帮你看清楚宴那家伙,如果他对你是真心的,那么……”少顷眯起眼,眸中透着一抹不知是悲伤还是释怀的神情,“那么,

我就把你让给他。”

有那么一瞬间,迟蔚看着少顷,忽然觉得那个人笑得很让人心碎,他略显沮丧地低下头,片刻之余却问出这样一句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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