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教主进化论 中——黑木黎子
黑木黎子  发于:2013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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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炎并不知道凌剑天在想些什么,看着他在那里愣神,只是轻轻地对他说:“剑天,只要你记住,我不是你的主人,只是一个爱恋你的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说的和我想的不吻合?我的耳朵没毛病,他说他爱我啊!为什么自从我当上阁主之后,他却没有像样地笑过?

凌剑天觉得自己瞎猜也是枉费心机,既然当事人就在身边,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于是他就说:“教主,你现在真的很美……”

“是吗?”纹炎半带着玩笑地反问:“所以你现在动心了?”

“我……早就动心了。”凌剑天一面说,一面朝纹炎斜了一眼,似乎在抱怨他打断自己:“属下是想说,教主笑的时候很好看,但是为什么从属下当上阁主之后,你就一直只是似笑非笑的?我惹你了?”

纹炎微微轻嗤着说道:“你离我越来越近,我每天听到‘属下’二字也越来越多。每天都是‘属下’、‘属下’、‘属下’,实在叫人高兴不起来啊。”

凌剑天不由撇了撇嘴,小声说道:“干嘛说得好像很久以前就……”

“是很久以前啊。”纹炎赞同地点了点头,心安理得地说道:“很久以前就喜欢剑天了。”

凌剑天觉得自己又说了多余的话,让纹炎又开始胡扯,可是他又很想知道有多久:“什么时候开始的?”

“记不得了,也许是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吧。”

凌剑天白了纹炎一眼,说:“我看你那时是觉得好笑吧?”

“我可以对天发誓,即使在心里我也没有笑你。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把你捡回来的,严格说起来还是我先喜欢上你的,否则你就不会认识我。”

凌剑天想不到纹炎竟然和自己比起了谁先喜欢上谁,当然也是不甘示弱:“谁先谁后有什么关系?何况在教主看到我的同时,我也看到了教主,所以严格说起来,起码应该是在同时,怎么能说是你先呢?而且你怎么证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

“你错了。”纹炎从容地说道:“在你的记忆中,你成为华鸣教俘虏的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而其实在那之前,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否则我怎么会在那么合适的时机出现?”

“世上有很多事情确实是巧合,你怎么能将天意说成自己的刻意安排?竟还这样心安理得。”

“我心安理得那是因为是事实,如果你还不相信,就让我再说清楚一点。被华鸣教俘虏是那年秋季的事,但是在那年初春,我们就已经遇见过了,你真的不记得?”

“根本就没有的事,你让我怎么记得?”凌剑天气不气觉得有些好笑,笑纹炎居然耍出这种无中生有的把戏想来糊弄自己。

“看来得拿出一点真凭实据。”纹炎接着说道:“那年夏天,你跟随你师尊‘天殇剑’前往少林观摩武林大会,首先拜会了剑圣钟云,而后去名剑山庄求取兵器,下山之后遭到三拨人马阻挠,你师父用了三招打败陈翔,那三招分别是‘坠七星’、‘风云变’和‘长空闪’,至于其它的细节,我想我也不必多说了吧?我说的有错吗?”

凌剑天真是觉得难以置信,那么久以前的事,最重要的是那时候他们还不认识,为什么纹炎会知道?

“骗人的吧?一定是你掐指算出来的。”

纹炎不禁轻笑着反驳道:“但凡占蓍卜卦,皆是探问现在与未来,岂会知晓过去之事?你忘了吗?”纹炎又诡秘地笑笑,问:“那个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本座注意你很久了吧?”

这下凌剑天还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了,辩解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指自己在旁边看我从被活埋到反抗,看了一个多时辰。”

纹炎不禁揶揄:“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明白。”

“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究竟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你洗了我的记忆吗?”

“没有。”纹炎答得挺干脆:“那时候我还不会洗记忆。”

“那为什么……”

“因为那时我戴着人皮面具。”纹炎解释道:“你记得那年春天路过苍莽山时遇到的那个小孩吗?”

“难道……”凌剑天不由惊讶地望着纹炎那俊美绝伦的脸庞,不敢相信地问道:“那个少年就是你?”

纹炎笑着微微弯起双眼,点了点头,说:“原来你还记得啊。”

凌剑天顿时有种被愚弄了整整十几年的感觉,不满地说道:“极美变极丑,教主,你真那么无聊吗?”

一想起当年遇到的那个丑陋少年,凌剑天都无法和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不过也亏得那张丑陋非凡的脸,让凌剑天印象深刻,如果是普通的长相,那他早就忘记了。那是一张集丑陋、恶心与恐怖于一体的脸,怆怆的两眼像要从眼眶滚出来,仿佛没有眼皮似的,上面布满了血丝,额头和嘴巴都明显凸出,仿佛是只人猿。他衣衫褴褛,头发乱蓬蓬就像乱草堆,而前额则几乎没有头发,半死不活地趴在一条小溪旁。凌剑天就是在路过那条小溪想要喝水的时候发现他的。

那时候他以为那个人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于是就上前扶起了他,看见了那张同样堪称举世无双的脸孔。但是那时他总算还是镇静地问那少年:“小兄弟,你怎么了?”而那少年却用一种怪异、几乎没有感情的眼神看着自己,沙哑地说道:“不用你管我,我是不会报答你的。”

“我又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才管你。”

“不为报答,那你有什么目的?”

“帮助别人一定要有目的吗?那未免也太伤感情了。”

“感情?”少年不禁冷笑:“你相信感情这种东西吗?人,都是不可信的。”

凌剑天顿了顿,问:“可是,如果没有感情,那还是人吗?”

那丑陋的少年阴阴地笑了:“没错,我不是人,是魔。”

“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愤世嫉俗,究竟发生什么事?就算有人曾经伤害过你,那也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是坏人啊!”

“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去做你的事。就算我真的头脑不清要感激你,长得这么丑,又是个男的,也不可能以身相许的。”

凌剑天撇了撇嘴,想起了自己离家的原因,说:“美丑都是天生,你没办法选择,但是你可以选择你的路。何况我也不担心没人嫁给我。”

“你有这样的外表,当然可以这么说。如果你和我一样丑,就不会这么夸口了。和我说话,算你有胆量,你走吧。”

那时凌剑天还因为有些气不过想给那人留点什么东西,让他有困难来找自己,向他证明不是所有人都是坏的。不过因为那个时候还小,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可给的,于是就把一瓶金创药给了他,现在想来,实在有些滑稽,他因此别了别嘴,不满地说道:“耍我那么好玩?明明长得这么美,却非要那样,现在你又有理由说我那时候不喜欢你,见到你的美貌之后才喜欢你,显得我很肤浅。”

纹炎依然微微笑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凌剑天,说:“我那么做是有原因的,那天的前一个晚上,司寇肖容刚刚杀了我的母亲,所以我易容下山,想看看这世上的人心有多丑陋。在你绝美无双的时候,一个个对你阿谀奉承,那么在你变得丑陋不堪的时候呢?那时候你就没有避开我,而是想帮助我,所以我怎么会说你肤浅呢?如果不是那样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呢?你现在还为那个生气吗?”

凌剑天的心震颤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样了解纹炎,同时也发现原来自己对纹炎还这么不了解!他不禁将与纹炎相握的手紧了紧,似乎是想安慰对方,“我只知道你们父子关系不好,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纹炎也把手紧了紧,说:“现在讲不也还来得及?”

似乎是因为感觉到纹炎的用力,凌剑天更加大了力度去握住他的手,忽然之间,这种气氛就变了味,你一重我一重地变成了双方比试谁的力气大了,凌剑天反而有些想笑。

就在这时,远远从对面雄赳赳、气昂昂走来一队人,凌剑天连忙转过身,对纹炎说:“既然教主说属下不信任教主的能力,那教主就一个人去皇宫吧,属下回去看看牌匾换得怎么样了。”

纹炎当然看出他转念的原因八成是那队人马,也不拆穿,就欣然同意道:“那就回去吧,本座也少个累赘,可以早点回去。当然,会给你带芝麻的。”

凌剑天听罢,忍不住踩了纹炎一脚,小声道:“我不需要了!”

“何必这么用力?你以后伤脑筋的事情还多着呢,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你要多吃芝麻。”

“反正你也不会痛。”

“可是你把我的鞋子踩脏了,上面这么多宝石被你踩掉了多浪费。”

第十九章

凌剑天不以为然地说道:“要是那么容易就被踩掉,说明很廉价。”

这样嘴不饶人,纹炎还不太愿意放他走,不过又不甘让他这么得意,不禁小小地恶毒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个人好像快过来了。”

凌剑天马上听出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回去的原因,加上背后那队人也确实逼近了,他也就没什么闲暇再同纹炎逞口舌之利,只小声抱怨道:“还不都是教主招来的?”

“既是本座招来,怕的应该是本座,你怕什么?你们认识?”

凌剑天若无其事地说:“谁都看得出来那个是廷尉吧?”

纹炎轻嗤一声,低低说了两个字:“狡辩。”他顿了顿,然后又开口道:“你不说,那就先回去,本座自会处理。”

听他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凌剑天得到了允许,也就马上从纹炎身边走开了。他本来想再加一句,让纹炎不要问难廷尉,不过那样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证明他和廷尉有关系,而且不是普通的认识——如果只是认识而已,他未必会在乎那个人的生死。他转念想想,其实纹炎应该也猜出来一些,或许看在他凌剑天的份上不会做得太过分。只不过,凌剑天离开以后没有直接回府,在潜意识里,他还是惦念着江世尧的去向,他想弄清楚上次纹炎遇害的真相。

猜想着江世尧那样不紧不慢的速度应该还没走多远,凌剑天就朝刚才江世尧走的那个方向找了过去。而刚开始朝前挪步的纹炎,则被那个廷尉叫住了。

“喂,那个红头发的,我们大人叫你呐!”廷尉身边的差役向他喊道。

纹炎止住脚步,轻撇嘴唇,华然一笑就是绝世倾城,让那群人中有几个不由愣了愣:一个男人笑得这么妖媚又傲慢,实在叫人心里不怎么舒服——不舒服的原因是:家里的女人也算好不容易弄到的美女,怎么和这家伙比起来,就变得连鼻屎都不如了?

纹炎心中暗嗤,向廷尉问道:“敢问大人有何指教?”

“听说你在市集闹事,要当街杀人?随本官到廷尉署走一趟。”

纹炎泰然自若地笑笑:“回禀大人,市井传言而已,绝无此事。”

“无风不起浪,你若果真清白,本官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纹炎不禁轻嗤道:“只怕你给不起。”

“大胆!”差役大喝一声,为首的便下令道:“将他拿下!”

众人听令立刻包围纹炎,正要将他押回去,却听不远处一个清亮的声音严厉地喝道:“住手!”接着那人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大家循声望去,连忙退后几步,向来人躬身道:“三殿下,有人举报此人有杀人嫌疑。”

三皇子看了纹炎一眼,威严地说道:“此人本宫认得,可能是一点误会,就将他交给本宫处理。若果真有罪,再将他交给廷尉署。”

“既然三殿下这么说,那么下官就将此人交给殿下了。”廷尉说着,一挥手,示意手下们都退离,自己也走在前头离开了。

纹炎华丽地诡然一笑,看东西似的看着走过来的三皇子,他今天的穿着和上次在宫里遇见时那身铠甲不同,是贵族普遍的服装,色彩倒也是银黄为主,手里也没有带戟,不过那不可侵犯的表情,倒还是一样——如同凌剑天少年时的神韵。

纹炎觉得他有些多此一举,不冷不热地笑着,讪讪地问道:“你我毫无交情,殿下何必多费口舌?”

三皇子看着这个人,那高高在上的目光,全然同那个在御膳房偷菜的油滑小贼不同,甚至比自己的父兄更具有王者霸气,不由淡淡说出了七个字:“你……和上次不一样。”

纹炎粲然一笑,带着些许嘲弄的口吻:“是吗?你不认为只是长得相像?”

三皇子不禁轻嗤:“你觉得你这样的长相天下会有第二个吗?”

纹炎笑笑,“殿下赞谬了。”

“你认为本宫是赞你?”

纹炎戏谑的目光似是而非地看着他,不慌不忙地反问道:“不是吗?”

三皇子将头别了别,不用正眼去看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顺利说出想说的话来:“就算如此,得到别人帮助不感谢一声,还嫌别人多此一举,你的修养就仅此而已吗?若是如此,还不如继续做贼。”

纹炎不由嗤之以鼻,少年气盛,嘴巴倒也利得很,这就又让他想起了才刚刚分手的凌剑天。在第一次遇到着位皇子的时候,当时虽然是处于精神分裂的状态,但纹炎现在仍然记得有那么一刹那,他有过那个想法——剑天会不会也是某国失散多年的王子呢?他穿上铠甲的样子一定很威武,很神气。

现在,纹炎就堂而皇之地开始证实这个想法了,他不冷不热地问三皇子:“殿下可曾认得凌剑天?”

“凌剑天?”三皇子的眼光中闪过一丝微波:“你认识凌剑天?”

“你这样问本座,意思是也认识了?”

“他在哪里?带本宫去见他。”

纹炎拒绝得很干脆:“本座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见他。”他向来就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更何况对方不回答他的问题就想得便宜,自然没有这么容易的事。而让对方安全地从自己谈话,也已经是他做到最仁慈的底限了。

三皇子注意到了纹炎站的位置,疑惑地问道:“你走的方向……莫非又是去皇宫?”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模棱两可的回答,三皇子决定姑且就当作他是要去,便问:“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他看纹炎的样子,可不像是饿肚子需要偷菜吃,他脸上虽然隐隐挂着笑,但却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如果不是自己皇子的身份支撑着,恐怕早就没有勇气再面对纹炎。

纹炎沉稳而缓慢地反问道:“独自上街的你,又是为了什么?”

“本宫只是随便走走。不回答我的问题,又是要偷东西?”

“只是借,并非偷。用过奉还。”

“借?”三皇子狐疑地看着他,问:“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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