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从不曾出过问题。

教堂选的是香市的，只是离季家相当远，本来还在车上眯一会眼的季清棠却再次被电话打扰。

“你确定不要我参加你母亲的婚礼吗？”电话那边传来哈利斯的笑声。

“不方便。”季清棠说着，母亲再婚的事他没告诉哈利斯，但是他却知道了。提出过要参加，但是被他否决，己经几年

了，母亲也许对于他的同性恋身份能接受。但是根据家人对于哈利斯接受程度来说，他不认为母亲能接受哈利斯。

“怕你母亲知道吗？”哈利斯多少有点惊讶，对于这些季清棠应该不在乎吧。

“今天是她的好日子，我不想闹的不欢而散。”季清棠说着，他还没有自我到这种程度。

“噢。”哈利斯应着，又道：“我本来还想送上份礼物呢，看来也不合适了。”

“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季清棠说着。

“声音不对，感冒了吗？”哈利斯听出不对劲来。

“有点。”季清棠说着禁道：“我觉得这是你带给我的霉运，认识你之后我的身体比以前差多了。”

“是吗？”哈利斯笑了起来，又道：“没想到你会信这个。”

“不信。”季清棠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又道：“只是我相信你身上绝对带煞的。”

“煞？若是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鬼神报应，我相信那些人早来把我碎尸万段了。”哈利斯笑着，又道：“不过，我连活

人都不怕，更何况死人。”

季清棠不太有精神跟他讨论活人死人的问题，只是道：“昨天晚上和我母亲讲了太久的电话，我想休息一下。”

“累了？”哈利斯声音非常温柔，却道：“车到哪了？”

季清棠愣了一下。

哈利斯笑着又道：“我非常想你。”

“你……”

“打开你左手边的窗户。”哈利斯说着，又道：“只是想看看你而己。”

“你真是……”

季清棠说着，却不由的把窗户打开，果然就在前面左边分流口处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缓慢的前行着。车窗当然是开着的

，哈利斯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知道你今天会很忙，也想等到婚礼结束去找你，只是……突然非常想见你。”电边那边传来哈利斯温柔的声音，虽然

一直以来哈利斯的声音都是温和的，但是季清棠能感觉到他今次的温柔。

“在前面停下车。”季清棠吩咐司机。

哈利斯笑出声来道：“不过，你要现在停车的话，我不可敢保证……”

“二少爷……二少爷……刹车失灵了……”

50

哈利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就那一瞬间哈利斯觉得自己无论是大脑还是身体都停止了运作。他亲眼看着那

辆卡车撞向季清棠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无能到这种程度。

第一个冲向事故现场的是瑞恩，而把季清棠从车里抱出来的是哈利斯，也是从这一刻起哈利斯杀人的时候不再见血，因

为他开始开始害怕从人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

还记得在家族争夺中他最惨的一次是差点血流尽而死，失血太多要失去意识之时，他唯一做的就是把流出来的血努力喝

下去。至于事后他是亲眼看着他的那些人要的血在自己面前一滴滴的流尽，而他当时还有心情喝红酒。只是现在……他

恐怕连看到红酒都要发狂。

主治医生是季笑棠，季氏医院所有的精英都集中过来，还有季傅青打电话特意找的医道上的朋友也在赶过来。但是最合

适的人选只有季笑棠，季清棠特殊的体质，最为了解的除了季清棠本人只有季笑棠。哈利斯突然间觉得那次季清棠特意

告诉他，季笑棠是医治他的第一顺位……

而19岁的季笑棠不是第一次上手术台，只是这次他却有点发抖。无论是车祸还是手术对于他来说都太突然，他完全没有

这个思想准备，而且没人会给他准备的时间。

“记的，你二哥的命在你手里。”

仍然可以冷静处理各种事务的季秋棠送给季笑棠的话。不是不悲伤，不是难受，只是季秋棠永远都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

什么，感情在很多时候不如理智有用。而且这种状况下他要做的就是主持大局，场面不能再混乱下去。

己经进了手术室，深吸口气，哈利斯也决定离开这个他做不了任何事的地方。他讨厌这种无力感，尤其是现在他必须要

去做点什么才行。只是他这边起身刚要走，只听季秋棠道：“哈利斯先生，清棠觉得有点头痛今早上向我借了车。”

哈利斯的脚步停了一下，看向季秋棠道：“谢谢你提供这个线索。”

“我是想告诉你，这是我的事情。”季秋棠提醒，又道：“而且这里是亚洲。”

“对我来说，伤到我的人就是敌人。”哈利斯淡然笑着道，只是这股淡然笑意中含着更多的是绝杀。

“没人伤害你。”

“这里，有人伤到我这里。”哈利斯手指向自己心脏，那是一种被利刃穿透了般的冰冷，又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那

些人与你有什么恩怨，我只是去解决自己的恩怨。”

话完哈利斯不再理会季秋棠，径自离去。

季秋棠却是看他一眼，非常想问真的那么在意清棠的话，为什么不等待手术结果。复仇的话可以一会去做，但是清棠的

生命却是转瞬即失的。

哈利斯再见季清棠是三天后的一个深夜，虽然己经脱离危险期，但是季清棠的状况并不是很好，三天来也就清醒过来几

次而己。而且双腿受伤情况极其严重，手术是成功了，但是到底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真的不好说了。

而哈利斯深夜到来的时候，当然早就过了医院的探病时间，在病床边上的是陪护的季笑棠，虽然季家有的是专业护理人

员，但是季笑棠坚持留这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手术是成功了，但是他知道在二哥心里这并不成功。双手的神经无法全部恢复会是什么后果他很清

楚，只是这己经是他力量的全部。要是他能有二哥的水平，也许……

正自责着，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你……”季笑棠看到哈利斯时差点叫出声来。

“出去。”哈利斯下命令。

只是季笑棠并不理他那一套，冷笑道：“我出去？二哥现在要有什么，你能做什么！”

一句话哈利斯的脸沈的挤出水来，打蛇打七寸，对于现在的哈利斯来说这话是正中要害。双手握紧然后松开，深吸了口

气来调节情绪。是不是他弟弟可以不管，但是现在需要季笑棠的医术是真的。绝对不能杀了他，即使非常想扭断他的脖

子也绝不能做。

“笑棠……”非常非常轻的一声，是季清棠的声音。

“二哥……”季笑棠立即围了上去，问：“有没有哪里不舒……”

“出去……”

季笑棠脸色难看起来，当然没有冲季清棠发作，只是瞪向哈利斯。只是现在心情大好的哈利斯却只是一脸温和的笑容。

季笑棠抽搐，甩门出去。哈利斯皱眉，只是也终没说什么，只是在季清棠床边坐了下来。虽然清醒了，但是季清棠的精

神并不好，眼睛半睁，有点疲倦的看着哈利斯。

“睡吧，我看着你。”哈利斯轻声说着。

季清棠努力睁开眼看向他。

“该做的我都做完了，我亲自动的手。”哈利斯轻声说着，又道：“一场车祸绝对要不了你的命，只是不亲手除去那些

伤害你的人，我没有办法来见你。”

季清棠仍然是睁着疲惫的双眼看着他。

“怎么，怪我下手太狠了吗？”哈利斯看着季清棠的神色轻问。

“谢谢！”

季清棠极轻极轻的说着，然后闭上眼沉沉的睡去。哈利斯轻笑，果然，这个男人的想法是最接近自己的。

51

季清棠的康复并不快，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药物上，虽然季清棠精神恢复之后就开始自己给自己开药。但是最大的问题

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主刀大夫，内伤当然严重，但在车祸中最大的损伤在于手与脚的部分。

“我觉得你的担心十分多余。”哈利斯看着季清棠的神色不禁说着。

那么严重的车祸，司机是当场死亡，而季清棠活了下来，内伤虽重但是并不是治不好。而只是手脚骨折，从某方面来说

己经是奇迹了。手脚骨折在哈利斯眼里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清棠却是看他一眼，浅褐色的眸子里仍然没有一脸的忧虑，道：“我的手是要拿手术刀的。”

哈利斯明白，对于季清棠来说这双手的恢复程度对他太重要。可以说他的很大一部分的骄傲就来自这双手。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吗？”哈利斯不禁问。若是医生的话，他相信季家能找到的绝对比他多。

“帮我找一个人。”季清棠努力的回想着，又道：“那个传说中的‘恶魔之手’，虽然都说他死了。”

哈利斯点点头，道：“我会的。”其实最初的时候他己经派人寻找了，只是一直以来没有消息，也许是真的死了。

季清棠的‘天使之手’是24岁那年治好西班牙贵族西弗时传开的，而就在他成名前，在外科最出名的却是美国黑道中流

传广泛的“恶魔之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巧，就在季清棠成名没多久，传来那人的死讯。

“谢谢！”季清棠说着，却不禁看向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

哈利斯不禁问：“你现在的医生都没有办法吗？”

“能恢复到生活没有问题己经是极限。”季清棠眼神暗了下来又道：“只是拿不了手术刀。”

“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哈利斯不禁问。

季清棠想了一下道：“若是我可以自医，也许还有一点渺茫的希望。”

所以要找当时和他齐名的“恶魔之手”，若是医术相当，或者高于他的话也许还有一丝可能性。他的这双手绝对不能这

样的废掉。

哈利斯不禁看向他暗下来的神色，忧郁并不合适季清棠，这个一直以来清冷而傲慢的男子的头不应该这样低下来。

“二哥，吃饭了。”季笑棠推开餐车进病房的门，同时对哈利斯道：“你的份在外面。”

以哈利斯的繁忙成程来说，当然不可能做到天天陪在季清棠身边，但是差不多每个星期他都会飞过来一趟。虽然季家人

对他并不算友好，但也没有拿扫把赶他出去。只是季笑棠却用尽一切方法减少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要不是现在季清棠还

需要他照顾，哈利斯真想暗杀了他。

季清棠却只是笑，对于弟弟的胡闹他向来持包容态度，这也是哈利斯想杀人的原因。舍不得季清棠，他也只能想着对季

笑棠下杀手。

然后很快的季笑棠开始努力排挤哈利斯，道：“二哥，我喂你。”

“还是我来吧。”哈利斯说着。

“这种事情哪敢麻烦哈利斯先生。”季笑棠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季清棠却抬眼看向季笑棠，道：“笑棠，无论你承认不承认，我与哈利斯确实是情人关系，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季笑棠嘴角抽搐，而哈利斯却是十分温和的看向笑棠，只是看到这个表情季笑棠抽的更厉害，接近抓狂的边缘。

季清棠不禁摇头，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能让他清静一会，不禁看向季笑棠道：“你也出去吃饭吧。”

“哼！”季笑棠再次向哈利斯冷哼一声，甩门出去。

“唉！”季清棠叹气。

“我总觉得他对我的敌意太大了。”哈利斯不禁说着，看向季清棠的眼神多少有点危险，又道：“他对你……”

“不要那么无聊。”季清棠的脸色沈了下来，又道：“季家上下没有一个喜欢你的，我母亲甚至告诉我，她想打你出去

，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呢。”

“……”

新年快乐……

52

拆了石膏之后，季清棠己经开始着手复健，尤其是腿的部分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虽然不至于完全残废，从是有可

能需要拐杖之类的。对于方面季清棠当然不是权威，只是这种说法让他觉得过于严重了。果然等哈利斯找来权威的时候

，说法有所不同，虽然只能保证正常行走没问题，但是对于季清棠来说己经足够了。

只是让季清棠失望的还是他的手，就像他估计的那样，日常生活没有问题己经是极限。只是对于手的要求他当然不止一

点，他要的是完全的康复，每一根神筋都能100％的正常。

“清棠……”

季清棠正在花园里晒太阳，季秋棠走了过来。

己经到了复健阶段，也没有必要一直呆在医院里，而且季清棠对于病房的空气实在有点讨厌。就选了这家疗养院，虽然

说是疗养院，但本身就是季家的产业，季秋棠收拾收拾之后，可以说完全是为季清棠一个人准备的。

“大哥。”季清棠笑着叫人，他知道大哥一直在内疚车祸的事情。明显是冲他来的，结果却连累了弟弟。虽然季清棠完

全觉得没必要，但是更觉得没有挑破说明的必要，两兄弟间没必要谈论这种话题。

就像笑棠心里自责面对他时还是有说有笑一样，亲兄弟之间很多事情没办法说破，也没有这个必要。

“你是不是跟哈利斯说了什么？”季秋棠直接进入正题。

“啊？”季清棠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大哥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努力讨好家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甚至于连老五养的那只狗都送了最好狗粮来。”季秋棠多少有

点叹气的说着，当然不止是因为哈利斯的讨好，而是因为季家上下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了对他的态度，甚至于连父

亲提到他时也不再说什么。

即使不管那些所谓的传闻，只是看人季秋棠就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可怕之处。而真正见识到他手段的时候你却只有佩服

与毛骨悚然。很多人并不是讨其所好就能讨好了的，而那个男人对于季家的每个人却都能做到一击必中，甚至于连他自

己对于哈利斯的印象都没有那么糟糕。只是这样更让季秋棠觉得可怕。

季清棠怔仲，多少开始反省难道是因为上次自己话的原因？但无论怎么看，哈利斯都不是那种在意别人看法的人，除非

他有什么预谋……

“我想他应该没什么恶意。”好一会，季清棠说着。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所在意的只是你。”季秋棠说着，不然以哈利斯的身价不可能会把现在的季家看眼里。

“……”

季秋棠叹气，又道：“这样的一个男人从某方面来说也许是个好情人，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你要睁着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