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请霍老板开价。”
这霍老板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提出的要求过份吗?那扇子后面的他愣是没回答我。
“夜舞对孤来说是无价之宝,还请霍老板还他自由之身。”
“哦?可是夜舞一走,对临江春雨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他的扇子一收,嘴角上翘的角度十分明显,商场上谈判的经验让我有些担心,担心他开出天价。我也只是领皇粮的,没那么多钱的。
“霍老板可以提出补偿的方法,只要我能办得到的,尽力而为。”
扇子后面的他,笑了,妖娆的风华立即绽放着,“在下怎么敢收太上皇的钱,难得太上皇看上了夜舞,只是……”
“霍老板尽管说,你也是做生意的,孤不能让你吃亏。”
“哦?”他的眼弯成了月,似乎有意无意描向我的身边,我立即将人拉到我的身后。
这立即又引起了对方更放肆的笑,只是他控制得好,倒是让我觉得他这人爽朗,而且感觉到我们的谈判有了更友好的基础。
“跟着太上皇,夜舞也是没有意见吧?”他突然问的是我旁边的人。
只是我身边的妖精久久不答,最后还是在我们两人的目光下,才说:“没有。”
我怎么听起来他好像是咬牙切齿?
“怎么办好呢?”红衣美人的语气有些怪怪的,他可真会吊人心情的。
“霍老板直言便是。”
“我是很愿意将人奉送,可惜现在的临江是被里里外外包围起来,而且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离开。”
发生这样的事,以上要求并不过份,但我只是在相府“养病”的太上皇而已,他们会让我将人带出去吗?
其实妖精自己也跑到相府过,现在的他应该还在通辑,那我也不能带他回去啊,之前倒忘了这个茬了。
“我留在这里,等你来接我。”
咚——
红衣美人的扇子突然掉了下来。
难道是还想留下这个金库?还有,这么不舍的话,妖精留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再逼他再上台什么的吧?我心中暗想着。
“放心,我不会到前厅去。临江春雨也不再有夜舞。”
妖精——你真是了解我啊,我紧紧扣着他的手,不舍地看着他。
“咳咳——”
这哪里是他家教主会说的话做的事,而且面前的两人干嘛这么肉麻,都让他抖了一地鸡皮。朱雀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有扇子可以做掩饰,他肯定会败露的,怪事年年有,就在今晚特别多。
第六十五章:猜忌
月下一袭白影,朦胧的月光罩住他的全身,飞扬的黑发和白绸缎泛着白光,那人仿佛是下凡的仙子,他站在那高楼之上,目送着我离开。
他的蓝眸里永远是多样的情绪,但最沉稳的冷是最美丽的,浮华的花楼中,他似一支骄傲的蔷薇,总觉得与这烟花之地格格不入。
临江春雨的老板答应我的要求,而我也得做到他所说的条件,对于现在的我来讲,会有些难,但是我会去试试,就因为这支蔷薇吧。
……
“夏副将,这是怎么回事?”
停在临江之前的豪华马车,并不属于相府,那明显的帝王标识也并不是谁都可以拿来装饰的。
“属下担心夜路难行,特调来宫车。”
夏知驰是在开玩笑吧,就算我是刚来的,也清楚这些驾乘的严格品极制度,宫中有谁会让他一个禁军副将调用高级别的“宝马”?
“他在哪里?”我眯着眼睛,话中不带任何情绪。
夏知驰抬起头来,他的眼中是坦荡。
这个人还要装么?他与梓一样,都是皇帝的亲卫,以前我只知道有梓存在的地方就有皇帝的身影,完全忘了,一个帝王的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高手,他是梓的师兄,武功也许还在梓之上,帝王对他的仰仗怎会少?也许让他留在相国府,也只是监视张庭均而已,现在朝堂上能与张庭均相抗衡的已下台,这样的平衡一旦破坏,帝王只能寻求其他方法来制约张庭均,钰也是时候造另一个宠臣出来了,只不过不知会不会是今晚的郑伯龙。
用半张防守地图收拢人心,也让张庭均一直觉得皇恩浩荡,还可以试探张庭均。这一招不错,当然,美味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但就算是地图丢失,钰也不会有损失,以他的聪明,设计之策有可能动摇自己之本?况且,他还是一个想征服世界的男人。
三国分分合合,在人们安逸了几百年之后,或许真的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
“皇帝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想知道答案,所以不会拐弯抹角,这个直接的问题让夏知驰意外,他肯定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他的脸色一直不好,或者是因为之前就受过伤,只是以他这样武功还会受伤,让我很惊讶。
我很难判断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到底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我的问题,当然,他眼中的那么一点点吃惊,早就证实了我的想法。
我环视四周,却没有他的身影,只有身旁的华丽马车,在风中撞击着挂饰,丁丁当当。
“钰真的来过了?”
我掀开车帘,里面还有许他常用的香味,越想越不对,他不该不见我就离开的,而且他留这辆车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真的替他纠结,他心里怎么还在矛盾和犹豫?他是帝王,该是冷酷专制,想以夏知驰的身份和现在皇城的形势,他怎么可能协助我离开相府,肯定是接了上级的指示。所以,我不会认为他利用我出府来盘查那晚的夜闯相府之人有多别扭,如果是我,可能会做得更绝,
不过我误打误撞来到临江春雨,不,出府的这一路,我所去的地方,几乎都是夏知驰不经意间提到或者带到的,如果没去那些地方,我怎么有可能听到那么多关于夜舞的信息。
看来,他们一早就瞄上了临江春雨,只是刚好我在这里看到他们的表演。
妖精的身份真是个迷,他的气质完全不该是一个男宠,临江之中,除了那个红衣美人,似乎所有人都有点惧怕他,就算是他狠,也不可能让那些侍者都诚惶诚恐。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只是妖精的眼睛却清澈如白天的蓝湖,每每望进去,就只有我的倒影。
还有另一个受伤的华青,又与他们有什么联系?官兵根本没搜到他。其实今晚是全城戒严,想这临江春雨为中心的一条街,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站岗的,就在我站在临江门口的一小会,我都有看到巡逻的军士,如果华青没有贵人相助,他又怎么逃得出去?
“夏副将,你要好好回答孤的问题,否则现在开始,你就不必跟着孤,回你的宏媵宫。”(宏媵宫,钰的所住的宫殿。)
他一听到最后一句话,脸上的惊讶再也没有掩藏住,可能是因为连张庭均那边他都没有暴露过吧。
“皇帝到底有没有来过?”
他的眼神躲闪着,原来冷静的他也会让我逼急了?不过,这就足够了,至少我知道了,今天晚上,钰竟然也在这里,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又得到什么结论了?竟连我也没见,就这样走了?
那日樱花树下的他与我的对话,尤在耳边,可是我们却无法摆脱猜忌,特别是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天下之霸业,你总是那么小心。
钰,你一定不会跟我说你的想法,也不想我帮你,可是,我还是会支持你一统天下的啊,你并不只是一个守成的皇帝,现在的你,完成有笑傲天下的资本。
“上马!”
等我解开拉车宝马的缰绳,一跃跨坐上马背时,夏知驰还是愣愣的,完全不知我的下一步行动,也忘了阻止,听到我的命令,又惊讶得忘了动作。也许他是因为不知道我会骑马,我的马技可不普通,贵族赛马场里,我除了有速度,还有一流的马术。
一声响亮的马鸣,惊了周围的士兵,但他们却不知我会来这么一招,当我驾马离去时,他们才要追上来,有些反映快的,本来想堵,在没有命令下也只能观望。
得得——
“太上皇!”
这小子还是禁军之首吗?这么迟钝的!动作也这么慢!
马儿飞奔着,我的耳边慢慢传来他跟上来的马蹄声,我的嘴角有了往上的弧度。
护皇宫的两禁军,一直都是一个还没正式露面人掌管,而就是那么巧,那日樱花树下,我却听到了,不,是看到了这惊天的内幕——原来夏知驰,他竟然就是那个传奇的禁军之首!
第六十六章:不该犹豫
“太上皇——”
他的骑术还不错,能追得上我的人很少,更何况我挑的这匹可是难得一见的奥尔洛夫马(一种宝马的名字)。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以前我就喜欢到跑马场玩比赛,并从十几岁开始就早已拿到各种奖杯,我喜欢速度和刺激,驾奴良驹飞奔的快感可以发泄情绪,我不喜欢将负面的情绪带给身边的人,而运动就是很好的减压方法。
“太上皇,请您停下来!”
“别废话,你应该知道孤要去哪里。”钰没有来见我,我就不能去见他吗,他就想将我晾在相府不闻不问了?呃……怎么我都觉得自己像个怨夫了?
从看到钰的马车开始,我心里就有些不对劲,却不知从何说起,难道那时的视线是……钰的?
“嘶——”马声长鸣,是我勒紧了缰绳。
马在急进之时停了下来,如果驾马的人不熟练,也许马背上的人就会被摔出去,这一幕让后面跟着的夏知驰看得心惊,当然,前面的人顺利停了下来。
夏知驰额微有细汗,看着前方的人若有所思。那技术并不是短时间能学得来的,而且刚刚一路狂奔,他追得很吃力,本来自己以为是不必尽力追,但太上皇硬是让他拿出了自己的绝技,这样的速度也并不是普通人可以控制。
夏知驰心里疑问重重,做了太上皇的贴身护卫,却让他发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太上皇的处事和想法,都让人猜不透,而且太上皇总是有所保留,一向喜文舞墨的太上皇并不真的是花架子,虽然他一点武功也不会。这个认知让夏知驰手心有了一层细汗,也许只是他自己的错觉而已,要不然,眼前的太上皇就不能保住性命,如果太上皇聪明的话,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底细,目前来说,在他面前的人还是聪明的。
得得……那是马踢着步伐的声音。
我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巍峨皇宫,竟有些犹豫了。那时共渡缠绵的我们,相互的承诺尤新,可是我却在那之后招惹了妖精,一切的突然原来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我唾弃自己的多情,我不能辜负钰的情,也无法摆脱妖精,可这对谁都将是痛苦。
我拉紧缰绳,准备调头,就在这时,却听到皇宫的方向马蹄声正由远而近。
夜色下只见衣诀飘舞,黑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身旁的夏知驰并没有任何动作,看来前面的来人是安全的。
“太上皇留步。”
原来是梓,我还以为他只会飞来飞去,他们会的那个轻功超神奇的说。
只见他跃下马,抱拳跪了下来。
不说心里有些雀跃那是假的,梓是皇帝身边的人,他能来,证明那个人还是想见我。
想到我刚刚想逃走的举措,我暗骂自己是个混蛋,为什么事到临头只会逃避,如果刚刚我回去了,我和钰下一次见面又不知该是何时了,我应该庆幸梓来拦人。
梓一直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你起来说话。”
当梓站起来之后,却又迟迟不说其他,似乎还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夏知驰,他在顾忌么?
“难道梓侍卫是来送孤的?如是这样,那你回去吧,有夏副将就行。”
“太上皇!”他咬了咬牙,可能知道自己越矩,才补充道:“卑职请太上皇移驾朝紫殿。”
回我后来的住所?难道钰要让我回皇宫了?
我看着梓,他似乎并不是表达这样意思。
本来就怕进宫麻烦,现在有梓这么一说,管他去哪里,先进去再说,我一定要见见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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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残泪尽,扑闪火光摇曳,突明突暗,入夜的清冷飘进深宫,那华丽的宫殿有些冷清,飘荡在空中的檀香混杂着酒气,越来越混浊。
余公公不时望进大殿内,他满脸担忧,皇上已经独自喝了很多酒了。
他是服伺皇帝多年的近待,今晚的皇上很颓废,这与几日前的风光截然不同,但他也想不出皇上到底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眼看这酒消失得越来越多,他更是担心啊,皇上再这么喝下去,会出事的。
“皇上,不要再喝了,老奴扶您去休息吧。”
“你要扶朕去哪里?宏媵宫?朕不回去——”郜祁钰推开余公公,踉踉跄跄,一个不稳,跌回长椅上。
第六十七章:朱雀吃的苦头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点进来帮忙。”
以余公公那肥圆的身体,再加上年纪大、体力差,皇帝这一推,愣是将他推倒,还压在近身的一个小太监身上,小太监是那个苦啊,泰山压顶不说,还不能随便叫,只有两眼飙泪,手伸到嘴里咬着不发声音,今晚皇帝心情是那个差啊,先前就觉得他们烦,不许任何人开口讲话,也只有余公公有那个特权。
“你们别都来拉杂家,先看看皇上。”这些进来的小太监,哪个敢去冒那个险,晚上皇帝在短短的半个时辰里,就骂了他们很多次,还有一两个运气不好的,还被罚呢。
“余公公,您还好吗?让他们先扶您出去,皇上由我带着几个小太监照顾。”
郜祁钰原本闭着双眼,突然睁开,盯着淡蓝衣衫的人影,微眯着双眼,云清?他还留着的男宠?也只有男人才会给别人特殊,竟敢在后宫之地自称“我”。
“余公公,小心点,别担心这里,这里有……”
很温柔的声音,就是这声音勾引了男人吗?
“你们都下去!”郜祁钰声音微愠,凤眸中的戾气闪烁着。
因为皇帝突然的冷冽声音,让所有人停下了动作,皇帝的命令透着的不悦只需有点眼识的都听出来,进来的所有人赶紧退了出去,当然,还扶着余公公。
“等等。”郜祁钰撑起身体,侧卧在长椅上,眼神定在那身淡蓝色上。
“云清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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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敖香气似孤芳,柔情入侵不自赏。
朱雀眼中的教主,似乎变了,有了情感的教主不再是冰冷,他与教主从小一起训练,这么长久以来,从来没发现教主有过笑容和依赖,那样高敖的人一直站在顶峰之上,经历血雨腥风,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教主会有这样的变化吗?连教主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孤敖在遇到男人后被击破后的模样,染着一层美丽色彩,更加耀眼夺目,不过,教主也变得患得患失,现在站在风中飘零,身上拢着淡淡月光的教主,多了一样最不可思议的情绪——担忧。
不会是他们教主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太上皇吧?难道并不是因为计划?朱雀突然一个激灵,心里默默念着:一定是他看错了,教主虽不近女色,但也不会看上男人的,一定不会。如果是……那长老会的人不会先砍了自己吧?谁叫自己很早之前出了那个主意。
暗暗默念的人,还不知他腹诽的对象早就站在他前面。
“你是不是没事做?”百里筠一看到这身红艳,立即想起今晚的某护法整他的事。
朱雀慢一拍反应过来,瞄着教主的脸,这完全是正在处于热恋中的红光焕发,他立即又默念起来:错觉,是错觉,教主怎么会喜欢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