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less II(Endless 一)+番外——消失的地平线
消失的地平线  发于:2013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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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中有话不是?我猜得到你来的目的,可是,我想,我心意已定的事,你多说也无意。”

“未必,”罂自信的笑笑,对舒傲的强硬丝毫的不以为意,“舒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拘泥胆小,这么依赖逃避了?”

“换做你是我,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件事,本是我一死就可以了结的,又何苦这样,拖累着邵寒,他必是也不会好过。”舒傲说的很淡然,知道蓝魅多少是在开劝自己,所以也就没在意蓝魅对自己的指责。

“他现在确实不太好过,赢赢来找过我,不过让欧璨帮着拦了,我想,他来找我干什么,你肯定比我清楚。”

“何必这么执着?寻着我又怎样?现在,知道我还活着,那么见与不见,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于邵寒而言,那并不是一样的意义,他的执着,他的性子,你都比我了解,你觉得,他会怎样极力开解心里的结,之后忘掉你?什么都烂在心里不说,强颜欢笑兀自坚强的日子,很难。”

“就算很难,但是……”

“你知道吗?那孩子固执到何种地步,你给他留下的MIRROR,你给他留下的想要漂白的愿望,他都在努力,MIRROR依旧不做毒品,而漂白的企业不是邵氏集团,而依旧是舒氏,你当他是为什么?他是在等你回去,小寒这个样子,我们旁人看着都心疼,你呢?”

头一次见蓝魅一气儿说了这么多的话,舒傲微愣,跟着陷入沉思,其实,今天蓝魅说的这些话,自己不是不懂,也不是没考虑过,但是,想要说服自己,想要让邵寒不那么难过的强颜欢笑,又谈何容易?

“道理在这儿,后天洛洛的派对在海边别墅,你去与不去,我无权干涉,但还是劝你想好再决定,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也许错过了,等待下一次开解,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信我一句,思念是蛊,一辈子也甩不掉的,逃避绝不会是个好办法,”叹气,“我不能出来太久,要回去了,还有不到两天,你尽可以慢慢想。”

“等等,”舒傲叫住就要出门的蓝魅,微笑,“接触你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觉得,你也是有点人情味儿的。”

“喂,这是在骂我,还是挖苦?”罂苦笑,但也难得是不算太糟的心情,“舒傲,你这个人啊,果真是连好话都不得好说……”

旋即,罂转身出门,扬长而去,留下舒傲,微笑着凝神沉思,今天的阳光别样的暖,像是照到了心底,一扫长久以来内心的阴霾,似乎这样,日子也不再索然无味了……

心,似乎已经在开解了吧……

出了门的罂长长的舒了口气,看着舒傲的样子,想必应该会回去了吧?这样,挺好,不是吗?唇边一抹微笑掠过,阳光下的罂,美丽得真的有如天使。

一路猛踩油门往回赶,罂实在是不希望给湮汐添任何的麻烦,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真的让湮汐难过,所以,即使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满心的希望能够瞒得住湮汐,最少暂时瞒住,趁他发现之前,回到哈得斯堡。

罂走进哈得斯堡,就突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推开了主堡的门,才突然感慨,自己的直觉,什么时候都已经好过赢赢了?

湮汐阴沉的脸色,看得罂的心里有些揪痛,并不是为了即将可能来的暴风雨,而是,他的汐,定是又为他费神了吧?

四院分属的九门执事,竟来了五位,垂手站在湮汐的两侧,像是专门等着自己。

只是愣了一会儿,罂走向前,知道这不是与湮汐在私下的时间,于是,强笑着,罂极其规矩的单膝跪地,“主上。”微垂的头极尽谦逊,典型,欧洲古老贵族的礼节。

010.

“去哪儿了?”湮汐靠在沙发里没动,声音有些冷。听得出,自是十分的不悦。

“出去一趟。”犹豫,罂却还是隐晦的答了,毕竟不是湮汐单独的询问,如果,今天只有湮汐在,罂认为自己还是会说实话的,但,有这么多人在场,湮汐却这般口气的责问自己,罂的心底,多少有点儿委屈。

“去哪儿了?听不懂我问的是什么吗?”湮汐并没叫罂起身,语气更冷的问道。

“蒙地卡罗。”简单的四个字,罂说完,便回避了湮汐快要喷火的眼神,有些倔强。

“去蒙地卡罗干什么了?”难道只能问一句答一句吗?还是,你依旧准备瞒着我?

“主上是在审我吗?”不答反问,罂的话里,竟带着些许的不服,在修罗场,敢这么和湮汐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罂了,在场的人,眼见着使者竟敢这般的顶撞主子,无不捏了把汗,修罗场的人没有谁不清楚,他们的主子发起狠来,到底是怎样的恐怖。

“说对了,”若不是平日里养惯了的修为,湮汐怕早就火气冲天不顾形象的大怒了,当着外人的面,都敢这么不给我面子了吗?“还敢不服吗?”

“属下不敢,”强压的委屈,罂知道,自己不能再试图碰触湮汐的底线,否则,后果是不能预料的,于是暗自叹口气,“属下去蒙地卡罗是去找欧璨……”

“还在撒谎吗?”愤怒的责骂,湮汐随手甩了一叠照片狠狠的扔到了罂的脸上,“给过你机会了吧?你给我自己看清楚,还有什么话说。”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吗?罂这些年的警觉性竟差成这样?好在是纪在的下属,若是换了别人,这种勾结其他帮派的罪状,自己要怎么替他开脱,怎么替他收场?

看着照片上,自己开着墨艳的车出去,和师父在梅西小镇,今天的舒傲别墅前……的确,无可狡辩,可是……“你派人跟踪我?”在意的是这个啊,湮汐,你不是说要彼此相信吗?难道,这就是你的方式?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看着罂满眼的委屈隐忍,湮汐除了心痛,还竟有了些失望,自己就算派人跟着他,又怎样?更何况,这次跟踪,并不是自己授意的,再者,是谁在昨天还信誓旦旦的对着自己撒谎,是谁躺在自己的怀里依旧对自己说着谎话?“你怎么解释?”

“我万俟罂,对修罗场没有二心,主上若不信,尽管把我罚去刑门审问就好……”

“你!”湮汐是真的动气了,抬起一脚就踹向罂的心窝,顺势起身,就这么俯视着被踹翻在地的罂。

罂没动,就着这样狼狈的姿势,盯着湮汐,湖蓝色的眼睛里满满的倔强,竟带着些许的水痕,还有委屈不甘……太意外了吗?太难以置信了吗?而现在,也只剩了心疼,里里外外都疼。

顾不得旁的,被恼怒和后怕吞噬着的湮汐拎起罂的衣领,就往内厅里拖,不顾罂的挣扎,边走边冷冷的对外头愣了的五个人撇下一句狠话,“我会给你们个交代,都给我滚。”

那两个本就不是湮汐嫡系心腹的人,哪里还敢留在这儿,灰溜溜的俯身退了出去,他们并不笨,比起在场的赫连隼,墨艳和纪在,他们更没有留下的立场,其实,本来,今天也是纪执事拉着自己来向主子报告这件事的,若非如此,他们哪敢明知道主子宠着使者,还这般不懂事儿的自讨苦吃?真是后悔,本就不该被纪执事的一面之词蛊惑的……

赫连隼并没有动,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散落的一叠照片……纪在叫自己和墨艳过来的时候,自己还并不清楚是什么事情,而这些纪在手上的照片,自己之前也没看过,不过……好熟悉的一抹那不勒斯黄,这么特别颜色的车……

墨艳是聪明人,当然看得出自家师哥在盯着什么,心怦怦乱跳,本就白皙的脸,现下更是惨白一片,蹲下身,似乎相当自然的想要整理这些散落的照片,却不料被赫连隼洞穿了心思,一脚便踩在了欲被捡起的照片上。

墨艳暗道自己实在太不走运,于是抬头,一脸的讨巧,“师,师哥,这个,我收拾就好。”

“你?收拾?哼,用不着吧,犯了什么事自己清楚,少跟我这儿废话,走,去你那儿。”

“别……”一脸讨饶的墨艳。

“还有话说?”一脸威胁的赫连隼。

知道师哥的脾气,这种事犯在他手里,还不如犯在主子手里,在自家师哥这儿,与其狡辩,还不如事前认错来的痛快……

摇头,“没,这不,在你徒弟面前,也给我留点面子不是。”

“有必要吗?”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赫连隼责骂墨艳向来张嘴就来,倒也没有什么轻重话之分,而墨艳在自家师哥面前更是出人意料的好脾气,就像是换了性格,不管怎么打骂,除却面色尴尬脸色绯红,依旧乖巧听话,时而嬉皮笑脸,状似自我解嘲。

没等回话,赫连隼几乎半踹着墨艳出门。

一对儿进了内厅,一对儿出了门,空留下的纪在,看着眼前散落在地的照片,一片茫然:自己查到的这些万俟使者的罪状,竟依旧是被主子这般包庇了吗?带去内堡,是不准备处置了吧?早知会这样,自己又何苦叫了一干人来?难道,主子对万俟使者的维护,竟到了这般不分场合的地步了吗?难道,即使这样,主子对万俟使者,依旧没有失望吗?不应该啊,主子不是最恨背叛吗?怎么会……

那么,自己呢?一心效忠于主子的,自己呢?

落寞的俯身,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照片,纪在心底的委屈不甘又岂是一丁半点儿?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不是自己的错,而后呢,这是什么结果?明天,或许师父会指责自己不该不听他的话而再次的找万俟罂的麻烦,又或者,主子会再次如年会回来那般,找个由头,给自己一顿极其狠厉的教训?哈……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又是自己在摆乌龙?纪在,你真是笨蛋!

生气自己般的,纪在握着照片的手慢慢的收紧,而后,看着本该平整的照片在自己的手中慢慢的扭曲,变形……

不,我不甘心,主子有一天,总归会再次看到我的,你记住,万俟罂,你有的,我纪在,也会有……

也许不自觉,纪在的双眸中,散发的一丝狡黠,再不是灵动,而是换上一抹妒火,他,在变……

011.

被摔在琴房的地毯上,罂有些晕,湮汐的力气似乎大了许多,自己一路被半掖着,天旋地转一样,还没回过神儿来。

不过,即使这样,罂还是注意到了湮汐动作,他在合起少女铜雕,他在开启密室,不!眼中狠狠一凛,这个地方,这个即使幸福也伴着痛苦的地方,湮汐不是说过,再也不会轻易开启了吗,为什么今天……

“湮汐……”微弱的声音,罂真的有些怕了。

“怎么不叫家主了?你不是最会怄气的吗?”湮汐冷冷的话落,转身,一抹极其阴冷的微笑,“滚进来。”是命令,不容反抗。

罂当然记得反抗的后果,就算是为了一会儿好熬一些,罂有些颤抖的站起,顺从的跟着湮汐进了密室,而后,铜门在自己的身后关起,好在湮汐点了灯,密室里,亮如白昼。

不,哪里是好在,自己险些忘记了,在这里,自己是没有穿着衣服的资格的,那么……又是羞辱吗?却是不得不面对的羞辱。

在湮汐凌厉的眼神下,罂的手,慢慢的伸向自己,而后,领带,衬衣,裤子……最后,一件不剩。

“到这里就知道乖了?”看着罂跪在自己面前,乖乖的样子,湮汐便更是生气,为什么,偏偏只有这样的时候,罂才懂得乖?难道,自己对他好的时候,他就非要和自己怄着气来?好说好商量的不成,非要这样吗?

“给你一分钟,给我说清楚,否则,之后每解释一个字,老规矩,一滴烛蜡。 ”湮汐的眼中,带着一丝邪恶的光芒,或许是隐忍的太久,他骨子里的邪恶,似乎不分对谁的,爆发了。

罂闻言,狠狠一抖,而后再次抬起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不相信,摇头,“汐,不,你不会……”

“不要说没用的,一分钟,过得很快。”湮汐所谓善意的提醒,却露着别样的狠意,不是他心狠,而是太过的生气,他讨厌罂的欺骗,讨厌他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依然在欺骗自己,依旧不听自己的话,依旧唯所欲为,再这样下去,如果让人纠住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若是自己再也无力护着他,那么……不,湮汐不敢想……

抿着嘴,似乎耳边都是滴滴答答时钟走过的声音,自己不是怄气不想解释,可是,到底湮汐要听什么?自己,又该说些什么?不过就是私自出去一下,就算是因为见了师父和舒傲,湮汐会生气,可这般为难,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一分钟,真的短,罂的心思不过转了个圈,没想,时间竟飞速的过去,湮汐见罂竟冷着脸一声不吭,脸上更是阴沉下来,“好,果然是万俟罂,我都要忘记了,你有多倔,好,你不说,那么就听。”

湮汐说完起身,自衣服口袋里拿出微型移动硬盘,开了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然后,微眯着眼,等待着。

不过一会儿,电脑里传出的声音,让罂的的确确的狠狠一抖:

——小罂,你听我一句,别再拱主子的火了,他的脾气,你比我清楚,上位者注定喜怒无常,何况主子自小处于尊位,就算再多的疼宠和爱意又能怎样?你别傻,离开哈得斯堡之前的那段难熬的日子,你都忘了?

——我没忘,可是,没办法,这件事,我不能不管。

……

——罂,也难怪主子会嫉妒。说到底,如何都是要去了?

——大不了,让湮汐发现,罚一顿就是了。

……

罂听得真是脸色煞白,皱眉,总归觉得,自己跟墨艳哥之间的对话,不该是这样的生硬和语气,但是,又好似没什么不同……那怎么会听着这么的刺耳?墨艳哥的话……

……

——我很闲,你也知道,我只是湮汐的助手,这么些年,他都习惯了,所以他不必有我。

——你在MIRROR的时候,会开心不少。

——万俟罂和蓝魅,是两个人。

……

——舒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和逃避了?

——接触你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觉得,你也是……

——我不能出来太久,要回去了,你慢慢想。

……

罂听着这些录音,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话,听着怎么这么的奇怪,尤其是和舒傲的那段,怎么听起来,有些像是在,?还是密谋?

不,太荒谬了,罂甚至都忘记了知晓湮汐监视自己之后的委屈和难过,而是因着怕湮汐误会急忙开口解释,“汐,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不全是真……”

“够了,你的声音,这还会有假吗?还在狡辩吗?”冷哼一声,“还有,我嫉妒?墨艳的胆子果然是够大了,那么放肆的话,他也敢?倒是记忆力真好,竟帮你记着我曾经对你多么的残忍,是吗,很好……”

“不,湮汐,”罂看着湮汐眼里凝聚的越来越多的戾气,实在是怕了,自己知道湮汐的底线,知道无论湮汐对自己的怒火会灼烧到怎样的地步,到底也不会舍得杀掉自己,但是,对别人,湮汐不会有这番耐心,毕竟,湮汐的骨子里,带着端木家族继承下来的冷血,不,不可以连累墨艳哥的,墨艳哥是因着帮着自己而惹怒了湮汐遭来祸端,这让自己的心里,如何好过?“不,湮汐,墨艳哥的意思绝不是那样,你别罚他,这段录音被改动过,你真的误会了,湮汐,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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