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头相互交错着，下巴相互抵在对方的肩膀上，凌晟睿的视线正好对着空荡荡的大街，顿时吓得心惊肉跳。

虽然地处偏僻，可是现在才是晚上七八点啊，随时可能会有人经过。

如果自己这模样被人看到……

凌晟睿不敢再往下想，挣扎起来，声音的加大了不少，褪去了之前的欲望，变得严厉起来：“放开我！”

“休想。”

“你！”凌晟睿气的几乎说不出话，瞪着一脸嚣张的年轻男人，脸涨的通红。

对于他突然凌厉起来的眼神，程致远并不生气，轻轻的拍了拍男人的脸：“之前你可答应我的，别忘了哦。”

凌晟睿无奈，内心挣扎半天，才闷闷说道：“可是这里是大街上啊，可不可以换个地方？”

程致远冲他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

凌晟睿的脸色顿时变的极为难看。

程致远从身后掏出手枪，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而且……”程致远的手枪顺着他的下巴慢慢往上滑去：“我也不喜欢别人反抗我，我可没那个耐心去调教一个不听话的宠物哦。”

程致远的语气越来越轻柔，可是话语间的威胁意味却越来越浓，凌晟睿心跳急剧加快，看着对方那幽深的紫色，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了上来，他就知道，这家伙是要玩真的了。

可是，为什么要拿枪出来？是因为玩腻了，所以要杀掉他吗？

凌晟睿垂下眼帘，内心的温度一下子降到冰点，此刻，他真的感觉很失望，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很卑微，遇到这种事情也无从反抗，只能任人玩弄；另一方面，他为自己以前的想法觉得可笑，曾经，他居然真的因为程致远爱上他了……

现在，他完全看清了，他只是程致远看重的玩物罢了，还是最卑微的性玩具……

仿佛是看穿了凌晟睿此刻的想法，程致远皱起了眉：“别胡斯乱想，我没有把你当做发泄欲望的工具。”

凌晟睿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自嘲的笑了笑，却隐隐透露着一股悲凉。

他不相信。

程致远有些生气，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将手枪顶入凌晟睿嘴巴里顶去，动作太快，凌晟睿根本来不起合上嘴。

脸色惨白的看着程致远，凌晟睿的眼中布满着浓浓的恐惧，他害怕枪里面有子弹，更害怕程致远接下来会做的事情。

看着凌晟睿一脸惊恐的表情，程致远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当做抚慰，却让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舔它。”程致远用着仿佛是哄心爱宠物般的语气轻声说道。

凌晟睿嘴唇颤抖，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认命的闭上了双眼，搅动舌头，在冰冷的枪管上舔舐起来。

程致远很满意，声音越来越兴奋：“对，就这样，舌头多伸出来一些，用力舔它。”

凌晟睿麻木的顺从着他的命令，仿佛一个听话的玩偶，内心的屈辱感早已不算什么，连自尊都被人践踏了，他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程致远死死盯着他，看着那鲜艳湿润的舌头在纯黑色的枪身上不停滑动，风格截然不同两种的色彩相互纠缠在一起，带来的是极为强烈感官刺激。程致远熊熊燃烧的欲望仿佛被浇上了一桶汽油一样，瞬间爆炸开来，仿佛凌晟睿舔的不是他手中紧握的手枪，而是他身上的另一支“枪”。

街道很安静，只剩下凌晟睿舔舐手枪所发出来的粘腻水渍声和程致远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深秋的夜晚有些冷，但是唯独他们这边是春意融融……

欲望强烈到几乎侵入骨髓，却依然被程致远强压着，将手枪从凌晟睿口中抽出，程致远微眯着眼睛，看着湿漉漉的枪身，笑意加深。

轻轻捏住凌晟睿的下巴，程致远将手枪在他眼前晃了晃，强逼着他看着。

凌晟睿咬着牙，面目表情。

对于他的无动于衷，程致远毫不在意，将手枪抵在他的身上，慢慢往下滑去，划过他柔韧的腰间，到达尾椎的位置，却依然没有停下来。

凌晟睿麻木的神情，终于在那一刻有些微微的松动，洁白的牙齿轻轻的咬住了下唇。

程致远一直紧紧盯着凌晟睿的脸，不放过任何一点表情的变化，他想要看到男人露出因为羞耻而痛苦的表情，那是他最爱的表情。

“这把枪刚才干错你的嘴巴，我现在要用它来干你后面。”程致远调整着手上的力道，将枪身前端用力往凌晟睿身体里面顶入。

程致远的话故意说得很下流，凌晟睿终于无法忍受，开口哀求道：“别，不要这样，不要……啊！”

身后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凌晟睿还没说完的话顿时立刻变成了惨叫。

“别叫太大声哦，虽然都可能被别人听见哦。”程致远坏笑：“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你叫的越大声我越喜欢。”

凌晟睿咬紧牙关，将所有的声音都咽了回去。

程致远有些无语的耸了耸肩。

第十九章

“舒服吗？”俯在耳边，程致远笑着问道。

凌晟睿自然是不会回答的，愤怒的盯着程致远，眼神中低第一次浮现出杀气。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程致远蹙眉，脸色冷了下来，淡淡说道：“我会生气的。”

凌晟睿声音冰冷：“你杀了我好了，我受够了。”

他的语气很压抑很无奈，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他身心俱惫。

程致远有些意外，盯着他，半响没有说话。

凌晟睿垂下眼帘，脸上的怒意渐渐散去，恢复了之前温柔无害的模样，他向来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被人欺负时，他只会一再忍让躲避，只有到了无法忍耐的时候，他才会爆发一下，但那也只是片刻的时间，很快就会淡化。

就像现在……

程致远兴致越加高涨，一把拔出手枪，然后换成自己，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凌晟睿体内。

凌晟睿的脸色顺便惨白如纸，撕裂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渐渐迷离。

睁开双眼，目无焦点的看着他，他的视线一片模糊，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可是雾中的那两点幽暗的紫色却是如此明晰。

凌晟睿的头靠在程致远的肩膀上，已经无力再抬起来了。

他睁大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的身体几乎已经没有感觉，神智仿佛已经从身体上剥离，但是疼痛感却越来越清晰，那种被充的满满的感觉让他感觉十分排斥。

天气有些清冷，但是他却出了一身的汗，白色的衬衫湿哒哒黏在他的身上，紧紧贴着他的皮肤上，甚至连头发都已经湿透。

他张开嘴，可是却发现自己发出来的是让他羞耻的喘息，他挣扎，却根本无法动弹分毫，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无奈的发现，此刻的他除了任程致远肆意的玩弄之外，根本无法做任何事，程致远的动作仿佛一阵阵汹涌的海浪，将他淹没在一篇无边无际的大海中，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力再去想任何事，渐渐的，他开始放逐自己沉醉在那销魂蚀骨的快感之中，闭上眼睛，无力的喘息着。

“我爱你。”

神智朦胧之间，凌晟睿的耳边响起了那三个字，仿佛梦境中从远方传来的一声轻微的呢喃，一闪而过，他甚至还没有分辨清楚那话间的内容就已经消失了。

凌晟睿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产生幻听了，为什么突然会有那么温柔的声音？

“舒服吗？”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笑意。

凌晟睿无意识的点了点头，他感觉身体有些飘飘然的，真的很舒服。

“那，还要吗？”

凌晟睿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正漂浮在一片欲望的大海之中，下面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身上的感觉越强烈，他就离那里越近一分，在这样下去，他害怕自己会被吞没。

“你还真是……”那声音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可是，我还想要。”

凌晟睿想要开口说不要，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皮也越来越重，怎么睁也睁不开。

好累……

凌晟睿闭上眼睛，沉入了那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感觉到男人骤然疲软下来的身体，程致远有些扫兴，他的高潮才刚刚开始，可是对方就已经不行了。

虽然有些不满，但他还是从凌晟睿体内抽离出来，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搂入怀中。

“真没用，这样就不行了。”程致远十分没好气的说道。

男人双眼紧紧闭着，睫毛有些湿润，微微的颤动着，脸上呈现出一股浓烈的红晕，像几个小时前太阳落山时天边灿烂的晚霞。

程致远微微蹙起了眉，好像有些不对劲……

将手探向凌晟睿的额头，掌心传来的灼热热度让程致远内心一惊，这温度高的有些吓人了。

不会吧，居然发烧了？

一阵寒风掠过，程致远的身体禁不住抖了一下，这才想起今天下午会有股冷空气来袭，所以温度骤降了很多，而刚才凌晟睿不仅裸露着下半身，而且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被冷风这么一吹，不生病才怪。

这下麻烦了……

第二十章

程致远有些头痛的捂住了额头，他之所以选在大街上做是为了看男人羞耻的表情，可是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因为追求刺激而害的心爱的男人生了病，他一向冰冷残酷的心第一次涌出内疚的感觉。

“我先带你回家吧。”俯在男人耳边，程致远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脸，柔声说道，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

昏迷中的凌晟睿下意识的偏过了脸，躲开了程致远的唇。

程致远皱眉，继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哎，难道就这么讨厌我吗？”

如果换在平时，程致远一定会为刚才凌晟睿的反应而生气，然后借机“欺负”他一番，可是现在对方是病人，所以他也只得强忍住冲动。

“哼，等你病好以后，看我怎么对付你。”解开凌晟睿被绑在身后的双手，程致远一边帮他穿回裤子，一边“恶狠狠”的说道，可是眼神却是极为温柔，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害怕弄痛了凌晟睿似的，尽管他知道男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

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程致远将它穿在凌晟睿身上，凌晟睿身体软软的，没有一点反抗，任凭程致远摆弄着，温顺的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要是平时也有这么顺从就好了。”意犹未尽的在男人柔韧的腰上摸了两把，程致远坏笑着说道，脑海中开始幻想凌晟睿在床上顺从他命令的景象，顿时浑身的兽血又再度沸腾起来。

“该死！”程致远急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诱人的画面赶出去，他可不想顶着一顶“小帐篷”走回家。

一把将身材高大的凌晟睿打横抱起，程致远毫不费力的带着他朝另一条街道走去，这里太过于冷清，几乎没几个行人会在这里经过，更加别提出租车了。

一个男人在大街上抱着另一个男人，那场面相当诡异，在走进另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以后，路旁的行人纷纷对他们侧目，程致远则是一脸毫不在乎的表情，倒是凌晟睿似乎感觉到了这些人的目光，有些不安的躁动起来。

程致远有些无语的耸了耸肩，这男人未免也太放不开了吧，不过这样也好，他爱死了凌晟睿被他强上时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羞耻模样。

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程致远小心翼翼的将凌晟睿放进了车厢，然后报了他家里的地址：“XX路，XXX小区。”

他并不打算送凌晟睿进医院，一方面他本身就是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另一方面……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程致远邪恶的勾起了唇角：照顾一个意识模糊的病人，应该会很好玩吧……

司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对于两人暧昧的模样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只是在他们上车的时候略微惊讶了一下，然后一直都是面目表情，沉默的踩下了油门，朝程致远所报的那个地方驶去。

车子开的很快，车窗外，各种各样的霓虹和灯光交相辉映着，构建出这个著名不夜城的繁华夜景。

外面是一派灯红酒绿，但是程致远的注意力却完全放在怀中男人的身上，在他看来，这个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其他的一切只是过眼云烟罢了，他不在乎。

虽然车厢里面开了空调，但是凌晟睿的体温却依然还是居高不下，程致远开始有些心焦，一遍一遍的在他额头上量着温度，越来越后悔自己之前的冲动。

他只是喜欢欺负这个软弱的男人罢了，并不想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程致远的家并不是很远，仅有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在付了车费以后，程致远抱着依然处于昏迷之中的凌晟睿下了车，走进了那间看起来有些不起眼的普通民房。

打开房门以后，程致远家里和外面完全是天差地别，说不上有多富丽堂皇，但是也算布置的相当豪华。

将凌晟睿抱进房间，放在床上，程致远去浴室放热水，凌晟睿全身都是汗，所以先泡一个澡会比较好。

当然，是两个人一起泡。

在程致远脱凌晟睿身上被汗水浸的湿淋淋的衣服时，烧得迷迷糊糊的凌晟睿终于醒了过来。

目无焦点的看着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程致远，凌晟睿大脑里一片晕晕乎乎的，但是却还是看清了了对方的动作，伸出了有些发颤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想要将它们从自己身上移开。

程致远剑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一脸痛苦的男人，也没有挥开他的手，继续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理会凌晟睿微弱的反抗。

很快的，可怜的凌晟睿被他扒的一丝不挂。

看着男人近乎完美的身材，程致远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也没有多做耽搁，将他抱进了浴室，放进了浴缸里面。

身体浸入温暖的水中，一直都是紧紧皱着眉的凌晟睿似乎舒服了很多，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来，变得安详了许多，闭上了眼睛，重新陷入昏睡之中。

浴缸很大，刚好能够容纳他们两个人，程致远将男人抱进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宠溺的揉了揉凌晟睿的头发，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程致远长长的舒了口气，一直冰冷坚硬的内心也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起来。

他从小就喜欢泡澡，年少时他一直都在幻想着和自己心爱的人共浴的场面，虽然后来他的人生经历了数场剧变，让他看透了人性的黑暗，即便如此，这个看似有些可笑的想法却一直都在他心里占据着一席之地。

现在，这个看似离他越来越远的目标终于实现了。

只是，程致远的内心却并没有过多的喜悦，反而涌起淡淡的哀伤。

双手扶住浴缸的边缘，程致远仰起头，盯着白晃晃的天花板，面无表情。

他的眼中仿佛有着一团无形的火在燃烧，烧的如此之烈，凝聚了浓浓的仇恨，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冽的杀意。

那是复仇的火焰。

十年前，他的家庭因为仇杀而几乎被全部杀光，只剩下他一个人死里逃生。为了复仇，他自甘堕落，变成了一个残忍无情的杀手，不断地在暗杀中磨练着自己杀人的技巧，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取下仇人的头颅。

杀手的第一要诀就是不能有多余的感情，否则会很容易被敌人抓住弱点。他一向紧遵这条要诀，可是他所有的坚持在碰到凌晟睿以后崩然瓦解，然后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总是一脸隐忍和温柔的男人。

他的内心曾经很挣扎，直到现在，他都还有杀掉凌晟睿的冲动，他向来不允许有任何可以影响他理智的人或事存在。可是无论如何他也下不了这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