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这个兵(高干)上——辣椒拌饭
辣椒拌饭  发于:2013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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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天阳没有表情的时候,样子有点吓人,那人显然是被他吓了一跳,忙将木方竖着立到地上,对两人道歉。

谭天阳见他态度很好,便不想多做计较,只是扫了那人一眼后,半蹲下身伸手替席昭然拍了拍他笔直西装裤的裤角,把刚才土豆滚过来时沾上的灰拍掉。

席昭然低下头,看着蹲在他身前,一只手拍着他的裤角,一只手却仍然记得护着他的谭天阳,目光中明明暗暗。

这个人,真的让人无法放弃。

“好了,走吧。”谭天阳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席昭然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说谢谢,他知道对方不需要,而他也不想和他这么生疏。

谭天阳买了肉、排骨、还有一些新鲜蔬菜,对跟在他身边的席昭然道:“走吧。”

“嗯。”

两人一起下班,然后提着菜回家,感觉非常的温馨,席昭然以前从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现在感受到了,心里温温暖暖的,更觉无法放手。

回家后,谭天阳把菜提到厨房,依然是他做饭,席昭然右手骨折,当然就算他的手没有骨折,他也不会做饭。

席昭然虽然不会做饭,却喜欢和谭天阳一起待在厨房里,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灶台前,一双大手和那些小巧的铲勺锅碗互动,心里升起一股十分矛盾的感觉,像是十分的不搭又觉得十分的相配,真是矛盾的和谐啊。

很快,饭菜上桌,味道很香,席昭然闻着香味眯了眯眼,缓缓勾起嘴角。

谭天阳不爱说话,看着十分的冷酷,照顾受伤的人却照顾得很细致,盛饭勺汤面面俱道,就只差亲自喂到嘴里了。席昭然觉得很奇怪,像谭天阳这样的大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有这么细致的心思,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以前经常照顾人吗?”

谭天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没照顾过。”

“可是我觉得你照顾人的动作很熟练啊。”

谭天阳想了一下,半晌回道:“小时候照顾过奶奶,后来她去逝了,就没人需要照顾了。”

席昭然愣了愣,他想起他曾让人调查过这人的资料,父母很早就没有了,小时候和奶奶相依为命,后来因为家里没了人,高中毕业后就去当了兵,这一去七年多,直到半年前才离开部队,来到胜雄应聘了保安的职位。

席昭然抿了抿唇,没说话。

谭天阳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在沉默中吃完了饭,谭天阳把碗筷收拾好后,拿了个本子在餐桌上写着什么。

“你写的什么?”席昭然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谭天阳写的字很漂亮,工整且运笔有力,却又不死板。

“账单。”谭天阳也不介意他继续看。

席昭然的嘴角抽了抽,只见那笔记本上整整齐齐地写着:房租XXX元,水费XX元,电费XX元,几月几号买菜用了XX元,诸如此类的。

“你买东西还要记账啊?”对于席昭然来说,那些几毛几块的当垃圾都嫌多,而且他平时卖东西,要么就让阿义去替他买,要么就是刷卡付账,所以对于谭天阳那么认真对待的东西,他实在有点瞧不上眼。

“嗯,”谭天阳可有可无地点头,席昭然在一旁看得有点无聊,坐到旁边望着他的脸发呆。

谭天阳写完抬起头,对上他发呆的视线,把手里的本子推到他面前,说道:“这个是你这几天用的,以后我会每天把账都记在上面,到月底再和你算。”

席昭然:“……”他有点回不过神,眨了眨眼,低下头,看到今天的日期下面,写得十分清楚的内容:排骨15元一斤,后面标着7.5元,然后是肉多少一斤,后面写上价钱的一半,如此类推……

他抬起左手揉了揉额角,试把自己代入谭天阳的世界想事情,然后掏出自己的钱夹,抽了一叠票子放到桌上,有些无力地对他说道:“这个你拿着买菜吧,用完了再跟我说就好。”他一点都不担心他不说,人家单子都列出来了呢。

谭天阳果然没有推拒,不过他只是从那一叠里拿走了五张,然后把剩下的还回他手里,“这些就够了,用完了再说。”

席昭然只好默默把钱收回钱夹。

谭天阳又把放在他面前的本子拿回自己面前,在最后一行写上:己收500元。然后又标上日期。

席昭然:“……”

他看着认真算钱的谭天阳,有点想不通,他又没有家人要养,怎么会把钱看得这么重?一般没结婚的单身男人不都是不太在乎钱的吗?难道他有个很会花钱的女朋友要养?

席昭然皱眉,这个问题有点严重,试探道:“你那么在乎钱,是不是女朋友管得很紧啊?”

谭天阳合上本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没有。”

没有是没人管啊,还是没有女朋友啊?

席昭然皱着眉头纠结,见他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只好建议道:“你很在乎钱,不如来给我当保镖吧,工资起码是你现在的工作的三倍。”他不是很了解公司员工的工资状况,不过他想加上三倍应该不是个小数了吧?况且从刚才在菜市场他动手的速度来看,他的功夫一定不错,应该能胜任他的保镖这个工作。

谭天阳有点惊讶,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早知道这个贵公子是个有钱人,但是他需要保镖?

席昭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你不会不知道胜雄集团姓什么吧?”

谭天阳挑眉,胜雄集团姓席,这个他早就知道,只是之前没有在意,所以也没多做联想,更没想过住进自己家的席昭然会是胜雄集团的大少爷。

“怎么样?如果你要觉得工资太少,还可以往上调。”席昭然勾着嘴角诱惑般地说道。

谭天阳却似乎完全不受他诱惑,他十分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才对他说道:“我只保护你的安全。”

他的意思是他不想牵扯进太过复杂的事情中,然而这话听到别人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种语气,席昭然显然很喜欢这种语气,他笑眯眯地点头,承诺道:“你只需要保护我一个人就行了。”

他的话说得很暧昧,而谭天阳很明显没有玩暧昧这根神筋,他点点头,“什么时候签合同?保安的工作我还要交待一下。”

“随时都可以,我会让阿义明天把合同直接给你。”席昭然自然是希望他时时刻刻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所以越早越好。

“好。”谭天阳办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做好了决定就立刻执行。

席昭然见事情定下了,就拉着他道:“那我要在你家长住,陪我去买点日用品吧,就当是晚饭后的散步。”

谭天阳点头。

两人又去超市买了一堆要用的,席昭然还特意买了个小彩电,买回来后放在小客厅里,他站在沙发前看了一圈,心里很满意,这里越来越像个家了,虽然小了点。

谭天阳帮他把电视插上,席昭然看着电视里闪出来的第一个画面就皱了眉头,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他摸过摇控器飞快地换了个画面后,就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谭天阳不知道他怎么又突然生气了,回想了刚才扫到的一画面,似乎是本市的新闻,新闻哪里惹到他了?

席昭然握着摇控器无意识地换着台,一个一个飞快闪过,很快就又要回到原点,席昭然连按了两下,跳过了那个台。

谭天阳看不下去了,从他的手里拿过摇控器换到一个正在播放电视剧的台。

然后两人沉默地看着电话,席昭然一直沉着脸,谭天阳也没有多问。直到快十一点时,谭天阳感觉肩头沉了一下,他侧过头,就见席昭然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他没惊醒他,伸手扶住人,拦腰将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轻松地抱了起来,进了卧室把他的外套脱掉才将人放倒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看着刚躺到床上,就自动缩着身体卷缩成一团的人,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个小孩子脾气。

走回客厅,把电视换到之前惹席昭然生气的台,节目早已换过了好几轮,什么也看不出,便把电视关掉了,洗漱睡觉。

12、做我的保镖吧(二)

谭天阳答应了成为席昭然的保镖,这让席昭然心里十分的高兴,第二天一早便打电话给阿义,让他给谭天阳准备合同,等谭天阳下班时,送去给他签字。

却没想到阿义给他带来了一件令人十分意外的消息,他说:“阿忠的尸体不见。”

席昭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阿义顿了顿,又重复了一次,“阿忠的尸体不见了,少爷,警察把他的尸体弄丢了,之前老爷问他们要尸体时,其实就已经不见了,他们隐瞒下来,想私下找到再送过来,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秦叔今天让人问的时候,才知道的。”

席昭然捏着手机,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阿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犹豫地说道:“老爷让您回去一趟。”

席昭然抿了抿唇,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坐到沙发上,头向后仰着靠到椅背上,抬起自由的左手挡住眼睛。

阿忠的尸体怎么会不见?被偷了?谁干的?

席昭然在中午的时候打车回了家,看见因为阿忠的事,都回到家的众人,嘴角习惯性地挂着优雅的笑容,一一叫过人后,在母亲的招呼下,坐到了她身边,待他坐下后,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许久没有见到的父亲。

“父亲,”席昭然对着自己虽然已到中年,却仍然健朗英俊的父亲微笑着打招呼,见对方只是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后,又转向站在他身后的秦叔,“秦叔,很久不见了。”

“很久不见了,少爷。”秦叔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声音淡淡的,笑容也淡淡的,就像他整个人一样,总是淡淡地隐藏在另一个人的身后。

“昭然,你的手怎么了?伤得很重吗?”一屋子人,似乎只有母亲注意到了他仍然吊在脖子上的右手,神情关心地问道。

“不太重,只是骨折了而已。”席昭然听见自己自嘲般的声音,心情没由来地变得十分烦燥。

“好了,你们今天回来,是为了阿忠的事吧,这事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阿忠好歹也是在我们席家长大的,现在人死了,却有人偷走了他的尸体,这是直接一巴掌呼在了我们席家的脸上,没把我们席家放在眼里!”坐在首位的席老太爷拿着手上的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敲了三下,被岁月洗礼过的脸上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在坐的人都默不吭声,互相等着看谁沉不住气。

席昭然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另外的三个长辈,打定主意不多管这件事。

“昭然,你先说说吧,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席昭然不想多事,席老太爷却不想放过他,“之前的车祸是怎么回事?听警察说阿忠在开车前还吸毒?”

席昭然抬眼和自己的爷爷对视一眼,微笑着道:“车祸的事,我让阿义去查了查,没查出什么问题,至于阿忠吸毒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之前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个瘾君子。”

“他好歹也是同你一起长大的,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席老太爷听了他的话,嘴角瞬间拉了下来,板着的脸再加上他身上隐隐散发的怒气,让人无端畏惧。

席昭然只是微笑着摇头,没再说什么,解释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如果当年阿忠一直跟着阿翰就不会出这种事了。”一直没开口的父亲突然开口,声音淡淡地说道,他嘴里的阿翰就是秦叔的本名,他叫秦良翰。

席昭然转头看向父亲,他的父亲是市里的高官,当惯了领导,所以无论何时,他看向别人的眼神都是一种上位者俯视别人的审视眼光,既使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儿子。

席昭然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他知道父亲说这句话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阿忠会吸毒,甚至是出车祸全都是他的责任。

“这种时候,你就别说这种风凉话了,阿忠死了我们都很伤心,但是这也不能怪昭然啊,昭然自己还伤了手,会出车祸也不是他愿意的。”坐在席昭然身边的席母这时也开口了,话语里尽是维护。

席父扫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视线却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而是重新看向席昭然,嘴角勾起一点笑容,却是含着淡淡嘲讽的笑容,“T市好玩么?”他问。

席昭然的脸僵了僵,抿着唇不答话。

“好了,如果你们是回来吵架的,就别回来了!”席老太爷冷着脸,出声制止了众人的唇枪舌战,见几人都安静了下来,便转头看向秦良翰说道:“阿翰,这么多年了,打从你开始,你们秦家就一直跟着席家,你们家的事就是我们席家的事,阿忠的尸体我会让人找回来的。”

“老太爷多费心了。”秦良翰转身对他行礼,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他们谈论的人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即使是感谢也是礼节使然。

“嗯。”席老太爷应了一声。

席昭然因为父亲的那一句话,之后不管长辈们说什么他都不再搭腔,到了下午席家的家庭会议终于开完,席昭然便一刻也不愿在家多呆地出了家门。

打了辆车坐上去,当司机问他去哪时,他有点想不起来自己该去哪里,便让司机把他随便送到一个酒吧门口,就付钱下了车。

席昭然下车后站在酒吧前,垂着的左手动了动,觉得有点疼,应该是之前一直紧紧地握着的关系。他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往那个酒吧走了过去。

这个酒吧他以前没来过,看着外面的招牌挺大的。

他在里面闷头喝光了一瓶后,觉得有点不过瘾,又让服务员多给他拿了几瓶。之后喝着便没了遏制,一瓶接着一瓶地往下灌,仿佛是希望这酒水能把自己给淹死。

谭天阳下班后,接到了阿义拿给他的合同,他拿着合同认真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字,合同一式三份,阿义给了他一份让他保留着,其它的自己拿走了。

谭天阳拿着合同买了菜回家,却没有见到席昭然,他原本也没有在意,做好了饭时见人还没有回来,他没有先吃,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发现人还是没有回家,也没有打个电话说一声,心里有点担心。

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之前席昭然给他留下的号码打了过去。

席昭然接到谭天阳的电话时,已经醉得有点说话不清了,再加上他所待的地方的嘈杂环境,谭天阳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说的地址在哪里。

等他打车过来接人时,发现席昭然正满脸绯红地瘫倒在那个酒吧角落里的沙发椅上。

接了人,他原本想带着人打车回家,然而喝醉后任性的本性全显露了出来的席昭然却不如他的愿。他抬起那双含着朦胧雾气的桃花眼,笑得粉红桃花满山开。

他认出了来人是谭天阳,身体前倾直接扑到了他怀里,左手死死地扣着他的腰杆。

“天阳,是天阳啊,哈哈……你来接我了……”醉鬼完全没有了原来的贵公子样,原本优雅好听的男声也变成了甜甜的撒娇声,还变得任性又无赖,被谭天阳拉开没一秒,又缠了过来。

谭天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任由他缠着,护着他的右手往马路边走。

任性的醉少爷发现自己正被别人往一个方向带着走,这也不知道是触到了他的哪根逆反神筋,非要跟谭天阳对着干,抓着谭天的腰往人行道里面拖,他要靠着墙着走!

谭天阳对着这样的醉少爷,发现心里的无奈正在加深,而他毫无办法。他到是能轻易将人拉开,把人直接抱上车,可是万一这醉少爷不乐意,一会儿当街撒起泼来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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