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下——凡心点点
凡心点点  发于:2013年05月16日

关灯
护眼

而聂恭,虽然知道邵寻肯定不会对香山和一说两人之事。但从目前的状况看来,他也看的出香山和一到底有多么在乎邵寻。一旦彻底说开,那就可能会彻底发生一场巨变了!

香山和一看着两人都各有所想,自己的心中也清楚了大半。但他始终是深爱着邵寻的,此刻也不想再追问,再逼他。谁知道要是什么都说破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而邵寻的身体也很可能支撑不住。

“别说了,先进去!”香山和一又说道,说完便将邵寻拉回了屋中。

聂恭站在后面,看着这两人的背影在夕阳下消失在自己面前,心中也突然紧了紧。

难道这就是他常说的爱就是要互相尊重么?

可是又想想邵寻的所作所为,这样的人,又凭什么能得到这样的真爱,这样的尊重?

水性杨花,朝秦慕楚!

邵寻洗完澡下来,晚餐已经准备妥当。

三人围在一张桌子上默默地吃完了自己晚餐,途中皆没有再说半个字。

“聂恭,你这次来日本又是为了什么?”吃完饭,香山和一喝了漱口水,才又开口问聂恭。

“陪我母亲回来的!”聂恭说道,“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香山和一点点头,接着又问:“你今晚是住在我这里,还是回酒店?”

聂恭想了想,又看了看邵寻,才说道:“就住你这里吧。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想和你好好聊聊。”

“可以。”香山和一回答。

饭后,香山和一要和聂恭叙旧,邵寻也不想插在中间,独自去了高地的房间。

在香山和一的书房里,聂恭对他说了一些近况,话题最后还是拐到了邵寻的身上。

“你真的就那么爱他?”聂恭问香山和一,“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能够忍耐,默不作声?”

“那要怎样?”香山和一回答,“爱就是爱了!我曾经答应过他,这一辈子都会永远爱着他。我也不相信他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们的感情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任何考验的!你和他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问,毕竟谁都会有过去。但是,聂恭,我想请你以后注意自己说话的方式!以后再也不要在我们面前提起以前的那些事了!

小寻,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真心喜欢过你的人。即使你一点也不喜欢他,但也请你给他起码的尊重。他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或许只是一句不经意的话,都能将他伤得很深。何况,他现在的身体很不好,稍微大一点的刺激都可能随时要了他的命。我希望他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他能活着,不论他曾经做过什么,我都丝毫不会介意。但是,如果他死了,我再想去介意或者不介意,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

听完香山和一的话,聂恭仿佛感受到了一丝爱的真谛。

平等,尊重,无法割舍,无法离弃,这不就是那个人曾经对自己形容过的爱情么?

明明这些话至今还言犹在耳,明明这次自己来日本是为了他。可是为什么一旦见到了他,所有的一切,便已忘得一干二净?

这种状况,不是自己想要的!一路上也对自己说过的,以后一定要对他好一点的!

“他的身体现在怎么样?”聂恭想了半晌,又开口问香山和一。

“越来越差了。”香山和一说道,“可能熬不过今年冬天。”

“什么?”聂恭突然仿佛被雷击了一般,当即神色巨变,僵硬当场。

“如果他走了,”还来不及想得更多,只听见香山和一又说,“我也不想再活了!他去哪里我就陪他去哪里。”

这句话更是让聂恭震惊!

香山和一,可以为邵寻去死?

为什么,为什么?(其实你也可以,只是你还没有发现罢了,你曾经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笨蛋!)

这么出色的一个人,竟然要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去死!简直是蠢到家了!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话又是这样的震撼人心,让人动容?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去死呢?

邵寻晚上没有再回来,在高地的房子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当他下山返回宅子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已经乱套了!

只见,清晨的院子里,偌大的空地上,摆满了鲜红的怒放的玫瑰花。那些花儿,占满了院落里的每一处空间,就连出门的过道,也已经无法抬脚了!

整个院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花房,一片花海。

香山和一,静静地站在那片花海中,目光望着小径,等待着邵寻的归来。

而聂恭,则是一脸愤恨,一脸不屑地站在花丛中踩着那些花朵,口中念念有词。

一丝惊喜很快闪过邵寻的面容,但迅速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愁容,一脸不安。

这些花,显然,不会是和一准备的。

走近花丛,已经听到了聂恭传来的骂声。

“靠!真是吃饱了撑得慌,闲的蛋疼!弄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这里想感动老天爷啊?那小白脸的手段可真是厉害!”

邵寻在花丛前停住了脚步,目光向院落的门口望去。

茂密的常青藤缠绕着虚掩的大门,一丝丝白雾在四周缭绕,但并没有见到锦织裕的身影。

接着,邵寻的目光又看向了香山和一。

“看来,”香山和一望着邵寻,静静地说道,“确实有人想追求你。”

邵寻没有接话。

“我说吧,”聂恭倒是接得快,“他和那个小白脸根本就不正常!你居然还选择相信他,我看你这回把自己的真心往哪里搁?”

邵寻没有理会聂恭的话,反而俯身拾起了一朵鲜花。

放在鼻尖轻轻地闻了闻,随即露出了一个清新的微笑。

“你——你——”聂恭被他的一脸陶醉的表情惹毛了,大骂,“你还真是不要——”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香山和一射过来的杀人的目光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你要是喜欢,”香山和一又转头对邵寻面无表情地说道,“就都抱进去……”

“靠!”

聂恭真是受不了这两人了!

这,他妈的究竟,是谈的,一个什么恋爱啊?

一个比一个纯洁!一个比一个伟大!就算演电影,也没有比这,更矫情,更呕吐的!

52.

就这样,锦织裕的玫瑰花足足送了半个月,但人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香山和一,也始终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而聂恭,在别墅里住了三天,整天絮絮叨叨,最后还是忍受不了回到了酒店。

邵寻,整天看着满屋子的花儿发愁。

花儿很美,可再美的事物整天这么看着也会厌烦。何况不是早对锦织裕说过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么?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还在想什么。

这天一早,当香山和一去了宇航中心的时候,锦织裕终于又来了。

“喂,”邵寻也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你以后别再送那些花了!”

“呵呵,”锦织裕笑了笑,“这么快就看腻了?那好,以后送别的!”

“不用!”邵寻立即说道,“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困扰?”锦织裕不解,“你不用多想。我只是觉得你很喜欢花,所以才送给你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可是——”邵寻欲言又止。

“难道是怕那个家伙吃醋?”锦织裕又笑道,“那他的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啊?这些事本来不是该他做的么?自己做不好,难道也不让别人做?”

“不是这样,”邵寻解释,“其实他也不知道我喜欢这些,我们在一起还有很多其他的开心的事。这些,只是小事。他的个性,也不会拘泥在这些小事之上。”

“好吧,”锦织裕叹了口气,“但他也没有反对是不是?看来他还是很喜欢你,很尊重你的。个性不同,也不能面面俱到。我呢,只要你开心,身体快点康复起来就好。就当,这是为你做的另外一面吧。以后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告诉我,我都能弄来给你。”

“这样不好,”邵寻摇摇头,“我不能总是收你的东西。那你喜欢什么,我也可以送你一些东西。”

“我喜欢的?”锦织裕挑了挑眉,做深思状,“暂时好像还没有,想到了再告诉你!”

邵寻笑了笑。

“你今天做什么?”过了一会儿,锦织裕又问。

“工作啊。”邵寻回答。

“呃,”锦织裕一脸避之不及,“你整天面对那些图形,数据不觉得闷么?那一天脑细胞得死多少?你现在还是要多休息,多做些开心的事。要不,今天和我一起出去玩吧?”

“出去?”邵寻皱眉,表示为难,“可是——”

“别可是了!”锦织裕立即打断,“今天街上可热闹了,和我在一起也能确保你的安全。你这里,一天到晚人都没几个,真的好无趣!”

邵寻想了想,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便驱车进了城里。

可是这个时候的东京城,早已是人山人海。

街道上游行的人们拥挤在一起,人头攒动,喊声震天。

“这是怎么了?”邵寻下了车,问锦织裕。

“呵呵,”锦织裕笑了笑,“今天有演讲,我们去看看!”

说完,锦织裕便拉了邵寻,挤进了人群之中。

穿过几条拥挤不堪的街道,两人在一处热闹的广场处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整个广场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而广场上的人群,显然已经被分作两派,各自身着不同的服装,占据着不同的地段。

锦织裕拉着邵寻挤进了一方阵营的前排,前排的高处已经搭建起了一处演讲台,演讲台四周已经聚集了大量衣冠楚楚的政客。

邵寻眼尖,居然在演讲台的一处角落里一眼发现了香山浚中,还有在他身边西装革履的石川绫。

邵寻惊喜万分,正打算开口叫他们,不料却突然听到了身旁的锦织裕惊慌地“哎呀!”了一声。

转头一看,只见锦织裕正望着演讲台正中央的一位老者,一脸惊慌。而那位老者,也同样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快跑!”锦织裕大叫一声。

还未等邵寻反应过来,已经被锦织裕拉着又重新挤进了人群。

找了一个落脚之地,邵寻才疑惑地问锦织裕道:“你刚才怎么了?怎么像见到了鬼一样?”

“鬼?”锦织裕先是一愣,接着又大笑,“哈哈!不是鬼,简直比鬼还可怕!刚才我看到的那人是我父亲!”

“啊?”邵寻大吃一惊,“刚才演讲台上那人是你父亲?”

随即,一些回忆便涌上了邵寻的心头。藤野枫曾经告诉过他,锦织裕出身政治世家,他的父亲是日本目前最高的当权者。但那个最高的当权者,并不姓锦织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别想了,”锦织裕看到邵寻一脸的疑惑,接着又说,“我的事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我们去那边看看!”

说完,锦织裕又拉着邵寻进入了另外一方的阵营。

待两人找到位置站定,台上的演讲已经开始。

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演讲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内容大体讲的是对当局政府处理集中营事件的不满,要求政府立即下台,重新选举当权者。

集中营的人群处理,一直是日本国几百年来最头疼的问题。那其中的人,大多是以前岛国日本遗留人群的后裔。但因为他们的先辈们曾经因为日本的核泄漏事故遭遇过不同程度的核辐射,而那些变异的基因也不同程度地遗传到了他们的子孙身上。

这些被遗传的人,身体往往在以后都会产生剧烈的病变,甚至是引发大规模的传染病和瘟疫。为了保险起见,日本政府一旦发现有此隐患的人,都会将他们送进集中营,然后让他们一个封闭的空间之中慢慢等死。

本来,这种处理方式在如今以基因完美之人主导的世界之中并没有太大的异议。但有时候过于极端处理还是会引发民众的强烈不满,毕竟这个世界还不完全是只属于那些基因完美之人的,世界各地同样还生活着为数不少的自然人。

而本届日本政府,显然就犯下了这样的大错。他们采取极为残忍的方式处死了集中营中大量的人命,结果便造成了今天的论乱局面。但很显然,这样的做法也成为了反对党推翻现有政府最有利的借口。

所以,便有了今天这一场争锋相对的露天演讲。这场演讲过后,日本国,很可能将又是一番新的天地。这其中,自然亦会有人欢喜,有人愁。当权的人,不会轻易放弃权利。想上位的人,更是会利用各种手段来夺取政权。

邵寻和锦织裕默默地听着台上之人的演说,不时竟然也被那些话语感染,变得激动异常。看来,政治家,也确实有政治家的本领。

末了,中年人突然向台下之人宣布,今天,他们的阵营之中请来了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人群马上骚动起来,欢呼,拥挤,激愤。

过了片刻,只见一位五十岁左右、保养得极好,气质亦是无比出众中年妇人缓缓走向了演讲台。

邵寻定睛一看,不由得傻了眼。

这,这不是聂恭的母亲么?

没错,来人正是聂恭的母亲。昔日日本天皇唯一的后裔。

当今日本的政权结构,天皇的地位已经不复存在,很多年以前便只是一个权力的象征。但随着多年前最后一任天皇的去世,而他除了一个远嫁华夏的女儿之外并有留下其他任何的一个继承人。于是,天皇,彻底从日本的历史上消失。

但此刻,天皇唯一后裔的出现,无疑给现场的人们打了一针强力的兴奋剂!虽说她并没有任何的号召力,但日本天皇作为日本千年来唯一的精神信仰,所遗留下来的传统情节是任何人也无法忽视的。

现在,如果天皇的后裔突然出现,突然堂而皇之地站在了一方的阵营之中。那么可以想象,这将对人们日后的选择产生多么重大的影响。一场政变,一场赌博,很可能会因为这一看似无关紧要的变故而彻底扭转方向。

看着聂恭母亲的同时,邵寻竟然在不远的地方也看到了聂恭。他正站在自己母亲的不远处,像是一个保卫她安全的卫士,神情肃然。

看着眼前的景象,邵寻突然想起以前聂恭和他母亲糟糕的关系,又想起半个月前聂恭说是陪母亲来日本。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们母子已经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

又或是,同样作为天皇后裔的聂恭,在聂家已经在华夏共和国失势的情况下,竟然转而投向了自己母亲的阵营?想回到日本国东山再起,再创辉煌?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邵寻不敢相信。

从他认识聂恭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聂恭是一个多么爱国的人。他从来不屑于自己拥有日本血统的身份,从来只认为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华夏人。而且,他并不是一个对政治有如此执着追求的人,他的梦想是找到坎伯星。可是,如今,他又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他,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

“哎!”锦织裕也看到了聂恭,赶紧拉了拉邵寻问道,“你相好的也在上面!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邵寻有些无法理解。按说聂恭这样的人,不会有人不认识他,即使是在日本国也不至于路人到如此境地。而这个锦织裕,不仅不知道聂恭是谁,就连与自己相爱的人是日本国大名鼎鼎的国民英雄香山和一,而两人之事曾经早已在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竟然也不知道。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