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我疑惑。
“这是皇上的心扉娘娘，因撞见……”公公不知如何说起，面容有些窘色。
“撞见什么？”我挑眉。
“……”公公直直的看着我，摇摇头，“撞见心扉娘娘的弟弟与皇上……然后心扉娘娘破口大骂，皇上便把她关在这儿，而她弟弟护姐心切，割颈自杀了……”
“她疯了？”我问。
“恩！”公公点点头。
心情有些沉闷，虽然知道天唳帝季萧是真的断袖后，心情也十分的沉重。
“我们回家吧！”高兴说。
“这么想回家？”我问。
“恩！”
“回家你可要自己睡了……”我笑，然后在北宫，当着一竿子的老公公、老嬷嬷的面，缠上了高兴。
理所当然，只要我没见到皇帝，只要我还在这个北宫，高兴便与我住在一起。父亲肯定是知道的，因为他的眼线遍布皇宫的各个角落，只是，我与高兴，我想他必定会气得跳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其实也很喜欢高兴，但是他自有他的去处。
我一定记得，是京城，不是京都。哎，京都神马的，写顺手了，改都改不过来！
第三章：见到太子
三月末，天气转暖，我虽然没有见过皇上，但是得到的赏赐却很多，渐渐的，在皇宫溜达的过程中，路熟悉了，而且得知的消息也多了起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不召见我，也不宣我了。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市井之中，有人谣传我的女人。
而这对于喜好男色的天戾帝来说，这无疑便是我失宠的迹象。
在宫中待了近三个月，六月天，越发的炎热起来，而我也被高兴调教得身体甚是敏感。父亲来看过我，扔下补品和所需要得衣物外，就抽身离去，不再像往常的还跟我说说话，甚至骂我几句。看他那个样子，我也乐得其所，看着父亲带给我的银子，发分给几个老嬷嬷和公公。
我知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况父亲，也不是省油的灯。
宫中的所有，也了解了七七八八，闲嘴的宫女一并被我收到石榴裤下，对我是百依百顺，只可惜我断袖，这些个姐姐们定然是入不了我眼的。
如此，在宫中没有做出过格的事情来。其实我断袖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我遇女人，不举。
这不举对我来说无关轻重，而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十四岁成年以来，父亲不知给我送来多少暖房人，可就是相安无事，于是父亲便把传宗大爷揽到自己麾下，两年了，非但没有儿子出生，甚至连女儿也少之甚少。
我想他这辈子就我一个儿子，而且断袖，那他便也认命了吧。可是，这独独的让我在清冷的北宫住上这些日子，到底是……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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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三个月不长，却能习惯一种东西，一件事情，甚至生活的地方。
冷宫是我常去的地方，往往带着一干众人，坐在墙角听心扉娘娘唱歌。她的歌声很好听，悠扬的如同再讲故事。我没有母亲，听父亲说她很早很早就去世了，听到这些歌声的时候，偶尔让我想起母亲，一个我未曾见面，却让我感到异常温暖的人。
一场大雨让那歌声浇碎在高高的宫墙内，再去的时候，就看到守门的公公一身孝衣。
“怎么了？”我上前追问。
“心扉娘娘，去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没有落泪，其实在皇宫生老病死再寻常不过了，只是，我听说心扉娘娘是跳井死的，心中略表遗憾。留下不多的银子，我轻轻的对那人说：留口棺材吧。
那人微楞，默默的颔首，退在一边。
高兴对我说，冷宫的女人死后无非一种的后事，就是——乱坟岗，而且买的棺材还没等人腐化，就被偷走了，什么衣服，镯子，生前的种种，死后就如同灰尘一样，该分的分，改扔的扔，等到有新的旧人过来，那前一人的所有记忆，便都被抹杀掉了。
我用苍白的脸看着高兴，看着他焦急的身影……是的，我忘记了，忘记了后宫三千，帝王不可能独宠我一个，他可以有他，有她，还有他们……
悦耳的歌声没有了，我便再不来了。
后来我问高兴，为什么他会知道的那么多，他听后只是笑笑，淡淡的说：难道少爷忘了，我曾经在皇宫，待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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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在我第一次穿大红时就看的很紧，无论我走到什么地方，看到什么人，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们，高兴都会凶狠如刀的把那些人撵走。
也不知如何，我在宫中这么走动，这么嚣张，甚至会调戏那些宫女，居然没有人问我、抓我。心里有些疑虑，知道此是皇宫，便多了些顾虑。不知道，父亲他到底想要怎样？
该来的还会来的，我知道父亲保护我，但是他并不确定他能保护我多久。
六月的末，听说昭南国进宫美男子十余名，都是十五六岁的处子之身，而且长得美若天仙。我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的好奇，并不是好奇别的，而是好奇天唳帝如何的去宠幸这些人。
可惜，没过三天，十个美男子就剩下三个。
高兴总是把听到的这些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毕竟我是主子，而他，是个奴才。可能入宫十年的原因，他深深的能体会，主子的善变，就是奴才最痛心的地方。
“昭南国的十余名美男子，大多数为官宦家的子弟，皇上把他们关在一个房间里，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三天后，便只留下三人。”高兴把他听到的告诉我，然后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就不在言语。
“知道那些人的去处么？”我问。
“军营！”高兴说。
“哦……”我长叹一声，表示理解。
“少爷，你不好奇？”高兴轻轻的问。
“为什么好奇？”我疑惑的看着高兴，心下了然，明白他并不懂这其中奥妙之处，“昭南国进贡的可都是所谓处子之身的美男子，可皇上并不相信，让他们在一起待上几天，便可知道昭南国的国君是不是诚心相和……如果非处子之身，吃了加‘料’的食物后，身体会异常的敏感，他会自觉的找人媾和才能平息自己身上的欲火；而处子之身，他则会用自慰来平息身上的欲火。三天后，只要检查他们十个人的后庭，便可知晓谁才是处子之身！”
“你说，皇上喂他们吃春药？”高兴惊讶。
“恩。”我点头。
“那如果是……恩……处子，那和别人……该怎么办？……”高兴脸有些发烧，不知道如何的问。
“来庆国前，他们一定会受到昭南国的宫人教训（注：这里指教育、训练。），不会妄自失了身。”看着高兴还是一知半解，我便又说，“而非处子之身的，往往对情事十分了解，他们以为把精气泄于体外就没事了，可惜，天唳帝喜好男色众人皆知，所以，宫中不泛有些讨趣的验身官，所以，留下的这三个，虽不能说是不是处子之身，但是能肯定，这三个非常的聪明。”
“少爷，可你又如何知晓的？”高兴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我，恨不得把我拆骨入腹。
“猜的！”我说完，看着天色已晚，脱了外衣，指指床榻，“冷……”
“……”那紧锁眉头的小侍卫就脱了衣服颠颠的为我暖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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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的到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因我在床上还与高兴做那翻云覆雨之事。听到“圣旨”两个字的时候，高兴差点没从床上翻下来，而我也几近高潮。这半途而废的性事，着实让我有些气恼。
但是接圣旨是不能耽搁的，所以几个老宫人为我打理衣着的时候，看着满床的凌乱，手一抖一抖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宰相苏丹之子苏瑾笙，外貌端正，品行兼优……”老太监用那尖锐的嗓子开始读圣旨的时候，我就已经遥想天际了。
不知何时，高兴捅了捅我，我回神，便被旁边的老宫人搀了起来。
“公公，我家少爷前几天扭伤了脚，所以不方便远送……”高兴挡在我前面，从袖口处掏出一个荷包，“公公，这点钱，请您笑纳，还望您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明儿个就让你家苏公子走马上任吧！”停顿了一下，老太监小刀子的眼神便刷刷的往我这儿瞟，“没准哪儿天皇上看见公子面如冠玉的美态，突然喜欢上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请公公多美言美言……”高兴弯腰作揖。
……
“让我给太子做书童？”我耻笑，想父亲也太有能耐了吧！！！
高兴在一旁没有说话，情欲后的脸在听到圣旨内容的那刻变得撒白。
“你说，让我当一个十岁孩子的书童，父亲意欲何在？”我漫不经心的问，也不想高兴会做出如何的回答。
“媚主！”高兴说完，送我回房后就离开了。
“……”我郁闷的看着高兴气绝的背影，啧啧的撇了撇嘴，父亲他的这步棋，挺走险……但是，我虽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的冠玉公子，但是我也没有那个心机，去诱惑一个十岁的孩子啊……
但是第二日的伴读，我心一凉，看来我是多虑了……
第四章：陪读心得
第二天清早，洗涮完毕就打算让高兴直接带我去太文殿。没想到，却在北宫的门口撞见来接我的父亲。父亲的朝服还没有换下，可见，他刚刚下朝便上我这儿来了。
“笙儿！”父亲看我红衣在身，蹙了蹙眉头。
“父亲！”我后退一步，弯腰下拜。
“笙儿，这宫墙之内，比不上外面逍遥自在，如若反悔……笙儿，现在还来得及……”父亲一语衷肠。
“笙儿，已经想好了……”我微笑看着父亲。
“笙儿，你——”父亲看我决心已定，就不在说什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对立于一旁的高兴说，“给他换件素雅的衣服！！！”
“是！”高兴说完，拉着我就下去了。
在父亲的要求下，我脱下红色的袍子，换上一身青色的长衫，而高兴也把随身携带的剑留在了北宫。听说只有大内侍卫才能佩戴利器，所以现在的我们，除了头上的簪子外，身上没有一个能伤人的。
在去往太文殿的路上，看见一个穿着亵衣的男子被几个公公押送。我好奇的只是望了望，就被父亲扯到了一边。
“知道他是谁么？”父亲问我。
“笙儿不知。”我说。
“昭南国进贡的美男子，听说是昭南国，南郡王爷的小儿子……”父亲说完，转头看了我一眼，“侍寝仅仅一天！”
“哦……”我应和，回头看着这个孩子的背影，甚是凄凉。
“听说……想住进景承宫。”父亲说完，步伐加快了些许。
……我明了，知道父亲要告诉我什么，可我，还是一意孤行。景承宫，皇后的寝宫，皇上把那孩子处置掉，也是杀鸡给猴看，一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即便再宠幸，也不会坐到皇后的位置。
是我，妄想了！
一路上，再没和父亲说什么话，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宫殿，就来到了太文殿。太文殿是太子和其他皇子、世子学习的地方，而且离景承宫不远，因为历代皇后为了督促皇子们的学习，所以把太文殿建在景承宫的旁边，以便巡视。
我站定后抬头望着龙飞凤舞的“太文殿”三个大字，回头茫然的看着父亲。
“进去吧，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父亲垂眼，叹口气。
我知道，父亲是担心我的，毕竟，我是苏家唯一一个男丁，虽然断袖，但也是他苏丹的唯一一个儿子。
“高兴，记住我的话，我能让你得到他，也能让你失去他，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说，是因为只有你才能保护得了他！”父亲说完，招呼不远处的小轿，出宫了。
我抬头看了看日头，不过刚过了早朝不久。
“少爷，进去吧。”高兴说。
“恩！”
天戾帝的子嗣不多，除了太子季严外，还有三个儿子，就是偏殿生的三子季书，五子季笑和六子季宏，分别是十五岁、十二岁。而季笑和季宏是双胞胎，母亲曾经是个小宫女。听说这个小宫女当年力大无比，皇帝临幸她，还是因为她居然把皇帝抱了起来。
我听后，便觉得十分的恶趣，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进了太文殿，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侧耳倾听，发现只是些朗朗的读书声。
“少爷看来是迟到了。”高兴在一旁说。
“是啊。”我说完，拿过高兴手里的笔墨纸砚，悄悄的从偏门溜了进去。而高兴，则是去了后殿，和那些公公、下人们聊天去了。
听说这儿对待下人还算不错，有茶有饭，甚至还提供糕点。我有些怨气，恨不得把坐在这儿里听课的换成高兴，而我去后殿和别人喝茶、聊天。
开门关门，毕竟动静有些大，所以我猫腰提着一堆东西进来的时候，太傅就看到我了，但是我抬头刹那，太傅却只是摆摆手，让我坐在一边。
一个时辰的摇头晃脑，我把自己弄得头昏脑胀，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太傅问了在座皇亲们一个问题。
“江山和美人，孰重要？”太傅说完，摸摸下巴上的几缕毛。
“江山！”
“美人！”
“美人！”
“江山！”
“美人儿！”
……
吵吵闹闹的，太傅听完，沉默不语，只是摆摆手，让学生们休息片刻。
“太傅！”我笑着起身，作揖。心里却把这老太傅从内到外骂了个遍。又一个怀疑我能乱国的人，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啊，这么就下定论，这不是对我的侮辱么……
“苏公子！”太傅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相的爱子，果然一表人才，不愧为冠玉满堂的冠玉公子啊！”
“太傅过奖了！！！”说完，提着我的这一堆东西坐到我应该坐的位置。
旁边的小孩儿似乎没有要起来溜达溜达的迹象，我看他半天，太傅让一起出去活动活动的时候，他连腰都没抻一下。
“喂喂，你知道太子坐哪儿么？”我用手指戳戳那孩子。
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十二、三岁，但实际的年龄，应该还很小吧。我戳了几下，孩子用那慵懒的眼光和不肖的语调说，“你是伴读，难不成还没拜见太子殿下就来这儿了？”
我一惊，看着他身上穿的衣物，虽然是普通的布料和衣饰，但是那明晃晃的颜色，对我来说还是很刺眼的，“太子殿下！”
“……”
根本不理我的小孩！！！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在这个十岁的孩子还真是早熟，尤其是那个头，要是站起来，能赶上我一般高了吧。这就是天戾帝的九子，季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