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罪恶深渊——こたにみや
こたにみや  发于:2012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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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你想哭的时候就尽量哭吧,我会好好安慰你的。」
「嗯,谢谢你肯听我说,有你在真好。」
只要有这个朋友在的话,一定能够早一点忘记的吧?比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伤心度日,有人可以分享自己情绪的话,那

苦痛一定可以早日解除。
而随着那苦痛的解除,这些爱恋的心情也一定会从自己心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虽然这幺想还是觉得心痛,但反过来说,这或许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将这些苦痛当成往事来回想的话,那幺,现在痛苦一些地无所谓。
有阪孝弘对着依然担心的市原一也又笑了一笑。雨季来了。几天之前的气象预报,宣告梅雨季即将到来,但是到目前为

止,都还不是那种一整天下个没完没了的烂天气,或许今年会有个晴朗的梅雨季也说不定,也或许,现在开始才正要开

始下。而因为该下的雨下不下来,湿答答的空气再加上炎热的暑气,总让人一整天皮肤黏答答的不舒服感觉。
有阪孝弘擦擦脖子周围,打算挥去皮肤上那阵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已经是日暮时分,空气中的闷热感觉却一点没有缓和的意思。想回忆去年的梅雨季是不是也像现在这幺热,但想了

又想,不过只有个下得没完没了的雨天印象而已。
虽然今天是一年之中白昼最长的一天,但眼望天空,遮掩了西方地平线的建筑物后方,太阳也已经下山了,剩下最后的

那道晚霞还渲染着天边。
今天练球练得好晚。
可是,那也是因为现在要开始夏季大赛的选拔了,这幺拼命练习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管是正式球员或后备球员,大家都

卯足了劲,想要在大赛中得到优胜。
想到这里,有阪孝弘浮现了夏目的身影。
今天,夏目请假没来练球。
不只今天,夏目有时候都会像今天一样,不来练球。明明都已经开始进行出场选手的预选了。
虽说夏目现在是一年级,还不是正式球员,但他具有成为正式球员的实力。就像去年的森田义树一样,刚进球队的时候

,也是被众人期待着的,然而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这样一直跷头的话,大概也没希望了。
曾经有几次,夏目什幺也没说地就突然不来练球,甚至之后的三天,也一次都没出现过。而正当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再来

的时候,他又突然回来报到了。
听他班上同学说,他没来练球的时候,甚至连学校也来都没来。因此,现在校方也似乎已经把他归类为「不良少年」那

一类了。
的确,染了棕发、戴了耳环的外观相当引人嘱目。
可是就他练球的时候来说,是相当认真的一位球员。或许多少心性有些不定,但基本上是喜欢足球的。也具有相当的实

力。不过这样的他,居然会好几次那样连着几天不来练球,原因实在令人费解。
该不会,「自己」就是那个理由?
那个时候,虽然夏目说从今以后还要继续当他的好学弟,但内心不可能不在意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夏目才会这

样无缘无故就不来练球吧?但是就算跷了练习,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踢球,所以才会偶尔又出现。
「没有了足球,根本活不下去!」
有阪孝弘不经意地想起了说过这句话的男人。
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胸腔一阵紧缩的疼痛。
虽然决定要忘了他,实际上却没一天能够真正忘记。因为,每当想要忘记的时候,胸口总有一阵莫名的痛楚提醒自己,

这份感情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
有阪孝弘咬紧了下唇。
在教室里看到的森田义树,仍然对自己一副甩也不甩的样子。总是和那群坏朋友闹在一起大声笑闹着,或不爽的时候破

口大骂几声。然后,当自己察觉到的时候,他往往已经不在教室里,或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不知不觉地,有阪孝弘开始寻找森田义树的身影。不论是上课中或是休息时,当自己发觉到的时候,眼光已经很自然地

追随着他而移动了。
一定是因为自己本性太天真,再不然就是太愚蠢了。因为,居然会有像自己一样的笨蛋,对于侵犯自己的人不但原谅了

他,甚至还喜欢上对方。
如果森田义树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会笑自己是个笨蛋吧?又或者,他连笑都懒得笑自己了?
「森田义树……」
有阪孝弘在胸中轻轻呼唤了这个名字,但那心情之中,却没有任何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对于爱情所怀抱的甜美感觉。
到底要一个人承受这种孤寂的悲伤到什幺时候?
这阵子,每天都在意着到学校和森田义树见面,然而,同时那份在意也变成心中的伤痛。
或许,要逃课不去学校,也不是多幺困难的事吧!毕竟自己也有过逃课的纪录。虽然不是真心想要逃课,但转念想想,

要是真能这幺做不知该有多好。如果要说有什幺救赎的话,大概就是尽可能避免在学校看见森田义树了吧!
想一想,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然后,想到自己当初一厢情愿地只以为,是为了球队的缘故才不停地跑去找森田义树,现

在回想起来,嘴还不禁浮现一抹苦笑。
无计如何,这都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了。
从森田义树不来练球以后,挂有阪孝弘来说,足球这个名词早就和他划上了等号,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不,现在已经不只在脑海,而是早就移到心里去了。
现在,就算一起想到足球和森田义树,有阪孝弘心中,已经不会再期待他回到球队来了。而如果这样对森田义树说的话

,他一定会嘲笑放弃他的自己,但实际上真正放弃的,是他自己。
有阪孝弘觉得胸腔传来一阵痛楚,他用手抵住胸前心脏的地方。
为什幺,明明想要忘记了,这地方却还会痛?
然而越是这幺想,森田义树的事情就越是一件件自动浮上心头。有阪孝弘紧抿着嘴唇,感觉一股近似愤怒的情绪在心中

扩散开来。
依现在这样的心情,要直接回家,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家人吃晚饭的话,大概有点勉强吧!于是,他开始思考有哪个

地方,可以让自己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有阪孝弘决定到那座,来学校途中会经过的公园。因为是一般孩子们的游乐场所,现在这个时间,大概已经没什幺人了

吧?果真如自己所想,公园附近几乎没有人迹。有阪孝弘松了一口气,找到角落一张长椅坐下。
一在长椅上坐定,心情也多多少少定了一些。抬头望着天空,黑蓝色天幕空隙微微透下来的光线,星星闪烁着。而在星

星的左下方,还能看见上弦月的银白倩影。
「这样的话,那边应该是东边吧!」
想起小学课堂上教过的自然常识,有阪孝弘看着那方位自言自语着。
然后,他环视了整座公园,白天带给孩子们许多乐趣的游乐设施,现在在灯光下,看来却是特别冷清。
有阪孝弘想起,自己曾几何时也看过这样的情景。
那时候,被夏目告白,而引出了自己的绵绵愁绪。
而现在,只想忘了那一切。
虽说不是那幺简单就能忘记的心情,但至少在来这里以前,觉得自己已经平静得多了。
突然感觉到,公园的入口处有什幺动物蹲着。
正好在公园的另一边。
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定睛一看,那黑色的块状物体移动了起来。
是狗吗?如果是猫的话,体积也未免太大了。不过有阪孝弘对自己的视力没什幺自信,不但无法确定对方的实体,甚至

连所在位置也不能把握清楚。
那个黑色团块静了好一阵子之后,突然起身往饮水台的方向靠近。
「啊,是人……」
不小心把自己正在想的事情给说出口来了。然而对方的脚步看起来,似乎是蹒跚着的。有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吧?现在这

种时间,要喝醉的话也太早了点。
心中转着这些念头的时间,那个人影终于走到目的地,却在当场瘫倒似地跪了下去。
「啊……」
不由自主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然而,那人并不是昏倒了,只是为了配合小孩用的饮水台高度而蹲下身子而已。
但看得更仔细一点,那人看来的确是不太舒服的样子。有阪孝弘犹豫了一下之后,慢慢接近对方。
走近一看,发现对方也是和自己同校的学生。白色衬衫,下身是深蓝色的西装裤。有阪孝弘更靠近了对方一点。然后,

在灯光之下他看见对方的脸,不禁吓了一大跳。
「夏目……你不是夏目吗?怎幺会弄成这样?」
跪在地上的男人,正是自己刚刚还想到而担心的人,夏目裕贵。
「咦……?」
转到自己的名字,夏目抬起头来。
「有阪学长?」
在这幺暗的灯光下,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有阪孝弘,只是不敢置信地想要确定一下。
「怎幺?球队练习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没……只是……想点事情,在那边的长椅上发呆了一会,后来就看见你好象很不舒服的样子,从那边走过来。」
有阪孝弘指着自己生过的长椅向夏目解释。
随口应了一下之后,夏目再次把头转向饮水台。然而,喝水喝到一半,他却突然把水吐了出来。
「你怎幺了?」
「没……没什幺……只是水渗进嘴里的……」
「有伤口吗?」
有阪孝弘吓了一跳,想要更靠近夏目一点看个清楚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脸上有被殴打过的伤痕。
再仔细一看,连制服上面都沾了泥土和血迹。
一看就知道是跟人家打过架的样子。
「跟人家打架了吗?」
有阪孝弘皱着眉头问。
虽然不愿把夏目想成自甘堕落,变成不良少年的人,但一般同学打架也不可能弄得这幺严重吧?
夏目没有回答,但当他掬起水来洗脸的时候,却又发出了小小声的痛苦呻吟。
「你还好吧?」
有阪孝弘蹲下来,仔细端详着夏目的脸。
近一点看,夏目的伤势比刚才想得还要严重,而除了脸之外,其它部位似乎也被打伤了,让他痛得整张脸扭曲着。
虽然搞不懂他到底发生了什幺事,但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有阪孝弘一只手让夏目搭着。
半搭半撑着夏目的身体,把他拖往刚才自己生过的长椅那边。
「对方……人很多吗?」
「嗯……」
「大概多少人?」
「三……四个吧?嗯,不是那幺多人啦……」
「已经够多了吧?你当时只有一个人,不是吗?」
看到夏目一副没事的样子,有阪孝弘提高了声调。
「那样不就像私刑处罚一样吗?」
事实上就是那样吧!
夏目以耸肩代替了回答。
有阪孝弘皱了皱眉,不过,这次是因为对那些连看都没看过的人们的嫌恶。
走到长椅边,有阪孝弘小心翼翼地扶着夏目坐好。
「没关系啦,你不用对我那幺小心翼翼。」
「说那什幺话,从你一开始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了,不是吗?」
「反正你先在这里坐好!」有阪孝弘说完之后,就快步跑出公园。
过了一会,有阪孝弘回到长椅上,手里多了一罐乌龙茶。
「把这个喝了吧!」
「嗯,谢谢。」
「不用客气!」
有阪孝弘将鸟龙茶递给夏目之后,从自己的提袋拿出毛巾,走到水龙头旁边。
「用这个冰敷一下脸吧……」
递过沾了水的毛巾。
忙完了这些之后,这才在夏目身旁坐下。
夏目一脸困惑的样子,手上还拿着乌龙茶和毛巾。
「跟你说没关系,那毛巾是干净的,我没用过。」
夏目看看自己手边的毛巾,再看看有阪孝弘,然后笑了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没什幺……真是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你。」
「别在意,因为你是我们的重要球员,受伤了总不能这样放着不管。」
听到有阪孝弘这幺说,夏目又笑了笑,然后用毛巾压住自己脸颊受伤的部位。
看到夏目一边压住伤口一边喊痛,有阪孝弘开口问了:
「该不会你有时跷社团没来练球的原因……就是这个?」
这句话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确定,夏目不禁苦笑了起来。
有阪孝弘叹了口气。
「唉……原来是这样啊!」「唉什幺?不然你以为还有什幺其它的原因吗?」
听到他的口气中有着比失望更多的安心,夏目没疏忽掉,反问着有阪孝弘。
犹豫一会之后,有阪孝弘说:
「因为……之前我不是拒绝了你吗?所以我以为……你是因为不想看见我……有点这幺想啦!」
「怎幺会?都叫你别介意了,当时都说好了,不是吗?」
「嗯,现在这幺一回想,你开始跷社团活动,是在向我告白之前的事了吧?」
「对啊!不过,听你这样帮我设想,我有点高兴喔!」
被夏目这幺说,有阪孝弘低下了头。
并不是为他设想。不对,如果要说是帮他设想的话也是没错,不过最近光自己的事情都已经烦得受不了了。虽然觉得有

些对不起夏目,但说实在的,自己现在的状况,还真的没有余力去分心帮别人着想了。
误会有阪孝弘低下头的举动,夏目倒是道了歉。
「我好象又让你觉得困扰了。」
「没、没的事。我不是觉得困扰,只是在想……没想到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没来练习。」
「嗯,我也不想给球队带来麻烦。总之,是想等到伤痕淡一点再说。」
的确,对于运动员来说,谁都希望尽可能避免不吉利的事。
姑且不管他跟人打架负伤的事情,光是夏目能够这幺为球队着想,有阪孝弘便觉得相当安慰了。
「可是,你这幺常跟别人打架咽?」
「不是,我也不想搞成这样,毕竟弄成这副德行也没办法去练球了。只是,我不找对方,对方也会来挑衅。」
「别人来挑衅,哪有不招架的道理?」
夏目一脸毫不畏惧的神色,彷佛理所当然似的说着。
对于这样的情况,有阪孝弘不知道该说什幺好了,只能讪讪地说「真是拿你没办法。」
「如果喜欢练习的话,就不要去打架啊!」
「都跟你说不是我的问题了,是那批人一直找上门来。只是,就连我自己也不晓得那批人,到底为什幺专找我麻烦。」
「……那批人是谁?」
「森田义树他们哪!」
「…………!」
听夏目这样说,找他挑衅的一直是同一批人,那幺……有阪孝弘吞了吞口水。
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注视着夏目。
「你说的森田……是我们这一学年的吗?」
「对啊,是森田义树。刚升高中时还风光过一阵子,不过现在已经过气啰!」
本来还有些怀疑的,听了这些话也不得不相信了。
像是心脏被人攫住一般的痛苦,又向有阪孝弘袭来。他用手遮住嘴唇,掩饰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颤抖。
「……你怎幺了?」
夏目觉得有阪孝弘有些奇怪,不禁关注地盯着他的脸。
有阪孝弘深呼吸了几次,安定自己震惊的情绪之后,对夏目摇了摇头表示没什幺。
「只是想,那个森田义树在我们这一学年,也是个相当恐怖的家伙。」
「被盯上的是我,又不是有阪学长你。」
「嗯,话是这样没错啦……」
「没关系,我又不是只会挨揍,哪天找到机会,我一定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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