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好吃的去。”
秦非凡摇摇头:“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华仔也不用吗?”
哎呀,上班!秦意义骂了一声自己,他这个工作狂怎么把本行忘的这么干净呢?忙打电话知会南北楼编辑部,帮两个人
一起请了假。电话刚挂,却听见秦非凡在旁边嘀咕:“哥哥,刚刚大夫来前,华仔醒了呢。”
“啊?”这倒是个天大的惊喜。
“不过只说了一句话又晕了。”
跟没说一样。秦意义耐着性子问:“他说的什么话?”
“他说,昨天蚊子咬哥哥屁股了。”
黑线老长,秦意义忍不住谩骂:“混账东西!我就知道……”
“哥哥知道什么?”秦非凡绝对的好奇宝宝。
“啊,没什么没什么。”想到昨天肯定是他为自己守夜时着了风寒,发起的烧,秦意义就些许开心。
“哥哥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
心念一转,鬼使神差就往小时去。
那还是小学时候,有人有天梗着脖子,装高傲公鸡:“哎哟,秦意义,我脖子酸。”
“哦?你干什么坏事了?”
“我昨天垫着作业本睡的,太高了。”
“唉,你没事垫那么高干什么?”有人认命的来给他按摩脖子。
“不是说高枕无忧吗?”
“你有什么可忧的?”那时的秦意义也是好奇宝宝。
有人却苦了脸:“我没写完作业。”
“……”
“哎哟,痛!秦意义你要谋杀亲夫吗?”
当时太小,秦意义还不明白亲夫的意思,反倒记得班主任意味深长的一席话。那老婆子说:“亲夫还是亲妻,完全决定
于你们日后发展。如果亲夫让着亲妻,那么亲妻有可能成亲夫;如果亲妻变成亲夫,他就有可能食髓知味,再也不让亲
夫当亲夫;如果亲夫当不了亲夫,又非要当亲夫,他就有可能起义,起义往往两种结果——成者为夫败者为妻。不要害
怕失败,不要害怕报复,为了极致的欢乐,两个人总要找一个平衡点来携手并肩。起义是种手段,镇压则是另一种手段
。手段各种各样,不在乎内容,不在乎对错,关键在于行之有效,能够促进夫妻之间感情的,便是好手段。同样的,无
论是亲夫还是亲妻,只要爱就足够足够。”
“哥哥,你又在偷笑什么?”秦非凡不满的撅起小嘴,他怎么觉得哥哥的思维是他走不进去的呢。
“没,没什么。”秦意义仍旧搪塞,完全忽略了秦非凡越皱越紧的小眉头……
第四章
吴添华,十成十的钻石好儿郎。硬件软件,没有一个条件次于秦意义。而且没有白痴弟弟,也没有爸爸妈妈(听说现在
的女孩都认为这是优势),只有天天耍太极剑的外公外婆练国标舞的爷爷奶奶。
同人男A困惑了再困惑:“到底怎么回事呢?咱们吴大主编,为什么找不着一个中意的呢?我曾经听说他上小学时就有
一个女子加强班天天围追堵截呀。怎么到今天快奔三了,反倒孤家寡人呢?”
同人男B:“借你一百个脑袋你也不会想明白的。”
同人男A虔诚的双手合十:“求B兄开解。”
同人男B:“告诉你,记住了,吴编说过一句很经典很有深意的话,泄露了他的心事。”
同人男A:“什么?”
同人男B模仿吴添华挺直腰板,眺望远方,满眼向往之深沉状:“荷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
同人男A更糊涂了:“这、这有什么意思呢?”
同人男B赏他一个爆栗:“笨蛋!他是在向往,向往,你懂不懂?!荷兰是世界上第一个准许同性结婚的国家,所以最
最幸福,明白了吗?”
同人男A呆了会,忽然刷刷刷倒退三大步,白脸,抱胸,瑟缩,簌簌发抖:“我的清白呀,可怎么保住?”
同人男B嘴角一抽一抽一抽:“X的,跟你当同事,我会不会被气成先天不足,后天萎靡?笨蛋,人家吴编就看中过一个
,一个。那个人就在对面南楼住。懂吗?”
同人男A松了口气,刚要放下手臂,蓦地又抱紧:“不对,不对,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们主编可到今天都没搞定那一个
,难保他不会琵琶别抱,转移目标。我,我……呜哇,我的清白呀。”
咣——稀里哗啦,碎碎也。
同人男A终于止住哭,捡起对面弹弓神手腐女B的远距离“绣球”——一团包着石头的废纸,念:“你们吴编有对象了没
?推销推销我怎么样?同志,我可是为了世界和平主动献身的啊。”
同人男B:“哈哈,你没有后顾之忧了,有人自动献身了。多好……”
‘好’字还没落地,同人男A已经装投球手,将石头超远距离扔了回去,拇指冲上,鼻孔朝天:“哼!哪里轮到你个小
妮子,我的清白我做主!!”
同人男B很是感动,伸手与他交握:“清白兄,你的高风亮节,敝帚自珍,实在让我感动啊,请问你是不是也能一力承
担玻璃被打碎的事实,主动向吴编承认错误去?”
同人男A泪眼:“为什么呢?”
同人男B诡笑:“总得要给他制造污辱你清白的机会和借口,是不是啊?啊哈哈。”
同人男A:“……算你小子跑的快!”
他们没机会主动承认错误,因为直到第三天,两个同人男实在忍受不了高空强风,而哭丧着脸自掏腰包把玻璃安装妥当
的时候,他们的吴大编辑还是没有出现。
不过,据卖豆浆油条的老孙头说,他自从那天进了秦家大门后,就再也没见出来。
同人男A坏笑中:“哈哈,哈哈,咱们的头版头条八卦新闻这就来了。”
同人男B挑眉中:“哈哈,哈哈,吴编,你放一万个心,咱们准让你一夜之间就大红大紫,家喻户晓。”
两人对笑,一狼一狈:“哦也!”
可惜吴添华看不到。他也没工夫看,他现在正满心思与撅着小嘴站在床边的秦非凡套话儿:“你哥真的为我着急了?”
秦非凡生气的瞟他一眼:“都说了三遍了,你怎么还问?”
吴添华哈哈一乐,嘴咧到耳朵:“非凡啊,你为什么生气?是怕你哥不要你吗?”
秦非凡垂下眼,沮丧的点点头:“哥哥有别人就不要非凡了。”
吴添华勾勾手指头:“哥哥其实是很疼你的,不信,咱们打个赌?”
秦非凡小孩心性:“赌什么?”
吴添华摸摸下巴,将计划打了几遍腹稿,确认安全系数在一半以上才又开口,不过答非所问:“如果你输了,你要帮我
个忙。”
秦非凡完全糊涂了:“华仔,你在说什么?”
吴添华终于将摸下巴的手指转移到唇上,反复摩挲,笑的玄妙。
等秦意义好容易摆脱企图挖料的卖豆浆的老孙头,气喘吁吁的跑回家时,敲门,居然无人应。好容易打开门,又不见人
。仔细听,似乎只有二楼传来几声啜泣。
似乎……是非凡!!
秦意义将油条豆浆一扔就光速飞奔到楼上,门反锁,就毫不犹豫举起南拳砸开。
开门瞬间,大脑轰的一声被激得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一片空白!!
——吴添华居然压着秦非凡站在墙角,一只手解开他的领口,一只手去扯他的腰带,而那张嘴居然在咬他嫩白的小耳垂
。
而衣衫凌乱的纤弱的秦非凡毫无还手之力的倚着墙壁,红红的眼圈,红红的耳朵,傻子也看得出他们在干什么!
“吴——添——华!!”天马流星拳真的像天马流星似得砸下来,鸳鸯腿也真的像要断了吴添华的鸳鸯运似得毒辣狠决
,还有凶悍的黄口白牙,不分上下的一顿撕咬,彻底吓傻了纯真秦非凡。
“哥……”没人理。吴添华已经抱头缩在地板上了。
“哥。”还没人理。吴添华似乎已经昏过去了。可秦意义红着眼睛的拳头根本没歇下来的意思,非但没歇还砸的上了瘾
。咚咚咚的像擂鼓,而可怜的吴添华瘦削的脊背不幸就是那薄弱的鼓面。
“哥!!”如果不是秦非凡这一声尖叫,惊醒了杀戮者,只怕真是要出人命了。
翻过味儿来的凶手,没有第一时间焚尸灭迹,反倒去抓受害者的衣领狂摇:“你醒过来,你醒过来,我还没有打过瘾。
”
吴添华微微睁了睁眼:“非凡,你答应过我……”
非凡挠挠后脑勺:“哎呀……对不起,我、我我忘了……什么来着?”
他俩一问一答的,完全把正暴跳如雷的秦意义冷落一边,气的后者再次翻上来,这次干脆骑在吴添华身上,挥汗如雨,
拳落如瀑。吴添华护住胸口,凄凄惨惨的望秦非凡:“非凡……”
“熊心豹子胆,我叫你小子还敢打非凡的主意!!”秦意义恨得一口咬在吴添华的喉咙上,吴添华立马不敢动不敢说话
了,被咬住这机关要道,一不小心可就要丢了性命的。这点他还是晓得厉害的。
倒是非凡冲上来,有些激动:“我,我想起来了……哥,华仔说是我心甘情愿的。”
啊呜——秦意义这一口当真发狠咬下来了。
哎呀——吴添华这一声当真是憋回丹田穴了,差点换一口鲜血血洒当场。
“哎呀,哎呀哥,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心甘情愿的。”非凡到底也没想起哪里不对,不过他的确背错了华仔一字一字
教的说辞,而且差了最关键的一句,“我喜欢他!”
万籁俱寂——连心也不跳了——鸦雀无声——只有秦意义胸闷的发紧,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呼吸,赶紧张口松开吴添华的
脖子吸气,忽而又发现这空气里有他的气味,赶紧的往外又吐,反复几次好像比刚刚打的那一架还累,整个人就像中暑
虚脱了一样。只想要四仰八叉的躺着。
忽然有人推推他:“哥,你快把华仔压没气了……”
嗯?
秦意义迅速爬起来——那个被他当免费肉垫的可怜孩子,真的是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吴添华,你给我顶住。”
前一秒钟还虚脱的人,这一秒钟像阵旋风,呼啸着就跑进社区医院,卷回一个穿白大褂的。
大夫还是那句老话:“他没救了。”
秦意义瞪眼:“喏,你的宝贝医药箱,马上把他治好,否则你去陪葬。”
大夫毫不畏惧:“你以为你是老几?”
秦意义亮出纸老虎本色:“我是八卦报的总编,你不治,我就用笔杆逼你投井。不止你,还有你们所有穿白大褂的,连
门口炸油条的老孙头也算上。”
大夫变了脸色,气焰顿消:“哼,算你狠……”俯身去查看吴添华时还在咕哝,“既然要弄死他,一遍也就够了,干什
么非得我救活了你再弄死一遍?累不?”
秦意义一瞪眼,大夫自动消声:“呵呵,呵呵,这是我们职责所在,救死扶伤么……”
“不过!”大夫的声音忽然高起来,“不过这一口当真是……”他指着吴添华喉结上的牙印一脸意味深长的笑,笑的秦
意义心底直发毛。
“这一口当真是有意义啊。”后来大夫这句名言以光速的平方倍迅即在整个城市传播开来。一夜之间,大家都知道了,
有个颇具占有欲的秦意义,有个爱他就只准他被我欺负的秦大编辑,有个宁缺毋滥,宁死不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爱
到刚性的男儿汉。
连小丫都摇头晃脑的说:“秦意义啊……他变了……变的更傻冒了。吴添华能被这一咬一压给弄昏死过去,谁信?哼!
”
“哎哟!!”吴添华是被大夫消毒的棉球活活摁醒的。
秦非凡吓一跳:“大夫,能轻一点点吗?”
大夫不说话,看着一旁目不转睛望窗外的秦意义。又用力擦了一下。“哎哟哟!!”吴添华咬牙吸凉气,“大夫你这是
用的什么消毒水?”
大夫嘿嘿一笑,厚厚的反着光的眼镜后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酒精。纯的,保证给你身上一个细菌也留不下。”
接着摁。一下比一下重。
“啊呀呀……”吴添华尖着嗓子已经可以唱青衣了。
秦非凡在一边手足无措的站着,偷偷抹泪。偶尔扯扯秦意义的袖子。
谁料到秦意义终于不耐烦的转过身来,两只眼睛圆睁着,吼叫的想要吃人的狮子:“吴添华,你给我小声点!!!”
万籁又俱寂,鸦雀再无声。
只有大夫笑的更加得意,消毒水擦抹的更加起劲。
只有吴添华忘了疼似的瞪着眼,死命的盯住秦意义看,不错眼珠。
秦意义却故意不看他的眼,又转身去面对窗户,声音低的不能再低:“晚上,晚上想喝粥吗?”
这次,连大夫都愣住了。
乖乖,这还是那个出舌毒辣出言不逊闻名江湖的秦大总编吗?大夫眨眨眼,把一句“看来传奇报的气数是尽了”硬生生
塞回食道里,咽下去。
“说,到底怎么回事?”等吴添华睡踏实了,秦意义就拉着秦非凡躲到客厅里询问,“你那时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
”
秦非凡扁扁嘴:“华仔不让说。”
“我是你哥。”
“我认得。”
青筋跳、跳、跳迪斯科:“那还不说?”
“因为我赌输了,得听他的。”秦非凡特别老实。
秦意义却气的哆嗦:“好好好,刚才我实在下手轻了……”
气呼呼的回房间睡觉,翻了几个身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数羊数到迷迷糊糊,冷不防被人掀翻,三下五除二,手脚都被捆
个结实。
“想我吗?”伏在秦意义身上的黑影干脆利索的除去他的睡衣睡裤,枕巾一撕两半,一半塞在秦意义嘴里,一半蒙住他
的眼。
“唔唔……”秦意义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开来,那熟悉的快感又从肌肤相亲处迅速燃着了全身。他怕着,又极度渴望着。
与吴添华七年前唯一的那次是醉酒之后的发泄,清醒之后只剩下浑身酸痛,至于别人眉飞色舞说的欢愉,他是半点都不
记得。
“记住,你是我的。”低哑的声音含化在要命的地带,控制不住的岩浆热浪在体内翻滚,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卷进万劫
不复粉身碎骨之地。秦意义只觉得自己太力薄,拉不住在黑暗中,畅快中,逐渐沉沦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