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很痒，所以那四个人是非常想要抓上两下的，但是身体不能动，连在地上磨一下也是做不到的。于是，这脸，就憋得通红通红的。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脖子，都是青筋密布，看起来有点吓人。

上官善水刚准备发表两句意见，就听见一阵“噗嗤噗嗤”的响声。接着就闻到一股恶臭。而另一边站着的莹莹，脸色也是一变，然后捂着肚子冲到小树林里去了。

“泻药这会儿才发挥作用吗？”上官善水立即被夏安歌拉着后退了好几步，伸手捂住鼻子，上官善水表示很疑惑：“不是应该和痒痒粉一起发挥作用的吗？”

“大概是他们一直在憋着吧。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夏安歌想了一下，给出一个答案。

上官善水点头：“看样子好像是作用有点儿小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憋到现在。那个痒痒粉的作用倒是刚好。”

夏安歌表示赞同，看完了效果，两个人也就不理会这几个人了。他们两个又不是圣母，别人都欺负到他们头上了，他们这支是小小的还回去一点儿而已。于是，转身，上马车，接着赶路。

第十章：家中来信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半路上不要说劫匪了，就连一个乞丐什么的都没看见。夏安歌和上官善水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热热闹闹的景象，表示对夏安璃十分的佩服。三年时间，能将境内整治成这样，已经是一个大大的明君了。

什么，你说之前的那些劫匪？小城镇和小城镇之间，难免治安有些不好。毕竟地方台偏僻了，刚好能藏身几个强盗。而且，看那些强盗的样子，也不过是没饭吃的流浪汉而已，不足畏惧，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被官府给整顿了。

毕竟这偌大的一个国家，偶尔出现一两个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的国家，人性，自由，说的都是很好的，但是恐怖组织也不是不存在的。和平主义年代，也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乞丐。

“九儿，要准备的礼物都买好了？”夏安歌将趴在窗口往外看的人拽回来。进入大城市里面之后，夏安歌就拿出一块木板架在马车前面，形成一个仅供一个人坐的驾驶位，又雇了个赶车人。没人驾驶的马车，太高调了，不符合他们一贯的风格。

上官善水点点头：“恩，给娘亲和大嫂三嫂的是首饰和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上官琪和上官麟的是一些小玩具，大哥他们的则是一套木雕，是我按照每个人的样子定做的。”

夏安歌点头，那套木雕他是见过的，都是十分的精致的，看起来和真人完全一样。不过，这要归功于自己的画画技术，要不然木雕大事也雕不出来完全一样的相貌。

“你给皇太后准备了什么？”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夏安歌半路买了什么东西。

夏安歌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忘记买了，要不然我们等会儿去买？”

“好吧。”上官善水点点头，然后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一个大酒楼前面。定好了上房，两个人就一起出门了。两个人怀里揣着的银子不是很多，所以在去买东西之前，要先找到上官家的铺子，然后取点儿银钱。

“那边两点，写有上官两个字。”还是夏安歌眼神比较好，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就找到了目标。将上官善水的脑袋转一下，指给他看。在匾额的右下角，很不明显的写着上官两个字。

上官善水和夏安歌一起过去。

“客官您好，请问需要点儿什么？”店小二一看有人进来，立马笑眯眯的走过来，热情的询问道。

上官善水转头看看店小二，又将粮店打量一遍。店小二的服务态度很好，店里的东西摆放的也很有秩序，店铺很多，看起来生意应该是很好的，他们能提出来的银子应该不少。

“将你们掌柜的叫出来。”上官善水转头，温和的对店小二说道，可不能让人以为自己是来砸场子的。

店小二没有愣住，也没有露出其他的表情，依然是笑眯眯的，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就进去叫掌柜了。出来的时候，还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杯茶。掌柜的动作也不慢，就在上官善水和夏安歌坐下的时候，胖乎乎的掌柜就出来了。

“听说两位公子要见我，不知两位有何贵干？”掌柜的也是很有礼貌的，脸上没有半点儿不耐烦。

上官善水掏出第一次游历的时候上官承宣给他的小玉牌，递到掌柜跟前。掌柜的脸色一正，立马接过来玉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的还给上官善水：“公子，里面请？”

“恩，请掌柜的前面带路。”上官善水将玉佩重新放到荷包里，伸手示意了一下，就跟在掌柜身后往里面走，夏安歌很自觉，和上官善水是寸步不离的。

“周大海见过九少爷。”一进内室，胖掌柜就朝上官善水弯腰行礼。上官善水的身份，实在是太好猜了，因为玉佩上写着一个九字。上官家的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玉佩，从一到九，上面的数字，就是他们在家里的排行。凭着玉佩，是能让任何店铺的掌柜的做任何事情的，就算是将店铺给卖掉，掌柜的也必须要照办的。

上官善水笑着亲自扶住周大海：“周掌柜，不用客气，我今天过来是有点儿事情想请周掌柜帮忙的。”

“九少爷有事情吩咐，周大海定然竭尽全力。”周大海这会儿心里也正忐忑呢，上官家的几个少爷，他可是都听说过的，前面几位，都是有为少年。自然不会提出将店铺卖了之类的混事的，但是这位九少爷，传闻最广的就是备受宠爱。

一般上，备受宠爱的人，脾气都是不怎么好的。

“周掌柜放心，不是什么难事。”上官善水一眼就看出来周掌柜的担心了，心里不由的有些好笑，拉着夏安歌在椅子上坐下，示意周掌柜也坐到一边。

“周掌柜，我想问问，这个店铺，现在能调动的音量有多少？”也不废话，上官善水直接进入主题。

“回九少爷的话，今年的盈利尚未交到大少爷手里，所以能调动的银两有十万两。”听到不是卖店铺，掌柜很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银子嘛，反正是他们上官家的，交给大少爷也是交，交给九少爷还是交，没什么区别。

“我现在急需银子，周掌柜能够将这笔银子交给我？”上官善水点点头，十万两，很多很多了，足够用的。

周掌柜点点头：“请九少爷稍等。”起身直接去了内院，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小木盒出来了。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一沓子银票，以及一些碎银子。

将木盒递给上官善水，周掌柜又站到一边了：“九少爷，您点一下，银票共有九万九千九百两，银子共有一百两。”

“不用点了，我相信周掌柜。”上官善水将盒子递给夏安歌，正准备告辞，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周掌柜，我不用写个证明什么的吗？大哥以后要是来问你要银子，你也好说个缘由。”

周掌柜愣了一下，伸手拍拍脑袋：“九少爷说的是，我居然给忘记了，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一边讪笑着，周掌柜一边又往后面走，很快就拿了一个账本出来，翻到最后一页，然后指着下面的空白让上官善水签字，顺便还要用玉佩在上面盖个章。

做完这些，上官善水就和夏安歌一起离开了粮店。对于送给皇太后什么东西，两个人都比较为难，一般的首饰衣服，还不如皇宫里的精致，特产什么的，每年也有上供。两个人愁眉苦脸的在大街上转了半天，才买了几样民间比较常见的小玩意。然后又到古董铺买了一个玉雕。

玉雕很精致，所以价钱也很高，两个人将刚到手的银子挥霍的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往酒楼走。这个酒楼是吃饭住宿一体化的，所以晚上他们就要在这个酒楼住了。

让小二送来了热水，两个人快快的洗完澡，正准备吃晚饭，就听见小二又在外面敲门。

“什么事？”夏安歌在里面问了一句。

“有位姓周的说是要找两位公子。”

里面两个人对视一眼，周掌柜？

夏安歌去开门，眼睛往小二身后一扫，见确实是周掌柜，就将人让进门。上官善水也惊讶了一下，然后热情的问道：“周掌柜用过晚饭了吗？我们刚准备要用，周掌柜就和我们一起用吧。”

“谢谢九少爷，不过我用过了，所以要辜负九少爷的邀请了。”周掌柜笑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九少爷，今天下午，您两位刚离开，就有人送了一封信来，说是要给九少爷的，我听人说九少爷回来了，就赶紧送过来了。”

上官善水接过信封，信封上的字确实是自家大哥的。

“谢谢周掌柜了，还要劳烦你跑一趟，真是麻烦了。”将信封放到桌子上，先和周掌柜客气了几句，然后将人送走。回来才拆信封，还很奇怪的问夏安歌：“安歌，你说大哥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到了这儿？”

“大概是计算我们的路程了吧，我们出发之后不是给上官大哥写过信吗？”夏安歌一边给上官善水布菜一边猜测道：“然后吩咐了周掌柜他们注意我们的行踪，然后将信给我们吧。”

说完转头去看上官善水，这一看，才发现上官善水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夏安歌赶紧过去搂住上官善水的肩膀，轻轻摇了两下：“九儿，九儿，怎么了？上官大哥说了什么？”

上官善水惶惶然的抬头：“安歌，大哥说，娘亲病了，病的很严重，让我立马回去。我娘她……”

心里一惊，夏安歌立马安慰上官善水：“九儿，别着急，还有端木炎在，他是神医，定然会精心为伯母诊断的。况且，我们正在往回赶，还有五天时间，我们就能到达京城了。”

原本计划是十天时间到京城的，要是柳翩翩病了的话，就只能加快速度了。

上官善水点点头，却再没胃口吃东西了，脸上一直带着焦急的表情，夏安歌劝了好半天，才算是哄着他喝了一碗粥。

第十一章：游子归家

收到家里的来信，上官善水的心里就光剩下赶路这件事情了。每天早上都是早早的出发，半路上连停顿都没有，早饭中饭都是头一天晚上做好的，然后放到储物袋里保存着。

夏安歌看不得上官善水这么的劳累，但是又不能开口劝诫，毕竟生命的是上官善水的亲娘。所以在闲暇时候，他将大部分的事情都揽过去，就只有晚上的时候让上官善水动动手处理一下饭菜。

这样紧赶慢赶的，果然是在第五天下午的时候，两个人看见了京城的城门。直接将马车赶到了上官府上，马儿一停下来，就有门卫过来看。等看见跳下马车的人是很熟悉的人之后，立马就往里面通报去了。

所以，上官善水和夏安歌刚走进二门，就看见一大群人脚步匆匆的过来了。为首的很显然，是年过三十依然像是二十的上官承宣，后面跟着一长串的人，从上官德润一直到上官丰羽。所有的人脸上带着的神情都是惊喜，以及庆幸的。

庆幸？上官善水眨眨眼，深深的怀疑直接看错了，庆幸个什么啊。

“小九，你终于回来了。”上官大哥很干脆，上来就是一个熊抱，看的夏安歌嘴角抽了一下，不停的在心里念叨，这货是自家宝贝的亲大哥，直接不能吃醋不能吃醋，千万不能吃醋……靠，抱那么紧做什么？

“大哥，娘亲的身体怎么样了？”上官善水眨眨眼，趴在上官承宣的怀里问道。上官承宣听见这个问题，将怀里的人放开，然后转头看看后面的几个人，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你去看看娘亲吧。”

上官承宣的样子，让上官善水误会了，脸上瞬间就看露出紧张无措的表情：“娘亲她，她……”

“不用焦急，娘亲的身体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上官德润看出来上官善水的焦急，赶紧安抚了一下，但是说到后面，还是欲言又止了。

上官善水皱眉：“身体没有什么大碍？那是什么？难道是心理有很大的问题？”

上官承宣领着一群人一起摇头，那可不是，心理有很大很大的问题，就等着上官善水过来救场呢。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匆忙的写一封信传到上官家名下的店铺里去了。

将自家兄长的神情一一打量一遍，上官善水的疑惑更深了，这年头，早早的就有心理疾病这个说法了？可是自家老娘的那个彪悍程度，这个心理疾病，好像和她扯不上关系吧？

“九儿，不如进去看看，亲眼看到柳伯母的身体，不就都明白了吗？”夏安歌在一边出主意，这会儿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上官成合和上官成益脸上带着点儿不自然，事情应该和他们两个有关系吧？

不得不说，有时候，夏安歌的乌鸦嘴，凭借着夏安歌的直觉，总是会有一两次灵验的时候的。

这事情，说起来，还真是和上官成合以及上官成益有关系。不过这会儿上官善水是不知道的，他听了夏安歌的建议，立马就往内院跑了，夏安歌赶紧跟上。

后面上官承宣转头看了看上官成合和上官成益：“你们两个，一会儿就守在娘亲的院子外面，说不定小九一出马，娘亲就会愿意见你们两个了。”

上官成合和上官成益点点头，赶紧跟过去了。上官飞尘叹口气，看着转身都离开的兄长们，很是命苦的开始安排事情：“你们，去准备点心茶水，以及热水，还有小手炉之类的东西，另外九少爷的房间要先打扫一下，然后放上炭盆，将前几天晒过的棉被褥子全部铺上。”

吩咐完这些，又叫小厮去上官善水的院子里，给那些丫鬟们传话，说是九少爷已经回来了，让她们尽早的准备一下，该收拾的就收拾了，该摆放的就摆放一下，争取在九少爷回院子之前将院子整理好。

先不说后面的这一片忙碌，光说上官善水，一路飞奔着到了柳翩翩的院子，直接闯进去了。一进门就愣住了，正对门的软榻上，坐着一个穿着大红棉袄的老婆婆，虽然是满头银发，但是精神良好，这会儿正端着碗吃面呢。

好吧，老年人吃面不是啥稀罕的事情，稀罕的是，这精神头十足的老太太，正是上官善水喊娘的人，也是上官承宣信上说的那个大病卧床的柳翩翩。

“小九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柳翩翩看见上官善水则是完全没有那种震惊疑惑的神情，脸上露出慈爱的表情，很是欣喜的向上官善水招招手：“饿不饿？娘亲让人做了面条，我让人给你端一碗？”

“娘亲，您身体……”上官善水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在柳翩翩身边，仔细看了看柳翩翩的脸色，柳翩翩的脸色十分的红润，没有半点儿上官善水想象中的病人应该有的苍白或者蜡黄之类的虚弱。

“哦，我身体好着呢，前几天端木神医刚来给我诊过脉，说我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柳翩翩笑着摸摸上官善水的脸颊：“哎哟，这小脸瘦的，是不是在外面吃苦了？安歌那小子对你不好吗？”

“娘，他对我很好。因为长大了，脸上的肉才变少的，总不能长到七老八十了，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吧。”上官善水先替夏安歌辩白了两句，才问出自己的疑惑：“娘，大哥写信，不是说您的身体不是很好吗？”

“你大哥给你写信了？”柳翩翩皱眉，随即恨恨的拍了一下炕桌：“这个不孝子！”

“娘，大哥做错什么了？”上官善水万分疑惑：“大哥不是担心您的身体吗？”

柳翩翩叹口气，伸手捏捏上官善水的脸颊：“哎，你都不长大，你四哥和你五哥，要将你妈给气死了！这两个不孝子！不对，这一群不孝子！各个都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