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以为他要再动手,正义感强的已经喊了出来。有人伸手要拉坐在地上的人起来,曾航也觉得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决问题,摆手拒绝了别人的好意,深呼吸想自己站起来,结果刚起来一半,就觉得胃里一阵不舒服,‘哇’的一声吐了出来。110来了之后看到的就是被大家围住的TIGER沉默的站在一旁。另一边的受害人手扶膝盖在断断续续的干呕,话都说不出来。问了问周围的群众,没人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带走了TIGER,让一名警察陪着曾航去了医院,再留下一名警察继续了解情况就收工了。
“你小子成啊,不知道最近严打哪?当街打人。你看看你自己这身肌肉,欺负那么干吧一孩子不觉得丢人啊?”
派出所里,负责审讯记录的警察批评着面前的人。
TIGER沉默的坐在那里,脑子里晃动的全是刚才曾航眼里惊吓的眼神。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无比懊恼──自己生气、和曾航较劲,当着他面儿带别人回家这些混帐事的种种缘由就是自己觉得自己对他不错,而他竟然‘恩将仇报’的欺骗自己,而且还是一骗再骗。而今天,不管基于什么理由,自己竟然向他动手。而且是明知道这孩子身子骨有多弱还动手…
所以TIGER现在不但是自责,而是对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引以为豪的人格陷入了怀疑之中。
警察问了半天,看他什么都不答,尽是坐在那里发呆也有些来气,“我告诉你,这件事可大可小。你最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我现在是好好儿跟你说,要是医院那边儿查出什么毛病了,你自己应该明白是什么后果吧?!”
在‘事发地’留下调查取证的警察回来了,带回来了重要的线索──附近宾馆的门卫说看见了嫌疑人──也就是TIGER进去开房,之后被害人──也就是曾航拉着脸上去了。没一会儿,曾航又拉着脸下来。然后是TIGER退房,之后就在路边发生了这起斗殴──啊不,是故意伤害事件。
经过综合,警察们迅速理清了思路──很明显俩人之间属桃色纠纷!就是那个让两个人大打出手的女孩儿一直没有露面…
警察带曾航到了附近的医院,可巧正是曾航上一次挨揣进的那家。从进医院起曾航就开始忐忑──可千万别再遇上那个多事的老太太。幸好今天急诊的是另一位医生。检查了一下,确认了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最近几天需要休息,有问题还得随时来──这本来就是医生的切口儿,可偏偏那警察多事,“医生您再好好查查,刚才围观的群众还说看见他吐血了呢。”
“啊,那不是吐血。”已经缓回来不少的曾航赶紧解释,“那是我咬着舌头了,不是吐血。”
警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没见过这么急着替对方撇清的。跟医生确认了之后回报了所里。
“你小子行啊,把人打了人家还得替你说情?”
听了医院那边的汇报,派出所这边也就把这当成了一般性斗殴处理了,说话也轻松了不少,这句话甚至是笑着说的。
TIGER麻木的点了点头,“嗯,他不会怨我的。”
想挤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案情不严重,不过既然医院那边留了活话儿,派出所这边也不能全不当回事,取保候审,
“联系一下你家里人吧。要不让那撺掇你们打架的姑娘来。”
TIGER想了想,这事儿必然不能和家里人说──自己已经改邪归正这么些年了,再突然来这么一出,老太太非‘弯’过去不可。
没办法,电话打到了顾仲那里。
第九十六章
顾仲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给严炎做按摩──别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严炎递了辞呈也懒得再做满一个月就直接不去酒店直接去学车了。不知道是经过那次生病后来顾仲去探望他还是那次醉酒下意识的拨了顾仲的号码再一次的被抬回家──当然是顾仲家。反正俩人最近的关系是突飞猛进──严炎整个儿赖在顾仲家了,用他的话说是,“反正我家里也老没人,还不如待这儿还有个人陪我说话…”
当然,这也是和顾仲的纵容分不开的。健身房的伙计们最近纷纷议论自己老板最近忽然懈怠了──上午基本不露面儿,下午来待会儿晚饭前准走!
所以现下的情景就是刚从驾校回来的严炎喊着‘累死我了。’进门就往床上一趴招呼顾仲给他疏活筋骨──虽然他最近只是在学交规。
警察是正义的象征,所以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打给顾仲的电话连他旁边儿的严炎都听清楚了──‘康泰把一个叫曾航的人打了,情节不太严重。带保证金过来接人!’
严炎再没谱儿也知道警察扣人不是好玩儿的,‘蹭’的一下就跳起来了,“他们怎么会打起来?最近的ATM在哪儿?我取钱去赶紧。”
说着就往外冲。
顾仲一伸手拦住了他,想了想从褥子下面拿出了厚厚一叠现金──上面打着银行的封条呢,两万。找了个包儿装上,拍拍目瞪口呆的严炎,“走吧。咱一块儿去。”
于是严炎就‘有幸’的第一次坐上了顾仲的侉子,那感觉不是不兴奋的。不过待兴奋劲儿一过,他又想起来了自己刚才没问出来的问题,“你干吗跟家里搁那么多现金啊?我看了一眼那床底下少说得有十几万…”
侉子不比汽车,开起来风呼呼的,所以戴着头盔的顾仲‘理所当然’的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到了派出所门口,顾仲把装钱的挎包塞给严炎,“你进去办手续吧,人家让你干吗就干吗。钱应该够了,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人家找你,你干吗不去啊?”
“你进去警察应该比较高兴,再怎么着你不也算是他领导呢吗!”
严炎想想也是──让领导亲自过来,说明康泰同志是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啊…再说他从小到大还真没进过这种地方呢,想着里面都是穿着制服的猛男…
BRIAN和陈子岚的谈话慢慢转向了核心──BRIAN在零零碎碎地回忆着和姥姥一起生活的美好时光。陈子岚知道他虽然外表前卫,但其实骨子里是个很念旧的人。从BRIAN的话里话外,他能充分的感觉到老太太的存在对于BRIAN精神上支撑──特别是在即将失去的时候,这种支撑更加明显。
陈子岚很明白BRIAN现在的心情──如果老太太不在了,那么他靠什么支撑?
果然,说了半天,BRIAN开始寻找可能性,“曾航最近过得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其实在陈子岚心里,不认为俩人是不合适的。BRIAN其实是个简单直接的人,在某方面,看人只凭直觉。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他习惯于在直觉前增加很多的迷宫。而曾航…
他的韧性连陈子岚都觉得自叹弗如。
不过即使如此,即使他知道曾航和TIGER现在陷入的僵局,冲着曾航在他面前表现出的认真…或是说执着。陈子岚还是暗地里咬了咬牙,平静的面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
“他现在挺好的。找到个特宠BF的人。就是我们以前酒店的。有房有车,晚上不回来吃饭都会和他报备,可心疼他了。”
看着面前的BRIAN更加灰败的神色,陈子岚在心里默默地向他道歉──不管怎么说,自己说得也不完全都是谎话,最起码他们以前的确是这样的。
为了让BRIAN彻底死心──陈子岚心里明白,BRIAN这个时候特别的脆弱,他无比希望找一个新的精神寄托。可是另一方面,他也相信自己老友这样的状况是暂时的,如果他缓过来了,那时又会发生什么?
所以为了肯定自己的话,他又把曾航和TIGER如何走到一起的故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其实中间很多细节他也不是很清楚,但为了曾航,也为了现在好像不是很理智的BRIAN,他乐于这样。
BRIAN沉默的听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在陈子岚绞尽脑汁的‘叙述’完之后吁出口气,“这么说,他真过得很好?”
陈子岚肯定的点点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医院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希望曾航留院观察,曾航死活不同意,于是负责任的警察就要求曾航找来个担保人一是保证他再有什么问题能及时就医,二是保证案情再有什么发展能随时找到他。
曾航无计可施,没办法只好再次拨通了陈子岚的电话。
天下警察嗓门一般大,陈子岚听完电话,BRIAN也听明白了,眼睛里闪着不明所以的光芒,
“ELLEN,你跟我说那孩子过得不错呀…”
番外一
顾仲有种感觉,小泰和曾航会没事儿。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觉得这次回来,记忆中敢想敢做的小泰变了,进而想到自己──可能唯一不想改变的人就是自己吧。
所谓拒绝改变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不想长大,而是害怕变老。两个可能听上去都不怎么地。顾仲站马路边儿抽了两颗烟,终于下了决心给新认识的那个模特拨了个电话──答案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其实不用问也知道。
‘那好吧!’
回家换衣服──挑身儿最骚包的。其实顾仲也没有什么适合晚上出去打猎的衣服,无非是看看哪件衣服薄一点儿,穿在身上显得紧一点儿…然后出门奔最有名的 GAY吧!
顾仲记得自己离开北京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种场所呢──或许有,但当时还是小混混的自己不知道吧。这些年在外边也不是没去过GAY吧,但是回来之后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顾仲的想法很简单──找个顺眼的回去暖床!
习惯性的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习惯性的先打量一下周围,一下就发现了另一边的骚动──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的围着一人在灌酒,顾仲冷笑,不管在普通酒吧还是GAY吧,这种场面都是永恒存在的。他自认不是什么英雄,很快转移了视线扫视了其他人一圈,很遗憾,没什么看的上眼的,顾仲苦笑,慢慢喝啤酒──他知道自己的毛病,打算把自己灌醉些到看谁都是潘安──最起码像不像小泰无所谓为止。
接连过来了几个人搭讪,顾仲没搭理,实在还没喝到那程度。起身上厕所,路过聚集的那堆人,无意的扫一眼──操,熟人!
严炎已经喝大了──确切的说他是不喝正合适,一喝就多那种。本着豁出去的心情进来喝酒,没奈何喝多了之后拧劲儿上来了,反倒死活不愿意跟任何人走。毕竟是公共场合,身边的那几个人也不好来硬的,正这么耗着,多事儿的出现了。
“怎么是你?”
严炎斜斜的抬起眼皮瞟了顾仲一眼,在顾仲眼里是丫真的喝多了,在身边那些人的眼里就是标准的媚眼如丝。
顾仲觉得今儿真的挺被,但不管怎么着,既然碰见了,既然看得出严炎并不认识更不喜欢身边的几个人再装没看见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伸出一只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严炎还没说话身边的几个人不干了──这人摆明了抢行嘛。
“唉你谁啊?”
“关你什么事儿啊?”
“不用你,我会送他回家,放心。”
……
顾仲‘庆幸’自己今天穿的‘合体’,稍稍扩了扩肩那几个人就闭嘴了。伸手拽严炎的胳膊,没想到竟然遭到反抗,“你干吗啊?拽我干吗?”
顾仲本来今儿心情就不咋地,余光扫到旁边那几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索性直接揪起严炎的脖领子凑到面前,“好好看看,我是谁你不认识?”眼睛瞄着桌上的冰块杯,想着丫要敢再嘴硬就把那浇上去。
严炎打了个酒嗝,好歹算认出了眼前人,皱起眉头“怎么是你啊,操,还让不让人过了,怎么哪儿都是你们啊?”
能认出自己就成。冷冷的扫了旁边人一眼,直接把严炎架到了自己座位上放下,然后起身去厕所。
洗手的时候合计,‘说是认识其实也没那么熟。当然更不知道他家住哪儿。刚才脑子一热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事儿,这下麻烦惹上身。出了厕所他要是不在了自己就继续打猎,要是还在…等等看有没有别人认识他把他带走吧!”
打定了注意往外走,老远一看,座位上没人了,心里一喜。走进了一看,人还在,桌子底下呢。
顾仲暗叹自己真是点儿被不能赖社会,得,也别等什么顺眼的了,收吧。
费劲把严炎弄进出租车回家,没想到冷风一吹丫又活份起来了,更没想到这主儿活份的表现就是对身边的人上下其手。前座儿坐着司机,顾仲也不好说什么做什么,只能任由那未满足的啥啥在心里挠啊挠。进了家门把严炎往外屋儿的床上一掼准备走,咬咬牙准备洗洗睡,没想到人家还不乐意。起身抓住顾仲的衣摆直接往后倒,末了还饶上一句,“你压着我了。”
压的就是你。
番外二
顾仲的火儿被彻底拱上来了,这孩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啊。手忙脚乱的扯下了严炎的衣服──中间的小挣扎就直接当情趣了。
严炎迷迷糊糊的想找个什么东西抱着赶紧睡觉,没想到今儿抱枕自己会动了,还能帮他脱衣服,给严炎美的。手软脚软的脱了衣服扯过旁边的被子扭头就睡,临了还拍拍‘抱枕’以资鼓励。顾仲当然没想到自己被当作了什么,从里屋儿拿出套子和油儿脱了自己衣服直接上了。
应当说顾仲是个好情人──对待醉鬼该做的前戏也一样不拉。炙热的嘴唇顺着严炎的脖颈间一路向下,仔细舔舐过乳尖,慢慢蜿蜒到小腹,然后是侧腹,然后是…严炎笑场。
没办法,他痒痒肉多。
问题是您笑就笑吧,他还拧来拧去的躲。顾仲抬起身子看着下面眼睛半眯笑意盈盈的严炎,直接把油儿挤出来往后探了。
直到后面发凉严炎才算半醒过味儿来,终于不再把活人当抱枕了。身子也不拧吧了,改脑子拧吧。
喝多了酒,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沈甸甸的压着,严炎直躺着难受,于是他侧身躺。对于顾仲来说这个姿势正好,方便他手指的进出。问题是等工作做好之后问题来了。
顾仲喜欢正面的姿势,严炎不干,说像传教士;顾仲把他侧过来抬起一条腿,严炎不干,说自己不是美国人,整这干吗,顾仲再把他翻过去从后面儿做吧,手刚扶上严炎的腰碰到他痒痒肉儿了,他又边笑边嘟囔“干吗啊,跟日本人拍毛片儿似的…”
顾仲无奈,奈何今儿自己的小兄弟争气过分,虎视眈眈。得,赶紧解决了睡吧,遂提议‘69’,得到的回答是,“切,法国人的玩意儿!”
顾仲沉默,他明白这是需要展现中国老爷们雄风的时候了,一把抓住严炎肩膀按住,另一只手抓住他两个脚腕提起直接挤进去了,‘啊…’喊声响彻整个院子。
顾仲心里有气,下意识的折腾着身下的人,一进一出毫不留情,严炎开始还呻吟几声儿,后面就只有喘气的份儿了。几次伸手想推开奈何有心无力。就这么被压着做到一半直躺在那儿干呕。可就这样那眼睛也一直没睁开过。
看他这样顾仲也放缓了节奏,调整了一下呼吸垫起被子靠坐上去,再把严炎架上来。这个姿势进去的不深,严炎坐着被顶感觉也比躺着好点儿。身上的热度没有了,慢慢也就清醒了点儿。感觉到了后面的灼热,抓过顾仲的一只手往下面深。顾仲就没见过懒成这样儿的,但光顾着自己爽也的确操蛋。一只手扶住严炎的背── 腰是真不敢动了,另一只手开始忙活。
严炎是真的很瘦,但比想象中强点儿,好歹摸着不硌手。就是这身上的皮肤…敢情这孩子把好肉全长脸上了。小脸儿摸起来皮光肉滑的,可这身上…
老话儿管这叫‘会长’,说这种人命好。
顾仲觉得自己手里的家伙硬起来了,知道严炎的感觉也上来了,就开始加大了力道。不敢把手再放到严炎腰间,索性直接扳住他的跨,上下摇动。严炎感觉自己简直要飘起来,双手放在顾仲颈后,手腕用劲儿夹住顾仲脖子,头向后仰,难耐的低喘,自小腹向上逐渐弥漫出嫣红,覆盖全身。视觉的刺激和脖子上的紧锢让顾仲有些疯狂,在一声长叹之后释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