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客栈(穿越)上——方都
方都  发于:2013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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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大病初愈,怕是受不得太过劳累。再者,哥哥不是说读书人当以学业为重,不应事农桑俗物吗,哥哥还是赶紧回家吧,毕竟要以学业为重。”她故意把‘身体’和‘学业’两个字咬的极重。

要是原来那个岳千山,被这样挤兑早就气走了,但高飞显然并不受影响,只见他笑道:“在家读书有些累了,干点儿活儿,也换换脑子。再说了,正因为我现在体虚,才更应该加强锻炼。”说完便潇洒的跳进地里,找活干了。

岳沁莲见他赖着不走,心中暗恨。大声道:“既如此,小妹也不拦着哥哥,但这地头田间活多也杂,不知哥哥会干些什么?”

高飞转过脸来,饶有兴致的问道:“有什么活儿啊?”

“如今正值春末夏初,岳沁莲款款而谈:“正是抢收冬麦,播种下一季作物的时候,不知哥哥是会收麦子、犁地、播种、还是引水灌溉啊?”

摸了摸自己的头,高飞继续无赖道:“我也不知自己会干什么,不如妹妹跟我安排个差事?”

于是,高飞便被岳沁莲派去收麦子。在高飞的想法里,自己打小儿脑瓜就聪明,收个麦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但理想与现实总有差距,最终,高飞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落荒而逃。

初战失利,高飞并不气馁,因为他明白自己的方向错了,不应该轻易涉足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于是痛定思痛的高飞同志开始思索自已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应用于古代的技能

看着家中的小厨房,高飞眼睛一亮,对啊,做饭!独立后的高飞最大的收获就是一手好厨艺,饭桌无疑是拉近人与人关系的好地方。而且高飞已经知晓家中饭菜难以下咽唯二的原因,一是缺少食材调料二就是岳小妹的厨艺实在不咋地。于是高飞又开始踌躇满志的张罗自己的“餐桌外交。”

但是问题很快又出现了,古代可没有电磁炉,烤箱,微波炉之类的现代化工具,望着漆黑的的灶膛,泥砌的灶台,和硕大的黑锅,高飞体会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奈,巧妇没有工具也难为炊啊~~~

面对新的困难,高飞没有再改变作战方向。在峦儿好奇的目光和岳沁莲戏谑的眼神中,他半是摸索半是问询,终于掌握了这套古代炊具的用法。当第一盘菜端上饭桌时,看着那一大一小惊奇与满足的表情,高飞知道自己成功了。于是,高飞正式接掌家中的做饭事宜,成了地地道道的“家庭煮夫。”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在高飞不懈的努力下,他和家中诸人的关系终于得到缓和。岳小妹不再向过去那样对自己横眉竖眼了,峦儿也一改原先爱答不理的态度,开始允许自己的亲近。而自己也在这一过程中喜欢上这个直爽干练的少女和这个乖巧懂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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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往事种种,再看看现下小桌上的欢心愉悦,高飞不胜唏嘘。但他同样欣慰,虽然不容易,但他成功了不是吗。

解决了家庭问题,高飞开始制定新的计划,他把目光放到了家中的财政上。岳家怎么会落魄他没有兴趣了解,他只希望在现在的基础上,逐步提高家中的生活条件,骨子里高飞还是一个热爱享受的人。

储物间里的粮食蔬菜,灶间里的各类调料都已经不多了,要不要重新添置,家中新收上来的麦子时卖了还是留下来自己吃,卖的话怎么卖,卖给谁,什么价钱,这些有关家中生计的事情,他都想参与进去。即便暂时当不了作出决策的那个,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是参与决策的那个。

好在,最近自己转变形象的工作做得不错,在家中也树立了一定的威信,于是高飞决定今天在饭桌上问一问家中的财政状况,他也好进行下一步的规划。

问出自己的问题,看到岳沁莲‘还好你问了这句话’的表情,高飞意识到自己提了个不太好的话头。

第9章

岳沁莲深深地看了高飞一眼然后道:“哥哥相询,小妹自当知无不言。但小妹也有事要问哥哥。”

“什么事啊?”高飞忐忑道。

只听岳沁莲缓缓道“娘亲临终前曾把地契与房契都交予我保管,言明这其中除了二十亩田产是我的嫁妆,其他皆归哥哥。小妹不敢自专,奔丧时这件事已向哥哥讲明。”说完似是求证一般的望向高飞,高飞虽没见过什么地契房契,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大力点头。

看到哥哥点头,岳沁莲茫然的望向桌面,似在回想当时情状:”哥哥……哥哥当时得知此事大为高兴,说有一比好买卖正好急需用钱,便向小妹索要房产地契,要将这土地房屋转卖。小妹觉得这些是我岳家几代人的心血,卖掉着实可惜,便没有答应。当时哥哥没说什么,但是,哥哥走的时候,家中的房契却不见了。”

岳沁莲声音转低:“后来村长来收房子,小妹才知道哥哥已将家中的宅子,同十亩良田折了一千两百两银子!”

将目光投向高飞,岳沁莲又道:“这房产同大半田产本是哥哥的,哥哥拿去使了,小妹无权置喙。小妹只想知道哥哥到底做得什么买卖,需要这许多银钱?那买卖做得如何了?收益几何?赚了还是赔了?”

见岳千山沉默不语,岳沁莲只道他折了本,心中暗叹一声:“做买卖有赚有赔本事常理,只是,哥哥那真就没剩下一两银子?那好歹是一千多两啊!”

“……”高飞能说什么,这事儿全是挂掉的那个家伙一手包办的,他哪那知道这钱用到哪里了。

只听岳沁莲喃喃道:“哥哥常年不在家中,定是不知道家中情况。其实自爹爹走后,家里便大不如前,为爹爹抓药办丧事花掉了家中大半的余钱。母亲不善经营,田中庄稼卖不出好价钱。为了给哥哥娶小嫂子,娘亲更是不得不出卖田产。

家中诸事糜费进项又连年减少,哥哥在县中进学的,定期都要有银钱使。母亲既要维持家中运转,又要给哥哥筹钱,无力开源,只有节流了。哥哥回家的次数不多,定然不曾发觉家中的仆役越来越少了,屋中那些值钱的大件瓷器、玉件儿慢慢没有了,娘亲更是过年都不曾添的一件新衣裳……”

说到这儿,岳沁莲轻抹了一下眼角,将那已经溢出的泪珠拭净:“后来,娘亲病了也不肯买好药,只说余出钱来,别耽误了哥哥的学业……娘亲去了,哥哥说要把丧事办的体面风光一点。家中没那么多钱,小妹便做主又卖掉了几亩田产。如今家中还余下良田四十亩,虽是是少了很多,但日子还是能过的下去的。可这院子是赁的岳五叔家的,月徇就要交租子。田里的麦子收完了,就要播种了,但这种子都还没有买。而且岳三叔,虎子哥他们,帮咱们家干了这么多活儿,也不能让他们白出力,这一笔一笔都要使银钱。”

见高飞还是不说话,岳沁莲着急道:“小妹只想得哥哥一句准话,哥哥那里到底还有没有余钱,若是有,只需拿出些许来,等到这一季的麦子卖掉后,家中周转就灵便了。”又低语道:“若是没有,小妹只有卖掉娘亲给的几件头面首饰,这田地是说什么也不能再买了……”

看着岳沁莲的模样,高飞只觉得心中发沉,张口想要安慰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烦恼间,就听到了敲门声。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官服的家伙推门进来,未语人先笑:“呦呵,都在呢,”扫视了一下众人,似是没找见目标,便又出言问道:“不知这岳童生可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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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夫人于氏仔细的为他穿好官服。钱老爷扭动着他肥硕的腰身,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对于氏道:“怎么样,为夫气派吧。”

“气派,不但气派,还英武了很多呢,”于氏凑趣道:“只是不知老爷穿成这样是……”

“哦。一会儿要审个小童生,王师爷让我穿正式一点,说这样既能震慑一下那小子,又不落本官的面子。”

“这王师爷花样也太多了。”于氏掩口笑道。

“那王子詹可是有状元之才的,他每行一步必定大有深意。”见夫人贬低自己看重的人才,钱老爷连忙为对方辩驳。

“状元之才!?若真有如此大才,还来我们这么个穷乡辟遥当师爷。”于氏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你们这些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子詹少有大才,是徐直钦点的状元之选,若不是他那个不着调的爹非要翻什么张家的旧案,惹恼了陛下,不但自己被贬为庶人,还累及子孙永不得录用,子詹……”

见自己的夫君气鼓鼓的,如同被抢走了糖的小孩,于氏好笑道:“好好好,我们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老爷你慧眼独具,识人无双,切莫再生气了,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可是没人赔。快去审案吧,早点弄完了,回来吃饭。”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于氏走了许久岳老爷才消气。想到一会儿的事,才又高兴起来。心说“一会儿拿了证词,看我不把你个小童生摆出十八般花样,敢跟我玩心眼儿,先掌嘴十下,再赏一顿板子,来个木板抄肉,哼!”

钱老爷这边正yy的兴起,就听见一阵敲门声:“谁呀?”被打断了思绪,钱老爷有些不虞。

“老爷,是小的。”门外的钱管家恭声道。

“是你呀,还不快进来。”一听是管家钱贵,钱老爷也没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心思。高声唤他进来。钱管家刚一进门,钱老爷便凑上前去:“怎么样,那岳童生逮(dei,一声)回来了?”

钱管家不紧不慢的道:“老爷,王师爷问您换好衣服没有,一会儿便要取证词了。”见钱老爷一瞪眼忙又道:“王师爷说了,那岳家村离咱们黑水县城有一段距离,这一来一回是要费些功夫,

让大人稍安勿躁,毕竟取证也耽误不得。”

钱老爷讪讪的道:“这子詹还真是本官肚里的蛔虫啊。”

“那也是老爷识人有方,觅得王师爷这么个妙人。”钱贵平静的恭维道。

于是,钱老爷立马又眉开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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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爷端着茶杯,坐在精致的梨木椅上。有趣的看着那个抖得如筛糠一般的女子,心道,这什么毛病啊?钱大人你可得快点儿来,你再不来,这证人可就要背过气去了。见那个女子抬眼向他望来,王师爷绽开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心中得意的说“我这可是微笑执法,怎么样,够人性化了吧。”却见那女子如见鬼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颤声道:“民女有罪。”

王师爷吓了一跳,心说“这也太过自觉了吧,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就认罪了?”

他却不知道,这徐丽娘被带进官府时的惊惧惶惑,她本就心中有鬼,再见那王师爷仿佛洞悉一切

的笑容,自以为事情都暴露了,便彻底崩溃了。

刘兴连忙去扶丽娘,对王师爷道:“这事皆因我而起,当由我一人承担,望大人明察。”

“不,”丽娘泣声道“兴哥,丽娘鄙贱之躯,不值得你如此……”

“丽娘!你的事我怎么能不管,你把我刘兴当成什么人了!”赵兴义正言辞的道。

王师爷乐了,好么,这又演起苦情戏。表情一正,心说“既然大家都这么入戏,那咱们就开演吧!”把茶杯往桌上一磕,高声道,“肃静。县衙重地,你们如此做法成合体统!”官威一摆,倒是颇有几分气势。登时把那一对男女震慑住了。

王师爷向空中虚拱了一下手道:“我家大人素来公正严明,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任何无辜之人,更不会让不法之徒逍遥法外。”说完,似有深意的看了那赵兴与徐丽娘一眼,满意的从他们眼里看到了敬畏。后又不紧不慢道:“说吧,把事情原委都给我说清楚,别漏了一分一毫!”

王师爷心说,“钱大人你也太慢了,这一局就先不带你玩儿了。”便开始大剌剌的问起案子来,似是一点儿都不担心钱老爷会因为自己的越俎代庖儿生气。

******

有看官要问了,这钱大人动作怎么这么慢呢?原因很简单,他被一件事绊住了。

话说钱老爷得了管家的消息,便高高兴兴的去与王师爷会合,一想很快就能拿回银子他不由得喜上眉梢。俗话说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人要一高兴吧,这世界仿佛也随之不同了。钱老爷现下就觉得空气更新新鲜了,天也更蓝了,太阳更像金色的制钱了,天上的飞鸟也……恩?天上的飞鸟!

以为自己看错了,钱老爷揉了揉眼睛,复又看去,没错,一身的灰毛,就是它!钱老爷似是想到了什么,在炎炎夏日里生生打了个激灵。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见钱老爷神思不属,钱管家恭声问道。

钱老爷望着天上盘旋的那只扁毛儿畜生,神不守舍的摆摆手道:“钱贵啊,你去跟王师爷说,老爷我现下有要事,让他先问出证词,本官随后就到。”

“是”得了命令,钱管家行了个礼,便离去了。见管家走远了,钱老爷立刻飞奔向自己的书房。

只见那灰色飞鸟,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也向钱老爷的书房飞去。

第10章

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理了理烦乱的思绪,王师爷开始回顾整件事。根据刘兴与徐丽娘的供词,他大概能够拼凑出事情的始末了。

原来自己和钱大人还真是错怪了这个岳童生,人家本来是想交钱来着的。

话说这岳童生得了钱老爷的准话,便开始积极地凑起银子来。但这两千两银子岂是小数目,凑来凑去就只得了一千二百两。

于是,无计可施的岳童生便把主意打到了和自己称兄道弟一众朋友身上。平时白吃我的,白喝我的,如今我缺银子了,借我一些总没问题吧。

但那些个狐朋狗友的银子岂是好借的,平日里拿顺手了吃顺嘴了的他们,从来只有占别人便宜的分儿,哪容别人占他们分毫。

这要是普通人,推脱一下就是了。毕竟我不借,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是不是。但偏生还有如刘兴这般阴损的家伙。

“什么什么,钱?这你不能跟我要啊,我身上的钱可都是有数的,用到不对的地方,回家可是要吃板子的!再说了,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兄弟俩合伙做买卖,利钱还要分清楚呢。你说,我把钱借给你,你得了钱又成了监生老爷,我得了什么好处……”

“什么什么?没办法了,你平时不是交友广阔的很吗,每个人匀出那么一点儿不就齐活儿了……”

“什么什么,都不借?唉,看来他们都和我差不多,不是家里管的严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吧,兄弟我给你指条明路,正所谓与其辛苦借,不如搏一搏。这对面就是本县最大的赌坊……”

“什么什么,你没赌过这么大的?不怕,谁没有个第一次,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嘛……”于是,被刘兴说晕的岳童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赌场。也不知是他运气太好还是太过不好,一晚上居然正好赢了八百两。

欣喜若狂的岳童生急于找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快乐,于是,他习惯性的往秀水街走去,那里有他的徐丽娘。

第一次见到徐丽娘的时候岳童生还沉浸在痛失爱妾的悲伤里,看到丽娘的脸时他惊呆了,这张脸和他的鱼娘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于是,对鱼娘的思念与爱意尽数倾泄在丽娘身上,为她赎身还给她置了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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