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汤(穿越)上——周析白
周析白  发于:2012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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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仅仅是报应的话就罢了,为毛儿他一个大男人要沦落到倚楼卖笑的地步?!太初一看到镜子里那张如花似玉的伪娘脸就如同百爪挠心,叶沽赏进门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他半死不活的趴在凭栏上,目光呆滞魂不守舍,背影看起来好不孤单萧条。叶美人忍笑上前,清润如玉的酥手轻轻递过一只通体晶莹的冰袋,柔柔道:“大热的天,也是难为少主了。先小憩一下吧,那两路功夫已练的不错,趁着今儿个乞巧节,少主也可修整一日,晚间还是要开门迎客的……”“迎客迎客,我迎他妹的客!”太初烦躁的嘟囔了一句,眉头紧皱,秀气的鬓角上贴着薄薄的汗渍。他本就怕热,如今三伏的天更令人焦灼不堪,更何况白天练武晚上还要开门弹琴给那一群来烧钱的骚包儿们听,连月的折腾除了轻功和点穴已经可以拿的出手外,其余并不怎么见成效。倒是那一曲《九霄红尘泣》被他弹的滚瓜烂熟,台下的傻子们听了快一个月还不见腻味,他却是每多弹一次都要反胃一回。没办法,红殊教给他的时候只说是季墨白吩咐的,死也要让他学会,而且要记的烂熟无比,到底有什么用处?却不过是一曲扣人心弦的靡靡之音。

沽赏微微笑不说话,太初抱着她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冰袋子飨足的哼唧了一声真他妈爽,眉头方才稍稍舒展一些,连带着烦躁的心情也有所回旋。太初舒坦的直哼哼,表情贪婪的像只猫儿,蜷着身子恨不能整个人都贴在那冰袋上,半天才想起来沽赏还在身边,抬头,眼神雪亮的看着她问:“好姐姐,跟我说说这宝贝儿是打哪儿弄来的?”沽赏淡笑,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诡秘:“大内,千秋阁。”“啊。”太初爽的呻吟一声,脸颊冰出一片水渍,眯着眼慢吞吞道,“我就说,三伏的天皇城里热的都能当街烧烤了,却是没几个人有本事将百里外的寒冰运来不化……”

沽赏说:“少主说的是,尚京属极热地段,每逢盛夏光是疫热就能闹出好些祸端,临地的冰便是洛阳纸贵,除了皇族贵州外没几户大家能享用的起。连今上御用的寒冰都是百里加急连夜送来,路上想法设法的保存,运到千秋阁时却也至多不过一半,为这事今上曾提过要迁都,那些顽臣却倚老卖老上奏折,直说迁都建造新京消耗过大,今上仁慈不愿与其计较,此事也就耽搁了下来……”“嗄?原来是这样。”太初垂下睫毛沉沉的想,隔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不对啊,送给皇帝的冰都那么紧张,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偷出来给我,就不怕被大内的人发现?”“不会的。”沽赏轻轻笑起来,脸颊一边浮起个浅浅的酒窝,淡淡道,“因为这冰就是陛下御赐的。”

关于怕热这件事,季太初还算是遗传了季墨白,只不过他爹比他更甚,是丝毫的不能沾暑气,一沾便虚,故而像红殊说的每到春末便早早躲入天山附近,美其名曰闭关,其实却是熬过盛夏流火才会出门见人。红殊还说,当年季墨白就是因为这个弱点才会被天山灵鹫门的人逮了住,后来靠美色搞定了灵鹫门门主就逃婚下山,孰料下山又无意撞到百里加急赶着给皇帝运冰的骑兵,季墨白灵机一动便随着人家躲进了皇宫,一来可避开灵鹫门撒网似的“海捕”,二来又能美美的享受皇帝待遇,反正皇室的冰库是大大充盈的。如此,便是结识了当时的皇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姬止水……

太初笑了笑没再多问,关于他爹季墨白的“风流史”不是不好奇,但他更想知道却是别的事,比如,菖蒲录。艳殇说过,菖蒲录的历代都是由秘术长老守护,至死方休,也就是说他爹身上应该也是有着菖蒲录的密图,但是为什么他就可以逍遥世外,而自己却要无端背负起一生的坎坷?或者难道他也要效仿他随便找个人生了儿子然后丢给艳殇,这样才能恩断义绝,彻底跳脱苦海么。太初这么想着,眉头慢慢的又皱起来,眼睛出神的望着远方水天一线的美景,轻轻叹了口气,听到红殊在身后笑着说:“少主,入夜了。”

黄昏时分。

夏日昼长夜短,此刻也不过是天将擦黑,远方江水接连着起伏的山峦形成一帧清淡的水墨画,点点昏黄之色擦着水面的浮波琳琅起来,入夜便又是一番动人的深沉。华灯初上的翡翠台里,没有季太初,只有董砌雪。

碧青的竹帘后,美人抱着琴款款而坐,纤秀的身姿影影绰绰好似一副动人的丹青,依旧是微微垂着头,长发倾泻,烛台上芙蓉色的光映照着她光洁如雪的美鬓,眼稍冷淡媚人。背后竖着一张梅花丹鹤屏风,一旁雅致的小窗半开,江面吹来徐徐夜风,清凉惬意,直叫人心神迷醉。董砌雪安静的弹着琴,十指素洁,面前檀香嫋嫋,端的是一副素雅静默的美人图。竹帘外坐着满满一堂的华服贵人,一眼望过去便能被那璀璨的服饰灼伤双眼,席间却很安静,只有青衣小婢低着头端茶续水的窸窣脚步。董砌雪弹着琴满心无奈,眼睛里滑出却是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叫人心生怜惜。一曲终,席间掌声雷动,尤以一蓝衣公子鼓的格外起劲,董砌雪似是被其撼动,忍不住抬眸淡淡的瞥了一眼,只一眼,便怔住。

今晚的翡翠台意外提前闭馆,被驱散的众人心有不甘,嫉妒着有幸被董砌雪选中的那个人,却只能哑忍,因为这个人除了当今天子之外没人能惹得起。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廉王,曾被艳殇身为女身的“桃九苏”暴打过的,姬怀溪。人人都羡慕的姬怀溪此刻亦是心花怒放,深情款款的望着传说中的京都第一美人董砌雪,眼神灼热的能将对方射穿一身窟窿。后者徐徐抬手,姿势优雅无比,嘴角含着一分温柔的笑,一改之前冷若冰霜的模样,直叫姬怀溪口水长流,没出息的扑向前,然后——

一记飞踹。

叶沽赏不过是去了趟皇宫又回来,翡翠台里已经面目全非,桌椅破烂不堪,满地碎裂的杯盏,莲花灯罩挂在案角上摇摇欲坠,烛泪堆积成山悲怆的如同某个正在被奋力殴打之人的脸。叶沽赏一愣,正要上前去却被一旁呲着牙乐呵呵看热闹钥红殊拉住,道:“别,少主正揍的欢,你上去指定是要扫兴的。”叶沽赏无语,脚步却没再往前移动。

对面被撕烂的屏风前,季太初正提着碍事儿的裙摆奋力践踏着当今廉王的俊脸,嫌不过瘾,就又提起那人衣领子一记飞踹,精美的窗花粉碎,墙壁镂空一个人形。钥红殊倒地狂笑,季太初一只脚愤怒的踩在姬怀溪的脸中央,极度扭曲着五官恨恨骂到:“你大爷的姬怀溪!竟然敢跟艳殇串通一气耍老子?!说,你丫是不是隐形男宠,昂?!”有没有人说过,季太初其实很记仇……诚如当初他被“桃九苏”摆了一道,以为逝者已矣时,对方却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房间里然后将他强暴,这是耻辱,血淋淋铁铮铮的耻辱!是他季太初厄运的开端悲催的前兆,是一切孽缘的最初,是他潇洒世界宣告湮灭的标志。所以,他怎么不恨?他他娘的恨不能把姬怀溪剥皮抽筋挂在树上狂抽五十天!

但是,这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吗?姬怀溪也是无辜,从前偷看季墨白就认为他儿子季太初也很优雅很温柔,后来偷看季墨白他媳妇儿艳殊,便觉得艳殊他儿子也一定是倾国倾城艳冠群芳。于是很没出息的溜出京城投向菖蒲宫的怀抱,在被艳殇识穿其企图之后疯狂而冷血滴蹂躏了一番,竟然没死,其生命力顽强的程度彪悍到令艳殇无语,于是被人像扔破鞋一样扔回了京城,连带着王府宅邸大门上整整泼了一个月的血字:

死!!!

硕大的一个死字顿时轰动了京城,也震撼了当今天子,于是又被姬止水连夜捆进宫里胖揍三十大板,严令禁止其再外出生事,姬怀溪眼泪汪汪的为他还未盛放就已经蔫儿了的恋情默哀三分钟,转而又握拳严肃的告诉自己:感情的道路是曲折的,结局是光明的!

我们还能说什么……

……

……

此刻,姬怀溪正被人蹂躏的如一团抹布挂在墙上,五官龟裂在季太初“玉足”下,口齿不清的哀嚎着,间或有口水无助淌下。季太初轻蔑的看着对方眼泪汪汪的委屈模样,待看见那嘴角晶莹的可疑液体时,心中恶寒了一下,缓缓松开腿,在姬怀溪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神中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腿,又疯狂的血腥的残暴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怒踹,一边踹还一边嘶吼:“廉王啊?!耐打啊?!英俊啊?!委屈啊?!跟艳殇有一腿啊?!我说、你他、妈的、怎么、还不、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死死碍……”非常标准的每两个字一脚,踩的姬怀溪吐血三升一脸菜色,最终抽搐着开始吐白沫儿,眼珠却顽强的不肯上翻。

太初踹累了,气喘吁吁的扶着墙立到一边,歇了会儿,一扭头见那厮竟然还没断气!顿时如遭雷击,踉跄着上前一步,跌跪在那具“尸体”面前,满目悲戚泪从中来,失神着捧起那张肿成猪头的脸,颤抖道:“为什么,为什么被打成这样你还不死……”姬怀溪吐着白沫儿,挣扎着抱住太初的腿苟延残喘:“……快、快死了,容我先歇、歇会儿……”

……

……

……

33 百鸟朝凰

夜幕下的皇城如同一只沉睡的雄狮,内敛深沉,藏起了日光下盛放的锋芒,却藏不住一身傲然的华贵。夜色浓郁的像一滩化不开的墨汁,唯禁城深处的御书房晕开着一星柔和的光晕,淡如清辉,温暖人心。一双光润玉洁的手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暖黄色的烛火摇曳了一地的流光,黑色的袍角在地面一掠而过,步伐轻盈,听不出一丝足音。

灿黄的御案前端坐着个面色清淡的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明黄璀璨的龙袍熨贴的罩在他身上,为他眉宇间的冷淡疏离更增加了一份不容亲近的矜贵,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姬止水。年轻的姬王有一张精致的脸,绯薄的眼皮微垂,眼稍勾着一星薄薄的慵懒,鼻尖轻翘,鼻翼下方一颗淡褐色的美人痣温柔的伏在瓷白肌肤上,有一种禁欲的诱惑。那唇瓣却是难能一见的标准菱唇,线条精准万分,即便是面无表情着,嘴唇也是无法不令人着迷。此刻夜上重火,星鸾交织,一旁半开的小隔窗露出一泄青白的月辉,他指尖轻轻抵着眉心眼波寡淡,月光投掷的容颜一半光润可佳一半暗影斑驳,明丽与低调,相当完美的组合……

烛火摇曳了两下,一双手自后轻轻搂住青年帝王的腰,隔着精雕细描的鸾凤图腾,隔着最上等贴身的丝绸锻料抚摸这具身体,微微削瘦,胸膛却温暖异常。姬止水眼皮一跳,倏地伸手抓住那只游离在腰际的手臂丢到桌案上,曝光的肌肤是雪一样刺眼的白,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已经褪支手肘处的衣袖,上等杭丝,炫黑流光,暗夜里微微涌动像一波墨汁。

“做什么?”姬止水轻声说,微微蹙眉,秀气的美人痣妩媚扬起,眼皮却依旧淡漠的下垂着,看不清楚态度。被丢在案子上的手臂蛇一样滑回来握住他搭在案沿上的手,不轻不重的用力,将姬止水揽入怀里。后背贴上一方炙热的胸膛,隔着光滑如丝的黑色衣料甚至可以感应的到那颗灼灼蹦跳的心脏,姬止水的身体微微一颤,一秒的走神,那胸膛的主人已经垂首轻快的在他额角落了一枚吻,蜻蜓点水,吻完便吃吃的笑。姬止水一怔,白净面皮飞快窜上一道红晕,像是盛放的芙蓉花瓣那一点尖尖的醺红,醉的人痴叹,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眼睑,睫毛羸弱颤动。

“不去守着艳殊却来戏弄我,好玩么?”姬止水淡淡的说,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安稳,听不出一丝异样。继而感觉怀抱迅速的收拢,像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撒下来后又急促的撤回去,撤的迅捷无比又精准万分,不会让他感觉痛,却又适当的阻止了他挣扎的心思。

没有人回答。

抱着他的男人只用鼻尖轻柔的蹭了蹭他的脸颊,犹如小兽一般飨足而温柔,甜蜜的让人生不出抗拒之心,难得的是这男人及时罢手,点到为止的感觉是一种模棱两可的婉约,和近乎于调情的妩媚。姬止水知道他的本领,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最过成功的不是他一张脸,更不是他一身武功,说白了这两样他都不是最出色的,但妙就妙在他炉火纯青的手段,对人心和欲望的拿捏分寸适度,永远不会让人生出负面情绪,除了一种,嫉妒。却不是嫉妒他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而是嫉妒他对待每个人都好的那么一塌糊涂,这样的温柔和男人味是一种慢性毒药,戒不掉的不止他姬止水一个,所以才会嫉妒,嫉妒与人共享他的美好。

“我累了。”不动声色的下了逐客令,姬止水想也许自己对他还是太过客气,他就应该彻底的无视他,无视他那些让人心痒难耐的手段招数,无视他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也许这样才会舍得狠下心。

“止水……”男人开口,嗓音是扣人心弦的醇厚磁性,回味无穷。他有一副好嗓子,姬止水早就知道,他的声音本就是他诱惑人心的一种手段,无论什么时候,哪怕不看那张脸,凭着声音他也足够让世人醉生梦死,魂飞九霄。“小姬出事了?”低沉的轻笑,罄玉撞击一般的湿润有致,何曾让人遗忘,无法不扣人心弦。男人如是说,匿在阴影中的身体看不清楚轮廓,气息却像大海一般汪洋恣肆。黑暗中的嗓音犹如磁石一般吸引着姬止水沉沦,青年怔了怔,洁白的贝齿不自觉的咬上下唇,唇线生硬的抿起。男人忽然抬手抚摸上他的嘴角,沿着翘生的线条一直摸到那颗美人痣,顿了顿停下来,半透明的指尖妖娆的点了点那处痣的位置,缓缓笑了:“小姬被人欺负了。”

“谁?”姬止水自然是讶异的,顾不得而后憨热暧昧的气息。天子的皇弟,堂堂廉王被人欺辱,且不说成何体统,究竟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姬止水思维快速的转动了一圈,在预感到一些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失守,细腻莹白的耳垂被人含了住,用舌尖轻柔的舔吮,用齿尖颤颤的青涩的撩拨。“嗯你……”呼吸乱了起来,被人戏弄的敏感带来脊椎处一片欢快的颤栗,热浪几乎是立刻就从身下翻涌上来,无比澎湃,以至于让人是他太青涩还是背后的男人太娴熟。

“……我可以帮你,救他出来。止水……”男人轻轻的笑,声音像极了在夜色中低低吟唱的风铃,一波一波的魅惑翻滚着理智。一株修长的手指捏上姬止水的下颚,惬意的刮了刮那精准的弧度,男人笑着垂首,自上而下的吻着他的脸,从眉心到眼睑,慌乱闭阖的眼睑,睫毛甚至还在强自镇定的颤动;继而是鼻梁,弯滑的弧线,一路滑到鼻尖,唇缘,下颚的尖角。姬止水屏住呼吸,手指情不自禁的揪紧龙袍下摆,嗓音微哑:“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把季太初改头换面戴上京都第一美人的面具,那些绿林草莽就不晓得董砌雪是谁么?……”“朕?”男人轻轻抬了一个音,笑容在黑暗中有股幽暗的妖韶,闪烁迷离,低头亲吻姬王的脸,“止水,骄傲的称谓只会造成不实的距离,那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你我之间,还需要吗?”“为什么不需要!”姬王清冷一笑,倏然睁开的眼眸形如邪月,眼稍颀长,“季墨白,你动谁不好,偏偏要动怀溪,他是我唯一的皇弟,不是你的棋。”

“所以你是在撒娇吗?止水,我真是无法不喜欢你……”男人发出个真心的轻笑,爱怜的搂紧了姬止水的腰,呢喃道,“乖,不要那么别扭,如果你觉得我是为了艳殊的伤才跑来烦你,大可不必为我点起长明灯,可是你点了。止水,你有你放不下的皇朝,我也有我割不掉的牵连,更何况在你心里即使没有艳殊,也还是会有其他人造成的芥蒂,不是么?我可以对你心无城府,只是你不相信而已,我不怪你,因为你是帝王,但是你为什么连自己也要欺骗呢?承认喜欢我,真的有那么难么……”“不、不难。一点都不难。”帝王漾开个低低的笑,眼波诡秘,“只是你要我承认那莫须有的东西,究竟谁更困难?”“莫须有。”优雅的手指重新抬起低垂的下颚,黑暗中的眼睛有一闪而过的情绪,不可捉摸,男人浓黑如绸缎的长发倾泻下来,痒痒的扑打在姬止水的脸颊上。四目相对,他被那人深不见底的眼睛憾动,停留在下颚上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滑行,蛇一样钻进他领口,顺着细长的锁骨轻轻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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