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绿少年穿越记 上——熊猫凶猛
熊猫凶猛  发于:2013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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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找我什么事。

“宫主,是这样的。”

楚江河说道,“今日暗部收到了情报,自从上次宁远一时失策,将白府上下全灭了之后,江湖上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抓住这个把柄,便一直想伺机攻上浮屠宫。而就在不久前,由武林盟主秦雄牵头,各门派人士将举行一次集会,一同商讨攻打浮屠宫的具体事宜。”

我听完,愣了一愣,心中浮上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灭了浮屠宫?那真是太好了,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越快越好。

这时耳边传来莫征鸿特有的微微沙哑的声音。

“宫主。”

我一转头,对上了他那双凌厉妖艳的眼睛,然后赶紧不自然的别开,脑中浮上来一些不该有的画面。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总护法有何妙计?”

“属下是有一计,那便是,请宫主亲自下山一趟。”

32、令人发指的同伴

山间清风徐吹,我坐在一顶四人抬的紫竹躺椅里,椅子上方支起几根精巧的竹竿,碧纱帐从四面垂下,隔着纱帐,山间的风景影影绰绰的映入眼中,无论是青葱高大的老树,还是娇艳摇曳的山花,看来皆是迷蒙一片,只偶尔吹来的清风,掀起一方帘角,那鲜艳饱满的几乎滴出汁来的万物风景忽而闪现,让人惊鸿一瞥复又隐去。万仞山的路是曲曲折折的盘山路,并不好走,可抬轿的这四人都是浮屠宫内数一数二的轻功高手,是莫征鸿特别挑出来给我抬轿子的,说是我旧伤甫愈,山路又难行,不能太过劳累,便派了这四人将我抬下山。对于这种安排我隐隐的感到一种被轻视的感觉,不过想想,像我这样没有任何功夫的人,在浮屠宫那些人眼里,确实是柔弱的可以了。

不过莫征鸿这样安排本身,我倒没有特别反感,我确实讨厌爬山,说白了,我这人挺懒,以前在家也是能躺着决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万不得已要站着也要找个墙头靠着才舒服。所以多亏了莫征鸿的安排,此时我非常享受的靠在紫竹躺椅上,一晃一晃的好不悠闲。躺椅一路行来毫无停滞,四平八稳的离山脚越来越近。

下得山来,便看见一个洁白的身影早早的站在了山脚小路上,一副等候多时的模样。我心中一股厌恶之情油然而生,这人感觉到我渐行渐近便转过身来,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只不过脸上没了那张可怕的面具,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他的脸看起来非常普通,粗短的眉毛,黯淡无神的眼睛眼角微微有些下垂,单只有鼻子长得出色,高挺笔直的鼻梁配上削瘦有型的脸型,把他平凡甚至有些猥琐的眉眼衬得倒是能够入眼,但也只限于能够入眼而已,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容貌出色,属于那种不容易让人记住的长相。

就这样的一张脸,我实在不明白宁远为什么非要将它整日藏于面具下面,莫不是戴面具只是这人的怪癖。算了,我也不再多想。毕竟要和这人一同上路本身可比他的长相要让人郁卒得多。

抬轿人只把我送到了山下便折返,荒凉的山道上一时间只剩下我和宁远两人,我远远站着一点不想靠近此人。说道和他一道上路这件事情,也是拜莫征鸿所赐。

因他说此时正是一个大好时机,让我下山露露脸,一切事情他都已经安排好,我只要在关键的时刻站出来,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浮屠宫新任宫主的手段,立立威,叫他们明白,休想趁着浮屠宫新旧宫主交接之时来一个趁虚而入,我这个新宫主并不是软柿子。

这个莫征鸿,还真是设想的很周到啊,先是利用我打压了内部的动乱,再利用我去震慑外患。我这颗棋子他还真是懂得如何物尽其用。只是放我一人下山他肯定不放心,大批人马尾随又怕惊动了那些正道人士,最好是派一个武功高强之人陪在我身边,贴身保护,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我便可以站出来帮浮屠宫立威了。

其实我明白,莫征鸿这么做原因有二,一是此时浮屠宫内忧外患,他不便离开万仞山,万一在这个时候三大长老勾结外敌犯上作乱,而他不在局面就很难控制了。二是派我下山既名正言顺又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不会在事成之前再节外生枝。毕竟我这个新任宫主在江湖上还从未露过面,没几个人认识我,而派宁远和我一道上路也是因为这个。浮屠宫内武功绝顶又未曾在江湖上露过脸的高手,便只有这个常年戴着面具的宁远了。

我知道此事势在必行,所以即便我再讨厌宁远也一定要和他一道。无法只得走上前去,把挎着的布包袱往他手上一扔,既然他是保护我的手下,帮我提提包袱那也是理所应当吧?

不过我可没忘记当日这人对我的态度是如何趾高气昂的,把包袱扔给他之后便一脸挑衅的望着他,满以为他至少会抛个不满的眼神过来,谁知他竟然只淡淡看了我一眼,五官平淡的脸上连个表情也没有,就乖乖的背着两个包袱往前走。

这下我倒是有些意外,宁远此人给我的印象一向是阴蛰怪异,说话也是句句带刺,恨不得把人踩在脚下才好。如何今日竟然这等的乖巧上道?

“还愣着干嘛?走吧。”

见我愣在当场,走了不多远的宁远转身对我说道。语气说不上温和,但也绝没有半点责备之意,态度更是平和。我又一愣。

见我不答话,宁远转动头颅四处看了看,一边顾盼一边说:“天色已经不早了,万仞山里猛兽颇多,到了夜晚这些吃人的东西就会纷纷出动,再不走让我们碰上两只倒也有趣。”

说罢他将视线转到我身上,竟然微微一笑。

“宫主,你想不想尝尝野味?”

我早已听得小心肝乱颤,虽然知道他这话戏虐的成分较多,但这深山老林又人迹罕至的地方,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猛兽出没啊。万一碰上了,就算没死,被挠一爪子也够我受的了。

这么一想,那还有心思管宁远态度是不是反常的问题,赶紧大步朝前跟上宁远,然后为了不让他察觉到我因为他的话产生的忐忑心里我边走边说道:

“走……走吧,法律规定了不能买卖食用野生动物,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就放了这些野味好了。”

情急之下法律规定这种现代名词蹦了出来,而我选择直接忽视宁远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露出的绝不平淡的表情。

南风吹,古道遥,瘦马一匹,蹄落黄沙扬。路旁芳草萋萋,风吹过荡起一阵阵青波。我几乎快要阵亡的骑在马背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行进,过了大概一刻钟,我骄傲回头看了看自己策马奔腾的成果,目测来看,至少走了有一百来米吧。

我皱着眉头,颇为苦恼的想着,这古人骑马是图什么啊?还没我两条腿快呢,而且骑在马上时间一长,我大腿内侧一阵阵火辣辣的痛啊,肯定是破皮了。我现在的身体细皮嫩肉的,都说江南的男子生得皮肉白净,体态风流,我现在就是这类型男人中的极品。皮肤比很多娘们都要好,那真是白里透着红啊,一掐就能出水。用这样的身体闯荡江湖,无异于拿着块水豆腐楞要做成油炸臭豆腐,无论是是在实际操作上,还是科学理论上,都很难成立。

可无数的事实告诉我们,理论这个词本身就是一种形而上到了登峰造极的产物,很多仁人志士和革命先驱用行动再次告诉我们,理论就是用来进行推翻和再创造运动的最佳温床。

我完全逃避掉自己是个骑术菜鸟这个根本性的问题不去考虑,正在绞尽脑汁并且理直气壮的分析客观原因还恬不知耻的离题万里。

“秋公子,按照您的这个速度,恐怕我们的老窝已经被人整个端掉了,你我二人还到不了咸阳城。”

下山之后我就变成了秋公子,隐藏身份。

该死的宁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说我也是浮屠宫的宫主,你装模作样的也要有点眼力劲吧?被他这么一戳破,我身体里那股泼皮性子瞬间涌了上来。老子现在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还要什么羞耻?

于是我立即勒住了以散步为标准的速度往前迈进的骏马。浮屠宫这个大魔窟,不管从那辈子算和我挨得着边么?我干嘛呀我?它被人端了关我鸟事。

“那要按照你这么说,咱不如步行吧,我觉得还比较靠谱。”

我满不在乎一脸事不关己的悠闲状,一挥衣袖,转脸看着道边连绵无边的草场,暖风吹来淡淡的青草香。

“正好,这空气多好,你我信步游去,岂不是美事一桩?”

话音刚落,我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疑惑的转身一看,我的妈呀!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只见宁远那厮骑着白马甩着马缰朝我一路奔来。

别说,这家伙,一身白衣加上一匹白马,长发和衣袂在风中飞舞,倒颇有几分丰神俊朗的风采。

呸呸呸!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工夫想这个?这厮莫非被我气的失心疯了?想在半路就将我杀之而后快?想到宁远那种阴蛰的性子,可能性不是没有,是大大的。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转头拔腿就欲逃命。

可迈出去的脚还没落地呢,我突然身体一轻。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像是突然装了两把雨刷似地。风景在眼前哗啦啦的乱晃一阵。

等到我的视野终于稳定下来了之后,才发现,此时我正被宁远放在身前,和他共乘一骑,背后正贴着他的前胸。

明明他的身体是暖的,我却突然觉得背部一阵冰凉。赶紧直起腰,扭头看着他。

“你要干嘛?”

正好对上他低头看我的眼睛,四目交接,这是什么气场?更可怕的是,他扯开嘴角,对我露出一个笑容,突然间,我感觉妖气冲天。

“宫主,不会骑马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属下很愿意为您效劳。”

说罢他移开视线,一甩马鞭。可爱的骏马长嘶一声,撒开四个蹄子箭一般的冲了出去。我身体一失衡,慌乱的赶紧抓紧马鬃毛,却感觉一只手绕上了我的腰。

“放松,身体不要太用力,跟着马奔跑的节奏调整气息。”

我僵硬着身体,心里暗骂,草,你来试试,看看一不会骑马的人被人强行押上马,然后被颠的死去活来的,你松的了嘛?

33、宁远?狐狸精?

咸阳自古素有交通要冲之称。北有关中通往河西走廊的泾河谷地;南扼渭水漕挽天下;西通陇西;东处泾渭交汇地带。左扶崤函,右控陇蜀,战时兵家必争之地。

咸阳桥上雨如悬, 万点空蒙隔钓船。还似洞庭春水色, 晓云将入岳阳天。咸阳这个著名的古都,风景秀丽人杰地灵,泾渭两水在这里交汇,分布出大大小小的的支流像是这个古城的血脉,来回往返,不息的流淌,淘尽了多少英雄血泪,历史犹如沉积在河底的沙一般,寂静而隽永。

这次由武林盟主秦雄牵头组织的除魔卫道活动集会地点定在了他自家地盘,位于咸阳城内的鹤啸山庄。咸阳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加上无与伦比的地理优势,这里注定是一个繁华的城邦。所以很久没有接触过人类的我。不要和我说浮屠宫的那些人,他们不属于人类范畴。一进城看见林立的楼阁川流的人潮我立即来了精神,被逼过了2个多月世外高人的隐居生活,这次一看见来来往往的行人,感觉看谁都像亲人。

拜宁远所赐,我们快马加鞭的赶了3天的路,到达咸阳的时候离武林集会开始的日期还有两天。也是拜宁远所赐,我现在的两条大腿惨不忍睹。走路的时候都要叉开腿,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伤处。一路上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怎么?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小爷走路这么粗犷的吧?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我转脸看着走在我左侧的宁远,你别说,鼻子好看的人侧脸往往不差,这家伙侧面还挺有吸引力。一边看着没注意脚下,两条大腿不小心的蹭了一下,那叫一个疼啊~!我吸了口凉气,当机立断的推翻了刚才的想法。

然后我用这种雄壮威武的姿势走进了一家客栈,客栈名叫蓬莱,建造的很有规模,进门是一个宽敞的厅堂,里面整齐的摆着十几张八仙桌和木椅,右手边是柜台,掌柜的是一个白胖子,一脸和蔼可亲为人民服务的脸,看着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门槛。

“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原来古时候的掌柜真的都是这么问客人的!我正在感慨艺术来源于生活,而且完全不顾几千年前咸阳人的生活和21世纪的导演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时候,门口已经将马交给店小二的宁远走了进来。

“掌柜的,我们住店。”

“二位是要住店啊,这个……恐怕……”

“恐怕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的问,住店你出床铺我出钱,还有什么恐怕的。

“是这样的客官,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小店住店的客人突然增多。导致客房有些紧张,所以,如果两位要住店不是没有,但是普通厢房和上房已经满了,现在只有一间天字号客房,只是这价格……”

“没关系,不论多少钱,我们就住这间。”

宁远不紧不慢的开口,然后放了一锭硕大的银元宝在桌上。

“我们住两天,包括一日三餐,这些够了吧?”

“够够,我这就差人领二位到房间去。”

胖掌柜笑得合不拢嘴,收起银元宝去招呼店小二去了。

做过一段时间白府账房先生的我知道,这一锭银元宝不但够,还有很多富裕。原来这个时代就时兴给小费了?哼,这宁远,公款吃喝一点都不带心疼的。不过无所谓,反正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花呗,使劲花。

宁远看着我不知怎么的,眼睛里闪动着促狭的光芒。

“放心,这点钱,我们还花得起。”

“……”

这厮,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只对我露出清浅一笑,眼睛微弯,没有什么含义,既不是轻蔑也不是得意,可我怎么感觉背后一阵发麻呢?这是一路上他第几次对我笑了?我伸长脖子往门外望了望,没错啊,太阳好端端的挂在天上呢,也没看见有什么四蹄大耳的东西在天上飞。这是什么情况?

跟着店小二走过一个穿堂,视野豁然开阔,一个巨大的天井出现在我们头顶,四面是四层楼的建筑,绛红色的屋檐连成一片,雕刻着松、竹、梅;鸟、虫、鱼的窗户上蒙着碧纱。每一层的走廊上悬挂着一排花笼纱灯,天井中间有一个花圃,种着各色植物,此时只有绣球花开得正好,一朵朵淡绿粉紫的花冠,点缀在深碧浅绿中,圆润可人的紧。

现在是白天,此处看来已经是高雅别致,如果到了晚上,这一盏盏的灯都亮了起来,再映衬着天井中一方星空,那该是何等景致。

等跟着店小二进了房,我更加惊讶。这个规格,应该算是古时候的总统套房了吧?

翠玉屏风错落的将房间阁成好几个空间,让原本就很大的房间看起来空间感更强。金箔莲花香炉已经点好了沉香,房内摆设无不精巧别致,面对着天井的门大开着,阳光照进来,浮香飘渺中,我绕过一扇屏风,一个镂空雕花圆门出现在眼前,六角绘花宫灯挂在门两旁,垂挂的灯穗随着我路过时轻轻拂动。

进到里面发现这房内有一张很大的床,上面铺着色彩浓烈的锦缎被,看到这里,我终于感觉不对劲了。

“等等。”

我转过身,看着店小二,店小二微微弯腰,一脸讨好的对我笑着,“这位客官,怎么样,这个房间您还满意吧?这可是我们这最好的房间了。”

“房间是不错,可,这房间只有一张床吗?”

“是啊,小店的房间都是一个房间一张床。”

“你们这么大的房间,就放着一张床,这不是浪费土地资源吗?”

“啊?客官,您说什么?小得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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