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桃花 下+番外——林知落
林知落  发于:2012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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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终于把淤积在心里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北堂煦说完,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下来,他只能为她做到这里,接下来,他必

须去另一个人身边了。

就算被她埋怨、耻笑甚至憎恨也只能承受下去,因为他没有办法继续自欺欺人。

总有人要被伤害,他只希望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静静地等着她抱怨或责骂,但是久久等不到她的声音。

北堂煦疑惑地抬头看顾芜芫,就见她合上手中的书,苍老的脸望着窗外,眼里的东西他看不懂,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

伤心或责备。

“芜芫”北堂煦轻轻唤了一声。

顾芜芫缓缓回过头来,布满皱纹的脸上发出淡淡的光彩,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我还以为,你准备一直瞒着我到死

呢。”

北堂煦看着她,脸上充满讶异:“你知道了?”

顾芜芫笑:“虽然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但是我却很了解你,你真的连个谎话也说不好。”

北堂煦被说得有些尴尬,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他应该也很爱你吧。”这句话不是反问,而是陈述。

“嗯。”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走呢?不怕他伤心难过吗?还是怕我会伤心难过?”

北堂煦看着顾芜芫,心里有些感激,虽然知道她是个好女孩,但是没想到她可以这么豁达。

“会怕的。”北堂煦道,“怕他难过,但是不希望他错下去。”

“错下去?”顾芜芫不解地看着北堂煦,“他做错事了?”

北堂煦目光有些迷离,像在回忆遥远的事情:“芜芫,我从小就想做一个大侠,想着将来有一天,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

起畅游江湖,快意恩仇,惩恶除奸,做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顾芜芫想起他们一起的两年,确是如他描绘的一般,只是他分明搞错了对象。

北堂煦对顾芜芫笑笑,笑容里有些歉意,顾芜芫回他一个了然的笑,示意他自己并不介意。

“我们都是男人,想让人人称羡是不可能的了,我原来已经做好打算,和他归隐山林”却没想到他采用了最为偏激的方

式。

顾虑到顾芜芫的感受,北堂煦只是将情况略略地讲了一遍,脸上有不易察觉的苦涩:“即使不能以侠义称天下,至少,

不能因为私人的情欲而以天下相殉。更不希望看到天下与他为敌”

“说到底,你是怕武林人会对他不利,怕他陷入危险中。”顾芜芫手肘撑在藤椅的扶手上,支着下巴。

“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不是正确的了。”北堂煦笑得无奈,眼神不自觉地黯淡下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以天下换一人。

“回去吧,北堂。”顾芜芫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对不起,芜芫。”

“傻瓜,感情事本就勉强不得,何来对不起一说。再说,真要论深情,我自认比不上你那位。”顾芜芫尽量让自己笑得

洒脱自然,“这次回去,就不要再管天下了,天下原也不曾为你考虑过,一直站在你身边的,唯有他而已,你也应该试

着,以他为天下了。”

北堂煦若有所悟,感激地看了顾芜芫一眼,道声“珍重。”,又唤来香粉,让她好生照顾小姐,自己便收了东西,刻不

容缓地赶回苏州去了。

香粉不知道公子为何突然丢下小姐一人自己走了,只是默默地为公子牵来马匹,送走公子后折回屋里,就见顾芜芫正失

神地望着窗外,公子离开的方向。

“小姐。”香粉唤了一声。

顾芜芫回过头来,冲香粉笑笑,笑里没了豁达与从容,充满了悲凉与苦涩。

大滴的眼泪倏然落下。

香粉吃了一惊,忙跑过去:“小姐,怎么了?”

顾芜芫仍然笑着,摇了摇头。

“是不是是不是”香粉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公子欺负你了?”

“呵~他怎么忍心欺负我,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才说。”也不管香粉是否明白,顾芜芫站起身道,“我累了,想休息

一下,香粉你自己去忙吧。”

香粉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顾芜芫,迟疑了一会才应了一声“是”。扶顾芜芫上床躺着,然后跑进厨房里做饭。

顾芜芫躺在床上,想睡觉,可是眼睛一闭上,泪水便被挤了出来,沿着皱纹形成的沟壑流下。

结果,还是高估了自己,原来以为,可以笑着看他离开的。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第70章:春色尘土

北堂煦回到苏州,就感觉到龙星斑给他描述的情况算是有所保留的了。

整个武林比他想的还要乱上许多,就如龙星斑所说——现如今江湖上的人只做两件事,一是找他,一是结盟准备攻打烟

华别馆。

原就繁华的苏州城涌入大量的江湖人士,满大街都是持刀佩剑的武士,个个神色惶急。

北堂煦一路走过,就听到处都在议论他和澹台烟云,有说他们不知廉耻,两个男人相爱就算了,竟然还想在天下面前成

亲;有说北堂煦没有道义,自己一走了之陷武林于水火之中;还有人为顾芜芫抱不平,堂堂武林第一美女竟然瞎了眼跟

了个断袖;但最多的还是集中在澹台烟云囚禁五十六个帮派掌门以及本月九号围攻烟华别馆的事。

平常百姓既惧怕于澹台烟云的通天本领,又传扬着他的美貌与神功,言语之中不无崇拜之意,而武林人大都一说到他就

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北堂煦一路走来心惊肉跳,好不容易才到了烟华别馆的地界。

烟华别馆势力范围内一如既往的冷清,在这样剑弩拔张的情况下,竟然连一个人手都没有增加,真不知道是实力超群还

是过于自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北堂煦总觉得烟华别馆似乎比他离开的时候要萧瑟许多。

因为是突然回来,又急着了解澹台烟云的情况,北堂煦没有通知守门的人,而是直接运功翻上了屋顶,踩着瓦片直接往

澹台烟云住的那个院子飞快走去。

很快就到了院子四周的屋顶上,北堂煦站在屋上往院子里一看,顿时震愣在当场。

只见原来满园纷繁的桃花已经尽数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其实此时已是八月,正常情况下桃花早已谢尽,但是自北堂煦与澹台烟云相识以来,无论去到哪里,什么时间,都可以

看到盛开的桃花。

北堂煦一直认为这与春城必然有些联系,毕竟春城里就有一片终年不谢的桃花海洋,因此他从来没有去追问过其中奥妙

,但是没想到这次回来会看到这般情景。

满园桃花落尽,只剩萧条。

北堂煦忽然想起天机子托龙星斑带的那句话——人心死,桃花出,万里春色,化为尘土。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北堂煦失神地看着满院萧索,忽然听到“呲呀”一声,澹台烟云房间的门打开,一条白色的颀长身影走了出来。

北堂煦觉得心脏一紧,痴痴地看着那人走到院子里,在白玉桌旁坐下。

因为背对着,北堂煦没能知道他的神情。

只是觉得他好瘦好瘦,比上次他坠崖回来的时候还要瘦上两圈,扎着金色腰带的腰肢纤细得仿佛可以用一条手臂就圈起

来。

黑发如瀑披散,依然在头顶扎一个发髻,插着一支雪青色的玉簪。

“烟云”北堂煦在心里默默地叫他的名字,正想着应该怎么出现在他面前,就见他的肩膀忽然抖了起来,发出断断续续

的咳嗽声。

生病了吗?北堂煦心里一酸,就要飞身下去,却见一个粉色身影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件金色缀着一圈绒毛的披风。

“师兄,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回房里休息吧。”明镜烟雪细心地为澹台烟云披上披风。

“找到北堂了吗?”澹台烟云问,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轻微的咳嗽。

“还没有。”明镜烟雪顿了一下,像是下决心一般,道,“师兄,你就不要对他念念不忘了,你现在这样子,根本不是

那些武林人的对手,我们回春城去,别再过问江湖上的事了。好不好?”

澹台烟云没有回答,许久,挥了挥手,示意明镜烟雪离开,只淡淡地说一句:“继续找。”

明镜烟雪像是有些生气,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睛是红的。

她一走出院子,北堂煦便立即运起上天梯的轻功,往下一跃,在空中连踩几步,稳稳地落到地澹台烟云身后。

按说,他发出的动静虽不大,但是以澹台烟云的武功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可以发现他的到来。

可是澹台烟云只是静静地坐在远处,没有任何动静,微风轻拂,扬起他柔软的黑发。

北堂煦此时一心只想着见他,一时竟没有发现他的异状,只是紧张地开口叫了一句:“烟云”

感觉到眼前的人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可是他却久久没有回头,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头,似乎在努力地控制着某种

情绪。

“烟云”以为他没有听清,北堂煦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

这次,眼前的人终于缓缓站了起来,慢慢地转过身。

在见到他的面孔的时候,北堂煦倒抽了一口冷气,依然是精致如同天工雕琢的五官,眉目如画,只是异常削瘦,下巴如

同锥子一般尖得惊人。

但是真正让北堂煦抽气的却是他的眼神,不是惊喜,不是愤怒,而是死水般的沉寂,那种死寂在见到他的一刹那绽放出

异样的神采,却又迅速敛去。

“烟云,是我我回来了。”北堂煦向前走了几步,想去拉他的手。

澹台烟云却像受到惊吓一般,迅速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撞到白玉桌上,差点跌倒,好在迅速地用手撑住了桌面。

“烟云”北堂煦怔在原地,看着澹台烟云眼里露出无措的神色,心里一阵钝痛,“你怎么了是我啊”

就见大滴的眼泪从澹台烟云眼里滑落,忽然猛地扑过来,紧紧抱住北堂煦,双手缠在他的腰上勒得死紧,口中喃喃道: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北堂煦也紧紧回抱着他,心里一阵一阵抽痛,轻声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同时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万遍。

天,我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把他伤害到这种地步

澹台烟云已经说不出话,带着轻轻的咳嗽,把头埋到他的颈间,一片温热的液体湿了北堂煦肩上的衣裳。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后悔过,北堂煦只能一遍遍地说着:“以后不会走了再也不会了”

感觉到怀中的人渐渐地安定下来,北堂煦才把他打横抱起来,走进了屋里。

第71章:深爱无声

进了屋内,绕过屏风,北堂煦将澹台烟云轻轻地放到床上,把手从他身下抽出来。

刚抽出身外,立刻被澹台烟云一把抓住。

“不要走”澹台烟云望着他,眼里有一击即碎的脆弱与哀求。

北堂煦心里一阵酸痛,勉强拉出一个微笑,道:“不会走了。”边说边翻到床上,在澹台烟云身边躺下。

澹台烟云侧过身看着他,像是不放心,又把手环过他的腰抱着。

北堂煦清楚地感觉到澹台烟云的不安,心里越发自责,便将头靠过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原来只是抚慰般的一个淡吻,却在触碰到彼此唇瓣的时候彻底失去控制。

澹台烟云将环着他腰肢的手臂收紧,微凉的双唇紧紧吸住北堂煦的,灵巧的舌头也随着伸了进去。

一时间唇舌交缠,相濡以沫,北堂煦忍不住露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呻吟,双颊因为憋气而微微酡红。

澹台烟云也是双眼迷蒙,全情投入,完全不给北堂煦喘息的机会。

等到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浑身无力,而澹台烟云已经压到了北堂煦的身上。

“煦。”澹台烟云俯视着被北堂煦,黑发从脸颊两边垂下,落在北堂煦的脸颊双侧:“有时,我真想一剑杀了你。也许

你死了我的心也就不会这么痛了”手轻轻地抚了抚胸口,嘴角却是无奈的苦笑。

北堂煦讶异地微微张口。

“可是一见到你,我就什么都忘了。”像是认命般,泄气地将脸庞埋到北堂煦的肩窝里,道:“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可

以让你心无旁骛地留在我身边该怎么做,你才不会再把我的感情当成随手可弃的东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北堂煦张了张口,想说话,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任何言语在这样的感情面前,似乎都显得过于单薄。

终究没有说出任何话,北堂煦只是将手伸到他的背后,把他紧紧抱住。

不会再离开,会留下来,心无旁骛地陪在你身边,以你为天下

轻轻地吻住澹台烟云的脖颈,滑腻如凝脂般的触感让他沉迷。

澹台烟云似乎感受到他露出的情意,便开始回吻他,

开始像细雨,细微绵长地润泽过每一寸肌肤,但是渐渐两人都控制不住汹涌的情潮,细雨变成骤雨,急促地落在彼此身

上,两人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对方的衣衫。

罗衫褪尽,肌肤相亲,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那种赤裸裸的亲密感还是令北堂煦有些不自在,而情欲无法停止,双颊潮

红,紧紧地闭上眼睛,等着澹台烟云的进入。

良久等不到那种疼痛的感觉,北堂煦感到身上的人离开他的身体,翻了下去。

不解地睁开眼睛,就见澹台烟云趴在一旁,将脸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侧着头看他,脸上有可疑的酡红,眼神迷蒙,露出

一丝羞赧。

北堂煦正想开口询问,就听澹台烟云低低地说:“这次,换你来吧。”

北堂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往身下流去。

眼前的人浑身赤裸,羊脂凝玉般的白皙肌肤一览无遗,因为情欲的关系,透着一点淡淡的粉红,黑发散开在丝缎般的肌

肤上,显得愈发黑亮,身上的线条流畅起伏,因为瘦得厉害,更显得纤细动人,双颊酡红,长长的睫毛轻扬,宛若蝶翼

北堂煦只觉得眼前的景色艳丽惊人,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沫,干涩的喉咙艰难地叫了一声:“烟云”

澹台烟云似乎觉得不好意思,干脆把脸埋入自己的手臂中,喃喃地说道:“快点。”

北堂煦眼眶一热,翻到澹台烟云背上,感到身下人身体明显的僵硬,北堂煦没有立刻动作,而是用双唇轻轻地抚过他的

裸背,双手探到他的胸前,学着澹台烟云往常的样子,有些笨拙地揉捏他胸前的一点茱萸。

像是受到极大的刺激,澹台烟云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却也渐渐地放松,不再僵硬。

感觉差不多了,北堂煦将双手顺着澹台烟云的腰线轻轻抚到他身后,他记得,在被进入之前应该要先做好拓展的工作,

不然会很痛很痛。因此虽然身下已经涨得难受,北堂煦还是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将一根手指探入澹台烟云身

后的缝隙中。

北堂煦的手指刚进去一半,澹台烟云忽然浑身抖了一下,继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北堂煦手里一颤,这才想起澹台烟云似乎生病了,当下如同兜头淋下一盆冷水,浑身热度退了大半。

“烟云,你病了?”是什么病?严重吗?很多问题想问,却在说了第一句话再也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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