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筮阿道:“此地无主,乃是我先看上的,你占了我的地方,吓走我的从人,难道也有理了?”
正叫嚷间,突地狂风乍起,汹汹席卷,安隶不免一惊,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狐妖身影,竟叫人趁风势将人卷了去,他掐指一算,不免又是一惊,心道:“却不是凡妖,竟是天君?”
第六回:现原型妖兽交媾 忆前夕凡心大动
原来那虎妖见筮阿被缚,未曾多想,便唤了狂风乘势相救,待到筮阿清醒过来,已是百里外的一处山涧中,筮阿低头见自己竟被迫露了原型,心中大怒,二话不说便挥抓骂道:“蠢畜牲!还不将我放下!”
原来情急之下,黑虎妖为了便宜,竟是化回原身叼着筮阿脖上软毛。这虎为兽王,平日倒也罢了,原型相对,筮阿不免心中惊怵,又被猛兽叼在嘴中,怎能不恼?这虎妖乃是一头硕大黑虎,毛黑皮亮锐齿尖爪,铜目炯炯威风凛凛,此刻却似丧家之犬,任由小小狐狸抓打喝骂,也不躲闪,那硬如铁石的虎尾耷拉拖地摇摆不已。
筮阿出了通气,便道:“若敢乱动,便划破你这张大脸!”他被那和尚伤了元气,此刻也懒得幻出人形,见虎妖皮厚毛软,便拿此做褥子舒服躺卧,想着心事,道:我在此地百年,也遇过几个不知好歹的秃驴老道,他们不犯到我身上便罢了,若是不长眼睛,也都叫我拿出手段收拾了,哪里有今日狼狈?
那大和尚却不知是甚么来历,头顶上也无光秃秃疤痕,却如此厉害,那金光倒似利剑,我竟不能近他身!又道:我未曾犯他,他却如此霸道无礼,只怕日后多有聒噪,他定是视我为妖邪欲除之而后快,或者要收降了我,果真是祸事了,只怕要好好计较一番。
心中如此思量,却突觉有一粗硬之物,贼似的一时进一时退,只绕着自己腿股处打转,心道:这蠢石头看着傻呆,色胆颇大!
那虎妖觑其不备,拿着虎尾故意摆动,觉着肚皮上那毛茸一团果然柔软可爱,心中正偷喜得趣,不料想虎尾突被狐狸故意拿后爪勾住,伸出爪上尖甲狠狠刺划,一时吃痛,低声吼叫起来。
筮阿这才得意,道:“蠢货,可知痛了?”他见这老虎毫无凶戾模样,反倒傻头傻脑憨态可掬,又见其虽吃痛,也不敢动了丝毫,心中一软,不由伸爪将虎妖那可怜缩回去的颤抖虎尾勾过来,见其上红痕赫然,血丝不止,筮阿口中骂道:“你不是石头皮肉?怎这般容易就伤了?不中意的东西!”却伸出粉嫩小舌为其舔舐起来。
筮阿弄了片刻,吐出虎尾,呸道:“你这物怎这般多毛,哪日剃光了才好!”却闻虎妖喘息如雷,抬眼一看,好个色中饿虎,不过只舔了他虎尾,他却情动起来。
此刻眼中赤红,饿久了般只直生生盯着筮阿,虎尾摇摆不休,只贴着筮阿嘴边,半是讨好,半是胁迫,看那样子,竟跃然欲重入小洞,筮阿怒道:“你这虎尾硬而腥臭,难吃得很,怎还敢再想入我嘴中!”
话毕,却觉底下一根更粗硬的东西,战场上的将军般抬头挺胸立着,雄赳赳气昂昂直指苍宇。筮阿不免有些情动,恰正好也拿他做补,便幻出人身,舔唇吩咐道:“楞着做甚,快快完事,莫耽误了我回去算计那贼秃。”
谁知这石儿哥万事都听他的,到此时却不乖了,见筮阿光条条粉嫩嫩躺在自己身上,通身火呼喇烧起来,也顾不得变出人身,虎尾卷住筮阿软腰,爪子则凑过去剥开粉团臀瓣,戳弄当中嫩蕊。筮阿抬脚便踹,道:“你个畜牲,黄汤尿灌进脑子里的下流胚子!你想做甚么?还不给我变回来?”
虎妖充耳不闻,筮阿被那如钢似铁的虎妖缠住,却也挣脱不开,于是便放了心,只逗弄那洞穴,见其小口微开,露出里头媚肉,拿爪子一弄,竟已濡湿,试着探入一指,见里头虽紧,却不干涩,指尖进出毫无隔阻,于是放手戳刺起来。那虎爪不比人指,便是锐尖收回,进那嫩肉之中,怎不痛楚?筮阿恼怒,用力缩紧后穴骂道:“不开化的禽兽头子,色胆包天了你!”
哪知这一下,于虎妖而言不亦是火上灌了一斗油,于是猛然抽出虎爪,虎尾一卷,将筮阿翻到在地,竟不管不顾挺着粗物要往里捅。虎妖那物本就粗大惊人,虎型时又添了狰狞,其上生有倒刺,一旦进来雌穴,便以刺勾住,不叫底下承欢的脱逃。筮阿何曾受过此罪,啊呀嚷叫起来,颠来倒去只骂石儿哥:“你这瘟神!我必要那精铁铸了这般粗的棍子,叫你也菊门破损,血流成河!”
虎妖哪里听得进去,那小穴里体液与血丝混着,又添了他孽根上的浊液,顺着他进出间流淌出来,在筮阿身上好不淫靡艳丽。那里头热软湿紧,长根入之,势如破竹,只能颤颤俯首屈服,待到长根退去,又生出不舍,只以小口吮吸着,似是请留。
捅将进去到里头深处,却又有一处,只轻轻碰触,底下这人便甚么都顾不得哭喊颤抖起来,虎妖迷恋此态,于是故意拿蛋似的覃头抵在那处,厮磨画圈。果然筮阿如脱水的白鱼,狠命弹跳,却因被虎躯压覆不得逃脱,于是浑身绽红,熟透的桃子般香甜可人,眼里泪流不止,口中已不知在浑说甚么了。
虎妖小泄一番,就着相连之势将其翻身,屈起筮阿双腿,看他跪坐在自己身上,好将这魅惑妖姿如数收入眼中。却听筮阿胡乱喊着几句,心中欢喜,故意抵着花心停下不动,筮阿抬眼看他,眉眼湿透小嘴微嘟,好不委屈,却听虎妖道:“再唤我,便就给你。”
筮阿反手狠狠甩了这不知好歹的虎妖,蜷缩脚趾忍着那酥麻颤抖,道:“你有胆便再别动!”于是咬牙撑着虎腹,自己上下起落弄起来。虎妖见他眼梢眉角一片桃花泛滥之色,嫣红肌肤上汗珠晶莹,只抬首啜泣哼吟,心中戾气突生,于是拿爪子恶狠狠扣住他腰,不叫他能动,底下故意大肆挺动,只朝那花心处毫不怜惜戳刺。狂风骤雨一番摆弄,筮阿以手背捂嘴,只觉溃败只在瞬间,到底受不住,被虎妖粗舌卷弄胸前茱萸一咬一吸,精关失守,大喊一声,“好哥哥,虎哥哥,弄杀我也!”
虎妖闻言,如添双翼,愈发勇猛起来,于是筮阿又是丢盔弃甲一败千里,最后昏死过去。
胡生大喊一声,浑身汗淋漓醒来,睁眼便就呆了,心道:我这是在何处?看身上,衣物都换了,却不知是何人之手,想起那满肚肥肉的周老爷,心中惊惧,不免手忙脚乱翻看身上,方掀开衣衫,便想起后头的事,心道:大师既然援手,想来是不至于叫我被那恶人所害。正默然间,却见一人,皂衣青冠手持汤碗,低眉含笑问道:“施主可醒了。”胡生看他,此人容貌虽是第一次见,好似梦里却早已熟识了,一望便心生莫名的欢喜,再看那身形,亦是眼熟,壮了胆子问道:“阁下便是那、那大师?”
胡生听大师报了家门,念起前事,含羞带愧道:“学生识人不清,将自己置于险地,幸得先生相救,不然学生此刻不知身葬何方了。”
原来安隶到底不是受戒比丘,于是胡生便以先生唤之,那安隶听胡生此言,也未和言安慰,只道:“你身上那药甚是厉害,好在逼出了八、九分,只需细细调理两日便就无碍了。”
这话不说便罢了,胡生这才想起此前不慎喝下的那茶水,周老爷也不知在里头下了甚么污秽物什,竟将他折辱至此,种种不堪丑态都先于人前。心中更是羞愧难当,脸上只怕有如火烧,于是连忙低头,忍泪道:“学生、学生谢过大师了。”
安隶道:“这药粥已摊得温了,你看可还合口。”
胡生连忙道谢,接过汤碗,亦不敢看他,自己慢慢吃着,半响无语,安隶收了碗筷,温言道:“若是乏累可闭眼小憩,你昨夜泡了许久的温泉,噩梦连连,想必没有睡好。我便在外头,若有事可唤之。”
胡生拥被怔怔坐着,细细回想昨日情景,脸色一白,跌撞着跳下床榻,安隶闻得动静赶来,见胡生只靠着床脚颓然不语,于是上前扶住胡生肩膀,问道:“如何摔下来了?”
哪知他愈是这般和气体贴,胡生心中愈是惊恐慌乱,连忙往后退缩,只支吾道:“一时、一时不防备便摔下来了。”
安隶看他神色,只问:“若是觉着好些,可出去走走。那妖狐已逃,这宅子里暂是无碍的。”
胡生低头咬唇不语,僵了片刻,突问道:“那周老爷是个恶人,你为何、为何还要救他?”
原来昨夜安隶一见周府情景便知是冤魂索命报仇,他见那厉鬼可怜,以言语开解超度之,乃是避免那女鬼沦落到魂飞魄散地步。至于那周老爷,其印堂发黑,气息混沌,只怕是命不久矣。
何必为将死之人妨害了冤魂的百世轮回?胡生这才明白,又是低头不语,安隶立了片刻,见他神色恹恹的,好似心中有万千斤重的事情,也不问他,叮嘱几句又去了。胡生听见动静,知道安隶去远了,泪珠儿才串串滚落下来,手捂胸口,只道:“误也,误也!”
原来他竟将梦中旖旎风月如数想了起来,此前他见妖狐情事,梦中亦也有模糊景象,却不似昨夜,丝毫毕现,其中气味触感,宛如还留在鼻中身上。这也罢了,方才安隶近身不过问了几句话,那气息吞吐,只觉全落在了心口上,引得胸膛里砰砰跳动,而胸前那不知廉耻的两点,竟颤颤挺立起来,无人弄它便就硬了。
安隶欲扶他时,不免躯体碰触,还隔着衣物,胡生身上便起了颤栗,微弱酥麻从指尖蔓延到了脚趾,让人只恨不得投入他怀中,由其肆意揉弄。更为羞耻的是,身后那处,竟也一张一合动了起来,胡生便是不碰,也知那里已是软了,若再得胡乱逗弄,只怕还要湿泞起来。
他对着安隶就好似浑身赤条条无一件遮羞布,只觉心中龌龊念头身上耻羞反应都现了个清楚,于是语不成句。安隶去了,心中慌乱,思虑繁多,又隐隐念着那人,只盼他就能长伴左右,听他温言暖语细心照拂,将自己都交予了他。
如此乱想着,胡生一厢哭个不停,一厢道:“我再不好了,再不好了。”
鬼使神差的,胡生跳将起来,东西也顾不得了,觑着安隶不在,竟昏昏出了宅子,胡乱逃了。
第七回:弄风情两厢不愿 生心魔歧途难回
可怜这他乡异地,放眼望去哪里是可藏身落脚之处?胡生满目苍茫,不知去向,心中愈发悲苦难耐,只道:“倒不如死了,好过这般不知羞耻,折辱了家门声望。”却突闻有人于耳边尖声细语连唤道:“呆书生!呆书生!”
胡生一看,哪里有人,却是一只灰扑扑红嘴鸟儿,只围着自己打转,仔细看去,上头坐了条滑溜溜的虫子,见胡生终于理会,身子频点,口作人语:“呆书生你要去何处?我家狐仙大人正寻你呢!”
胡生心知是狐妖一处的妖物,不知哪里魔障了,不但不逃,反道:“妖狐既寻我,我也去寻他。”竟随鸟虫去了。
昏昏然不知行了多久,却见一座山庙,亦是久无人迹,倒还不十分破败,只听得一人正在里头跳骂,正是那妖狐筮阿。
胡生此刻如受魔魇,行动好似都不由自己,心中也不多想,便推门进去,果然看见了妖狐,正对脚下一灰黑色物什打骂不休,口中道:“我知你最是喜欢这幅畜牲模样,成全你罢了,还不知好歹,是要我拿刀来剁下你那丑东西熬汤喝了?”
胡生见那东西似猫大小,额间一抹白痕,模样有些怪异,便问道:“它也是妖怪么?很是可怜。”
筮阿一脚将那物踢开,道:“蠢笨破落户罢了,管它做甚?”因问道:“怎么两日不见,你愈发呆起来了?那贼秃可欺侮了你?”
胡生道:“先生不是和尚,不是贼秃。”
筮阿心中奇怪,上前拨弄胡生眼皮,查看他气色,突笑道:“你这不老实的呆头鹅,果然是开了荤了,这通身上下的春色倒诱人得紧。”嘴上说着,手上亦拉扯胡生衣物,一径探到底下,啧啧有声。
胡生一个激灵,连连后退,躲闪道:“你做甚么?”
筮阿罢手,只看着胡生笑,问道:“怎么,我的话不错罢,这欲仙欲死的滋味尝过便再忘不掉了。经此这番,你才知道人间五味是个什么东西。”这一番胡言乱语正正说中胡生心怀,于是再忍不住,恸然悲泣起来。
筮阿着吓,忙问:“这是怎么了?那假和尚打了你骂了你欺负了你,你若是委屈便只跟我说,我想法子替你出气。还假和尚着实气人,我虽打他不过,这口气是咽不下,便没有你,我也要找他晦气的。”见胡生不听,他劝了几句便恼了,道:“你这书生好不聒噪,又不是十六七的姐儿,整日家愁眉苦脸只知道哭哭啼啼的,也怪不得旁人小觑了你要欺你,天大的事也没要了你的性命,有甚么值得泣哭。”奈何劝慰不得,只得由他去了。胡生自己寻了角落躺下,埋头啜泣不已,渐渐气息微弱,竟含泪睡了。
筮阿见他那模样,心有不忍,道:“怎么如此伤心?我走时还是好好个大活人,想必都是那贼秃儿,哪里伤了他,才哭成这样。”
正琢磨间,那石儿哥夹着尾巴又蹭了过来,见筮阿并不理会,以为怒气已退,于?是吐舌舔其手指,以作讨好,筮阿本因情事间虎妖忤逆不听话而罚他,此刻也懒了,于是将虎妖抱起,抚背弄耳,道:“呆书生有句话却没说错,你这样子倒也可怜可爱。”又道:“是了,世间让人欢喜快活的事情忒多,哄哄便是了,待呆子醒来,我自有法子教他忘了心中烦心事。”
胡生哭累睡下,沉沉睡了一个时辰,口渴醒来,见身在荒庙左右无人,便出门寻水。此刻天已黑了,月挂梢头,照得四周荒野一片蒙蒙。却见狐妖正坐在一魁梧大汉身上,手中执杯,身前置放着一几,上头摆着各色果子肉食点心,此刻正让那大汉剥了葡萄喂食,见胡生醒来,推开大汉笑道:“你竟醒得早,我还想要再等些时辰。此刻也好,若是再晚,好人也难寻些。”
胡生不知何意,也懒得看他们,只上前去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筮阿道:“你先捡着喜欢胡乱吃些,我去去便来,定给你寻个又体贴又威猛又好看的,里头再给你备下红木大床,一色都收拾好来,你便只坐着等便是。”
那黑塔大汉将胡生冷冷看了,一扭身也追了上去。胡生不知他们这是为何,只觉那大汉眼中藏有利齿,看人时宛如刀剑撕割,好不瘆人。他也无胃口,只胡乱吃了几杯茶,便只坐着发愣。
却见筮阿气冲冲回来,身后还跟着那大汉,筮阿似是气急,一拂袖坐回方才的美人榻上,冲大汉勾指头,道:“过来。”
大汉呐呐蹭过去,果然筮阿反手又狠狠扇了一巴掌,骂道:“糊涂畜牲,你是锤碎了脑袋将水泡酸了,还是吃了风在里头生出了天大的胆子,竟敢扰我的事!”
原来他去行旧营生,勾了一人正要得手,虎啸却起,竟将那人惊醒吓走。这虎妖是铁了心要作乱,他皮厚肉粗,筮阿打他,他纹风不动,筮阿自己手掌却红痛了,拿话骂他,他只装傻不听,怎么是好?
筮阿恼怒不已,只得恨恨回来,不免劈头又是一番打骂,却见石儿哥无事人一般,愈发气恼,道:“我倒还收拾不了你这蠢货!”于是不顾胡生在侧,命石儿哥躺下不动,以脚踩他胯下,又剥开衣物。
虎妖尘柄形状惊人,此刻露出头来,只觉有如儿臂粗,覃头大如鹅蛋,一手难握,茎身只怕有尺长,其上青筋暴露,口吐白沫,狰狞可怖。又毛发浓黑密盛,粗硬刺人,每每欢爱时便将筮阿肌肤摩擦得通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