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朝圣 下——麦小兜
麦小兜  发于:2013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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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涛在井边打水,程宸拎着大扫帚打扫底楼大堂。李道带着施黛在厨房忙活,施黛虽然干不了细致的活但拎拎水还是可以的。

唐墨放猫小喵和大白在院子里玩,自己卷起衣袖帮着穆政擦窗户。看着忙忙碌碌的大家,他心里升起一股劲来,从今往后这里

就是他们的家了。

一直忙到天擦黑,唐墨雷战的队伍再次聚到一起吃饭。两个小队相约,明天下午去远一点的村子扫粮,唐墨想了想给大家圈出

几个地方。

67.地震

时间快进入四月气温渐渐开始回升,天刚擦亮唐墨就被大白和猫小喵弄醒。

“怎么了?”唐墨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一脸迷糊的模样。

“喵喵!”猫小喵跳到床上,不断地拿爪子挠他。

“呴!”大白跳到唐墨的身边一拱,差点没把人撞到床下去。

“哎哎……”唐墨被吓了一跳彻底清醒了,举手敲了下老虎的脑袋瓜。“你要干嘛?”

大白委屈的把头拱在唐墨怀里蹭蹭,只是一个劲地顶着他让人快起来。“呴!”

“祖宗,你要干什么?”唐墨光着脚站在地上,身后的白老虎正在把他往门那块儿挤。

“呴呴!”唐唐快走啦,这里危险!

“喵!”猫小喵蹦到唐墨的怀里,忧愁地瞧着他,主人要听白白的话哟!这里很危险!

唐墨抵住门,实在没招只好叫道:“你们总得让我穿衣服吧!?”两只猫科动物这才肯罢休。

“呃?你在干吗?”穆政从屋外进来,就见到光着脚站地上的唐墨。

“还不是这两位祖宗闹得!”唐墨坐在床上穿袜子,穆政把衣服递给他。

“地震下午就来了,它们敏感点也正常。你快点穿衣服,当心感冒。”穆政整理被子铺盖。

“李道他们都起来了?”唐墨站起身来给穆政让地方。

“刚才我在下面看到梁涛和程宸了,李道还没起吧!不过,我到听到隔壁院子有动静了。”穆政利落的把被子打包,准备待会

把东西都放到车上去。

唐墨扣好扣子抱着枕头,跟在穆政身后往外走,两只猫科动物跟在后面撵着他快跑。唐墨郁闷地看了它俩一眼,有这必要嘛?

心里咆哮离地震来还有大半天呢!

下到底楼大堂唐墨放好东西去洗漱,等回来的时候看到厨房的烟囱已经冒炊烟,他顺脚一拐就跑后面去了。

“来的正好泡饭好了,快帮忙端出去。”穆政站在灶台边挥勺子,一回头就看到大白甩着的尾巴。

唐墨应了一声跑去大水缸边打开盖子,有半人高的水缸里已装满了井水。说起这大水缸还是前几天,他们费了老劲从一家辣椒

酱作坊里找回来的,现如今这么大的缸子可不好找。地震后水井里的要翻黄泥汤,所以得先把后几天用的水留出来。

“墨墨,你在干嘛呢?”穆政转过身来一瞧,那六碗泡饭还在桌上。

“来了,我看看水打好没有。”唐墨把盖子盖好,拍拍手走了过来。

“放心吧,昨晚上梁涛和程宸就打好了。”穆政把小灶粥锅上的蒸笼掀开一点,热腾腾冒着白烟的馒头就露了出来。

“等吃了早饭来把这些白粥灌保温壶里,今个儿一天都得在外面吃饭。”穆政用勺子在粥锅里搅动,发觉粥太厚都能当饭吃,

只好又加点水进去。就是这白面馒头,还是唐墨发的面。没办法,小队里除了唐墨会做饭,其他人都还处在学习阶段。

唐墨捂着嘴在一边偷笑,忙把六碗泡饭和一笼馒头放在大托盘里跑出去。

门廊里李道正七手八脚地给施黛梳辫子,可惜手艺太潮施黛的头发又多,梳了半天还是歪七歪八的。

“吃饭了,吃饭了。”唐墨端着大托盘从后面绕过来,梁涛和程宸正好拎着包袱从二楼下来。

梁涛拎着包裹去车上,程宸帮着唐墨摆碗筷。“穆政呢?”

“还在灶上摆弄他那锅粥。”唐墨想到那一锅厚粥,他就想笑。

程宸叹了口气,哀怨地说:“哎哟,做饭真是太难学了。”他的手艺也不咋滴,真是让人苦恼。

李道牵着施黛进屋来,唐墨把施黛专用的不锈钢调羹放在她手上,如今施黛也会自己吃饭了。

穆政没一会儿拿着两只酱菜碟子进来,一碟是辣椒炒咸菜,一碟是切成两半的咸蛋,咸蛋是他们前几天出去扫粮时找到的。

李道捡了一瓣咸蛋挖出来放施黛的碗里,用勺子拌开让她吃。施黛埋头吃了几口,抬起头咧开嘴冲李道直乐。

“小祖宗,你倒是把饭吃下去再笑。”李道把施黛嘴里漏出来的米饭拍掉,索性拿过施黛守里调羹给她喂饭。

唐墨眼角眉梢都柔和下来,李道不离不弃照顾施黛这份感情在末世里何等珍贵。在生与死的抉择前,又有谁能比李道做的更好

那个曾经有些胆小有些好色的李道,在这些日子里已急速成长为一个坚毅的男人。他为施黛撑起了一片天地,如果没有李道的

话,施黛即便是在队伍里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

“想什么呢,快点吃饭!”穆政把唐墨的脑袋掰过来。

唐墨眨眨眼睛他的碗里有两个半圆的咸蛋黄,而穆政的碗里全是蛋白。唐墨眯眯眼夹起一个蛋黄塞嘴里,软糯鲜香的蛋黄一直

美到心里。想着穆政喜欢吃羊肉,等找个机会给他做些葱爆羊肉。倒不是他小气不肯和大家分享,但要怎么对大伙解释羊肉的

来源呢?唉……突然发现有好的不能吃,也很苦逼啊!

猫小喵窝在它的专用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鱼干片泡粥。小家伙倒是不挑嘴,唐墨给什么它就吃什么。

大白绕着椅子走来走去,今天它总觉得很暴躁啊!这里要不是有唐唐和猫小喵,它早就飞走了。

唐墨这边刚收拾好碗筷,院子里就传来雷战的大嗓门。“小墨,你们好没有?”

穆政从门廊里探出个脑袋来,就见雷战扒在墙头上。“你在上面等红杏啊?”

“去去去,我找我兄弟!”雷战嘘他,和穆政吵架他每次都输,现在索性不理这家伙了。

唐墨从大堂里走出来,怀里抱着小猫身后跟着大白。“我们好了,你们呢?”

“我这边早就好了,快点去集子上扎个营让我补觉。”雷战说着还打了个大哈欠,随着地震的日期越来越近,他的睡眠质量是

越来越差。

唐墨对他挥挥手,拖着穆政往黑色三菱去了。李道打开院子的大门,等两部车全开出去后再把门锁好。

一路上越野车翻过了好几座小桥,当初唐墨选择在南家集落后也是有原因的。南家集西边临水、东南北连接陆地。京杭运河从

它的西边通过,东连陈家坳、南挨码头镇、北靠罗家村,想去凌乡只要绕过码头镇再走十分钟就能看到。

因着附近几个村落靠近凌乡,荣祁的人早把这里的丧尸清扫干净。荣祁把零星的原住民都迁移到凌乡后面小王庄,并把前面的

村镇都严格控制起来。没有新的人口就不会出现新的丧尸,没有食物变异动物也不会光临这里。除了偶尔外来的游荡丧尸,也

会被每天巡逻的护卫队消灭,所以唐墨很放心选择在这居住。

六部车子往北边开了约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那里是南家集的粮站和晒谷场,眼下到成了地震避难的好去处。

荣祁派的人已经等在了那,聂伟见到唐墨等人的车队赶忙向他们挥手。

“政哥,你们来啦!”聂伟骑着自行车停在车外面。

穆政靠在车沿上,“今天你在这里值班?”

“哪啊!荣哥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快进粮站吧,里面都收拾好了。”聂伟冲粮站里摇着手上的绿色小旗子,那里的旗手会再向

他的下家传递消息。条件简陋如今大家又回到旧社会,靠摇旗点烽火传递情报了。

荣祁也不是白养闲吃米饭的人,想在这里好好待下去的人都得给他干活。就连唐墨穆政还有雷战他们,也主动承担了南家集东

边的巡逻任务。

聂伟等唐墨他们安排好了后,又带着那个旗手去外面巡逻了。巡视完南家集的北面后,聂伟让搭档去路口等荣祁,自己转身回

粮站去了。

午饭过后,荣祁带着大部队开到南家集的粮站。随行的还有小王庄里的一批原住民,大约有六十人多是些带着十二三岁孩子四

五十开外的本地人。

“荣廷、严森你俩把大伙都安顿一下,我去找唐墨他们。”荣祁跳下他的吉普车,回头对车上的人关照,见大家都忙碌开才放

心。

“来啦!怎么灰头土脸的?”穆政从里面走出来,见一身狼狈的荣祁有点惊讶。

“嗨!别提了,为了把人全劝来差点没把我累死。”荣祁摇摇头,想起早上起来发现又有不少人逃回小王庄,真是差点没把他

气死。现在甚至都有谣言说,他要把这批人都宰了。这都哪根哪啊,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算了!当地人怕咱们也是正常事,别计较了!”穆政扔了支烟给他,两人在一旁吞云吐雾起来。这两天他倒是也听到点风声

,没办法咱中国老百姓天生八卦因子发达。

“唐墨和老雷呢?”荣祁喷出阵白雾,转头没瞧见其他人有点奇怪。

“宁飞找到副麻将,一堆人正这里边鏖战。”穆政摇摇头,他天生就对麻将不来电。

“咳咳!”荣祁呛了一口,这群家伙心理素质真够好的。

“你怎么出来?”穆政见抱着猫小喵带着大白唐墨的从里面出来。

“别提了,十根小木条都输掉了。”唐墨气鼓鼓的刚才他那副清一色,这该死的雷战也不帮帮忙,害得他还点炮给了对面的宁

飞。

穆政搭着他的腰,安慰道:“别气别气,等会玩拖拉机输死他们。”

唐墨揉揉自己的脸呼出一口气来,其实也知道打牌不过是大家不过放松心情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离那个钟点越来越近。粮站里的人都走到晒谷场里,大家或坐或站唯一的动作就是不停看表。

滴答滴答……时针指向了阿拉伯数字三,分钟指向了阿拉伯数字五。

轰隆隆,轰隆隆。由远到近的巨响声越来越清晰,天旋地转山河倒流。一瞬间原本静寂的晒谷场上,尖叫声哭喊声连成一片,

老人带着孩子四处奔逃着。

荣祁的人马上开始发挥作用,荣祁摇摇晃晃地站在车顶上用喇叭叫着。“趴下,原地趴下!不要跑!”

荣廷、裘海博、严家兄弟组织人手,把大家都围在晒谷场的中心点。

“呴!”

“呴呴!”大白跃上三菱车顶,昂起脑袋发出的吼声震慑所有人。骄傲的百兽之王迎风站立着,虽然它没有变回原形,可那气

势依旧无人能敌。

唐墨抱着猫小喵靠在车上无悲无喜,穆政摸摸他的头发把人带入怀中。

施黛揪着李道的衣角,手里抱着毛毛一脸害怕,李道在她耳朵说话安慰她。

梁涛程宸坐在车上两人相拥着,在灾难面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也是幸福得。

地震持续了两三分钟,迷烟消散整个大地只留下满地残骸。

68.余波

晒谷场上一片寂静,收粮站的二层小楼倒是只晃了几下就挺住了。

唐墨对车顶上的大白招招手,老虎纵身一跃扑到他的怀里。

“呴!”大白把脑袋搁在唐墨的肩颈上蹭蹭,暂居穆政手里的猫小喵努力想爬回去。

“喵喵!”小猫哀怨地冲唐墨叫了两声,小模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空旷的晒谷场上被两声猫叫喊回了魂,瞬间像被开启了开关似的鲜活起来。

“有没有人受伤?”荣祁从地动山摇里惊醒过来,开始调度人员统计伤亡损失。他手下的核心成员们四散开,带着一个个小队

在周边消失。

荣祁快速向唐墨这边走来,语气诚挚地说:“唐墨,谢谢你!这次要不是有你,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唐墨有些恹恹的大白靠在他的小腿边,猫小喵被它顶在脑袋上。“互帮互助罢了,都是觉醒者我也希望这里繁荣昌盛。接下来

的日子会有很多余震,还是先把人员留在晒谷场比较安全。”

荣祁一直觉得唐墨是个怪人,给他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这个男人很在意基地,却不在乎自己这个首领,真是乱七八糟的。

唐墨准确预言了地震的事,使得这个人在基地里有了一定分量。若是他以后想抢班夺权,或是支持某个人夺权都将会成为一个

有力的对手。这也是荣祁比较忌惮唐墨的地方,人类天性中是惧怕先知这类人物的。所以,他想快点把这个小团体吸收进团队

中。

穆政打开车门让两只猫科动物上车,又揽着唐墨的肩膀担心地问:“你脸色好差,去睡会。”

唐墨点点头,地震来临的时候对他冲击很大。现在他头疼得厉害靠在穆政的身上,唐墨想了想决定还是卖个好给荣祁。“看好

你的弟弟,不然他会变成瘸子。”

“什么!”荣祁一惊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伸手想抓唐墨被穆政挡住。

“你要干什么?”穆政把唐墨护到身后,表情不善地瞪着一脸狰狞的荣祁。

荣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狠狠地在脸上拍了几下。严森严林两兄弟见到这边的情况,小跑过来的严林问道:“怎么了?”

“荣廷人呢?”荣祁慌张地在人群里搜索一遍,并没有发现弟弟的身影。

“啊?不是让他去统计损失了吗?”严森有点搞不明白情况,他和严林只是看到荣祁和穆政动手才过来的。

“该死!”荣祁马上掉了一队人去找他回来,自己则是想从唐墨这得到更详细的情况。“你知道荣廷在哪是不是?”

唐墨暗暗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卫星雷达。他也不过是从记忆中提取到,基地里有这么一个因地震首次余波,而变成瘸腿名叫

荣廷的人。

“我没电子眼!和自身不相关的事情,我只能看到一个大概。余波马上就要来了,快去找你弟弟吧!”唐墨揉着额头,一波波

袭来的抽疼真是折磨人。看来冒牌神棍,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荣祁咬了咬牙,见唐墨这确实得不到更有用的消息,连忙带着人去找荣廷了。

穆政拥着他一起上车,车门虚虚的搭着,这样待会有事也能在第一时间逃出去。

“好点没有?”有力的手指按上唐墨的太阳穴,穆政看着对方的表情缓和下来。

唐墨拍着两只小动物的脑袋,安慰它们烦躁的心情。他现在是真明白,大白和猫小喵的焦虑感受,第六感太敏锐也是一种痛苦

“烦死了,一阵阵的疼!”唐墨赖在穆政的怀里,觉得浑身难过。

穆政亲亲他的额头,用力地抱住唐墨想与他共同分担。心中担心要是余波太久,会不会把人折磨疯掉。“要不你睡会?”

“睡不着,要不你把我打晕得了!”唐墨可怜巴巴地看着穆政。

穆政想不到更好地办法,只能手起刀落唐墨瞬间歪在他怀里晕过去了。

大白一爪子拍向穆政的大腿,被穆政的大手拦住,当然大白也没用尽全力。

“呴!”老虎伏低了身子扑向他,不许欺负唐唐!!

猫小喵挤在唐墨的怀里急得喵喵大叫,白白咬他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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