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张诚摸脑袋，不能怪张诚没文化，农村里面的孩子一般都是读个小学，识得字就行了。

陈昊泽拉起大叔的手，看了看表，

“大叔，小朋友的结婚礼物咱们送什么？”

“啊？”

张水民拍掌，

“包两百块钱就行了呗！”

张诚在一边点头。

陈昊泽把大叔脑门上不听话的那揪头发拨到后面去，

“现在不兴送钱了，我们得买点有意义的礼物～”

“那买什么？”

“你觉得呢？”

“恩……”

大叔捏着下巴，想。

面条伸脖子过来，

“要不给送个孩子过去？”

陈昊泽横过去一眼，

“你给生一个。”

“唔，当我什么都没说。”

张水民想了想，

“我们村里结亲都是送些猪啊羊的，要不就送洗衣机什么的……到底送啥好呢？”

陈昊泽憋了憋，忍住了，揽过大叔，

“我们去商场看看吧。”

陈宝宝跑在前面，一头松松的头发长得有些长了，张水民给他扎了个小球在上面，可爱极了。

“妈妈……快点……”

“好好好……”

他们先在家用区逛了逛，最后觉得这些东西结个婚肯定早准备好了，犯不着他们买。

然后他们就去了服装区，张水民看了看，回头，

“要不我们给送几件衣服？”

陈昊泽点头，

“不错。”

服装区分为三层，第一层都是些大众服饰，价格便宜质量也不好。

陈昊泽没说话，由着大叔转。

张水民转了许久，最后摇脑袋，

“质量太不行了。”

陈昊泽笑，拉住大叔的手，抱过陈宝宝，

“我们去三楼。”

三楼人很少，每个专柜里不过一两人。

专柜里面的小姐们蛮有素质，看见客人走过来了也不吆喝，只使了张甜美的脸轻轻说，

“先生想看什么样的？”

张水民一头扎进去，左摸摸，右看看，还伸着鼻子嗅了嗅。

最后看中一套cucci的休闲衫，张水民乐，

“这衣服晓儿转着肯定好看！”

陈昊泽点点头，

“那就这套吧。”

售货小姐立马笑开了眼。

陈昊泽摸卡。

张水民喊，

“慢着！！”

售货小姐的笑容冻结。

“这套衣服多少钱？”

还是先问问的好。

售货小姐温柔的声音，轻轻的说，

“8000。”

陈昊泽叹气。

张水民抡着眼睛望了望天花板那辉煌的吊灯，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脑袋，问陈昊泽，

“我是不是多听了两个零啊？”

售货小姐抽嘴角。

陈昊泽把卡递给了售货小姐，

“对，大叔你多听了。”

41.买衣服

张水民提了个cucci的袋子站在另一家衣服店的门口，没舍得进去。

陈昊泽喊了一声，

“大叔。”

张水民当做没听见，伸着脑袋看了看楼下。

也许楼下的那几件衣服质量还是可以的……

陈昊泽笑了，走过来抱了个满怀，

“我怎么就讨了个你这样的老婆？”

张水民抬头，表情呆愣，

“你说啥？”

“没什么，我们进去看看？”

“不要。”

张水民摇脑袋，

“东西死贵了。”

站店门口的售货小姐笑得好尴尬。

陈昊泽把人带了一步，进了门，杵到大叔耳朵边上，

“我只是想给你买几件衣服罢了。”

“给我买？”

转着头看了看那些衣服上挂着的标签，脸色绿了绿，

“我能不能去一楼买啊？”

“不能。”

陈昊泽拿过一见米黄色的T恤往大叔身上比了比。

“这件好看。”

陈昊泽笑。

张水民低头，

“这件好贵。”

陈昊泽扔到售货员小姐的手上，

“请帮我们拿一下。”

张水民瘪瘪嘴，眼睛死死的斜了那件衣服，没多几块布就贵了好几百，简直是敲诈嘛！

陈昊泽心情好得很，每一样都要往大叔身上比划，售货员小姐手上的衣服裤子都堆成小山了，张水民心脏都快停止

跳动了，陈昊泽还在那儿选着一条短裤。

陈宝宝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那儿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做着鬼脸，另一个售货员小姐乐的咯咯笑，摸了包

糖逗陈宝宝。

“过来过来……姐姐给你吃糖糖……”

陈宝宝屁颠屁颠跑过去，伏在售货员小姐腿上，抬头，眨巴，甜甜的喊，

“姐姐……”

哎哟娘呢……要了命了！

那售货员小姐一把抱住陈宝宝，狠狠吻了几口，喜欢的脸上都叠了几层褶子。

陈宝宝心满意足的抱着那袋子糖果，要拿给妈妈吃。

“妈妈……妈妈……”

陈宝宝喊。

售货员小姐抬头，心想这孩子的妈妈来了？

那边张水民听见陈宝宝喊自己，哎了一声看过来。

陈宝宝挣开售货员小姐，蹬蹬蹬的跑到张水民脚下，把手上的糖果举上去，

“妈妈……吃糖糖……”

张水民蹲下来，顺了顺陈宝宝的衣领，笑问，

“哪里来的糖？”

“姐姐给的……”

一边还伸着肥嘟嘟的手指了指。

张水民撕了颗糖喂进陈宝宝在嘴里，又一把抱起来，向那售货员小姐真诚的笑，

“谢谢……”

陈昊泽走过来，满脸温柔的笑意，揽住大叔的腰身，向一边抱着衣服的售货员小姐说，

“就这些吧，请结账吧。”

张水民看了一眼，瞪圆了眼睛，

“这么多？我咋穿的完？你别这么浪费啊！”

“呵呵……没事儿……你穿不完我帮你穿……”

这边的售货员小姐早已石化。

结了帐，陈昊泽提着几个袋子牵着大叔走了出来，陈宝宝牵着妈妈的裤脚跟在一边。

张水民没说话。

陈昊泽带着人走到了楼下，才笑，

“那边有卖童装，我们去看看？”

张水民阴霾一扫而光，眼睛亮了。

天下所有妈妈都是这样的。

张水民点头，

“好好……给宝宝买几件好看的衣服，正好去荷兰的时候穿……”

张诚手上拿着一本杂志，看了看，又看了看，挠了挠脑袋，

“这是我？”

化妆师MM伸脑袋看了看，翻白眼，

“不是你难不成是我？”

“哦。”

那照片拍的极好，张诚一张侧脸完美无瑕，脖子下那只手挑起的高度能看见张诚光洁颈子上细小的喉结。

化妆师MM在这时候咯咯笑了起来，往张诚送了个秋波，

“小诚弟弟……没想到你还蛮有潜质的嘛……”

伸手点了点杂志，

“这照片拍的……啧啧啧……”

助手小黑小白也过来，拍拍张诚的肩，

“前途无量啊……”

小白指着杂志上那只挑起张诚的手说，

“你那朋友其实长得也蛮好的，就是老了点。”

老？张诚歪脑袋，三少哪里老了？

三少不老，25岁，正值年华。

小白摇头，

“25岁是年华了，等你红了你就三十了。”

三少停着车在门口，一看见张诚出来，就把车开了过去，

“小美男……”

张诚表情都没有，低着眼睛看他。

三少甩甩手上的杂志，笑，

“恭喜你……我请你吃饭？”

张诚看看表，又摸了摸钱包。

三少翻开杂志，

“看在我把手借给你的份上，你就让我请你吃猪蹄吧？”

张诚这才笑了，眼睛弯起来，一排白净的牙齿晃得人心动，

“我要吃红烧的猪蹄。”

三少差点蹦起来扑上去，忍住了，

“好好好……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42.四合院子

车子停在人民公园后面的那条街上。

张诚下车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三少锁好车，走过来，

“累了？”

“恩……”

“我抱你去？”

“滚。”

那家店是个成都老招牌，店虽小但人声鼎沸。

三少事先给老板打了招呼，在内堂里给留了个位置。

张诚东张西望，看着别人桌子上的吃食，吸了吸口水。

三少把菜单递过来，叫张诚选。

张诚埋脑袋揪着菜单，指了三道菜。

雪豆蹄花，红烧猪脚，凉拌肺片。

三少又点了个小炒，鱼香茄子。

张诚先说，

“我可没钱哈。”

三少摸了摸裤袋，摸出个盒子，放到张诚面前。

张诚瞄了一眼，

“我是说我没钱，没找你要东西。”

三少推了推那盒子，

“送你的，恭喜你顺利出道了～”

张诚斜眼，狐疑的看了看三少，手还是慢慢摸到了盒子上。

不要白不要。

打开盒盖子，里面躺着个银灰色的手机。

张诚有些稀罕，脸上挂起了笑意，

“耶？手机？”

“第一个号码就是我的～”

张诚翻开手机，乱按了一阵，才想起什么，抬头看三少，

“怎么才能把你的号码删了？”

“……”

菜上来的还算快，张诚抡起筷子就夹起一大块猪脚，放到三少碗里。

三少挺高兴的。

张诚就说，

“剩下的都是我的了。”

一顿饭张诚吃了个饱，三少抱着自己点的那盘子小炒看张诚吃了个饱，然后有些悲摧，这小美男好难对付……

张诚看看手表，下午2点钟的样子。

三少问，

“下午还有拍摄？”

张诚摇头，

“没有。”

三少心里一喜，这可不就是一个约会的大好机会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三少没说，刚好吊住了张诚。

张诚想着大哥和泽哥出去买东西了，反正回去也没事儿。

你问我三少把人带到了哪里？

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三少带着张诚回了自家的祖屋。

三少家的祖屋是个小四和院子，青瓦灰檐的，石板路上还长着几块斑驳的青苔。

三少推开木头门，拉着张诚进了门。

“王爷爷……”

三少喊了几声，寂静的四合院子里几只鸡跑得欢畅。

“吱嘎。”

右边的一个屋子的门响了一声，开了来。

里面嘿嘿的一片，看不清楚。

三少笑得格外温和，赶忙走了上去，

“王爷爷。”

“诶～小三子来了啊……”

便出来个老人家，满头的白色，佝偻的背脊，慈眉善目的，好大一把年纪的老人家。

三少扶住那老人家的手，摸得一手的骨头，皱眉，

“您怎么这么瘦了？”

王爷爷摆摆手，叹息了一声，坐在了街檐上的椅子上，

“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王爷爷这才看见院子里站着的张诚，眯了眯眼睛，问三少，

“小三子，你带朋友来了？”

“哦！对了！呵呵……小诚……过来过来。”

张诚走过去，喊了声，

“爷爷好。”

王爷爷点点头，笑。

三少一把抓住张诚，

“王爷爷，我们堂屋看看。”

堂屋正对着院子的大门，老旧的木格子窗户，阳光从缝隙间照进去，一束一束的射在屋里。

里面很简单，堂头一张八仙桌，上面供着一座佛像，香炉里燃着几只袅袅的青香。

堂屋两侧各自一排桌椅，每张桌子上还摆着一盆并不一样的花草。

三少拉着张诚站到了那张八仙桌前，张诚才看见那桌子上的墙上挂着两幅黑白挂像。

“这是我爷爷和奶奶……”

三少给张诚介绍，一边又说，

“爷爷奶奶……小三子来看你们了……”

一转手把张诚推到前面，笑，

“这是张诚……长得漂亮吧……”

张诚抬眼看见那两幅黑白挂像，上面的两位老人都是慈善的笑容。

三少从桌子上取了三只青香，用火柴点了，递给张诚，

“我们一起拜一拜。”

张诚又看了看那墙上的挂像，没有拒绝。

在乡下，对死去的人一定要很尊重。

三少跪在了地上的蒲团上，抬头看张诚。

张诚跟着跪了下去。

闭上眼睛，磕三个头。

三少插好了香，笑得有些像偷了腥的猫。

心理念着，爷爷奶奶你们可得帮帮你孙子我啊……我们头都磕了，就等着入洞房了。

张诚插好了香，转头看见三少正盯着他，眉头一皱，

“干什么？”

怪里怪气的。

三少拍了拍手，笑，

“屋后面有一个菜园子，要不要去看看？”

“要……”

张诚懊恼，条件反射，这地方有点像自己的家。

43.菜地之乐

四合院子的后面果然一片郁郁葱葱的菜地，里面东一块西一块的种着些时蔬，菜地那头是一条水色还算不错的小河

流，围栏的杆子上坐着些钓鱼的老头。

张诚看见那边靠墙的地方竖着一排竹竿架子，上面挂着缠绕的黄瓜。

四五月的黄瓜刚接，挂着鲜开的黄花，下面坠着些嫩的很的黄瓜。

张诚眯眼一笑，一脚踩了进去，边走边问，

“这地是你家的？”

三少跟在后面，点头，

“恩～”

张诚便心满意足的笑了，蹲下去，揪住一截还挂着水渍的黄瓜。

三少看着欢喜，帮着摘了一只，

“嫩吧……回去的时候带点？”

张诚没搭理，伸手先是抹了黄瓜上面的小刺，又往身上啪啦了啪啦，觉得干净了，就往嘴里送。

三少眨巴眨巴眼睛，喊了声，

“还没洗……”

张诚便堵过来半截黄瓜，噎住了三少要说的话。

自己家种的黄瓜，小是小，但味道清甜，张诚砸吧一大口，嘎嘣脆一声响。

三少衔着半截黄瓜，手上还捏着一只，就那么看着张诚。

张诚抬眼，又嘎嘣的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