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阿潘就发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自己喜欢的不是女生，是男生。当时的他也没有很挣扎说这样对不对，可是他知道

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是喜欢老师吗？」冷炎总觉得阿潘是会喜欢老师的人。

「有喜欢过。」阿潘第一个暗恋对象就是自己高中的班主任，长得高高瘦瘦的，但声音却很厚实。阿潘当然没有什么行

动，但却每次幻想着老师的声音手淫。想起来，阿潘还真的很会爱上直男，因为那个老师也是，最后还结婚了呢。

「真的不能跟女生交往吗？」

「不行，硬不起来。」没有欲望，怎么交往？

「你父母知道吗？」说起来，从来没听过阿潘提家里的事。

「知道，闹翻了。」高三那年，阿潘到一个书店打工，跟老板混熟了，发现大家是同类，然后就很自然的走在一起了。

老板是阿潘第一个男人，也是带他深入认识同志圈的人，带他去GAY吧，认识同圈子的朋友。跟老板一起对阿潘来说，

没有爱不爱的，倒真的有点像师生，老板教会他很多。

进大学那年，阿潘主动跟家里说了，他一直以为爸妈是开通的人，原来到真的发生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只是假象。阿潘

从没有见过妈妈发狂的模样，那天他见到了，妈妈发狂的哭闹，一直说着「这不是真的」，爸爸一巴掌赏来转身就走了

。然后，阿潘就进大学住校了，跟家里也就没联系了。

「难怪你从来不提家里。」冷炎伸出手摸到阿潘的头，再伸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家里有我弟就好。」冷炎的安慰让阿潘有点难过，他一直不去想也不去提家里的事，可原来自己还是在乎的。

「我到现在才发现你是个什么都不哼声的人。」

「很多事说了也是一样。」

「是吗？我倒觉得有些事说出来会比较好。」

「有些事不能说。」平常阿潘一定不会说这种话，可能他真的当冷炎醉酒了，可能是他自己也有点微醺了吧。

「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冷炎讲这话的时候竟带了些委屈的情绪。

「人人都有秘密，难道你就没有？」阿潘再次认定冷炎醉了，自己的言词很更大胆了。

「那我们来玩交换秘密？」冷炎把毛巾甩脱，语气有点兴奋。

「我不要。」阿潘觉得这游戏太危险。

「为什么？」原来冷少爷酒醉了还会撒娇。

「你该回房睡了，不然会感冒。」阿潘不无理冷炎的耍赖，人也站起来了。

「小平，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冷炎对住阿潘的背说。

「你醉了，胡说什么？」阿潘心里是很不安，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持的这种「朋友关系」，难道就要崩坏了吗？

「我没有醉，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冷炎不明白，为什么阿潘的背影看起来这么痛苦且孤单。

「我们是阿。」阿潘尝试开心一点的说，可是尝到的是满口苦涩。

「你为什么这么痛苦？」

「我才没有，是你想太多。」早知道就不让冷炎喝那么多。

「小洛也是，你们为什么都好像很痛苦？」冷炎脑中又闪过小洛忧郁的眼神。

「你知道什么？」阿潘声音都有点抖了。

「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问你阿！」

「有些悲伤只适合独自承受。」阿潘松口气还以为冷炎知道了什么。

「那我的秘密你想听吗？」

「你有什么秘密？」阿潘第一次感觉到醉酒的人真难搞。

「我好像有点喜欢小洛了。」冷炎怯怯的说，看阿潘没反应，又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总是很神秘似的，让人好想知

道他在想什么，他不喜欢我，我挺难受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可总想起他的双眼。」冷炎从来没有对男生产生什

么奇怪的感觉，小洛应该是第一个，这令冷炎手足无措。

「够了！」阿潘用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发抖，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冷炎的醉话。

「小平？」冷炎发现阿潘的身影很紧绷，语气也很怪。

「你醉了。」彷佛在催眠冷炎也在催眠自己，一切都是醉后的胡言乱语。

「哈，人家不是都说醉话才是真的吗？」

「小炎，你只要一时意乱情迷，因为小洛对你特别冷淡，你才有这些错觉。」阿潘说完自己都想笑了，然而，他没有笑

，而是落泪了，泪珠静静的从眼角向下滑。阿潘好久没有这样心痛过，比起那次知道他交女朋友的时候更痛。说什么当

朋友就好，全部都是谎话，每次跟人上床都是叫他的名，梦到的是他，心里根本就只有他而已。

「真的吗？」

「你累了，今晚好好睡，明天就没事了，不要想太多。」阿潘心里出现从来没有的清明，他意识到自己对冷炎的情比想

像的深。而冷炎对小洛的意乱情迷让阿潘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甘心，不甘心一直暗恋下去。

阿潘抹乾眼泪，或许是时候争取自己想要的，哪怕失败也好，亦无悔。

6

自从那次去了GAY吧之后，冷炎知道之前阿潘真的因为他搬来而改变工作模式及日常习惯。现在，阿潘照冷炎的话把它

们变过来，而当中最高兴的应该是阿潘的学生们。

几乎每天，家里都有不同的学生来串门子，不是开研习会，就是讨论论文进度之类。刚开始，学生再来到阿潘家的时候

都不断跟阿潘老师撒娇「之前怎么不准我们来，没有阿潘老师学习好无聊」。一直认为自己是始作俑者的冷炎都感到不

好意思的向大家解释，结果学生们都不鸟他，让冷炎的自尊心严重受损。

「唉，原来我都不受学生欢迎，小平人缘比我好了。」这天，学生还没有来，冷炎对阿潘说。

「你少在那边无病呻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女人缘有多好。」阿潘没好气地说，却又觉得这样的冷炎也挺可爱的。

「你拿学生缘跟女人缘比是有什么含意吗？」冷炎暧昧地问。

「不要乱讲啦。」阿潘送冷炎一个大白眼，讲到他好像是兽欲老师似的。

「每天被学生包围，小平好幸福喔。」冷炎一脸羡慕。

「你把我当什么了？」好明显，阿潘想歪了，气得脸都红了。

「哈哈，老师被学生爱戴不是很幸福的事吗？你以为我说什么？」冷炎看到阿潘一脸窘态就更想逗他。

「你……哼！」阿潘知道被冷炎作弄了，也说不过他，干脆装生气。

「生气了？」阿潘背住冷炎，冷炎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那次去喝酒之后阿潘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可能又说不出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哼……」虽然阿潘的确有跟某一两个学生有亲密关系，但冷炎拿这个来开玩笑真的让阿潘有点生气。

「老师，不要生气了。」冷炎的声音就在阿潘耳边响起，听到冷炎叫自己老师，阿潘心里轻颤，很难为情，这下连耳根

都红了。

「谁是你的老师，不要乱叫。」阿潘下意识的捂住自己发烫的耳朵，身子想要躲开冷炎，可是却被冷炎先一步摸上了他

的耳垂。

「好烫，被叫老师真的很兴奋吗？」冷炎轻揉着发烫的耳珠，继续在阿潘耳边说。冷炎总觉得最近的阿潘多了一点可爱

跟羞涩，让冷炎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不要闹啦，我的耳朵很敏感啦。」阿潘拚命挣脱，想要把冷炎的手挪开。自从那天冷炎的醉语，让阿潘发现冷炎可能

不是想像中「直」，所以他改变跟冷炎的相处方式，也不会太压抑自己的情感，总算活在这暧昧不清的氛围，也算甜美

。

「不生气了？」冷炎看着阿潘背着自己，两手掩着耳朵的样子，突然觉得阿潘真的很可爱，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发觉呢？

「我才没有。」气过了，阿潘又不想承认自己生过气。

「你阿，还是应该找个能照顾你的人。」冷炎总觉得学生不适合阿潘。

阿潘听到这话，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也不愿意多想，所以他没有回话。这时候，门铃响起来，阿潘心想说「这

人来的太好」马上去开门。

「小修。」来人是洪修，阿潘老师的爱徙之一。人长得帅不在话下，学习又好，人又用功，不过个性倒是不太讨喜，冷

冰冰的，嘴巴又毒。

不过阿潘喜欢他因为他知道这孩子的冰冷都是在保护自己而已。可是，冷炎对洪修有很大的敌意，因为冷少爷对比自己

帅的人就是看不过眼，这应该也是那潜藏在内心高贵的自尊心作祟吧。幸好，冷炎本身就很帅气，而且对自己也非常自

信，所以说他真的觉得对方比自己帅，他绝对不会给好脸色人家看。

「阿潘老师。」洪修向阿潘示好就进屋了，一进门，他就感觉那股敌意。他看了冷炎一眼，非常不解这只见过几面的家

伙为什么就对自己散发出浓浓的敌意，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别人的眼光。

阿潘也有点为难，他知道冷炎想什么，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跟小修说出真相，「因为你长得比较帅，所以他仇视你」这也

太幼稚了吧，可偏偏又是事实。夹在两人中间，阿潘觉得气氛很僵。反而最自然是当事人洪修，继续非常认真的跟阿潘

讨论学术报告、研究进度等等。

两人相讨了将进两小时，终于有点新进展，两人都有点累了，阿潘看看手表，发现已经谈了两小时，冷炎也老早到房间

去了。

「阿潘老师，我刚刚碰到小洛。」

「是吗？」阿潘笑着回话但笑得有点勉强。

「你为什么不让他上来？」本来碰上小洛邀他一起来老师家是非常正常的事，可是小洛却拒绝了。

「他为自己论文在忙，我就让他不用上来工作。」

「老师连理由都为小洛想好，真让人感动。」洪修不小心语气就讽刺起来。

「小修，你怎么了？」

「我们都知道，小洛不会因为自己的事而弃老师的事不理。」小洛跟洪修是同学，两人性格都冷冷的，虽不至于是很好

的朋友，却有一种同类的感觉，两人都彼此关心。

「老师有老师的难处。」

「是因为他吗？」洪修看着客房的门。

「小修，老师知道你是聪明人，可有时候做人要为别人留点馀地。」阿潘不免慨叹现在的少年脑筋都太好。

「老师不是最会看人吗？为什么还在奢想不该想的人？」洪修怎么看冷炎跟老师都不是那回事吧。

「呵呵，你没听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阿潘现在才发觉自己的傻连学生都看得出来。

「我不明白！不过我想讲的是小洛神色不太对，老师还是跟他聊聊吧！」还没爱过人的洪修不明白老师跟小洛是怎样？

更加不明白老师跟冷炎是怎样？

「好吧！」阿潘也认为该跟小洛聊聊。

「你们还在聊？有完没完阿？」冷炎小睡了片刻出来见两人还在聊，心情很不好。

「你睡醒了？」阿潘一见冷炎出来，心就跟着去了。

「嗯，口干了。」冷炎到厨房翻冰箱找饮料，拿出牛奶喝。

「小平，你聊这么久也口干了吧，你的巧克力牛奶。」冷炎把盒装巧克力牛奶抛到阿潘怀中。

「小鬼，只剩牛奶了，不会嫌弃吧？」冷炎接着把一盒牛奶丢给洪修。

洪修看着牛奶，感觉怪怪的，这人不是不喜欢自己吗？怎么突然示好，看了看怀中的牛奶跟冷炎自己喝的是一样的，洪

修也没想太多就把牛奶喝了。阿潘心中也感觉怪异，他看了看冷炎，冷炎心情好像不错似的喝着牛奶，看了看洪修，已

把牛奶喝光了，也没有什么特别表情。

「喂，小鬼，我这盒牛奶是明天就要过期了，你快看看你的那盒。」冷炎把牛奶喝完看了看盒子对洪修说。

洪修闻言，本能就把空盒子拿上来看一看，结果发现牛奶早就过期了。然后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什么，恶心感从胃部

涌现，洪修马上跑到厕所哗啦哗啦的吐起来。阿潘那会不知道是冷炎的恶作剧，狠狠瞪他一眼，也跟进厕所了。

洪修吐得一团糟，他知道是那个冷炎在整他，但也碍于阿潘老师的关系不好做什么，所以只想赶快离开。

阿潘送洪修出门之门就听到冷炎在笑，阿潘真的有点火。

「你还小吗？还干这种无聊事？」少爷就是少爷，玩起来就是很任性，大学时候冷炎就是这个样，被他整的人也真不少

。

「开个小玩笑嘛。」冷炎看到洪修虚弱的样子就开心。

「你怎么这么任性？」

「学生受苦了，老师心疼了吗？」看到阿潘心疼的模样，冷炎的心就有说不出的不舒服。

「你不喜欢小修，跟我说好了，我让他少来就是，何必搞成这样？」

「你是不是喜欢他？」阿潘不曾责怪过冷炎，这次却开骂了。

「什么？」冷炎突然转话题让阿潘反应不过来。

「你喜欢那小鬼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反正在冷炎心中，我阿潘就是学生就喜欢就是了。这想法让阿潘又气又难过，他走回房间，把门

甩上，留下冷炎一个。

冷炎看到被阿潘甩上的房门，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可笑的事，说了多么过份的话。阿潘喜欢谁是他家的事，自己凭什么

闹脾气？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在乎？

7

阿潘的生活几乎回复正常，冷炎也开始习惯学生来串门子，以及学生对他的冷淡。他发现其实多数的学生对阿潘都真的

只有尊敬，真的跟阿潘有亲密关系的学生并不多，这是他最近仔细观察而发现的。

「小平，怎么最近小洛都没有上来？」之前明明天天都有来，怎么最近都没出现，冷炎觉得奇怪。

「我让他先忙好自己的论文，快要交了。」阿潘心里一抖，冷炎始终还是发现了不妥，而且应该是想小洛了吧，不然怎

么会问起他来。

「是这样喔！我以为他太讨厌我，不想再看见我。」冷炎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想他了吗？」阿潘一阵心酸，看来冷炎是真的对小洛动心了。

「也不是…怎么说呢？可能有一点吧！」其实冷炎对小洛可能就是阿潘说的，愈对他不友善的人他就愈着紧吧，想到自

己的任性，有点为难的笑了。

「放心好了，他很快就会再来。」看到冷炎居然露出羞涩的笑，阿潘心像被狠狠撞了一下般痛。看来自己不让小洛来也

改变不了什么。

「我想也是，他那么喜欢你。」经过最近的观众，他可以肯定小洛对阿潘的情愫并不单纯。

「你不要乱讲！我们没有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吗？」这也是冷炎不明白的事。

「嗯。」对于小洛，他实在没有任何暇想。

「难怪……」小洛的眼神如此落莫。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阿潘去开门，热闹的读书会又开始了，冷炎知道自己不太受欢迎也就回房休息。

读书会转眼到了尾声，学生们都相继离开，只剩下一个高大健硕的阳光男孩。

「老师，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男生的声音很低沉，听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

「没有阿。」阿潘笑了笑，其实自己刚刚一直都心不在焉，都是这学生在帮忙掩饰。

「明明就一脸难过，发生什么事了吗？」男生脸上满是担心的表情。

「小事而已，还是小宗最细心。」阿潘把头枕在小宗的肩膀上，企图寻求一些些安慰。

「你那朋友什么时候搬走，我想老师了。」小宗搂着阿潘的肩，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他的手臂。

「小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听到学生坦白的想法，阿潘心情好像有好一点点。有时候他都会问「如果自己勇敢坦诚

地承认一切」结局是否会有所不一样。

「对着老师的时候。」小宗的手开始不规矩的在阿潘身上游走。

「小宗，不要闹………」阿潘把小宗已经伸进衬衫的手抓住，其实自己也因为冷炎而禁欲了好一阵子，小宗的挑逗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