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后头的士兵,全部愣住,你看我、我看你,全被他那两个字吓到。
这个临时将军是那位唯一的男妃?斩杀敌军,杀的片甲不留还死状凄惨的将军,是那位传奇人物?
……今天的「惊喜」来的太多了点!
飞奔赶来的冯副将,赶紧将祁凰月扶起。「您没事吧?」
祁凰月眯着已经睁不太开的眼,扯了一个看不出来的笑。「原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分了……」
「末将失礼,将您不想说出的事说出!」冯副将连忙道。
「无妨!」祁凰月轻摇头。「冯副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您请说!」
「班师回朝时,如果有人问你我的状况……就说我尚在此处处理后续……」
「这……末将听令!」冯副将在心里补道:暂时听令。
他怎么可能不把这位皇上爱护到不行的男妃状况,告诉朝中的人,他可不想被杀头!
不过完全不知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的祁凰月,已经无力撑住身子状况,整个人眼睛一闭,陷入黑暗中——
玦,如果我回不去了,别为我伤心……
第九章
1
早已在祁凰月前去西边边疆后的第五天便醒来的慕容易玦,正坐在御书房批阅奏章。
在他醒来时,还迷迷糊糊不知发生什么事,而慕容易珩一帮人也尽力隐瞒祁凰月去打仗的事,只说祁凰月是怕待在宫中
会被发现,所以先行回到家中。
不过呢,这个谎只维持三天——因为祁墨风的突如其来,特地进宫看弟弟有无找到冰莲。
这下子,慕容易玦整个怒火全开,直逼问究竟发生什么事。
见瞒也瞒不住,众人干脆全招了,包含祁凰月千里寻药并割血取药的事迹,以及他带兵攻打乌戎族的事,全无隐瞒的招
了!
接下来的情况,不用说也知道,一帮人连受慕容易玦的冷意摧残整整一个月多,至于为何会恢复,那当然是有好消息的
到来!
慕容易玦放下朱砂笔,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不过只要一想到那人明日即将回来,整个疲倦似乎不见踪影。
在戚傲之打赢仗,光荣回到宫中后的不久,西边边疆也回传消息说已经打赢乌戎族,还是在一比三的兵力下,全军覆没
整个乌戎族,朝中士兵死伤更不超过一万人数,让天下人啧啧称奇,全都在想这位将军究竟是谁?
「月……」慕容易玦将手托着下巴,柔声念着心上人的名。
他好想他……好想好想……
外头,正要进去谈事情的颜少卿,无声的摇头,为这皇帝的痴情叹息。
现在回想起那近一个月多的冷冻时期,他还是心里会怕怕啊……
颜少卿瞄了一眼里头状况,决定放弃进去谈论事情,相思病重的人,听事情是最听不下去的!
翌日——
近中午时分,皇城外已经围满百姓,全抢着要看大败外族的士兵们。
不久后,一阵声响从远处传来,百姓各个睁大眼,只见一个军将领着士兵缓缓走来,进入皇城。
走到皇城门外,慕容易玦已经坐好在那,等着人禀报消息。
「末将冯毅,率军攻打乌戎,功成回朝!」冯毅跪在慕容易玦面前,朗声道。
「平身,爱卿力抗外敌,乃我朝之荣!」慕容易玦虽然疑惑为何不见祁凰月,但也只能暗耐于心。
或许怕被认出吧……慕容易玦在心中暗道。
在一连串仪式后,慕容易玦便私下找冯毅来御书房问。
「冯副将,那个……齐月呢?」
冯毅跪在地上,朗声道:「回皇上,王妃他……」
「等等,你知道他的身分了?」慕容易玦打断他。
「是,且王妃要末将带话回来!」
「话?他还没回来苍晏?」慕容易玦不解。
「皇上,王妃他……」
冯毅将祁凰月的状况,全说给慕容易玦听。
「你说什么?!」慕容易玦不顾帝王形象,紧紧抓住冯毅的肩。
他没听错吧?月身受重伤,已经昏迷半个月还没醒来……
「皇上,末将暗中已经请士兵将王妃移到王御医那,请皇上前去!」
「该死!」慕容易玦放开冯毅,旋身马上冲去王御医那里。
见皇上那副紧张的模样,冯毅心中松了好一大口气。
幸好,他忽视王妃的命令,将事情告诉皇上,要不然他可不敢保证如果王妃有事,他会不会第一个被皇上拿来开刀的人
……
一进到御医所在的慈心院,慕容易玦马上大吼找人。
「王御医,朕的爱妃在哪?」
听到皇上来了,王御医马上高声道:「皇上,王妃在屋里!」
闻言,慕容易玦推开门,就看见祁凰月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有微微起伏,他有一瞬间认为眼前的人儿已经
……
「月……」慕容易玦颤着手摸上祁凰月的脸,指尖上传来的冰凉感,让他顿时落下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地步?
就算我是皇帝,可我不想让你受任何伤害,不想让你为我分担什么……
我只想好好护着你、爱着你……
你说我有事你绝不独活,可你有事,我怎能独活的了?
月,你好傻……好傻……
整个房里,只剩慕容易玦细微的落泪声,悄然回荡……
半个时辰后——
慕容易玦抱着祁凰月走出屋外,什么也没说,直接将人抱走,看得守在外头的王御医傻了一张脸。
乖乖,皇上居然亲自抱那个男妃?!
将人抱回寝宫,慕容易玦马上找来寒江雪。
「江雪,月他没事吧?」慕容易玦一脸着急的看着把脉的寒江雪。
寒江雪叹口气,放下祁凰月的手。「阿月的心脉似乎有被伤到,加上一直使力,完全不顾心脉的伤,又没及时治疗造成
恶化,要知道,全身经脉就属心脉最伤不得,也难怪阿月会醒不来且那么虚弱!」
「那会有事吗?」
「是还好!」寒江雪拿起金针,往祁凰月身上几个大穴刺下。「只是必须要修养好几个月,而且在伤未好之前,绝对不
能让阿月使上太大的力。」
「唔……」在金针刺激下,祁凰月慢慢的睁开眼。
寒江雪收起金针,对着已经激动到不行的慕容易玦道:「我去煮药给阿月,记得,别让他太激动!」末了还咕哝两声:
「真是的!一个比一个还会惹麻烦!」然后施施然的走向外头。
祁凰月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他以为今生他在也见不到的人。
「我已为我会失去你,」慕容易玦温柔的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心上人。「幸好,老天爷没开玩笑……」
「你……」才开口第一个字,就被慕容易玦横来的手指止住。
「先别说话,江雪说你不能太激动,嗯?」见他点头,慕容易玦才放开手,替他拉好被子,「你先好好休息,想说什么
,以后再说也不迟!」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先睡吧!我会在旁边陪着你。」
不管上天下海,我都会陪着你……
闻着熟悉的气息,祁凰月闭上眼,在慕容易玦规律的抚摸中,缓缓睡去。
一个时辰过后,在门外想拿药进来的寒江雪,见到里头的情形,又退回去。
「等等又要重新煮了……」
唉!
2
一个月后
寝宫内,慕容易玦端着药,一匙接着一匙的喂着祁凰月。
经这一个月来寒江雪细心调理,慕容易玦寻来一堆珍贵药材熬给他喝,祁凰月的伤总算好多了,脸色也跟着红润起来,
让慕容易玦一直提心吊胆的心,放了一半下来。
「玦,我自己喝就行了!」祁凰月开口想取回喝药权。
慕容易玦轻轻的用衣袖拭去他沾在嘴边的药,一口回绝。「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将最后一匙药喂进他嘴里,慕容易玦满意的将碗放到一旁桌上。「因为江雪说你不能太使力。」
啊?
听到他的答案,祁凰月有种无力感。
拿一碗药能使上多少力?这人也想太多了吧!
自从他精神好多了后,慕容易玦开始不准他那个,不准他这个,越听越离谱的他,问了一句:「那我能做什么?」
「啊?」他愣了一下,才正经八百的道:「你要做的,就是给我好好躺在床上!」
听听,这是什么回答?好似他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姑娘!
「那、那我总可以下床走走吧?」祁凰月马上提出第二个请求。
「这个……」慕容易玦思索了一下。「我拿不定,得问问江雪。」
「那你去问江雪吧!」祁凰月举手戳他的腰,要他赶快去。
这一个月他快在床上闷到发霉了,只想快点到外头走走。
见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慕容易玦只能妥协:「好好!我去问!」
「不用找了,我来了!」门口,传来寒江雪带笑的声音。
「阿月,你还真的是一刻都静不得!」他把手中的药瓶往桌上一放,转身握着祁凰月手腕把脉。
「你管我!」祁凰月白他一眼。「我现在身子状况如何?」
寒江雪放下他的手,「看不出来你的恢复力真好,原本以为需要好几个月的伤,看来在一个月多后就能好了!」真像只
打不死的蟑螂。
「那我能不能下床了?」这才是他的重点。
「可以!」寒江雪点头。「不过,还是要注意别使太大的力!」
「放心,我只走走而已!」祁凰月郑重声明,只差没用白纸黑字盖手印而已。
寒江雪闻言,差点又笑出来。「桌上的药可以修复经脉,一天一颗,哪个时辰吃都无妨!」
「谢谢!」祁凰月感激的看着他。
他心脉受损,又加上使用内力过度,已经造成全身经脉有些创伤,过度用武,可能会有很大的伤害。寒江雪也是知道这
点的,习武之人嘛,没有好的经脉一切都是空谈,才会特地炼这一瓶药。
「还有,有空去看看他们那些人,他们知道你受伤后,都担心的很,偏偏你家男人又不给进寝宫,全都三不五时跑到我
那去问你身子如何!」寒江雪没好气的讲。
他这一个月来,都快被那些人烦死了,差点一手毒哑人的药就招呼过去,真该庆幸他理智够多!
「我会的!」
「那好,我要走人了!」寒江雪挥挥手,直接就走出去,完全不理两人。
两人看着寒江雪说走就走,有些愣住,呆滞的相视一眼,随即大笑出口。
「哈哈……那家伙还真的把他、呼……随心所欲的个性发挥到了极点……」祁凰月擦去笑出来的眼泪,略喘息的道。
慕容易玦轻拍着他的背,让他顺气些。「好了,先停停,别忘了你的伤还没好!」
「嗯。」祁凰月吸几口气,让自己平定下来。「不过,我真的很怀疑那家伙何时才能找到跟他能相伴一生的人!」
慕容易玦耸肩。「看因缘罗!」
祁凰月不语而笑。
他就是因为家人一时突如其来的方法,才会进宫,又因他的好奇,才会跟玦相识,要不然,要等到何时何日,向往自由
的他才能找到相伴一生的人,一切,都是因缘。
「月,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慕容易玦顿了顿。「一件从一个月前我就想说的事。」
「说吧!」止住回想,祁凰月意示他开口。
慕容易玦这才将话说出口:「我想立你为后……」
「停!」祁凰月瞪大眼看着他。「我没听错吧?」
这人要立他为后?他不怕被天下人以此为辱吗?
「月,你先听我讲……」慕容易玦正了正神色。「你没资格为后,那全天下就真的没人有资格了!」
「理由?」祁凰月听完后,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看不出来有何想法。
「如果没有你,又怎会有现在的我?更何况我不想我死后见你一人孤独的埋在妃陵。」慕容易玦柔声道:「月,你知道
,只有皇后才能和帝王同葬,我只想和你……生不同裘,死同穴……」
「……」
见他不发一语,慕容易玦慌了。「月,你不同意也无妨,别气坏了身子!」
祁凰月无声了一阵,在慕容易玦毫无意料之下,猛然抱住他,吓得连动都不敢动,整个人僵在那。
许久,才听到祁凰月在他胸口闷声道:「你这人……要让我的心陷几次才甘愿……」
生不同裘,死同穴!
这人就因为这七个字,宁可冒上让天下人耻笑的险,立他为后。
慕容易玦将他从怀里拉开,温柔的在他额上一吻,「我又何尝不是?」他的心,早已落到他手中了。
祁凰月不说话,狠狠的往他嘴上一吻,那吻中,夹带的是无尽的眷恋……
3
三日后,廉政爱民的景璇帝,下了一道诏令——
赐封江南祁府二公子祁凰月为的德甫皇后。
这下子,天下人民、达官贵人的女儿、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后宫三千佳丽们全震惊到可能连下巴都掉了还不知道,尤
其是后宫三千佳丽,每日担心的食不下饭——全担心自己的容貌是不是有问题。
从此文武百官们,无不每天早朝时分,第一件上奏的事就是请皇帝撤下这道诏令。
这下答应某人要别人真心接受他为后的景璇帝,开始一个头两个大——不能用先前迎妃的法子逼迫文武百官承认了。
于是乎,专侍御书房的太监开始闲话家常,说皇帝比以往更为用心,几乎一天一半以上的时间全窝在御书房里,只不过
,有时会传出一阵「这不行、那不行」的细琐碎声。
狗急会跳墙,被逼急了的皇帝也会努力想办法,在下诏令后的五日,又迎来一个诏令,只不过这诏令附有故事性存在,
内容大约如下:
进宫为妃的祁二公子一日意外得知君王生了奇病,需要一种罕见药草才能得愈,于是,担心万分的祁二公子,便千里迢
迢的跑去边疆苗族取药,差点将命给弄没时,终于将药取回来给君王服用。
在药取来没多久,又传乌戎族来犯,一心护国又仗着自己身怀武功的祁二公子,马上托求靖王爷将他秘密封为将军,让
他带兵攻打外族。而这一打,外族全军覆没,祁二公子也重伤到差点跟阎王打招呼去,费时费力之下,才将命就了回来
。
对祁二公子这一番行为而深深感动的君王,便想到要以立他为后来当做君王以及全苍晏对他的回馈。
这道诏令一下,全天下人犹如四川变脸,对上一道诏令来个彻底大改观。
「想不到那祁二公子对皇上如此深情,真叫人不感动在心也难。」这是百姓心声之女性版。
「祁二公子真是个护国的好男人,有他伴着皇上,是天下百姓的福分。」这是百姓心声之男性版。
全天下百姓都没反对了,那些文武百官,只能认同上道诏令——
「祁妃子对吾皇之心,实属让人动容,皇后一称,应是落在他身上!」
后宫三千佳丽则是听到这故事,全落下泪来,直道祁妃子做为后宫之主,是应该的,对君王深情到连命都不顾,这样的
他,不当皇后实在太不该!
至于熟知内幕消息的那几位,天天黑着脸——闷笑到脸色发黑,全都对君王此诏令来个大白眼。
「我都不知道,原来皇上说故事的功力,是那么厉害,唬的全天下人、后宫三千佳丽无条件同意立后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