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今夕+番外——落花三千
落花三千  发于:2012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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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难耐的沉默顿时蔓延开来。

楚千感到身体越来越热,来势较之刚才更是凶猛,看来清心露已经失去了效用。闭上眼,楚千叹息般地开口了:“苏修缅……”

“……好。”许久,楚千听到苏修缅这样说。楚千猛地抬头,月光下,苏修缅的倾城容颜上沾染着一抹淡粉,令人怦然心动。几乎是立刻的,楚千用力抱住苏修缅。

两人的身体就这样密密地贴着,没有一丝缝隙。楚千觉得自己的脑子停止了工作,他只是凭借本能找到了苏修缅柔软的唇,然后深深地吻上去,唇齿纠缠,相濡以沫。慢慢地,楚千滚烫的身躯仿佛将热度传给了苏修缅似的,苏修缅向来偏低的体温竟然也一点点灼热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衣衫都被扯得七零八落,苏修缅的脖颈上更是留下了一个个玫红色的痕迹。楚千目露疯狂地注视着苏修缅□出来的肌肤,白而细腻的皮肤如同世上最软滑完美的丝绸,结实紧致的肌理则体现出了男性力量的张力,楚千低头,在那片肌肤上反复啃咬,然后身形一倾,将苏修缅压倒在了床上。

抬手将多余的衣衫除去,楚千就这样与苏修缅裸裎相对。埋首于苏修缅胸前的红蕾,楚千细细舔吮,不放过任何一个挑逗苏修缅的角落。楚千惊异于自己至今的清明与耐心,直觉不能让苏修缅受伤。

于是,楚千一路啃啃咬咬舔弄,不多时,苏修缅的身上就遍布了吻痕,如同雪地上落着的红色梅花,美得惑人。楚千抬头,见苏修缅也明显地情动,只是一直闭着眼,贝齿更是紧紧咬住下唇,不让一丝声音泻出。楚千俯下身,重新吻住对方柔软清爽的嘴唇,没有入侵,只是温柔地舔吻,一点一点,不让苏修缅有机会重新咬唇。“修……”楚千的声音带着欲火奇异的沙哑,低低地喊苏修缅的名字。“叫出来,不要忍……”然后又吻他,细细密密的吻,似乎更能挑起人感官上的刺激,终于,苏修缅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楚千趁机伸出手指绕到苏修缅身后为他润滑,另一只手则富有技巧性地拂过刚才发现的苏修缅的敏感点。“恩……”似是极压抑的,又是极快感的,苏修缅轻轻的呻吟萦绕在楚千的耳边,比烈性春药更让人难耐。终于,楚千抽出手指,一个挺身进入了苏修缅的身体。欲火在楚千的体内叫嚣,欲望在楚千的体内叫嚣,可是楚千舍不得弄伤苏修缅,只是抱着他温柔地进出,听苏修缅时断时续的低吟在自己的耳边回响。不知在苏修缅体内释放了多少次,楚千才感到春药的药力正缓缓地消失,他抽离苏修缅的身体,温柔地拥住他,然后轻柔地在苏修缅满是薄汗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苏修缅已昏昏沉沉地睡去,潮红尚未褪去的脸上布满倦容。楚千小心地抱起他,步入屋内的温泉。此时的苏修缅不同于平时的清冷孤高,显得格外脆弱与苍白。楚千轻柔地为苏修缅清理身体,看到他白皙的皮肤上青紫交错的痕迹,别具风情。此时的楚千,从胸腔中油然而生一股柔软,第一次想要留住一个生命中的过客。

好不容易将苏修缅清理干净,苏修缅的头软软地靠在楚千的胸口,没有被弄醒。楚千又满身疲惫地把凌乱的床铺换上新的,才终于拥着苏修缅沉沉入睡。

苏修缅醒来的时候,楚千也恰好醒来,两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视线就这样碰撞在一起。没有一个人的眼中有逃避与尴尬,于是,坦然对视。

“饿不饿?好像已经很晚了,我们也该启程了。”楚千弯了弯眉眼,语气轻快而柔和。

苏修缅闻言起身,利落地穿好了衣服,待一切收拾停当,楚千也一切完毕。

“修。”就在苏修缅准备出门时,楚千突然拉住苏修缅的手。接受到苏修缅疑惑的目光,楚千凝视着苏修缅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喜欢你。”

听到突如其来的表白,苏修缅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异色,快得连楚千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意味着什么,苏修缅就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中的情感。“走吧。”苏修缅只是这样说。

楚千没有再纠缠,只是拉着苏修缅的手与他并肩走。而苏修缅也沉默地任他拉着,没有甩开,也没有回握。

其实楚千自己也不知道对苏修缅是怎么的感情。也许是内疚与歉然,也许是一瞬间的意乱情迷。但是楚千不懂爱,他以为当自己想留一人在身边时,当自己不愿意让这个谪仙般的人受伤时,那就是喜欢。而且就算不是喜欢那有怎么样呢。楚千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要留下他就好了。

楚千是个行动派,一闪而逝的念头就这样得到了楚千直接付诸行动。

番外:秦瑾枫

我是秦瑾枫,池国的太子。十岁那年,我第一次代表池国出使锡国。父王摸着我的头告诉我,锡国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国家,他希望我去见识一下,然后励精图治,将池国也治理得同锡国一样强盛。

锡国的都城繁华异常,只可惜我是太子,无法自由自在地穿梭于集市之中,我是太子,我有我的责任。可是我还是在锡国使者带我们参观宫殿时被湖边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吸引住了。我鬼使神差地跑过去,看到他撕下一片红色的花瓣放入口中咀嚼,神情安然。那画面极美,却又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寥。只是那时,我不懂。

那个漂亮的红衣男孩告诉我他叫楚千。我害怕他知道我的身份后会疏远我,又或者,我只是怕他和其他人一样,只把我当做池国的太子,而非我自己,秦瑾枫。于是我告诉他,我叫瑾。

楚千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对他的隐瞒,他拉着我的手告诉我盛开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什么花,甚至,他告诉我,其中哪一种花最好吃。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吃花瓣,于是面带疑问地望向他。他突然仰起头,任阳光扑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他说:“我相信,吃下花瓣就能够继承它们的记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悠远,深沉得不像一个年幼的孩童。“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想,花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暂却又绚烂至极。那么在那样的,与我们全然不同的人生中,究竟有什么最终停留在了它们的记忆中呢?于是我细心尝遍每一种遇到的花朵,那些花瓣在入口时会有丝甜,却立刻变得索然无味。我猜,这就是属于花儿们共同的记忆吧。”

其实我并没有完全听懂楚千的那番话,直到多年后,当我在第无数个深夜里细细品味这段话时,我明白了。即使再绚丽的生命,一旦消逝,就会归于平淡,并且迅速地被人遗忘。就像花瓣,初时入口是甜的,但是很快就失了味道,被人随意地咽下,却没有再那人的生命中留下最微小的位置。

想清这一点时,我只觉得楚千,那个聪明绝顶的瑞王爷,那个我的资料中俊美无双权力无边的瑞王爷,如此的苍凉。

即位之后,我关注得最多的,不是宫中大臣们的勾心斗角,而是楚千。我收集了能够得到的所有关于他的资料。我知道他最爱吃的是稀粥配青菜,也知道他嗜穿红衣,我知道他从小到大事无巨细的无数琐事,我觉得我比了解自己还了解他。

后来,他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原因,但是明里暗里,人们说是因为楚千发现自己的爱人竟是三皇子派的卧底而想不开了。我不信。我知道,楚千不是那样的人。他的观念里,人生中一切的人都只是过客,该遇见时则遇见,该离开时就离开,一切都再自然不过。但是我担心他,即使他的智谋武功无人能出其右,我还是担心他。

我派了很多人去寻他,却没有人为我带来一星半点的消息,直到两年之后,他突然出现在京城,与他在一起的,是那个背叛他的情人,君逸。

那一瞬间我想我是嫉妒的,嫉妒那个背叛他信任的男子仍然能够站在他身边,嫉妒他曾与楚千出双入对。可是,嫉妒并不能改变什么,于是,我沉默地旁观。

没想到的是,楚千刚一回国,锡国的王就宣布楚千以特使的身份出访各个邻国。惊喜之余,我很早就命人精心装饰行馆,还为楚千的房间内引入了活水温泉。我总是不停地走进沁园——那是我为楚千准备的住所,却不是唐突地建造起来的,自我即位起,这沁园就动工了,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是经由我亲自挑选的上上之品。沁园,说来好笑,是在我的幻想中构筑的与楚千一起生活的假象。其实我真的希望,能有那么一天,楚千长住在沁园里,同我在一起。甚至为了这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美梦,我至今没有娶妃。

在御书房里,我见到了足有十年未曾谋面的楚千。他如过去一样穿着鲜艳的红衣,眉目含情,嘴角噙笑。

他果然不记得我了。他眼中的我,是与他素未谋面的池国国主。他毫无顾忌地打量我,目光微微透露着挑衅与王者的傲然。而我也不甘示弱地回视。我知道,若我有一丝退缩,便会失去再一次与楚千结交的机会。果然,他目露激赏,说我很合他心意。他也爽快地答应入住宫中,住进沁园。

晚上,楚千与我对饮。或许不能称得上是对饮,因为从头到尾似乎只有他一人大口大口地灌酒。我不知他是否有什么心事,还是仅仅喜欢这样狂放地喝酒,只记得他很快便醉了,醉得十分可爱,也十分安宁。楚千的酒品极好,醉了便醉了,不吵不闹,只是死沉死沉地睡着。于是我趁着他熟睡,在床边看了他整整一夜。但是离去时,我仍然觉得没有看够。哪怕将他锁在我身边看一辈子,也不够。我想与他相对生生世世,或许那样,也不会觉得足够。

第二晚,批完奏折时已是深夜,我突然想潜入楚千的房间看看他,只看一眼,看他在我精心布置的沁园中安然入睡。所以我就第一次那样不计后果地,施展轻功进入了楚千的房间。

楚千不在房间里。

一连几个晚上,楚千都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房休息,并在白天作出活蹦乱跳的调皮样子。他以为我没有察觉,然而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他想要池国的镇国之宝,圣丹。

我没有说破,也没有暗中阻挠他,既然楚千想要,给他便是了。圣丹纵然是不出世的仙丹妙药,无人服用,甚至比不上一碗可以果腹的白饭。如果楚千能让圣丹有用武之地,给他又何妨。我们池国的江山,并不是依仗着圣丹的神力得来的,镇国之宝,说说而已。

唯一让我痛心的是,楚千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我提起圣丹的事情,我只是他棋局中的一粒棋子,我只能看他晚上一个人偷偷去勘察天地阁的情况,看他那么多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想完又觉得自己可笑。楚千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将自己对圣丹的企图告诉我这个池国的国主呢?

楚千终于来向我辞行。他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于是他连一天也不愿多待,以思念故土敷衍我。我突然很想问他,他究竟是思念锡国,还是思念他的情人,君逸?抑或是我在他眼中的铺路石,我只是那只能释放出一瞬甜味的花瓣,利用过了,就可以毫不迟疑地抛下?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怨恨,只感到无尽的哀伤。我甚至希望池国又另一件稀世珍宝,让我得以用它交换楚千再在我身边一月。只是楚千坚定地说要离开,而我,拦他不住。

得知他中□的时候,我又是惊恐又是愤怒。惊恐楚千误会下药的是我,愤怒有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待楚千。可就在那百转千回之际,楚千被一个黑衣人救走,就这样,永永远远离开了我的视线。或许,也永远永远走出了我的生命。

罪魁祸首是小林子。他就这样死在了我的面前,决绝不带一丝犹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看清了深埋在他眼中的情感,沉郁而痴狂,我在想,当我思念着楚千的时候,当我看着他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否是与小林子一般无二的迷恋呢。

我命人厚葬了小林子。可是,心里却没有因为他的忠诚与深情感动,反而对他怀着一丝恨,恨他搅局,让楚千住在沁园的最后一晚唐突地消逝。呵,也许我有些疯了罢。

楚千走了,我没有派人探查他的消息,不想知道他与哪一个人共度了春宵,我怕,自己忍不住杀了那人。

我开始夜宿在沁园,我不让别人接近这院子,也不让宫女破坏里面任何一件东西的摆设,一切的一切,就和楚千没有离开时一模一样。我躺在楚千曾睡过的床上,脸颊贴着留有楚千发丝香味的枕面,闭上眼,我甚至可以心安理得地骗自己说,他正与我同床共枕。十年、二十年,直至华发渐生。

楚千,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一个人这样深刻地爱着你,至死方休。

番外:小林子

在我八岁那年,老国主将我派给了太子做内侍,太子叫做秦瑾枫,是一个十分俊逸的男孩,我们同岁,所以在面上我们是太子与太监的关系,而私下,我是他信任的心腹。

太子十岁那年出使锡国,老国主不让我跟去,他对我说,太子不仅需要做一个懂得让人侍候的太子,也要做一个能够生活自理的独立的太子。于是我只好在太子宫里盼啊盼啊,盼着太子快点回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念他。

太子回来之后,似乎有了些许改变。比如,他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暗卫,比如,他开始钻研一些关于花草的书本,比如,他会在深夜一个人静静沉思,带着隐约可见的温柔表情望向窗外。

太子十八岁那年,老国主去了,太子即位。我仍是太子,哦不,是国主身边的内侍,是最靠近国主的人,于是,我也逐渐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国主培养暗卫是为了得知一个在锡国的人的事情;比如,只要暗卫一将那人的消息送到,国主就会停下手中的事务专注地看那一纸文字;比如,国主在空闲时经常发呆,然后突然嘴角含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比如,国主突然宣布建造沁园,大小事务不假手于他人。

我慢慢意识到,国主的心里,住着一个人。

两年前,那个人突然失踪了,国主派出了所有的暗卫,包括保护自己的影卫,为的,只是得知关于那人的消息,可是两年来,一点回音也无。国主就会常常对着看过无数遍的那人的资料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来,锡国的王宣布封瑞王为特使出访邻国联系邦交,看着国主期待的模样,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个一直住在国主心里的人,竟会是瑞王楚千。

国主越来越频繁地去沁园,用手拂过一尘不染的桌椅、床铺,面带笑意。举朝上下的人都看出了国主莫名出现的好心情,可是只有我一个人了解其中的缘由,国主,正全心全意地等着那人的到来。

瑞王是由我领进宫的。第一次,我被除了国主以外的人的风采所折服。他是如此的风流俊美,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恐怕这世上能够与国主比肩的,只有瑞王一人了吧。

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一个阉人,我不该对国主动那些心思,可是就在见到瑞王的那一刻我想,如果我是瑞王,该有多好。

国主待瑞王,果然是极好的,他不听朝中大臣的反对,邀请瑞王住在宫中,住在那个为了瑞王建造的沁园里。我想我可以体会国主的心情,就像是做了十年自己都不相信会发生的美梦,因为机缘巧合而实现了。原本那一座可能永远都空着的院落,居然真的迎来了它的主人。

那晚,国主说想与瑞王一起喝酒,没有让我跟去。我就在国主的寝宫门外等着,好及时侍候晚归的国主。谁知,那一等,竟是一夜,直到天快亮时,国主才回来。他似乎是陷入了很深的追思,甚至没有注意到一直在门口等着他的我。

后来,国主脸上因为瑞王的到来而出现的笑容慢慢地不见了,相反的,国主在一个人工作的时候,常常会失神,脸上有着我不忍心看的忧伤。国主啊,你心心念念的人已近来到了你的身边,为什么你还会流露出如此的表情?

再后来,瑞王说十分思念家乡,准备离开。当即我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为国主留下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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