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吧?真是可怜啊。”
“你想说这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我之所以提高了声音,是因为敦夫把那小子叫做西塔,于是让我联想到了那只大大的
黑猫在街头迷路的样子。那种相当于猛兽的家伙在街头流浪的危险性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事实上就是因为你的关系吧?”敦夫果然这么回答。
“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这种问题的时候,现在比起理性来,西塔的动物本能还要强得多,所以他应该足以找到你的住处,
问题是在那之后。”敦夫沉默了一下后说道。“你是和家人住在一起吧?”
“是的。”我不由自主感觉到有些心悸。
“那你最好还是赶紧离开那里。”虽然我自己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我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对方的回答让我不禁脸色惨白……“西塔现在大概是以猫的样子在行动,因为这样才可以充分发挥出动物本能。从它目
前的状况来说,它应该是关闭了理性,完全依照本能在行动。也就是说,找到你的住所时的西塔,是处于交尾本能的支
配下,从行动上来说,与其说是‘来访’,将更接近于‘袭击’。从诗歌的角度而言,就是因为热恋而疯狂的野兽袭击
了你的家。”
“怎、怎么会这样!?”
“而且西培又在心理上觉得自己是被你抛弃的受伤野兽哦。迷路的事情还会加剧它的不快。也许他还很饥饿。你想让自
己的家人见到处于如此危险状态下的西塔吗?”
“不、当然不!所以我也想离开家!”
“你最好还是等等!”
“啊?”
“这样也许反而会相当危险。你自己设想一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的家,你却不在,你不觉得这会让他更被怒火冲昏
了脑子吗?”
“那、那么我该怎么办才好?”
“OK,就这么办吧。我现在就去你那里,你等我到了以后再离开家,转移到安全的场所。我就在你家等着西塔的到来,
然后把那孩子带回去。我也不想他因为被当成豹子什么的而遭到枪杀。”
“好、好的。”敦夫说得对,如果它是西塔的样子的话,确实是会有这种危险性存在。
“那就这么办吧。”敦夫说完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啊?那个,等一下!”我刚想着还没有约定好细节,就听见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不会吧?”我嘀咕着走了出去。
我听见吉山去开门的声音。“初次见面。我是锅岛敦夫。”
敦夫的声音!这么说他是从我的房子外打来的电话了。
“我是光鱼的朋友,想来拜访一下他的家人。”
我一边觉得他的寒暄真奇怪,一边下了接。
“老师!”吉山招呼妈妈。“有客人。”
我走到楼梯的一半时回头一看,大助也跟了过来。它不断嗅着鼻子,紧跟在我的后面,呜呜的低鸣着。
它的鼻子分辨得出敦夫的真实身份吗?
“嘘,你可不要扑上去哦。”我刚说完它就把脑袋钻进了我的膝盖中间,害得我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大、大助?”仔细一看的话,这个我刚才还想做保镖用的大型犬已经把尾巴卷到了肚子下面(狗害怕时的表现),躲
藏在我县后颤抖不已。
“喂,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这时候妈妈也来到了门口,开始和敦夫交谈。
话虽如此,两个人的交谈却非常微妙。
“我是锅岛敦夫,光鱼的朋友。光鱼暂时要住到我那里去帮忙。”
“好的。”
“我从现在起要在这里住上两三大。你不用当成是来了客人,就当作时亲戚住了进来就好了。”
“好的。”
“光鱼,来吧。”听到叫声后,我也来到了大门前。
妈妈和吉山并排站在门前,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有些神情恍惚的感觉,样子很奇怪。
“ZEM在外面的车子里,你先走吧。”
“那个……”我刚想说要去拿行李和钱什么的,就和敦夫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ZEM在外面等你,走吧!”这么面对着面说就相当于绝对命令,我只说了声“‘是”就出去了。我走到停在我家门前
的灰色的国外产的高级车子前面,按照司机席上的ZEM指示坐到了助手席上。
打开引擎后的ZEM突然拍了一下手掌。
我猛地一惊,觉得有些奇怪。
ZEM边发动着车子边说。
“催眠术虽然方便,但我还是无法喜欢被催眠术催眠的人。看着那种目光游弋,呆呆的到处乱转的家伙我就受不了。”
啊,这么说的话……
“不过这不会有后遗症啦。阿鲁法只有在觉得进行任篇大论的说明太麻烦或者是对方不肯听我们解释的时候才会用催眠
术。当然了,让对方长时间受控制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要是那样的话,就要一一对对方进行指示,非常的麻烦。你明白
了吗?”
“啊。” 也就是说,刚才妈妈她们之所以怪怪的,是因为被催眠了的关系。我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嗯?奇怪?我也被施加了吗?什么时候?
可是ZEM已经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
“事情就如同阿鲁法在电话里所说明的那样,在我们找到他之前,如果被他撞见你的话,你们双方都很有可能面临危险
。所以你要暂时在我那里住一阵子。虽然说不抓到西塔,看到具体情形的话还很难说到底会怎么样,不过只要再过上一
周事情应该就可以了结了。”
“那个……你说的了结是指什么?”
ZEM一边用相当粗暴的方法驾车通过了住宅区,一边转头对我坏坏一笑。“也就是说西塔的发情期该结束了。”
“请你看着前面开车!”我之所以怒吼,是因为在他的车前面正有个老人摇摇晃晃的骑着自行车。
ZEM在把脸转回去的同时,在距离老人只有十米左右的地方,大声的按响了喇叭,擦着大吃一惊而慌忙让开道路的老人
的身边过去了。
我慌忙回头一看,正好看见老人连人带自行车摔倒在了地上。
“哇!停车!”
“嗯?” ZEM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飞一般拐进了公车道。
吱!急刹车!嘟嘟!后面的车子对我们的抗议。
“你开车太危险了吧?”
“哪里?”
“不要突然跑到别的线路上啊。而且你刚才也撞倒了自行车不是吗?”
“我又没有引发事故,自行车是他自己摔倒的,我又没有碰到他。”
“不、不是这种问题吧?”
我说到一半突然醒悟了过来。握着方向盘的这小子是猫。是那种会跑到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被压死的猫,而我现在就坐
在这只交通常识超级差劲的猫驾驶的车子上。
“我、我要下车。请停车。” 我的悲鸣完全遭到了忽略。
那个可以称得上是自我中心的驾驶方式的标准的ZEM,居然能够平安无事的到达目的地,只能归功于我们周围司机的驾
驶能力实在有够高超。
被 ZEM叫做“我的家”的公寓房间,虽然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但是却丝毫没有日常生活的痕迹,倒更象是样板房。
“你尽管放轻松。要喝咖啡吗?或者要什么都自己动手好了。啊,有件事要先说明,这个是你的房间,这个是我的房间
。剩下的部分都可以自由使用。 OK?”
“那个,我要在这里住一周左右吧?”
“为了以防万一,你不能外出哦。”
“可是我什么换洗衣服都没有带。”
“你的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还缺什么,我们再去买就好了。”
“啊……”
原来如此,他们给我准备的房间的衣柜里已经挂满了足够穿一个星期的衣服,而牙刷等洗漱用具也都相当完备。
厨房里的巨大冰箱,也塞满了就一个星期来说好像太多了的食品。
“我要吃饭了,你能准备一下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只会方便食品和简单的炒青菜哦。”
“啊,没有问题。我带了竹内爷爷做的料理的冷冻食品,只要加热就可以。” 原来如此,占据了冰箱三分之二的空间
的都是分别包装好了的方便食品。
“我记得应该有某单。啊,这里这里。我要a套餐就可以,光鱼也挑自己喜欢吃的就好了。”在冰室里面,放的是大概
属于猫食的生肉。
“你们的准备还真是周到啊。”我说了之后,他立刻回答。“那是为了不会再出现更多的事故。”
嗯,ZEM果然是生活在猫族的自我中心理论中。
总而言之,收抬了一下之后,我就完全空闲了起来。除了看电视以外,完全无事可做。
在度过了几乎是无聊的代名词的一晚之后,我开始觉得这样下去绝对撑不了一周。
早上见到ZEM后,我试着问了一句。“可以帮我买些东西吗?”
“可以啊,你要什么?”
“速写本和铅笔,啊,还有橡皮。”
“明白。”在ZEM出门买东西之后,我悠闲的吃过早饭,洗了澡,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无所事事的闲逛了一阵,可
那个出门买东西的老兄还是没有回来。
“没办法,毕竟是猫。” 那种家伙就是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生物啦。
然后,好不容易等到傍晚他回来之后,居然给我扛着三个箱子作为礼物。
“那个……你是想开文具店吗?”
“因为我去店里一看,有很多东西都好有趣啊。你看这个一百二十色的彩色铅笔,光看看就很漂亮吧?还有可以运用各
种技巧的彩色墨水和全套工具。这个在布上也能画哦,很有趣吧?还有呢……”看着兴高采烈献宝一样把各种东西摆出
来的ZEM,我犹犹豫豫的开了口。“我……用不着那么多……而且这个的钱……”
“钱?啊,这个是我给光鱼的礼物。”
“但、但是,这要花上二三十万吧?”
“忘记了。因为是用信用卡结算的,所以没有问题。”猫这种生物一旦会花钱,还真是不得了的浪费。
原本只是想拜托他帮我买一个打发时间的速写本和两三根铅笔。结果我现在的房间的柜子里却塞满了身为专业人士的妈
妈都未必有的各种高档画具。我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拜托ZEM买东西了。
在进入这个公寓的第三个晚上,我无意中听见了那个可怕的阴谋。
因为在晚饭的时候喝下了ZEM劝我喝的葡萄酒,所以当我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就逐渐迷糊了起来。
“嗨,阿鲁法。”听到ZEM的声音后,我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嘘,光鱼也在。”
“没关系,他喝醉了在睡觉,不会醒的。” 因为他们两个的这番交谈,我决定还是装成睡着了的样子。
也因为这样,我才知道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西塔怎么样了?”听到ZEM的问话后,我竖起了耳朵。
“象个白痴一样在到处乱转。”阿鲁法回答的声音里,带着让人汗毛直竖的不怀好意的感觉。“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光鱼
在我们的手上。”
“我想也是,那个小鬼怎么可能看得穿我们的计划。”ZEM的口吻也充满了嘲笑的感觉。
“那么失去了重要的猫王冠的王子现在怎么样?”
“完全是理想的状态,他现在正热衷于寻找自己失落的王冠,其它的事情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全忘了?还真是过分啊。他该不会连期限的事情也忘光了吧?”
“啊呀呀,ZEM,这就是所谓的‘恋爱是盲目的’。我们的王子啊,连计算一下距离那个绝对期限还有多少时间都忘记
了。”
“不会吧?那可关系着他的性命啊。”
“他确确实实忘在脑后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能在限期内找回自己的王冠,那小子就无法成为完全体。到时大家一
眼就看得出他是被自己的命定对象所抛弃,也就是说他一辈子都会是被众人取笑的对象。也许他觉得与其这样的话还不
如死掉得好,所以干脆装成忘记了的样子。”
“真是个傻瓜。我们的西塔王子就只有自尊心比谁都强。”
“如果又是傻瓜又没有自尊心的话,也就不配做我们的一族了。总而言之,对我们来说,只要把光鱼藏好的话,再过上
两天就可以彻底逃脱充当王子保姆的义务了。”
“啊哟哟,那可是再好不过了。我一开始就讨厌死了去照顾小鬼。”
“我?共皇且谎?!?
“对了,王子死后那家伙要怎么处理?”
“让他忘记一切后放他回家。”
“用催眠术吗?”
“原本他就是自己跑出来的,如果告诉他西塔已经死心的话,他一定高兴还来不及。而且他也不像有胆子泄露我们秘密
的人。消除他的记忆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噢,要是这样的话,拿他充当一下玩具也没关系了吧?”
“你想怎么样?”阿鲁法的活完全也是我想问的。但是大概的回答我觉得自己也能估计得出,所以背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
“装睡偷听有那么有趣吗?光鱼!”被他发现了!?“哎哟哟,原来是这样啊。光鱼。”
既然露馅了也就算了,我也正好有事情想确认。我下定决心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对,我听见你们的话了。”
“啊呀呀。”摇头晃脑的阿鲁法和赛诺都是以大黑猫的样子躺在沙发上。
“那么,赛塔,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要他做玩具。反正也是要消除他的记忆,应该没有关系吧?”
“你是说想以这种样子抱他吗?”
“我一直想试一次,可是又不能对可爱的恋人那么做。”
“那当然了,猫的时候我们的分身上可是有倒刺的,女人的身体可受不了那种东西。不过光鱼可是公的。”
“只要能玩的话无所谓啦。”一边说着让人汗毛直竖的可怕的事情,赛塔一边舔了一下嘴唇。
他真的要用那么可怕的东西侵犯我吗?
“而且,人类不是只有第一次会疼吗?”
“嘿嘿嘿,那还真是有名的台词,每次想起来都让我想暴笑。”
“光鱼啊,与其为了消磨时间画那种无聊的素描,还不如试试其它人类难得尝到的宝贵经验更有趣吧?对不对?”
“我、我不要!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和野兽上床!”我拼命的怒吼着,为了寻找能自卫的工具而打量着四周。
“哼。”赛塔冷笑了一声。“既没有爪子又没有利齿,区区一个人类,你以为自己有拒绝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