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绿少年穿越记 下——熊猫凶猛
熊猫凶猛  发于:2013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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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征鸿被我问的哑口无言,沉默了片刻才说话,说的话却让我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

“我只是担心你。”

这回轮到我无言以对了,他用那双包含着莫名情绪的眼睛看着我,虽然明知道他根本看不见,但我还是无法和他对视,只得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我知道了。”

在康王府住了三天,周宪宗终于让莫征鸿和龙溪见面了,当然,还有我。

龙溪和康王一同住在正房院子里,可正房院子很大,龙溪住在正房的北院。

小厮带我来到他房门前,毕恭毕敬的弯腰敲了敲门。

“龙公子,客人带到了。”

“带进来吧。”

龙溪的声音从房里传来,小厮推开房门将我们请进去然后离开了。

进门是一个小厅,后面连着一个卧房,厅和卧房之间有一扇圆形的雕花镂空桃木门。我们在厅内并没有见到龙溪,可见他此时正在卧房之中。

大白天的还躺在床上,难道龙溪身体不适?

我带着莫征鸿快步穿越圆门来到卧房内。果然,看见一人和衣靠坐在床上。

近前细看,正是龙溪。

我端详着他,虽然比来时瘦了些,但总体来说气色还是不错的,看来不像是有什么疾病在身。既然无病,何必大白天躺在床上?

“这许久不见,你这小子越发的不懂规矩了。见了师父不行礼只一个劲的盯着看,成何体统?”龙溪见我盯着他看,皱着眉毛质问起我来,声音中气十足。我这下肯定,他绝对没病。

至于他为什么大白天的躺在床上。看来我两月不见他却忘了他的本性了,他本就是个怪胎,做什么怪事也见怪不怪了。

“我又没说过拜你为师,你自己要做我师父我才不拜。”

说完我便一屁股在床前的桌旁坐了下来,龙溪瞪了我一眼,不再理会我,而是转而看像莫征鸿。

“三年不见,莫少侠别来无恙。”

67、重见涟秋

“我有话对你说。”

莫征鸿没有理会龙溪的问候,而是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和他的焦急不同,龙溪抱着臂一脸促狭的看着他,

“看来你发现了?”

“没错。”

“那你想我怎么样?”

莫征鸿站在床边,半转过身子用侧脸对着我。

“你先出去。”

在一边等着看好戏的我一愣,然后大声抗议道:

“凭什么要我出去?”

“不凭什么,叫你出去就出去。”

我看看莫征鸿,再看看龙溪,发现现在一脸看戏表情的人变成了龙溪。我很不服气,反驳道:“不给我个理由我不出去。你搞搞清楚,龙溪和我是师徒,你才是外人,凭什么要我出去?”

莫征鸿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睨着我,我倔强的仰着头和他对峙着,半晌我脖子都酸了他才说道:“理由很简单,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无须知道。”

我的表情因为他这句话瞬间冻结在脸上,心里好像有某个地方在剥落,讲不清楚什么感觉但是让我非常非常的难受。我本想继续反驳他,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反驳的立场。而莫征鸿维持着冷漠的表情,转过脸不再看我。我只能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侧脸不知所措。

一时间房内气氛变得尴尬异常。

“龙河,你先出去吧。”

就在这时龙溪适时的开口了,他话音甫落我便腾地站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嘴硬的回了一句:

“切,你当谁愿意知道你的事情,自作多情。”

快步走出门外,我靠在门板上,身上的力气也在出门的一瞬间流失干净。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莫征鸿是我什么人?他说的话我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吧?笑话,我才不在乎,谁会为了他难过啊!

我不断不断的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却还是一拳捶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混账,那这些日子对我这些态度算什么?和我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担心我?我当时还真信了,真是蠢透了!

房里龙溪的声音隐隐传来。

“你何必说得这么决绝。”

“因为他确实没必要知道。”

听见莫征鸿依然冷漠的声音传来,我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毅然决然的抬脚走出了龙溪居住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住所,我还是怨气难平,又无处发泄只好在院子里到处转悠。最后找了一棵大树爬了上去。

这是一颗高大的梧桐树,深秋时节树叶早落了个精光。我爬到树上找了根粗壮的树枝靠坐在上面,放眼望去,原本以为能看见长安的街道,谁知康王府太大,我这个高度别说王府外的街道,就连王府的全貌也根本看不详尽。只能无聊的靠在树上仰头看天,今天天气还算不错,虽然秋意渐浓,但晴空万里碧洗无云。我眨眨眼,脑子里突然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这个情景为什么有些眼熟?我曾经在哪里也做过这件事,爬上一棵高大的树,想眺望某个地方。在哪里呢?想看见什么?不知为何,这种认知让我胸口有些闷闷的。

想了许久,未果,只得作罢。

啊,算了吧,也许就是儿时曾经有过的行为吧,记忆错位了而已。也或许曾经做过这样的梦,才会产生似曾相识的错觉。

秋风吹来,有些凉意,我坐了大概半个时辰便有些坐不住了。下得树来,心情也平复了很多,想想还是要去龙溪那里转转。

毕竟我和龙溪许久未见,虽然说我对这人谈不上师徒情深,但是也算相识一场,是不是该去关心关心他?

那当然,必须的。这么回答完自己,我打定主意再次举步往龙溪院子里走去。

回到龙溪的院子,在他房门前我徘徊许久,莫征鸿还在里面吗?我在院子里闲晃加上在树上消磨的时间,加起来也有一个时辰了,有什么话应该也说得差不多了吧?说不定他已经不在里面了?我进去还是不进去?要不还是先敲敲门再说。

抬手刚打算敲门,突然意识到,我干嘛这么怕见到他?我才不在乎他呢。我立即愤愤的将敲门的手改成直接推门,手刚碰到门板,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莫征鸿展开双臂扶着门板,站在门口和我碰了个正着。我一愣,一时进退两难。

莫征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愣住他也愣住,堵在门口既不说话也不让开,只是双眼发直的看着我。

不对,他看不见,只是单纯的双眼发直吧?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猛不丁的被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他这个举动惊了一惊,虽然以往每次他也能准确的判断眼前的事物,但这次准确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捏着我的手掌越来越用力,即使我不是柔弱的女子此刻也感到手腕一阵阵发疼。他又默不作声只是盯着我看,加上眼神和表情又很令人害怕,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我终于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开口。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像是突然被什么惊醒了一般,浑身一震,随即猛的放开手侧身让出门口。

“进去吧,龙溪想见你。”

说完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出,我扭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怪异。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挠了挠头只好收回目光走进了房中。

龙溪依然靠坐在床上,我大大咧咧的走进房中,然后往他床边一坐。

“怎么,这段时间过得还好?”

面对我的问题,龙溪没有回答,只是没表情的看着我的脸,然后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这才发现,一贯喜欢将头发束起来的他,此刻一头黑亮的长发正披散着。

而这段时间不见,不知为何,觉得他身上多了一些和以往不同的气质,怎么说呢?好像,隐约透露出一丝……怎么形容?

我盯着他半天,终于想出一个适当的词,是隐约的流露出一丝妖媚之气。

虽然妖媚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有些怪异,但我也实在想不出比这个还要适当的词了。

“你……康王对你是不是……”

因为感觉到他身上不同以往的气质,我不禁问道,龙溪却抬手阻止我继续往下问。

“康王和我之间的事情你无须多问,现在我们来说说你本身的问题吧。”

“我本身的问题?我本身有什么问题?”

“三年前,你身上的毒还未全解是吧?”

我歪头想了想,这才想起来我自己身中剧毒的事情,三年了,这毒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已经完全忘记了。

最近记忆总是很混乱,我连自己是怎么中毒的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苏青阳给我下的毒,好像是为了报复白家,也许他是想让白家的人都死绝吧?

想到这里,我正色的问龙溪到:

“龙溪……”

“无礼!叫师傅!”

听见他的纠正我翻了个白眼,最近他总是很在意我对他的称呼,不过我现在有求于人,叫声师傅也不会少块肉。

“师傅,我最近老是忘事,总感觉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记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啊!干嘛啊!”

龙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就拍了我脑门一下,下手绝对没有留情。

“亏你和我学医这么多年,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这毒一日不解,便后患无穷吗?”

我怀疑的看着他,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记忆混乱也是因为这个毒的关系?”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面对我怀疑的眼神,龙溪面不改色。我也只好相信他的说辞。

“好吧,这三年除了头一年你天天给我泡药吃药之外,对于这个毒都是不加理会听之任之。怎么两年过去了,突然提起这个事情?”

“头一年我只是将你体内的毒先稳住,不让它恶化,但是要解毒还是要等一个适当的契机。”

“你是说,现在就是适当的契机?”

龙溪点点头,

“没错,现在就是。”

“现在和两年前有什么不一样?”

龙溪瞪了我一眼,非常不讲道理的对我说:

“我说到了就到了,你问那么多干嘛?”

“嘿,瞧您说的,中毒的人可是我,还不让问了?什么道理啊?”

“跟我讲道理?我想什么时候治就什么时候治,我说时机到了时机就到了。你一个命在旦夕的垂危之人,没有置喙的权利。”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足健全活蹦乱跳的身体,完全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垂死之人,实在没必要被他威胁。但我也知道,和龙溪讲道理,确实是白费力气。

无奈的挥挥手,

“行,你说了算还不行吗?”

龙溪斜睨着我,冷哼了一声。

房里短暂的安静下来,我看看他嚅嚅半晌,龙溪见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不耐烦的说道:

“有话就说,扭扭捏捏的看着就心烦。”

“也……也没什么,这段时间你一个人睡还习惯吧?”

我记得龙溪的手脚长年冰冷,这三年来如果没有人帮他暖床,他睡一夜手足还是冰冷的。如果是夏季还好,可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这段时间又不在他身边,他肯定睡得不太好。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着龙溪等着他回答,竟然意外的看见龙溪的脸泛起一丝红晕。

这个问题有什么值得脸红的?

龙溪低咳一声,回答道:

“还行,周宪宗给我备了暖炉放在被窝里。”

“是吗?”

我好奇的问道,一边问一边伸手掀开了龙溪的被褥。

“别!”

龙溪来不及阻止,被褥就被我掀了开来。

被褥里的情景,让我的手僵在半空。

里面确实如他所说放了一个包着锦缎棉套的小暖炉,可除了暖炉我还看见了一条锁链,锁套套在龙溪的脚踝上,链子隐没在被褥中,不知道另一头系在那里。

非但如此,龙溪长袍下两条修长的腿竖立着,长袍下竟然什么也没穿。因为我突来的举动他将双腿蜷缩起来,从长袍开口中露出了一截大腿,洁白的肌肤上零散分布着一点点殷红的痕迹。即使我再没有常识,也知道那是如何造成的。

我愣愣的放下被褥,龙溪别过头不看我。

我盯着他看了良久,才语调压抑的问道:

“这……是他做的?”

68、飘飘欲仙的酷刑

周宪宗下了朝坐着车鸾回到了康王府,车鸾刚停稳看门的奴才一人上前掀开车帘伸出一臂,一人背朝上平跪在地上,康王穿着朝靴的脚踩在这奴才背上下的轿来,身着朝服走进了自家王府大门,还没过二门就被一个突然冲出来的人影狠狠地撞了一下。这人来势汹汹,他又毫无防备,当场就被撞翻在地。而这个撞人者不但没有道歉,反而变本加厉的往周宪宗身上一骑,然后就迅速的开始左右开弓,拳头一个劲的往周宪宗脸上招呼。

可怜周宪宗到现在还处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愣愣的挨了好几拳才一边抵挡一边怒叫道:

“狗奴才,还站着干嘛?”

而周围跟随的仆从这时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将骑在他身上的人拉了起来。也不能怪他们,这些人连想也没想过,有什么人长了这么肥的胆,连王爷都敢打。

“周宪宗,你这个王八蛋,我今天打不死你!!”

我被四五个人架着,却依然使劲挣扎着往前冲,周宪宗从地上爬起来,头上的发冠乱成了一团嘴角也被我打破了。只见他气得浑身发抖,伸出一个手指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给我押往衙门!”

最终憋出这样一句话,然后拂袖而去。

我被人压着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扭头看着康王的背影,大声骂道: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对龙溪做了什么?你把他当什么?你把他当人了吗?畜生!!”

周宪宗突然顿住了脚步,慢慢转身看我。那双眼睛里燃烧的怒气比我刚才打他时上升了不止一个段位。

“站住。”

和他愤怒的双眼相反的是他冰冷的声音,架着我的下人们停了下来,面面相窥,脸上都闪过一丝惧意。康王将头上歪歪斜斜的金冠拿了下来,披散着头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我慢慢踱来。

走到我面前他将手负在身后,仰着头睨着我。

“你都看见什么了?”

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瞪着他,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我说吗?”

他盯着我半晌,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明明说不上森冷却让我忍不住背上发凉。

带着笑容他转身,然后吩咐道:

“带着他,跟我来。”

我被人押着又开始往回走,莫非他想动用私刑?哼,随便,来什么小爷也不怕。

走着走着,我发现来到了龙溪居住的院子。这才感觉不妙起来。

“周宪宗,你要干嘛?这事和龙溪没关系,他叫我别来找你,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好了。”我朝走在前面的周宪宗怒喊道,他却不理不睬,继续往前走。一直带我走到了龙溪的房门口。周宪宗伸手一把推开了房门,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半转过身对随从说:

“找根绳子把他绑在廊柱上,再在他嘴里塞上麻核,吵死了。”

说完便走进了房里,我脑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周宪宗,他想干嘛?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冒出来。

“周宪宗!!你混蛋,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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