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儒商(穿越)上——未晚
未晚  发于:2013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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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三眼神闪了闪,对商仕儒今天这装扮很满意,道:“你们兄弟俩本来只有三分相像,现在看来倒是有七分了。”

商仕儒笑了笑,道:“平日没什么机会,其实早就想这么打扮带贤哥儿出门玩了。”

二人正说着话,外面却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似乎就在醉香楼的门前,罗三道:“是醉香楼安排的舞狮。”

几人坐的是临窗雅间,商仕儒转头一看,发现有四只狮子已经在醉香楼的门前闹腾起来了,旁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舞了大约两刻钟,狮子才在众人的叫好声中退了场。

商仕贤看的手舞足蹈,也跟着叫好,喜鹊忙把他拉了回来,就怕他翻出窗外去。

想起了自家店铺,商仕儒道:“涮烤坊今日安排了猜灯谜,要不三哥去我那看看热闹?”

罗三欣然同意。

几人一路走一路看,商仕贤和喜鹊手里又多了不少小玩意,待到涮烤坊时,商仕儒被眼前的人山人海给吓了一跳。

福佑眼尖,在台子上看见了商仕儒一行人,见自家主子进不来,便在台子上大喊道:“咱先歇歇,糖圆子还有不少呢!那边那几位,麻烦您行个方便,让我家主子们先进来。”

福佑已经给出去不少彩头儿,说的话还挺管用,人群让出了道儿,商仕儒几人才顺利进了涮烤坊。

也挑了个临窗的雅间坐下,商仕儒开口问道:“怎么这么多人?”

李全给众人见了礼才回道:“咱家的灯谜出的简单,有的题连孩子都能猜出来,彩头儿易得,再加上炸的糖圆子好吃,点心也别致,人就越来越多了。”

见商仕儒面露满意,李全又道:“点心没准备那么多,已经没了,糖圆子炸了几十斤倒是够用,不过出的灯谜怕是不够了……”

“这个好说,让你家少爷写几个便是,”罗三来了兴致,转头对商仕儒道:“怎样?出几个灯谜?”

商仕儒想了想,自己还真知道几个。

“也好,李全你去拿笔墨来。”

不过片刻,李全便把东西备好了,商仕儒凝神想了一会儿便提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了十几个彩条才停笔。

伙计拿着商仕儒写的灯谜赶紧给外面台子上的福佑送了去。

这些灯谜可算救了福佑的场,拿到东西后,福佑在台上喊起话来:“最后这些是我家主子给出的灯谜,我也不挂上了,就念给大家伙儿听,谁猜出来了就给我个话儿哈!”

“各位听好喽~这第一个谜面是:蜜饯黄连,猜一成语。”

“这个容易,是同甘共苦!”

福佑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一声娇喊,商仕儒在楼上定睛一看,发现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潘府千金和陈府千金。

潘竹儿和陈宝珠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护在人群中间,要不是商仕儒站在楼上还真看不见她们。

“这位小姐猜对了,正是同甘共苦,这就让伙计把彩头儿给您。”

福佑正要招呼伙计把炸糖圆子给潘竹儿送去,潘竹儿却出声道:“不急,本小姐又不是没吃过糖圆子,彩头儿待会再给也不迟,你接着出题便是。”

福佑应了一声,道:“那咱继续,第二题是清浊合流,还是猜成语。”

“泾渭不分!”又是潘竹儿第一个作答。

福佑也来了劲,道:“小姐厉害,又对了,下一题是四通八达。”

“头头是道!”

“快刀斩乱麻?”

“迎刃而解!”

“和尚撑伞?”

“……这个,”潘竹儿一愣,脑子里刚有点模糊的答案却被别人抢先了一步。

“和尚撑伞是无法无天吧!”一个身着粗布棉袍的中年男子笑道:“和尚六根清净没头发,撑着伞又看不见天,可不就是无‘法’无天么!”

围观的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潘竹儿却笑不出来,这么简单的谜题,竟让别人抢先了一步!

“这位大哥解的对,就是无法无天!”福佑命人给这男子送去了一包炸糖圆子,又道:“接下来咱猜些别的,各位听仔细了,这个猜的是动物。”

“日飞落树上,夜晚到庙堂。不要瞧我小,有心肺肝肠。”

“是麻雀!”这次是陈宝珠第一个猜出来,她小时候跟着哥哥们可没少抓麻雀。

“小姐猜对了,”福佑又出题道:“四柱八栏杆,住着懒散汉。鼻子团团转,尾巴打个圈。”

“是猪么?”怯生生的声音响起,看打扮就知道是位农家姑娘。

“小姑娘说对了,谜底就是猪。”

福佑在上面出着题,涮烤坊的伙计们见谁答对了就把糖圆子送去,个个忙的满头大汗。

台上福佑继续出题:“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

这个题念出后,没有人立即回答。

“代代儿孙做探花~”罗三转头笑道:“是蜜蜂吧?”

商仕儒笑着点头:“是。”

底下也有人猜出了谜底,福佑继续道:“剩下的都是猜食物的谜面了,各位听好。”

“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蜂,有丝不见蚕,有伞不见人。”

“藕!”

“弟兄五六个,围着柱子坐,若是要分家,衣衫都撕破。”

“是蒜~”

“白又方,嫩又香,能做菜,能煮汤,豆子是它爹和娘,它与爹娘不一样。”

“豆腐嘛!”

…………

……

“这正月才过去不久,便有人上门求亲,宝珠,那求亲的是什么人家啊?这么没规矩!”坐在炕上,沈香茗问道。

“是个正六品的千总,都二十五了才想着娶亲,我才不嫁他!”陈宝珠嘟嘴。

“听这意思~”潘竹儿和沈香茗对看一眼,道:“你爹娘把你许他了?”

陈宝珠不答话,揪起了帕子。

沈香茗叹了口气,道:“宝珠,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也要为人妇了,姐姐今日就说说你,你可不许生气。”

闻言,陈宝珠不明所以的看向沈香茗。

沈香茗本人声音婉约动听,此时的语气却严肃异常:“有的人,你不要再对他心存妄想了,以前念着你小,就由着你去了,可如今你也该清醒了,不说别的,咱的婚姻不就讲究个门当户对么?你陈家世代行伍出身,从来都不愿与文官结亲,别说杜锦华看不上武官家的千金,就是他当真去提亲了,你爹娘也不会应允的。”

被人一语道破了心思,陈宝珠有些难堪,可她也知道,沈香茗说的都对,别的她可以不在乎,可她就是不许任何人瞧不起自家人,她家如今的富贵荣华是多少族人在战场上丢了性命才换回来的?!

“我知道,”陈宝珠一反常态的静了下来,道:“我知道他必定瞧不上我的,他想娶的,该是香茗姐姐和竹儿姐姐这样的千金,知书达理,秀外慧中……”

“你可不能妄自菲薄,”潘竹儿柔声道:“你想想小燕子,她跟你还差的远呢,可她还是嫁了个好夫君,你放宽心,赶明儿我就让人去打听打听,看那城门领是个什么品行的,再说你该相信你爹娘,他们断不会随便答应别人求亲的。”

想起那日自己偷偷在屏风后瞧见的人,陈宝珠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他、他品行是不错的,听说他没有妾,连通房丫鬟也不曾有过……”

“呵呵~这么说来那人还是个洁身自好的?”沈香茗见陈宝珠心情好了起来,便笑道:“如今洁身自好的男子可不多了,你拣了个好的,知足吧~”

说到这里沈香茗一顿,瞥了眼潘竹儿,道:“说起洁身自好的公子,我倒还听说了一位。”

“谁啊?”陈宝珠问道。

“商仕儒啊!”沈香茗提起商仕儒倒来了兴致,“历来有才华的公子都是风流多情种,原本以为商仕儒能写出那些绝色女子必定是个多情之人,没想到他居然安分的紧,也不曾有过通房丫鬟,屋里干干净净,从不用丫鬟伺候起居。”

潘竹儿突然觉得沈香茗今日有些话多。

“他弟弟商仕贤这几日开始来我家读书,他每日都是亲自领人上下学,对家人好的紧,对我家下人也没有架子,是个好相处的人。”

见潘竹儿听的认真,沈香茗最后叹道:“若不是我已经许了人家,这商府倒不失为一个好归宿,如今商公子年过十八却还未定下亲事,也不知盛京里有多少人家惦记着他呢……”

潘竹儿闻言一顿,随即脸色有些僵硬,陈宝珠没听出沈香茗话里的意思,点头分析道:“他那样的公子要是我也愿意嫁的,府里人口简单,没有公婆妯娌,只有个幼弟,外面的铺子也赚钱,最最难得是,真要嫁了商仕儒,以后他写的话本就能比外人早早看见,还不用花银子!”

沈香茗瞪了一眼口沫横飞的陈宝珠,心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潘竹儿还是沉默,不过瞧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沈香茗拿起手帕,掩唇一笑。

第十七章

宣德三十二年春,盛京连日降雨,洪水泛滥,食粮短缺,疫病横行,荣亲王世子宋敬云并明威侯嫡子罗敖主持修筑排水河道,使盛京城内十日泄洪;明威侯嫡子罗敖,开铺卖粮,价钱不涨反落,折损近万两白银;明威侯嫡子罗敖广收疫病患者救治,试药施药,盛京内无一人因水灾后疫病死亡……

仁崇帝念荣亲王世子宋敬云修筑河道有功,特赐黄马褂一件,御马一匹,御铸云龙宝剑一柄,黄金百两,并准其自由出入六部,以表圣恩。

明威侯嫡子罗敖,赐善礼明威侯爵位,加封一等公侯,赐避暑山庄一座,御铸麒麟宝剑一柄,赏黄金百两,以表圣恩。

同年年末,商靖之子商仕儒写出人妖孽缘话本‘白蛇传’,轰动一时,遭无数文人批判,又因此书有诬蔑佛门之嫌,后被列为禁书,商仕儒往日贤名尽毁……

宣德三十三年,商靖之子商仕儒盘下西街最大茶楼,改其名为‘静思楼’,其新作‘大宋提刑官’不再印刷,而是理成段子在茶楼内每日两场由说书人传出,因禁书风波未平,静思楼一时无客上门,门可罗雀,后因商仕儒昭告天下,从此不再撰写男女情爱、风花雪月之书,加之‘大宋提刑官’确实无关风月,乃刑狱之作,静思楼才于开张半年后有客上门,日渐恢复元气。

宣德三十四年,因‘大宋提刑官’中梅竹县焚尸案、曹墨冤案、李府连环案、城南井尸案、毛竹坞无名案、遗扇嫁祸案、李玉姑失踪案等,案案精彩,书中主人翁断案释疑玄妙绝伦,静思楼一时名声大噪,成就商仕儒‘鬼才’之名。

‘大宋提刑官’书中人物宋慈成为刑部律己典范,‘人命大过天’一说成为刑部审案准则,书中之书‘洗冤集录’更被世人奉为刑狱仵行的金科玉律。

宣德三十五年,仁崇帝携太子等人微服出游,行至静思楼时忽闻人声鼎沸,楼里楼外盛况空前,遂隐入其中,待听得‘大宋提刑官’第四十回‘史刺头通敌叛国案’后不禁拍案称绝,连连感叹精妙绝伦,当日便召商仕儒、说书人喜子连夜入宫。

五日后,商仕儒与说书人喜子出宫,带回御笔亲题‘静思楼’鎏金匾,商仕儒鬼才之名遂大扬于天下……

宣德三十六年,秋“三百年的酴醣香?!”沈孝山惊呼出声,抬眼看向旁边端坐着的潘青松,震惊道:“你这铁公鸡今日莫非中邪了?竟舍得拿这酒招待我?平日我想闻闻味儿可都难如登天!”

“咳咳!瞧你说的~”潘青松老脸一红,面子有些挂不住,道:“咱兄弟俩也有些日子没把酒言谈了,今日邀你过来无非就是想叙叙,知道你惦记这酒好些年了,今晚索性就用它款待你,老哥你尽管开怀畅饮,今日咱兄弟俩不醉不归~”

沈孝山捋了捋胡须,又使劲闻了闻面前的酒香味,随即将酒坛封住,推回了桌子中间。

“老哥你这是……”

“酒是好酒,”沈孝山打断潘青松,意有所指道:“不过我今日若不明不白的喝了,恐怕这好酒就变毒酒喽……”

潘青松一顿,随即苦笑摇头,道:“就知道瞒不过老哥,小弟今日请你过府其实是有事相求。”

“能叫你拿出心头肉来求人……为兄府里还有事,这就告辞了~”言罢,沈孝山竟抖抖袍子,起身就走。

“哎!老哥且慢!”潘青松急急拦住沈孝山,一脸苦相哀求道:“老哥!沈兄!你可得帮帮小弟!这事、这事不算难,可只有你能帮忙啊!”

见潘青松如此,沈孝山皱眉道:“当真不难?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愁眉苦脸的?”

将沈孝山强拉回座位,潘青松叹道:“是竹儿的婚事。”

“她的亲事本不用我操心,自她及笄后来我潘府提亲的人还少?本想着她年岁小,老太太也舍不得她早早嫁人,便一个人家也没应下,竹儿十六那年,内人给她寻了门好亲,可不知怎的,这丫头竟死活不允,后来闹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宠着她,便顺了她的意。”

“后来又有几门好亲,那丫头还是不应,十七那年,老太太也不由着她了,给她定了门亲事,不料她竟闹起了绝食!”

说到这里,潘青松露出悔意,“我们原以为她不过是闹闹脾气,就没依着她,可谁知道这丫头竟是铁了心,整整十日不吃不喝,差点把命交代出去!若不是后来老太太亲口允诺,婚事作罢,潘府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老哥哥,事情闹成这样我若还看不出什么,就妄为人父了,竹儿今年都十八了,若再不嫁人,可就成了老姑娘,这一生就算耽误了。”潘青松终于坦言,道:“竹儿心中必定有人,我一番探查才知道,这人正是商仕儒,也不知她从哪里听来的,说是商仕儒不喜年岁小的女子,这才私自拿了主意,硬生生将自己拖到了十八,好在商仕儒至今未娶,品行又难得的端正,我这才厚着脸皮求老哥帮忙,实在是因商仕儒私交甚少,除了老哥你,我找不到别人啊!”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沈孝山帮不了潘青松也得想方设法的帮了,更何况他与商仕儒这几年确实有亦师亦友的情分在。

没有推辞,沈孝山点头道:“既是竹丫头的婚姻大事,我定是要尽份力的,回去我便探探他的口风,不过先说好,这事我可是一分把握也没有。”

“只要老哥你肯帮忙探他口风,就是帮了我大忙了!小弟在此先谢谢你了~”说着,潘青松起身给沈孝山施了一礼。

沈孝山赶紧扶了一把潘青松,叹道:“也难为你了,若不是你说,我竟不知道你府上出过这事,还以为是你舍不得嫁独女呢。”

潘青松摇头苦笑,道:“出了这种事捂着还来不及,怎敢让府外的人知晓?岂不是毁了竹儿的名声?”

沈孝山默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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