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侦缉事务所Ⅰ下+相性100问+番外——猫猫舟
猫猫舟  发于:2013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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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安顿了顿,慢了半拍的反应过来,就看慕容澈已经起身去开门了。

慕容澈心下犯了嘀咕: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呢?

门开了,出现在慕容澈面前的是一个有些谢顶身材发福的厉害的中年男人,一见慕容澈就堆出满脸褶子:“嘿嘿,请问这里是’灵异侦缉事务所‘吗?我找慕容先生。”三两句话间,慕容澈就了解了这是财神上门了,赶紧绽开笑容近乎谄媚的说道:“我就是慕容澈,欢迎光临。”大门被关上了,财神被迎进来了,生意也上门了。

即使再悲伤,也要努力的生活,心灵的成长才是真正的成长,这才是慕容澈想要告诉徐洛安的意思。

僻静的院落里,古色古香的建筑飞翘着屋檐静默而立,庭院里雕梁画栋繁复精美的横梁看得出年代留下的痕迹。院中,几棵冬青木郁郁葱葱给这个灰白的冬季增添了一抹莫名的色彩。

这是安倍斐柏在沅江的真正住所,因为习惯了在日本那个年代久远的古建筑里生活,所以水丽特意找到了这一处和日本相似的住处。不过,某人似乎并不打算真正努力的工作。

“啪!”沉闷的声音陡然响起,惊得安倍斐柏从藤椅上弹起来,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四处探寻:“谁?什么人敢偷袭本少爷?!”寂静,瘆人的寂静,安倍斐柏终于把目光落在了站在书桌旁面无表情的水丽身上,然后明显的松了口气的继续瘫软到椅子里,大咧咧的拍着胸口道:“哎哟,水丽,你干嘛又吓我?”书房里有水丽特意叫人安装的地热系统,即使在这样寒冷的深冬里,也能让人感觉温暖。在这么舒适的环境下,想不让人睡觉都难。

水丽抬抬眼镜,面无表情的说道:“安倍少爷,请你努力工作。”安倍斐柏撑开眼皮眯了一条缝,然后看到了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资料,顿时头痛欲裂:“拜托,水丽!我看了一个通宵的资料,你也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难得这个变态也会有喊累的时候,水丽很是欣慰。

“可以。不过,从日本传来消息,安倍家族守护结界的力量又减弱了几分。如果你也能让那东西休息一会儿,那么你也能休息一会儿。”什么叫胁迫?什么叫威逼?什么叫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安倍斐柏从水丽身上已经充分的体会了,来中国这么些年,什么没学会,倒把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学了那么些。

安倍斐柏叹了口气,轻摆着脑袋坐起来,认命的挪过那小山似地的资料,皱着眉头随手翻了翻,终究还是烦躁的扔下抬头看着水丽:“你给我看了那么多资料,我也去找了那么多地方,拜访了那么多道士术师降魔者,可是还是没有’蛇丹‘的下落,会不会是情报搞错了?”说到这儿,水丽也微微蹙了眉,但态度依然强硬:“不会,我们的情报网绝对是无懈可击的,不可能有错。”安倍斐柏抿着嘴看着水丽,想要反驳却硬生生的顿住了,既然说的那么坚决,那应该不会有错。但是时隔那么多天,凡是情报中提到的和“蛇丹”有关的地方或者相关者,他都去找过了,依旧毫无线索,难不成根本没有“蛇丹”?如果是这样,那安倍家的麻烦就大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脑袋埋进掌心,反复的深呼吸,以此平复内心处焦灼的情绪。

“安倍……”水丽敛了戏谑的神色刚想出口安慰,门口便有下属汇报:“水组长。”只一瞬,水丽有恢复了强硬冷漠的姿态,转头示意下属进来。只见下属将一封标有“绝密”字样的文件袋递交给了水丽,并且俯身在水丽耳旁说了几句话,便安静小心的退了出去。

水丽听了下属的言语,微微皱眉,一边飞快的拆开文件袋,快速的扫过文件内容,心中一惊,赶紧出口唤道:“安倍少爷,有新情况。”安倍斐柏顿了顿,缓缓把头抬起来,有些倦怠的看向水丽:“什么情况?”水丽一面把文件递过去,一面解释道:“井空大师此刻正在沅江。” “井空?”安倍斐柏迷惑的眨眨眼,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片刻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是谁?”水丽无言,小小的翻了个白眼,耐下性子道:“你忘了?这位井空大师曾经在十五年前出访日本,并且老爷还邀请过这位大师到家中切磋法术。”记忆在水丽的提醒下慢慢的苏醒,安倍斐柏眯着眼睛静静的在脑海里回想片刻,忽而觅到了遥远的零星画面。

那时候,自己和水丽都应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安倍家族的势力正如日中天,所以经常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名人政要前来登门,偶尔也会有外国人来家里。

依稀记得,自己似乎的确见过一个中国和尚,慈眉善目很和蔼的模样,难不成就是井空?

“少爷,这位井空大师在日本逗留过数日,现在又在沅江,你不觉得有些太凑巧了吗?”水丽的话正是安倍斐柏心底的疑惑,所以当机立断的吩咐道:“立刻去安排,我要会一会这位大师。” “是。”水丽应承之后便要退下去,却又被安倍斐柏叫住了:“等一下。”水丽站住,询问:“还有什么吩咐吗?少爷。”安倍斐柏扫了扫水丽,继而狭促的扯出一抹笑容,撑着脑袋慢悠悠的开口问道:“刚才是谁说自己的情报网无懈可击,万无一失的?”静。后院里,水车晃晃悠悠的转动,能听到水滴一滴一滴从竹筒里滴落的声音。

一向强势的女子难得一见的晕开一抹微红,僵硬的扭过头,几乎微不可察的低声道:“……系统需要更新升级了。”深冬的天气,干燥而凛冽,但却意外的晴朗,安倍斐柏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水丽,由衷的笑开了,难得一见男人婆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很欣慰。

法光寺。

井空在禅房里闭目打坐修行,静心无声。蓦然间,睁开眼,目光灼灼,灰白的眉渐渐拧成一团,表情分外凝重。

“师父,怎么了?”法炎有些奇怪,自己的师父在修习时向来都很专注,今天却这般反常?

井空似乎没有听到法炎的问话,只是兀从床榻上起身,然后慢慢踱步到门口,仰望灰蒙蒙的天际,凝视片刻,忽然开口道:“为师心中有些忐忑,似有不祥的将要发生。”法炎小和尚眨巴眼,立在井空身后,望望天再看看师父,听着师父的叹息,摸摸自己的光头,依旧很不解。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会有什么不祥发生呢?

阴云渐浓,缓缓罩住了苍茫辽阔的天际,黯淡了天日。

第六十三章 人魔(十二)

深冬,干燥而凛冽的风刮过脸颊,路上行人裹着厚重的棉衣缩着脖子顶着劲风艰难而行,目的地则是自己温暖而甜蜜的家,每个人心目中的避风港。

万家灯火,独独只有一盏为自己亮着,无论何时无论在哪里,都知道,总有那么一盏灯会默默的静静的照亮每一个人的归途。

慕容澈撑着腮帮子看窗外纷纷扬扬的细雨霏霏,昏黄的路灯幽幽的映出层层光晕,朦朦的雨雾透出看不真切的氤氲。

厨房里,是忙忙碌碌的徐洛安,纤细的小身板进进出出来来回回,虽然很忙,却不乱。

慕容澈盯着厨房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起身凑过去,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徐洛安好一会儿,突兀的开口道:“小徐子,让我来吧。”六个又大又圆的黑点出现在徐洛安脑袋上方,随之而来的还有黑线伴侣。

徐洛安握着锅铲木偶娃娃一般僵硬着转过身,面部表情微妙的扭曲了一个弧度,就着这个表情看了慕容澈好一会儿,嘴角抽搐:“……呃,还是我来吧,师父。”慕容澈看着徐洛安转过身不再理会自己,顿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再怎么说我也是师父的说,好不好!

愤愤不平暗自腹诽了许久,慕容澈终于不经意的绽开一丝笑容,视线里的少年终于渐渐摆脱了死亡带给他的阴霾,挺好的。

那个血腥的夜晚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徐洛安成长的很快。

在深更半夜去坟场和一堆幽魂促膝长谈一宿之后,小伙子的胆子显然大了不少,敢和慕容澈的巨蟒式神瞪眼对视五分钟了;徐洛安在慕容澈一对一的悉心教导之下,终于能持械和慕容澈交手三十下,至于轻功之类的……呃……这个纯属天赋问题了;在无数次失败之后,徐洛安勉强掌握了控制灵力的方法,并且能使用简单的灵符引出符咒的力量等等诸如此类的修炼填满了徐洛安这个星期的业余时间,当然说不清是他自己努力的还是被努力的。

但是慕容澈显然很满意,因为这样那样的忙碌充实,让他没有时间沉溺在悲伤之中,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这是最有效的疗伤之法。

灯光惶惶,慕容澈兀自笑笑,抱着手施施然离开,也许看到了这样的血腥和灰暗是对你的残忍,但这也是一种磨炼,至少,见过死亡的你能明白些许生命的含义吧。

鹅黄的光依旧不徐不疾的散落在这个有些冷清的空间里,但是,因为有了人情间的关心多了几分难得暖意。

慕容澈看着饭桌上狼吞虎咽的少年,轻轻笑了。

翌日,依旧是昏暗的天际,阴沉沉的如厚重的棉絮压在半空中,风卷着枯叶呼啸而去,穿过这座被阴云笼罩的城市,僵冷。

广林大厦。裹得跟粽子似地慕容澈揣着手缩着脖子站在高的炫目的大楼下,细眉微微拧起,默念着大厦的名字,似乎还是不能肯定,又从羽绒服里掏出一张小纸片,扫了眼上面的地址,略点了头,重新放好小纸片,和着手哈口气,紧了紧厚厚的围脖,揣着手慢悠悠的晃达进了这座现代化的办公大楼。

一进大楼扑面而来的暖湿气息差点让慕容澈窒息,这空调开得可够足的,慕容澈赶紧松了松羽绒服,小心的拍拍衣服上的灰,这是徐洛安老爸送的,徐爸爸跑车回来,拿着工资给儿子买了些过冬的衣服和吃食送来,同时也给慕容澈和青魂一人买了一件,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足以让慕容澈动容,这可是自母亲离开之后第一次收到长辈的礼物,感激之余更想显摆一把,即使这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孩子气。

所以,今天他特意穿上紫红色的新衣服得意洋洋的过来谈生意了。

慕容澈慢步进了电梯,按了十三楼,然后随着略有些颠簸的电梯晃晃悠悠的到了十三楼。慕容澈踏出电梯门,微微皱了眉,习惯性的扫视一圈着一派繁忙的小公司,先有了个底。

插着手继续晃晃悠悠的到了前台接待处,未语先笑:“小妹妹,我找一下于经理,他在吗?”前台那个明显比慕容澈大了三四岁的女人听了慕容澈那一声甜甜的“小妹妹”顿时心花怒放的羞红了脸,根本没有细问慕容澈的身份便打内线通知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挂了电话,羞怯的看看慕容澈:“请你稍等一下,他马上就来。” “好,谢谢你,小妹妹。”慕容澈在心里吹了个口哨,笑得双眼弯弯,看来本少爷的魅力不减当年啊!看到没有,青魂,如果你还不醒,我立刻休了你!哼哼!然后在心里YY一把青魂痛哭流涕抱着自己大腿死活不让自己离开的戏码,呼~~真痛快!

等待的这个空隙,慕容澈闲的有些无聊,除了偶尔调戏一下前台的“小妹妹”实在是无事可做,只能四处探望,顺便打量一番这个有些人满为患的小公司,在前台的左侧是用玻璃门隔开的办公大厅,密密麻麻拥挤着数不清的小格子办公桌,明亮到刺眼的灯光下,来来回回的职场精英们匆忙而焦躁,每个人的面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耐、烦闷、压抑等等负面情绪透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传递而出,如同传染病一般,在这群人中间渐次弥漫开来,或许过不了多久,便有人病入膏肓。

“喂,冯孝宸!你怎么做事的?”突然一个拔高的女声尖利刺耳的响起,慕容澈循声望去,一个标准的“白骨精”正怒目圆睁叉腰而立的训斥下属,整个精致的妆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可怕。

慕容澈微微皱眉,再看看站在女子面前的人,唯唯诺诺的青年过于纤细的身材包裹在宽大的西装里,显得不合衬,白色的灯光下,能看到青年苍白面容,瑟瑟缩缩轻轻的颤抖。

“对不起,严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叫冯孝宸的青年低声道歉,语气绵软而懦弱。

“你明知道这份资料我下午开会要用,你偏偏在这个时候给我说找不到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严小姐似乎不打算就这么买账,继续不依不饶的斥责。

慕容澈的目光落在冯孝宸身上,眉宇间渐渐凝重,这个青年有些过分瘦弱了,脸色发白印堂发黑,看样子是病魔缠身将不久于人世了。慕容澈曾略学了一些岐黄之术,粗粗的会看些症状,但是即便如此,这青年的骨子里却透出浓烈的不甘心以及……狠绝。慕容澈略怔了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再看时,依然是垂着头喃喃道歉的不起眼的男子,但是,这样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算了,小严,别和他计较。”终于有人出声干预了,把还在气头上的严小姐拉开在一旁,低声笑道:“你知道他有病的,干嘛和病人计较。”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飘飘然吐出,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安静的空间听得清清楚楚,话音刚落,便有沉闷的窃笑声丝丝缕缕的传开。

姓严的女子听了话,抱着手臂斜了眼看了看依旧保持着低头道歉的冯孝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扭身离开,徒留青年尴尬窘迫的立在原地。

看到这儿,慕容澈暗叹一口气,正待收回目光,却在一刹那间嗅到了恐怖阴鸷的邪念,慌忙查看,却再也探寻不到,恢复了忙碌的办公大厅里,只有青年僵直而单薄的身躯被灯光硬生生的拉长,映出浓烈而清晰的黑。冯孝宸依旧垂着头弯着腰,静默而立,沉默的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灯光打在青年消瘦的不成样的脸上,除了苍白还是苍白,只有那一双漆黑的眼睛似乎有了太多的深意,一时间看不透彻。

慕容澈心下有了疑惑,待再欲仔细探看之时,却听到了热情的让人发腻的声音:“哎呀呀,慕容澈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次的雇主,一个星期前上门拜托的于友荣从另一侧出来了,依旧是谢顶的头发发福的身材还有包子似的笑容,疾步过来一把握住慕容澈的手:“你好,慕容先生,请跟我来。”慕容澈面皮抽搐笑容僵硬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和于友荣一边寒暄着一边朝里走,临走时,不经意的回头看,冯孝宸已经不在了。忽然转眸自嘲而笑,呵,什么时候也学着和徐洛安一样那么爱管他人的闲事了?

待谈妥了酬金约定了捉鬼的时间之后,慕容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彼时,天色已经见黑了,也恰巧赶上下班的高峰期,慕容澈夹在人群中挤成一张相片出了广林大厦,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缺氧的脑袋总算是清醒过来。

慕容澈心疼的理了理身上的羽绒服轻轻抽抽鼻子,有些郁卒的抬眼看这群精明模样的职场人,这样的生活也有人过?黑压压的人群一潮一潮的涌出大门,快速的消失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有些意外的是,慕容澈又看到了那个叫冯孝宸的青年,佝偻着背脊随着人群渐渐远去,然后不见踪影。

慕容澈眯了眼凝视半晌,收了目光这才扭过身朝自家方向走去。

回到家,开了门,慕容澈愣了愣,继而微笑:“怎么今天就过来了?钟老头儿。”钟顺意嘿嘿笑着搓搓手粑粑自己寥寥数根的头发,开口道:“这不没事嘛,就早点过来看看你。”慕容澈脱了鞋进屋,顺手把围脖羽绒服挂在衣帽架上,笑道:“过来也提前给我说一声啊,我也早点回来。”立在一旁的徐洛安小心的在钟顺意和慕容澈之间寻觑片刻,确定了两人确实是相熟之人,这才松了口气,也不怪他太谨慎了,主要是钟顺意这老头儿看自己的眼神实在太过……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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