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温柔的酷刑+特典+番外——白虎琉璃
白虎琉璃  发于:2013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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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

正在犹豫之间,教官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他吃了一惊,本能的想退走,但教官平静深沉的眼神犹如一把钩子,勾在他心上

让他无法挪开脚步。

上次把教官从异国战场上带回来后,他恢复了军籍,而教官养好伤后也返回了部队,继续担任他们的射击教官。从那之后,他

与教官再没有说过什么话。平日训练时教官也没有对他表现出额外的照顾和关注,偶尔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都是淡淡的,刹那间

便会移到别的地方去。

那个在山洞里情不自禁的亲吻,仿佛叶子上的露珠,日出后便悄然蒸发了。

教官似乎完全没有把那个吻放在心上。

渐渐的,他便也将那件事藏进心底,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直到方才教官的声音近距离响起,他才惊觉如今竟然是从异国回来后第一次与教官面对面说话。

他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根本没有放下过。

他对教官的渴求依然如此强烈。

山洞里的亲吻,教官唇上的温度直直烫到他心底,在他心上深深地烙下一个印子,一辈子也抹不去。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教官的眼神在他脸上淡淡的转了一圈,然后轻轻的从他脸上撤走。教官转过身,就要迈步离去。

他想喊住教官,然而话冲到喉咙,嗓子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他眼睁睁地看着教官挺拔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

教官转过拐角消失不见,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破碎的呜鸣。

他想说“你最近还好吗”。

他想说“伤口不疼了吧”。

他想说……

其实我一直都想着你。

可是这些话全部都被教官冷淡的眼神封杀了,他只能握住仿佛被烧坏了的喉咙,痛苦地发出嘶哑的呜咽……

第二天,选拔赛开始。

体能测试项目,射击测试项目,记忆力测试项目……虽然有些项目显得很古怪,但他都一一闯过了。

身边的队友一个接一个的被淘汰了,而他却越战越勇,身上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那生龙活虎的模样看得几个评审军官连连

点头微笑。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如此拼命,那股仿佛豁出性命似的冲劲让队友们相当不解。他平日是个没有争斗心的人,虽然有着男人的脾

性,却不喜好勇斗狠。他加入部队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在队友们面前露出如此凶狠的气势,好像一匹荒原上的孤狼,为了追

逐那轮高高在上的明月而耗尽一生的心力。

他们又如何能理解他的心情呢。

他疯了似的争夺第一,并非为了荣誉,也不是为了成为世界射击比赛的候选,而是为了抢在所有人之前到达终点。

因为在每一个项目的测试中,那个人总会站在终点线,等候着第一个到达的士兵。

他拼了命,只为了第一个冲过终点线,亲眼看着那个人一贯清冷的表情渐渐柔和,抿成直线的嘴唇微微翘起一个几乎无法捕捉

的弧度。

只为了看见那个人露出一个算不上是笑容的笑容。

做这么多就只是为了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东西,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可是一旦沦陷,就无法拔足了。就算平时再清醒也好,可一旦看到那个笔直挺拔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遥远的终点线外,便无

法自控地迈开双腿朝那个方向扑过去。不顾一切的超越所有人,因为他固执的认为只有自己,才能得到那人清淡的微笑。

心头对那人充满了执念,执念深得几乎无法纾解。总有一天,这种执念会变成魔障。

可一切早已失控了。

他在最后一项测试中仍旧是第一个冲过终点线。他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粗浊的喘息声从喉咙里嘶哑地挤出来,像是被人

割破了气管似的有气出没气入;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使得淡绿的军服变成了深绿,甚至流入他的眼睛,刺激得他双目发红,

无法睁开。

心脏像是要爆炸了,头脑发晕,整个人像是要窒息过去。

耳边嗡嗡嗡地回响,似乎隐约之间能听见队友叫着“别躺下”“站起来”,他这才迷迷糊糊的想起刚刚进行了剧烈运动是不能

马上坐下或者躺下的,最好先站起来慢慢地走两圈,等心脏没那么难受了才坐下休息。

可他……还怎么爬的起来呢。

为了每项测试都拿第一,他不仅透支了体力,甚至还透支了生命。

接着听见有人在喊“叫军医!”,他正想让大家别大惊小怪,忽然被拉住手臂,整个人都被拽了起来,落入了某个怀抱。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体格,以及那近在耳畔的,熟悉的声音。

“给他打强心剂!”年轻教官冷然对军医命令道。

他挨在教官怀里,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将两条手臂都勾上了教官的脖子,甚至还猖狂地将自

己燥热的脸颊贴在教官的颈边。

放肆地汲取着属于那人的清冽的味道,心脏处的窒息感竟意外的得到了缓解。

一直一直,都好想亲近这个人……

也许是看在他虚弱的份上,也许是以为他过度透支体力导致神志不清,教官并没有推开他,而是一直抱着他,等军医为他注射

了强心剂,再把他扶到医疗室。

他躺在柔软的床褥里,眼睛虽然累得睁不开,却硬是撑着一条小缝盯着站在床边注视他的年轻教官。年轻教官脸上是一贯清冷

的神色,见他不肯乖乖睡觉,便冷然道:“闭上眼睛,睡觉。”

惜字如金。

硬邦邦的六个字里面,却似乎蕴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怀与柔情。

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然后乖乖地闭上眼,很快陷入了昏睡。

他睡着之后,年轻教官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床边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病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发福的身影走进来,是方才

负责评审的军官之一。

年轻教官一见来人,便马上站起,一丝不苟地敬礼:“教……营长。”

来人呵呵一笑,亲切又和蔼:“小墨啊,你还是叫我教官吧,都叫了这么多年了,你忽然改口,我很不习惯啊。”

“是,教官。”年轻教官严谨地低头。

被年轻教官成为“教官”的中年军官走到床边,看了看那张熟睡中的苍白脸庞,道:“这娃很生猛啊,跟你以前有一拼。”

对于中年军官把士兵成为“这娃”“那娃”的习惯,年轻教官早已习以为常。

“他比我拼命多了。”年轻教官轻声道。

“那倒是,我以前还真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娃,百米冲刺像恶狼扑食一样凶狠。”

他不是百米冲刺像恶狼扑食一样凶狠,他是从头到尾每一项测试都如恶狼扑食一样凶狠。

年轻教官在心中暗暗纠正。

“看来他真的很想去参加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好,我喜欢有冲劲的娃,而且这娃资质很高,各项都是第一名,就算他想不去

也不行了!决定了,咱们营就他和你去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射击特训吧!”

“是。”

选拔赛结果一出,他毫无悬念的中选了,成为了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的参赛候选人。只要他能熬过接下来的三个月特训,并在

三个月后的比赛中获胜的话,他就能代表国家参加在匈牙利举办的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站在世界射击舞台上与各国顶级射击

高手进行比赛,为国争光。

结果出来后第二天清晨,他便坐上了一辆集装车。车里坐着的全是各连队在选拔赛中胜出的精英,他们跟他一样,都是去参加

为期三个月的射击特训的。他看见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兴奋和好胜的光芒,那是属于年轻人的傲气和自信。

他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等待车子启动。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为何当初要那么拼命呢?无缘无故离开基地三个月,等于三个月都不能见到那人了……

唉……

正胡思乱想,忽然有人在身边坐下。他条件反射地去看来人是谁,结果一看不要紧,整个人都傻了。

那人一上车,便吸引了全车人的注意。那人不仅拥有就连男人都不得不认同的刚毅俊容,而且那副修长挺拔的躯体也有着足以

当模特儿的完美线条比例。他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肌理柔韧的小臂,无人怀疑这副躯体蕴含着何等惊人的力量。那人一举一

动沉稳如山偏偏又带着几分不自知的优雅从容的气度,虽然身上穿着与他们一样的军装,但俨然跟他们便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那人一坐下便把他惊着了。他顾不上其他人眼中对那人露出了何种戒备与赞赏混合交织的矛盾眼神,他已经震惊到张大嘴巴却

无法往肺部吸取氧气。

“教、教、教、教……”

那人把棱角分明的脸庞侧了十五度,朝他淡淡说了句——

“闭嘴。”

他立马把嘴巴闭上。

只是脸上五官已是无法自抑地成为了“笑”字型。

他在车上缠着年轻教官,磨了好久才从那座冰山的嘴巴里撬出一星半点的情报。

原来年轻教官早已经是内定的候选人。

知道这个内幕的他却并不觉得不公平。

因为他的教官是何等厉害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事实上,他甚至觉得要教官跟他们这群下等士官一起参加训练简直是委

屈了。

但,不管如何。

这三个月不需要跟这个人分开。

意识这一点,他便觉得自己再没有什么是需要计较的了。

番外二:三月魔鬼特训!

进入训练基地后,他们见到了负责训练他们的狙击教官,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军官。看他的肩章,竟然是个少将。

如此高级的军阶让他们在敬礼的时候都显得特别敬畏和拘谨。

中年军官朝他们笑了笑,道:“我姓许。我知道在你们之中有许多军官,也有许多教官,更有许多叫惯了‘教官’的士官。所

以为免混淆,你们就统一叫我‘大教官’吧。”

“是,大教官!”众人响亮地应答。

大教官随即在阶梯教室里为他们做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演讲。

“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说白了就是狙击赛。狙击手是兴起没多久的兵种,然而各国都很依赖这个兵种,在当今的反恐形势上,

狙击手显得尤为重要。很多时候一个狙击手在关键时刻射出的一颗子弹,便能在瞬间扭转局势。

要当狙击手,必须具备顶尖的身体条件,顶尖的军事技能以及优秀的心理素质。当需要执行任务时,一个狙击手往往会在一个

地方连续潜伏数天也不一定能射出一颗子弹,狙击手要有过人的沉着心理素质,能忍得住寂寞,能耐得住焦躁,能在一动不动

的情况下忍受各种各样的恶劣环境,并最终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出关键的一枪,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说白了,狙击手最需要的品质就是:忍。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就是狙击手。

每个优秀的狙击手都是国家用大把大把的钱砸出来的,狙击手的装备,狙击手的训练条件,狙击手各个学科的教官——都必须

是最顶尖的。

而如此珍贵的兵种,中国在近十几年才开始发展。所以在狙击水平上,中国与国外是不能比的。上一次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有

55个国家参加,而中国的名次是第51名。这个名次仿佛在告诉别的国家:中国就是专程千里迢迢跑来丢脸的。

奇耻大辱。

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屈辱,所以我一直在研究国际上对狙击手的训练,并自己设计出一套训练狙击手的方案。而你们就是我

挑选出来的最优秀的一批兵,我希望把你们训练成最顶尖的狙击手,在这一次的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上为国家争取荣誉,一雪

前耻。”

站在阶梯教室讲台上的中年军官微微一笑,朝士兵们伸出一根指头——

“我有一个多年的心愿,就是在世界军事射击锦标赛上的领奖台上,升起一面中国国旗。”

经过那次激昂人心的演讲之后,三个月严苛的魔鬼特训开始了。

别看那个大教官总是笑得和蔼可亲,这家伙整起人来真的是不遗余力的。每天必然要进行的体能训练就不说了,进入训练基地

的第一天,大教官竟然要颠覆他们的据枪方式。

“你们平日习惯了用肌肉固定枪支,可惜这样是不对的。肌肉在长时间紧绷的情况下就会酸痛、颤抖、后继无力,必然会影响

到你们的射击准度。国际上的顶尖狙击手,全部都是用骨骼支撑的。在你们的手和枪支之间,要形成骨骼支撑的架构,这样你

们就会相对轻松很多,哪怕长时间据枪,也不用担心会手臂酸痛。”

嗯,道理是这么讲的,但要改变长期以来形成的据枪习惯,谈何容易。

士兵们都不习惯。尤其是他,他原本是这批士兵中的佼佼者,然而改变据枪习惯后,他不管怎么拿枪都觉得不顺手,射击成绩

自然也一落千丈,掉到了最后面。

“怎么了,卫廷?听说你是各项测试都拿第一的金牌选手啊,现在不过是换种方式据枪,你就不行啦?”大教官走到他身边调

侃地笑着:“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卫廷。”

他默默地听着大教官对他的调侃,左手拄着一根木棍,右手搁在左手上持枪瞄准远处的靶,除此之外手臂是凌空的,没有形成

三角架构的姿势很难稳定射击的准确度。由于木棍不是固定在地上的,所以一旦身体架构不稳,手抖一下,木棍便会大幅度摇

晃,准星自然就脱离了靶心。

“沉着一点,小伙子。”大教官在他肩上拍了拍,微笑转身去看其他士兵。

他皱起眉,毒辣的太阳晒得他不停地流汗,带走了他许多体力。他忍不住转头去看旁边的队列,他看到大家都跟他一样在咬牙

忍耐着高温暴晒以及非常不舒服的持枪姿势。

队伍排得笔直,除非他走出队列,否则不可能看得到站在最边上的人。

但他知道有个他最在乎的人,正站在队伍的最右边,与他一样顶着暴晒练习持枪姿势。

不知为何,他似乎总能想象得到那人沉稳的神情,很奇异的,他莫名的就认定那人绝对没有像他们一样露出焦虑的表情。

不可以落后。

他要跟在那人身边,寸步不离。

并驾齐驱。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稳定住持枪姿势,让瞄准器里的准星对准了靶心。

他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这次我要坚持十秒钟不让准星离开靶心。

十秒钟过后,他惊喜地发现自己做到了,于是他又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十五秒钟不离靶心的目标。

太阳越来越毒,他却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持枪姿势越来越稳。

大教官不知何时又转了回来,看见他纹丝不动地据枪瞄准,不由得诧异地睁大双眼。大教官故意站在他身边盯着他,给他施加

心理压力,然而在这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他竟然也没有动摇,依旧稳如泰山。

大教官笑了。

“没想到我这次竟同时捞到了两个天才。”

大教官轻声说完,满意地走开去。

他脑中回荡着大教官的话——

没想到我这次竟同时捞到了两个天才。

两个。

虽然很没有根据,但他就是知道,大教官说的另外一个人,必定是他的教官。

在据枪姿势改变后,开始两周他的射击成绩每次都是吊车尾。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成绩慢慢回升,渐渐的又爬到了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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