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文案很白很狗血,看了文案想点×的请告诉我吾辈果断来换之。
一边是淡漠温柔的勾陈帝君,
一边是痴心隐忍的天界三太子,
一条小鱼精一跃得了仙籍,还一时成了两位上仙竞相争抢的宝贝。
这可如何是好?结果,却原来……
文枢:“得遇尔,吾身幸甚。”
禄景:“同幸……”
没有渣攻,没有贱受,没有虐心,
吾辈只说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我猜会是甜蜜温馨向= =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强强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禄景,文枢 ┃ 配角:九涟,红衫,翠袖,华穆,倚楼
第1章
九天之上瑶池境内,恰逢三千年蟠桃成熟之际,西王母广邀众仙,大开寿宴。
且不说这瑶池盛会是有怎样的百般珍馐,那蟠桃又是有怎样延年驻颜的妙效,但说这西天王母,在天庭就是一个怎样了不得的身份,请涵一出,不要说莫敢不从,那是多少天神仙君梦寐以求望眼欲穿也求不来的荣幸,但是就是有人——
“西方太极勾陈上宫天皇帝君到——”
唱声未落,只见一人水墨宽袍,腰系玉带,已落下云头,缓缓踱入殿中,轻撩衣摆,跪于高台之前,语声低沉,“王母娘娘千安……”然后便是告罪来迟云云,接着大段唱诵咏福之类,黑眸幽深,不见惶恐,不现谄媚。
座上王母,光仪淑穆,轻抬了右手道“帝君不必多礼,近日魔界数次来扰,帝君必是费心不少吧。”
“臣惶恐,为人臣子,职责所在而已。”
“帝君谦虚。”王母摆摆手,示意入座。
勾陈帝君授意起身,寻到近旁备好的案桌前,轻撩衣摆,缓缓坐下,端的是温文尔雅。待他坐定,仙乐再起,天妃舞鼓,杯盏交错,又是一派喧闹。
近旁的长生帝君挨过来,端着杯子佯装敬酒,一边低声道“这回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回来!”
勾陈帝君斜斜瞥过去一眼,极清淡的一眼,就像瞥过一团空气。
长生帝君不甚在意,笑得一脸藏不住的狗腿又是布菜又是满酒:“勾陈你去这么久想必带了不少稀罕宝贝回来吧?”
对方显然一副理都懒得理的模样目不斜视静静自酌。
长生帝君犹不气馁,“呦,勾陈你这簪子真好看都看不出什么料子想必很金贵吧!哟,瞧这衣裳的料子摸起来这样软在天界我都没见过……”
勾陈帝君被他哟的寒颤,扯回被摸来摸去的袖子,嫌恶的往旁边挪了挪,“想要什么就让小桃子去拿。”
“成嘞!”长生帝君龇着嘴笑得一脸餍足。
既然有上仙开了头,底下众仙自然也坐不住了,纷纷举着杯子凑过来,是央事的还是套近乎的也罢,是真心交好还是随个形式也好,总之,大家都知道,怎么样也不要怠慢了这位仙君才是。不要看他斯斯文文的一位,说起来那可是玉帝麾下第一得力战将,专司凡间战事、王朝变迭的天庭四辅之一!据说他第一回为天庭立下战功回来,由勾陈帝君升格为勾陈上宫帝君,第二回时又加了“天皇”二字……这样一路加下去,就有了现在这样长的仙号,可见这是怎么样个了不得的人物了,要不然怎么人来迟了西王母不追究还客客气气的呢。
勾陈帝君听着周边千年不变的陈词滥调,有礼的一一回敬,嘴角噙一丝斯文笑容,温文,却不可亲。
转眼宴席已过大半,早先王母待众仙讼福完毕,留了“众仙家随意”的话便退回了内殿,仙家们失了拘谨,都随性起来,这时,多半也都是醉态朦胧,不过大殿里气氛倒是更见高涨。
勾陈帝君受不了这喧腾闷热,好容易找了借口从众多敬酒的仙君中遁了出来。
殿外空气温凉,仙药芬芳,隐隐的乙木之气随风而至,让人顿觉神清气爽,勾陈帝君满意的深吸了口气。见满空星子光华璀璨,清辉如练满满的铺洒了一地,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牵了牵嘴角,眼里眉间现出一丝生动的笑意,月华在他袖上氤氲生辉,更衬得其人俊雅万端。
于是信步游走,且走且看,不多时,前面现出一方莲池,大朵大朵艳红的莲花遮掩了一池春水,池边云霭浮动,荷香阵阵。待得他走近池旁,忽听池中哗啦一声,平静水面荡起层层涟漪。想是池中还养了鱼,生人近前,受了惊吓,蹿躲进了莲叶深处。勾陈帝君悄声上前细看,只见一条长约七八尺的赤红大鱼缓缓从莲叶底下探出来,形如鲤,周身泛着淡淡红光,甩了尾巴缓缓挨近池畔,张嘴吐了一串泡泡,又缩了回去,勾陈帝君看得好笑,心想这么大块头,胆子倒是小的很,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忽觉身后灵气异动水声四起,回身望去,只见刚才的赤红大鱼竟在水中扭摆挣扎起来,似乎十分痛苦,周身红光渐渐变浅,直至淡成白色,倏然爆作一团炫目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待得白光渐渐隐去,再睁眼去望,却见池畔多了一白色身影跪伏在地,细瞧样貌,真真是雪作肌肤花样的容貌,怔怔的睁着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身量还是少年模样,纤瘦细弱,一头赤红长发散落在白衣上,又有几分妖冶。再望向水里,便不见那赤鱼的影子……
“你这是……”这大半夜的,突然在自己面前这么大动静的一场化形是作什么?“……初化人形么……?”照这情形,照这场面,勾陈帝君只能作此猜想。
“唔……九涟不知,九涟看见恩公……没想到能再见到恩公……九涟看见恩公要走,一着急……”少年从地上站起来,摇晃两下才站稳,许是才化人形不久,还有些混沌,讲起话来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你叫我……什么?”勾陈帝君微蹙了眉,努力抓住话中的重点。
“恩……恩公。您不记得了吗?九百年前,您在绪方城外……”说着踉跄几步走到勾陈帝君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曾救下一条横公鱼,正是九涟……”
“……横公鱼?……先起来吧。”勾陈帝君扶起自称九涟的少年,心中几番思量,依稀记得,好像是有那么回从几个魔族手里救过一条横公鱼带了回来。
横公鱼,上古遗族。《神异经》有载: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祛邪病。
因这“祛邪病”的妙效,所以常为人捕食,到现在,就成了已经灭族得差不多的稀少种族。
“九涟有幸能再见到恩公,如若恩公不嫌弃,九涟愿永侍身旁,以报当日救命之恩。”少年攥了帝君的袖摆,急急说道,睁大了一双潋滟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仙君,生怕下一刻人就不见了。
勾陈帝君略略沉吟,“……近前,我府上倒是不缺人手……”瞧见少年眼里暗了暗,便补充道“报恩什么的,你不必记挂在心,举手之劳而已。今日……你先随我回去,等明日奏明了陛下,再给你安排个好去处让你好好修行,好吗?”
通常来说,天界像九涟这样数量稀少的上古遗族,没化人形前,都会送到王母的瑶池仙境,由座下仙子专门照料。等化了人形,再由上仙挑了去收入门下,这便算入了仙籍,比之有些清心寡欲潜心问道了几百年尚且没修成个散仙的凡人自是幸运许多。
听得这话,少年松了手,微垂着头站好,“……好,九涟都听恩公的。”轻咬了下唇,双眸仍是暗暗,却是乖顺的应了。
“我虚衔勾陈帝君,你随仙僚们喊我一声勾陈也可,恩公什么的,听着怪别扭的,还是算了吧。”看着旁边委委屈屈站着的少年,勾陈帝君哭笑不得——原身倒是剽悍的有些气势,怎生化成人形……
带着九涟往原路折返,勾陈帝君远远瞧见大殿里依旧灯火通明,想是宴席还没有散去,看了看身旁的九涟,带进去不免要遭一番问询,还是算了吧。
正准备驭起仙术打道回府,却听身后——
“勾陈帝君?”声音清清朗朗。
勾陈帝君闻声回头,只见一身湖绿绸袍,模样十分清俊的仙君踏步至身前,拱手作揖, “我道帝君走了,原来是在这呢。”
“三殿下。”勾陈帝君面上淡淡,也拱手回了礼。
“刚才在下酒后失态,一时忙乱,也没来得及赔罪……还望帝君海量,他日,文枢定当奉礼上门谢罪。”说着瞟了一眼帝君玄色的下摆,那里暗金流文,光华流动,水迹什么的倒是瞧不清了。
“殿下言重了。”勾陈帝君忆起方才他在殿上“失手”泼了他一身酒水的事,答得有礼,面上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平淡。
“……”
“……”
众仙素知,天界三殿下与勾陈帝君不和。
说起来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他们闹了也不知几千年。究其缘由,可能是谁抢了谁心仪的仙子,可能是谁眼红了谁有声望受景仰,可能就是天生八字不合互看不顺眼……仙家众说纷纭,因由种种只有他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咦,这位是……”三殿下率先转移了话题。
“是那边莲池里的横公鱼,刚刚化了人形,这会子也找不着人安顿他,准备先带回去明日再禀明陛下……九涟,这是天界三太子,来见过。”
“九涟……见过三殿下。”九涟从勾陈帝君身后怯怯走出来,低声行了礼,便低着头站在那不说话了。
“九涟生性胆怯,念及初化人形,尚不通礼节,如有唐突,还请殿下莫怪。”说着顺了顺九涟后背,以作安抚。
“怎么会,九涟质朴天性,讨人欢喜的紧啊!”说着盯了九涟细瞧,惊得九涟直欲往勾陈帝君身后躲,“倒是生得眉目如画一副清秀的好相貌……我记得,府上尚有一仙童缺值,不如九涟就收归我门下吧,如何?”说着唇角一勾,瞅回勾陈帝君。
勾陈帝君闻言,心下莫名一阵不快,不及细想,便拱手拒绝道“早先勾陈已许了九涟让他归入我门下的,这……”勾陈帝君自说自的谎话,自做自的为难,完全不瞅一眼旁边瞪大了双眸惊喜交加的九涟。
三殿下怔了怔,旋即又笑开“……呵,人常言君子不夺人所好,看来我与九涟是有缘无份了,罢了吧。”
“三殿下说笑了,九涟能得殿下垂青,是他的荣幸。正巧近前府上得了些奇巧的小玩意儿,殿下若是不弃,他日我差人送到府上,权作赔礼。”
三殿下听得人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勾陈帝君也不多话,说着府上还有事,道了句少陪,便拉着九涟腾云而起。
却不见身后青衣的三殿下,眼中似笑非笑,若有所思……
第2章
常说仙家清静,除了尚得道的小仙常在辛苦修行,那些位阶高的或者生来就有位阶的,成天莫不是围着桌子下下棋就是围着炉子炼炼丹,要不骑骑仙鹤要不掐指一算……说穿了不过是没事儿闲得慌。神仙闲的慌,也是爱嚼舌根的——
“听说勾陈帝君座下收了个清俊少年……”
“是啊,我昨儿可瞧见了,瓷白瓷白的,生的眉目如画的……”
“听说那是横公鱼,上古的神兽!世上可没剩几条了,可金贵着呢……”
“帝君就是帝君,这样金贵的东西我等怕是见上一面都难,罔论收入座下!这些年魔族滋扰不断,帝君可是荣宠更甚了……”
……
广陵宫,正是勾陈帝君仙邸。
“见……见过三殿下……”铃铛其实早早就瞧见站在云端湖绿衣衫的仙君,但是他千料万料没料到这个千百年不来一回的三殿下会径直着朝自家师尊的仙邸处飞来,等他慌慌忙忙出来迎接的时候,三殿下已到了门口。
“今日不巧,师尊被青华,紫微几个帝君邀去吃茶了,现下还没回府,您瞧……”
“无妨,我等他回来便是,九涟在吗?”
“……在的,您这边请,小的给您引路。”
九涟很是无聊的靠在池边的一方大石上,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水中划过,搅浑了一池碧水,吓的池中的鱼虾都缩到了池子另一边。
帝君一大早就被人请走了,他与殿里其他人还不是很熟,这大半天了也没人同他说过话。
九涟虽然生性胆小了些,看起来沉默寡言的,但是与人相熟起来,却是不折不扣的一个话痨。起初他刚随侍在帝君身边时,勾陈帝君怕他拘谨,就找些闲话聊聊,一般也是帝君问一句,他答一句;这几日相熟了之后,发现帝君又是个好易与的人,多数时候,就是帝君问一句,他说一段,有时候,再接一段,帝君也不打断,边听他说边看会儿书下会儿棋,有时也会托腮看着他听他说……于是,不自觉的他就说一段,接一段,一段接着一段……于是,如今天这般大半天没人陪他说一句话的,倒是不习惯起来。
正当九涟不知又要神游何方时,却听有人喊他:“九涟,别发呆了,快来,三殿下要见你。”
三殿下?九涟收了心思循声望去,正瞧见跟在铃铛身后的三殿下一脸促狭的笑。忆起那晚好像要在他身上戳出个洞的探究目光,九涟惊得提了衣摆噌的从地上爬起来,待得铃铛同三殿下走近,呐呐的却不知说什么。
“傻了呀,还不快快见礼。”铃铛扯了一把犹在呐呐的九涟,诶哟喂,我的小祖宗诶,你要得罪人也得看人得罪诶!唉,就算是上古异兽,师尊您也挑个机灵点的呀……铃铛一边苦大仇深的腹诽,一边拿了眼去瞅三殿下的脸色,见三殿下只一味的笑,稍稍才安了心。
“无妨的,你下去吧,我同九涟说说话。”
“是。”
“你方才在做什么呢?”待得铃铛退下,三殿下缓声问。
“没做什么……”九涟不敢看他,只低垂了头紧盯着自己的双手,慢慢绞着袖子。
三殿下低头静静看了会,轻笑出声,“九涟可是怕我?”
“……”
“那日是我唐突了,吓着九涟了可是?我在这里给九涟赔不是,九涟莫要再生气了可好?”说着便要作揖。
“别……没有……殿下……九涟受不起……”九涟抓了三殿下的袖子慌慌去拦,情急之下,话也说不利索,只急得细白的颈子都红了。
三殿下笑看他慌乱的样子,也不再追问,反手抓了他腕子走到刚刚的大石边坐下,“今日我带了些“且笑”,九涟来尝尝吧。”说着左手虚空一划,变出个大肚酒瓶子。
“九涟……九涟不会喝酒。”看着三殿下顺手又划来两个杯盏,九涟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