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上+番外——凡心点点
凡心点点  发于:2013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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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跟你们说!”聂恭将手帕仍在桌面,站起了身,“我去下洗手间。”

随后便大步离开了座位。

“和一,你快放手,好多人都在看我们呢!”邵寻想将手抽回来,因为他注意到这餐厅之内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怕什么,”香山和一不以为然笑道,“看到他们的眼神没有,他们是在羡慕。羡慕我呢!小寻实在是太耀眼,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啊!”

“因为你是名人吧?”邵寻笑着反驳,“刚才我在外面看到报刊,好像好多报道的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这样你会不会有压力?”

“怎么会?”香山和一反驳,“没看到大多数都是祝福么?现在的人们思想都很开明,男女也没什么分别,相爱就好了,你别胡思乱想哦!”

“但你可是国民偶像啊,”邵寻继续笑道,“我不知道抢了多少人的梦中情人,那些人还不恨死我?”

“哈哈!”香山和一大笑,“那你可要牢牢抓紧我哦!”

“你——”邵寻简直无语。

“邵先生——你好!”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两人面前。

邵寻转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桌前,留着寸板头,五官深刻。

“你是——”邵寻的思维飞速旋转,“藤野先生?”

“好记性!”来人正是藤野枫。

“香山先生,久仰大名!”藤野枫又伸出一只手同香山和一打招呼。

“客气。”香山和一同对方握了一下手。

“我可以坐下吗?”藤野枫转头又问邵寻。

“呃——”邵寻看了看不置可否的香山和一,“请坐!”

藤野枫翩翩落座,接着又对香山和一说:“我和邵先生只有过一面之缘,今日恰巧再遇,便过来打个招呼。”

“没关系。”香山和一笑着回应。

“前几天看到报刊报道你和香山先生在一起,看来确有其事。”藤野枫转头又对邵寻说,“你们两位真是天作之合,羡煞旁人。你这开心快乐的样子可比眉头深锁的样子让人舒心多了!”

“谢谢。”邵寻笑道。

藤野枫坐着同邵寻闲聊了一会儿,当看见先前离桌之人正朝这边走过来,便对两人说道:“那我就不打搅两位用餐了,日后若有效劳之处,邵先生记得联系我!”

说完,藤野枫便起身告了辞。

聂恭走回原位,看了看方才离去之人的背影,问二人道:“刚才那是什么人?”

香山和一歪了歪嘴,一脸茫然,表示不知道。

聂恭又看了看邵寻。

“一个医生,”邵寻说道,“以前认识的。”

聂恭听完坐回原位。

一时无话,三人继续用餐。

邵寻正打算重新端起酒杯,不料正在此时,桌面一阵晃动,酒杯餐盘震得嗡嗡作响,头顶的灯光开始四处摇晃,餐厅的人们惊呼一片。

香山和一赶紧抓住邵寻,与此同时,聂恭的一只手也牢牢地抓住了身形不稳的邵寻。

“地震?”邵寻左右看看,茫然地问道。

“应该是。”聂恭皱眉回答。

“先找个地方避避。”香山和一赶紧起身,将邵寻互在了怀里,四周张望。

13.

周围的人们已经乱做一团,东倒西歪纷纷涌向餐厅的出口。惊呼,慌乱,狂奔,仿佛眼前即将到来的就是世界末日。

但出乎意料,强烈的震荡之后,一切又地很快平息下来。大楼片刻又恢复如初,没有了丝毫动静,餐厅之中除了打翻一些酒水餐盘之外,并无其他更大的损失。

人们大多已经意识到刚才是发生了地震,此刻即便平息下来,依然是惶恐不已,纷纷慌不折路离开了餐厅。毕竟,这里是酒店的最高层,如果方才只是地震前奏,继续待在这里反而更加危险。

香山和一等三人最后才走出酒店大门,门外的街道之上已经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交头接耳地谈论着刚才的险情。

“东京震感这么强烈,震中究竟会是哪里呢?”香山和一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聂恭在一旁眉头深锁。

邵寻赶紧拿出电话,拨通号码。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没有人接听。

香山和一与聂恭也掏出各自的电话,开始拨号。

片刻之后,结果有喜有忧。

香山和一最先确定了家人平安。

邵寻的电话却始终无法打通。

聂恭一直在通话之中,但眉头深锁,表情严肃。

“应该是华夏共和国发生了地震,”聂恭挂完电话,对两人说道,“重庆震感强烈,很多房屋倒塌!”

邵寻感到一阵眩晕,差点跌倒在地。香山和一伸手将他扶住。

“你怎么样?”聂恭面带忧虑地问邵寻。

“电话打不通!”邵寻微微颤抖着说道。

“用我的打!”聂恭立即将自己的电话递给了邵寻。“若是国内地震,现在无线通讯系统可能会出故障。用卫星电话肯定能打通!”

邵寻赶紧抓着聂恭的电话,在自己的手机里翻着电话号码。

电话首先拨向了自贡的家中,还是无法接通,家中没有卫星电话。

邵寻赶紧又拨了航空学院的办公室号码。

电话接通,但始终无人应答,邵寻的手微微颤抖。

“喂——”对方终于接通了电话。

“我是邵寻,”邵寻赶紧说道,“请问刚才发生地震,自贡现在怎么样?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是邵寻啊!”对方回应,“嗯,刚才是发生了地震,自贡震感非常强烈,外面现在乱作一团,学院现在还好。你父亲现在不在学院,我们暂时也无法联系到他。不过我们会立刻去确认他的安全,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立即通知你!”

“谢谢!”邵寻听完电话,暂时松了一口气。

接着,邵寻又拨通了重庆邵家的电话。

“喂——”接电话的是邵寻的母亲丰晴。

“妈妈,我是小寻!”邵寻赶紧说道。

“天啊,小寻!”丰晴一声惊呼,“你现在怎么样?刚才地震,妈妈担心死你了,你没事吧,日本现在怎么样?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急死妈妈了!”

“嗯,我现在很好,”邵寻回答,“日本也有震感,但并不严重。你和爸爸怎么样?爸爸呢?”

“我们都很好,我们都很好。”丰晴赶紧说道,“你爸爸——?你等等,我去叫你爸爸,你别挂电话——”随即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远离了听筒。

片刻之后。

“喂——”听筒那头一个威严沉静的声音传来,是邵寻的父亲邵永国。

“爸爸,我是小寻。”邵寻赶紧说话。

“嗯。”邵永国应了一声。

“你和妈妈怎么样,家里一切都还好吧?”邵寻又问。

“还好,”邵永国说,“没有什么损失,人也很安全。你怎么样?”

“我——”邵寻拖了音,“我也很好。”

邵永国没有做声,过了十几秒才又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妈妈很想你。”

“我,我——”邵寻吞吞吐吐,“我暂时不能回去,你和妈妈一定要保重身体——”

“不孝子!”邵永国生气地骂道,“你是打算永远也不回来了吗?这里是你的家,回来有什么问题我们不能替你解决?”

“我,我——”邵寻胸口疼痛的慌。

“好了!”邵永国接着又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在外面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定时要去医院。你不愿意回来,我和妈妈过些日子亲自去看你!”

“爸爸——对不起。”邵寻有些哽咽地说道。

“我们只要知道这个时候你还关心爸爸妈妈就已经知足了,你和那个香山和一的事情等我们去了日本再跟你说!”邵永国说完这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邵寻抹了抹脸,将电话还给了聂恭。

“我们现在去哪里?”聂恭看了邵寻一眼,问香山和一。

“先回去,地震的消息新闻上很快应该会有报道。”香山和一握住邵寻的手说道。

三人立即驱车返回别墅。

十分钟之后,车内电脑系统传来消息:“最新消息,三十分钟之前,华夏共和国境内云南省南部地区发生里氏8.3级地震,震中距离云南省南部城市普洱市100公里,震源距离地面20公里,日本国全境内有明显震感。初步估计,此次地震可能造成重大生命伤亡与财产损失,但截止目前并无任何伤亡报告。稍后,将为您带来详细信息!”

果然是国内发生了地震,聂恭在后座上叹息。若说地震,现代的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但此次的地震震级高,震中在陆地,震源又浅,想必不知又有多少人将命丧黄泉。一夜之间哀鸿遍野,尸骨满地肯定已是无法避免。这个时候,普洱市恐怕早已是废墟一片了吧。

回到别墅不久,邵寻接到了来自自贡的视讯。对面是自己的父亲何启扬的面容。何启扬对邵寻确认了自己和他母亲的平安,同时也说了一些地震的情况。自贡市也损失惨重,大量房屋倒塌,大量人群露宿街头,避免不了的还有大量人命的伤亡。

何启扬打算等事态稍作平息之后带着邵寻的母亲去重庆修养一阵子,他也正好要前往那里进行一项新的研究工作。邵寻也告诉他,和母亲一定要保重身体。何启扬点头答应,也对邵寻表达了同样的嘱咐。

晚间,电视台新闻不厌其烦地报道着地震的最新新闻。政府,军方代表,救援队,自愿者,记者等等纷纷陆续赶往灾区。但仅仅才事发几个小时,云南地区便暗无天日,大雨滂沱。加上云南山高林密,四处余震不断,救援行动进展缓慢。镜头前,长长的救援车队在大雨中整装待发,逶迤上路。头顶夜空之中,电闪雷鸣,一架架直升机呼啸而过,声音震耳欲聋。

邵寻再也无法看下去,起身跑上了二楼。

在香山和一的健身房里,邵寻在跑步机上疯狂地奔跑。身体片刻便被汗水湿透,乌黑的头发湿淋淋地搭在洁白光滑的额头之上。汗水从额头快速溢出,流满脸颊,洒落在地面。双眼之中,雾气蒸腾,眼前早已经朦胧一片。

“我要回去!”邵寻一边疯狂地奔跑,一边告诉自己。“我要回去!”

但回去自己又能干什么呢?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人,回去了还需要别人照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更多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但现在,待在这里,还是非常痛苦!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灾难,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去死!人类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残忍地惩罚!

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难道还不够么?该死的老天,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为什么不一次将这个地球毁灭干净?为什么要这样一点一点地折磨我们?为什么,为什么?

“你给我下来,你究竟想干什么!”半天不见邵寻再出现的香山和一跑进了健身房。看着跑步机上的计数器,看着不要命狂奔的邵寻,怒气冲冲地将邵寻一把拉了下来。

邵寻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卷曲着身体,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涨得鲜红的脸面容扭曲,张着大嘴拼命地呼吸着。

“起来!”香山和一赶紧拉动邵寻的身体,一把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他知道邵寻已经到了极限,这是不要命的跑法,此刻更加不能让他就这么躺在地上,不然情况不堪设想。

香山和一抱着邵寻跑下楼,跑到了客厅。聂恭看到邵寻的模样也大吃一惊,惊慌不已。

“聂恭,快!”香山和一赶紧将邵寻放在聂恭身侧让他扶好,“他快不行了,你先控制住他的呼吸,我去拿药!”

香山和一拔腿飞奔上了二楼。

邵寻侧身倒在了聂恭怀里,浑身发烫潮湿,目光涣散,颤抖的嘴唇快速而又无力地抽动着。

聂恭赶紧翻身将邵寻侧靠在沙发之上,手掌猛按邵寻的胸口,另一只手在他背后用力拍打。

邵寻浑身开始抽搐,但呼吸开始平顺,但腿上青筋暴起,脸上五官扭曲成一团,瞳孔开始突出,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汩汩冒出,嘴唇也瞬间苍白一片。

邵寻开始抽筋了。

聂恭见势手臂一抬,一只手掌立即塞入了邵寻口中,随即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掌传来,邵寻已经将他的手掌咬得鲜血淋漓。

顾不得疼痛,聂恭立即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邵寻的一只脚掌,手指按住脚心的穴位同时,用力将他的腿向上直掰。

“呜呜——”邵寻痛苦地不停挣扎,用力地咬着口中的手掌,聂恭的鲜血像涌出的泉水一样瞬间流满了整个手臂,地面的地毯也被染得猩红一片。

几分钟过后,邵寻慢慢平息了下来,松开了牙齿,满口鲜血滴歪倒在一侧,口中微弱的声音喃喃道:“和一,和一……”

香山和一从楼上跑下来正看到了这鲜血淋漓的一幕,故不上多说,赶紧先拿出氧气罩捂住邵寻的口鼻,让他重新寻找呼吸。

十分钟之后,邵寻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香山和一取下了氧气罩,赶紧又给邵寻倒了一杯温水。几颗药丸被塞入口中,顺着被灌入温水,滑过喉管,流入了胃中。

“先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一会。”香山和一蹲在一侧,抚摸着邵寻的脸庞,轻声说道。

邵寻听话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香山和一站起身看看一旁流血不止的聂恭,抱歉地说道:“抱歉,让你伤成这样。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不用,”聂恭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留在这里陪他。这点小伤,我自己处理。”

说完,聂恭提了桌上的医药箱,上了二楼。

香山和一无奈地又重新蹲在了邵寻的身侧,替他盖上了毛毯。

面前的邵寻闭着眼睛,面容安详,好像是已经睡熟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香山和一痴痴地忘着邵寻的脸,“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惩罚自己?你不是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你不知道这样也是在惩罚我吗?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爱你,一刻也离不开你,更加不能失去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好吗?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会好好爱你,永远爱着你……”

14.

第二日清晨,聂恭走进邵寻的房间与他告别。

国内发生地震,他这个出身军方的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难得的假期也被迫中断。他需要立刻回国,协助军方善后灾难。

邵寻已经起床,正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神情专注,表情严肃。

“你还是不跟我一同回去么?”等到邵寻忙完,聂恭才开口。

“我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去了灾区也注意安全。”邵寻看看了聂恭缠着绷带的手说道,“昨晚,对不起。”

“无所谓。”聂恭摆了摆手,“知道现在有人在乎你,就别再轻易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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