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跟我去我家吧，我真的想每天都看到你。他说道。

嗯，我也是。

那就跟我回去吧。他恳切的说。

可是我也有父母亚，我爸妈……我还没说完，他就又吻住我。

别人来了，我听见脚步声，有点心虚起来，推开了他。回去吧，寒假不长的。我说道。

嗯，还好只有十几天了，过完年就回来，呵呵，到时候我肯定可以走了。他嘿嘿笑着，捏了我一把。

他还在骗我吗？我不敢看他，扶着他走回病房。他们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只等着人了

医院外面早已听了三辆车子，有个医院的主任之类的和他外公寒暄的时候，肖杨把我紧紧抱住，默默，我舍不得你。抱

着抱着。他就哭了起来。我怕自己被他感染，赶紧推开他，把他塞进车里。叫他好好保重。然后肖枫走过来。

陈默哥，谢谢你。肖枫突然对我说到

谢什么。

你的手套和围巾呀。呵呵，抱一个。他也不等我说，就把我抱住，在我耳边说道，等我明年九月来你们学校哦。说完，

就走开，朝我看看。

肖白也过来。和我拥抱了一下，说道，希望大家都快乐。

嗯。我说。希望大家都快乐。

陈默，你是个好孩子。肖杨的外公上车时候对我说道。然后他们的车就开走了，带起一点尘土，笼罩着我。热闹的场面

霎那间冷清下来，空荡荡的，有点恐怖。

小伙子，回家吧，人都走了，还以为你和他们一起的呢。那个门卫说道。

嗯。我走出医院的时候，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满脸孔。

第七十九章

过年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红的灯笼，彩色的礼花，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我徒步行走在路上，眼泪的痕迹

早已被风吹干，心头的失落也渐渐的离去。我想我是个善忘的人，肖杨的声音，笑容在脑海里面浮现又沉没，清晰一会

儿，又模糊一会儿。

也许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这样的想到。是不是我应该振作起来，做好忘掉他的准备呢？或许他也是我生命中的

一个过客，总是这样的匆匆离去。

我抬起头，看看大街上光秃秃的树枝，天色依然没有暗下来，只是太阳也有点躲躲闪闪的样子，偶尔冒出些阳光，而且

有点惨淡。

高兴点 ，陈默。我对自己说。总有一天，陈默，你会快乐的。

我这样的想着，不觉加快了脚步，我也得去收拾东西了，明天我也要回家了，我要去见我的爸爸妈妈，我要和他们好好

的说话，我要吃母亲为我做得各种小菜……

爸爸妈妈…… 我想着 ，不觉笑了笑，如果肖杨走了，那么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回到寝室，不觉又孤独起来。空荡荡的床铺，空荡荡的椅子，空荡荡的房间。甚至真个校园里面都没有几个人了。我不

知不觉又想起了李良，他以前也是在这样的氛围里面过年的吗？我想起去年李良给我打电话的情景，他仿佛说哭了。不

知道李良怎么样了？他还好吗？到家了没有？如果肖杨走了，我还会和李良在一起吗？我这样问着我自己，不觉感到羞

愧起来，我把他们都当作什么了，他们难道是任由我选择的东西吗？这个离开，我就和那个好，那个离开，我就和这个

好。

陈默，你好无耻呀。我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然后觉得再想什么东西也都是多余的，不如好好的睡觉，明天回家，后天

就是年三十了。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肖杨打过来的。

默默，我好想你呀。他说道。

呵呵，回家乖一点。我笑笑。

我在家里一点也不舒服，他们都去吃饭了，就我一个人在，服侍我的人都没有。还是你好 。他有点抱怨的说。

不是吧，那你不要乱动，小心摔跤。

我不要吃。他在那边叫到。

原来是你自己不要吃呀。我说。我现在可是一个人，也没什么东西好吃的。呵呵。我说。

你过来呀。要吃什么，我给你买。他说。

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要回家，再说这些天，也实在说太累了……

都是我不好，默默，让你担心了。

这样说就不好了，我们毕竟…… 我一下子说不出下面的词来了。

嘿嘿，夫妻夫妻。他倒哈哈大笑起来 。

得了得了。我也不和他争论什么，又和他瞎了些东西，就挂了电话。

这下子反而睡不着觉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远去的那些人，一个个在我的眼前浮现。

饶了我吧。我轻声说道。

这辈子，注定痛苦。黑暗中仿佛有人这样的回答我。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场错误的爱情。

错误的爱情？

错误并且绝望的爱情。

我紧紧的捂住耳朵，可是那个声音越来越响亮：错误的爱情，绝望的爱情，错误，绝望……

我实在睡不下去，这空荡荡的寝室，让我陷入无比的悲伤，我冲出门，看见路灯明亮，远方依稀有爆竹的声音，整个城

市，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

可是我能去哪里？回家。我这样的想到，明天我就可以回家了，回家会给我不一样的感受吗？我害怕看到母亲的眼泪，

父亲失望的表情，我更害怕三个人之间的沉默无语。

谁能帮帮我？我有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助。

真的，我感到绝望。

第八十章

我回到家后，爸爸妈妈依然像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都要高兴。妈还是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菜，爸爸还和我一起喝了点

酒。他们除了问一些生活上和学习上的事情外，倒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东西。父亲偶尔问了一下肖样的腿，我说已经好

的差不多了。

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只是感觉和爸爸妈妈之间多了沉默。

我可以大笑着

在人群之中

寻找自己的爱情

但我不可以

大笑着

你们

我的父母。

我又想起李良的诗来，不知道为什么，李良那些曾经的诗歌，一首一首异常清晰的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李良，你还好吗

？我想着，突然发现自己又有哭泣的冲动，于是赶紧跑到卫生间，哗啦哗啦的洗起脸来。

年三十的晚上，妈妈招呼我一起和她包饺子，两个人一边包着，一边说着些东西。

默默，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吃妈妈包得饺子了。

是呀，我现在也喜欢。我笑着。

呵呵，那个时候，你小小的一个人，吃不了两碗，但还是要抢两碗。

妈妈的，当然越多越好了。

时间过的好快，转眼我们的默默就这么大了。妈妈说到。

呵呵，我到希望自己不要长大。我说。

怎么可能呢，妈妈还等着抱孙……妈妈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再说下去。

我的心里又一阵悲伤。

叫你爸过来一起吧。

李健的电话确实让我有点吃惊。

陈默哥哥……

嗯，你还好吗？

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我哥哥，我哥哥这次回来以后，基本上都不说话，没出过门，不知道怎么了。他有点怯怯的声音，

让他和李良的形象交替着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我……我会打的。我说。

嗯，我知道我哥哥很听你的话。他说。

是吗？

嗯，我妈说，你是个好人。他说。

我不是好人。我脱口而出。

……对面没说什么话，过了一会儿，他说，总之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放下电话，我犹豫着要不要给李良打个电话，说实话我是想打的，可是我不知道要和李良说什么，我能说什么呢？李建

的话告诉我，李良肯定心情不好，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让他们都快乐起来呢？

一切都已经这个样子，再后悔还来得及吗？

李良？我最终还是打了过去。

嗯。

新年快乐。

嗯，你也是。

李良……

嗯……

然后两个人都说不出话来，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总之我希望你快乐。他最后说，然后挂上电话。

陈默，肖扬和家里闹翻了。肖白的电话在午夜的时候打来。

是不是他不愿意出国？我反而显得平静。

你怎么知道？肖枫告诉你了？她问。

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肖扬好。我说。

你得了吧？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犹犹豫豫的人，谁不知道你和李良的那点事情。她突然很气愤的说。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总之这次，肖扬肯定要走。她说。

嗯。

还嗯？你到底希望他走，还是他留下来？她问。

我说不出话来，我能说什么，我当然希望他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开开心心的生活，可是我们在一起能开心吗？这么多的

日子里面，我们每一个人都心里憔悴，甚至连我身边的人，父母，朋友，都陷入其中。

你还是没有勇气，我倒看错你了。她叹了口气。

嗯，我比较懦弱。我说。

肖杨，你自己和他说吧。肖白的声音传过来，没想到肖杨居然在肖白的身边。

第八十一章

我贪婪的眼睛望着大海，

我的脚却紧紧地锁在大地……

我站在悬崖之巅，天空之上，

却不能就此向蓝天飞去。

不知该反抗还是该屈从，

缺乏死的勇气和活的勇气

离上帝很近却不能祈祷，

想爱，却没有爱的能力。

——吉皮乌斯无力

我不会走的。肖杨对着我说。即使我和他们闹翻，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肖杨急匆匆地说到

可是……

可是什么，除非有一天，你陈默对着我说，肖杨，我不爱你了，我讨厌你，我不希望见到你。他说。

我不会，我不会，我……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肖杨，我是爱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高兴了起来。再过两份钟，就是新年了，我们一定要一起祝福。

嗯。我说。

电话那边传了一些争吵的声音，肖白和肖杨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

陈默，这次肖杨是走定了。我也走了，希望你对李良好一点。肖白对着电话说了一下，就把我们的电话挂了。

我对着电话，不知道要干什么，过了一分多钟，外面放起了灿烂的烟花，新年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城市，新的一年终于开

始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安静的睡觉吧，我的小精灵

这里的空气宁静

像极母亲的子宫

孕育着我们

还有我们的爱情

安静的睡觉吧，我的小精灵

明年的这个时候

你应该长大了

长大成天使

祝福我们

安静的睡觉吧，我的小精灵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醒来，你会看见

鲜花，蝴蝶，还有爱人

等待你的祈祷

我好想我能够像个精灵一样的睡着，让所有的烦恼，忧伤，甚至爱情，都离我远去，我要一个人，坚强的，舒适的，无

忧无虑的微笑。可是为什么，肖杨，李良，肖白，张俊，董老大，王大头，肖枫，还有爸爸妈妈，肖杨的家人，李良的

家人，他们一个个在我的脑海中浮现着，他们说着爱我，他们争吵着，他们笑着，哭着，和我述说着，要我理解着，原

谅着，做决定着。

为什么，为什么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床上抽泣起来，我的眼泪真的太多了，它已经像泛滥的洪水一样的让人讨厌。

也许今天我能够把我所有的眼泪都哭完，那么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再哭泣了。我想着。

第八十二章

新年的氛围过去的很快。

整个节日都是在不停的吃东西，所有的亲戚看到我的时候，都说小默今年怎么变瘦了，要多吃点。

大人们玩的最多的就是麻将，扑克，小孩子们就跑来跑去的吵闹着。

亲戚中和我年龄相仿的人一个也没有。所以我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走来走去，了无寂寞。电视里面都是些无聊的节目

。

陈默哥，还记得我吗肖枫嘻嘻哈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记得了。我说。

你……他估计气极。

你谁呀？我问。

好呀，看我以后不收拾你。他说。

呵呵。我笑笑。

我已经正式决定了，考你们这个学校。他说。

为什么？

哈哈，收拾你。他说。

你也不一定考的上。我又气他。

哼，考不上也要来读。肖枫估计被我气疯，狠狠地说。

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我问。

因为从新年开始，我一个一个地向朋友祝福，你当然排到这个位置了。他嘿嘿笑笑。

噢，嗯。我应到。肖杨他……

他，他已经去美国了。肖枫说。

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明明已经知道的事情，可是到了眼前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妈妈和阿姨们回

头问我怎么了。我只能说没什么，走到屋子外面。

肖杨会回来的，因为阿姨在那边住院了。肖枫解释说。

我有点神情恍惚，突然回想起新年夜里肖杨和我说的话，他还是走了，他还是走了，他终究还是走了。我想着。

陈默，陈默，陈默哥……肖枫在电话那头喊着，而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霎那间，和肖杨在一起的场景一个又一个的出

现在眼前，那个雨天，我们相遇，那个夜晚，我们相抱，那些日子，我们相爱……

陈默哥……你怎么了，肖杨他说过会回来的，一定的。等阿姨好了，就会回来的。肖枫在那边似乎有点急。你不要不说

话，我很怕。他说。

我没事的。我应了他一下，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嗯，我们都相信。我姨夫说了，在美国，这个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只是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还是会控制不住的难受

。他说，你是个好孩子。呵呵，肖枫听到我的声音，又开始欢快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姨夫还说了，要是孩子们真的喜欢，就随他们去吧。

是吗？

嗯。不过被我外公大骂了一顿。

哦。

肖杨他还好吗？我突然问倒。

很好，回来没几天，就说要到你那里来看你，后来被肖白大骂，再后来就接到了阿姨住院的消息，再后来肖杨说不肯去

，肯定是他们骗他，为了不让他见你。

他真傻。我冲口而出。

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骗他呢？肖枫说。

不过他的腿……

他的腿老早没事啦。肖枫说。

他说了，会很快就回来的。

嗯。我应到，不过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

好了，挂了，新年快乐，你的手套坏掉了，记得再给我买一双。他呵呵笑笑。

肖杨，如果分开，我们能够更快乐，就分开吧。我想这次肖杨是真的走了，他不会很快就回来的。我静下来的时候想到

，肖杨出国的事情，肖枫很早就直到了，肖白也知道，可能就肖杨自己不知道，他不肯走，于是他们就骗他走了。

陈默，你为什么这么恶毒？我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为什么？

小叔，帮我们把球拿下来嘛。几个孩子突然窜到我跟前。

哦，我回过神来。

第八十三章

日子一天有一天的流逝，白天的时候，除了和我的小侄子，小外甥之类的玩玩，就坐在沙发上发呆，而夜里我总是睡不

着觉，回忆着过去两年来的一幕幕，然后眼泪就不争气的流着。

我也知道自己要坚强，要勇敢，要学会忘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的懦弱。

我一边期待这个无聊的寒假早点过去，一边又担心寒假的结束，让我怎么去面对回来的李良和肖杨。我不知道肖杨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