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会武术 下——花比作
花比作  发于:2012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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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一到,天气就迅即冷了起来,孟繁华一时间宅得可以,有时候连到院子走走都懒得动。不过他也没闲着,当今世界有电脑和网络两样东西,足够他远程监控德馨的业务、指导姚姚接手属于自己的第一个案子了,但这还不足以亲眼见识滕宁口中的现代新好男人——滕三。

“怎么个好法?”孟繁华抱着电话笑。

那边是滕宁夸张的“啧啧”声,“那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床啊!”

孟繁华笑道,“最后一点我不大怀疑,前面两点就不那么相信了。林新带着滕三出门,那和拎着一条杜宾犬有什么区别?认识的知道是滕三,不认识的还以为是林新请的保镖呢!”

滕宁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太有创意了,不过滕三不象是杜宾,更象是黑背!哈哈……”

孟繁华也“呵呵”笑出声来,“再说滕三进厨房?他只长了一张会挑三拣四的嘴。”

滕宁一阵大笑渐渐弱下,忽然问,“繁华,你过得愉快吗?”

“为什么问这个?”

滕宁轻叹,“我们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孟繁华垂了眼,瞥见窗外秦旭的嚣张车子停在门前,那人下车手一扬,车钥匙划着弧线落进一旁小弟的手里。轻声说,“应该算是愉快吧!”

“那就好。”滕宁说,“等你回来过年吗?我只是问问,欢迎你不回来过年。”

孟繁华“哧”地一声笑出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孟繁华沉吟片刻,“现在还说不好。”

“那就当成个意外好了,你回来我高兴,不回来我也高兴,到时候再说。”

“好。”孟繁华笑着,却忽然想到当年滕宁落到M市时自己过的所有年节,往年不看重这些,偏偏是那一年,常青大宅里冰冷得让人受不了。

听见门响,孟繁华转头见秦旭进来,又和滕宁聊了几句,才放下电话。

也许秦旭是因为没了包袱、心情舒畅,最近一段日子里,孟繁华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依恋和喜爱,每次离开和回来,秦旭的第一件事都是凑过来亲昵一番,在床上不管是温柔还是狂野,孟繁华都能感受到每一次索求中的急迫和难耐。原本就一身流氓气息的秦旭多了这些,就好像是一个坏笑淘气的孩子,让人明明知道他不好惹,却不会真的怪他什么。

秦旭披着家居服,还没系好扣子就凑过来在孟繁华的颈间亲吻,孟繁华蹙着眉头躲开,“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旭笑着,“罗远巍忙着整顿,我不过是个股东,又没什么事。”

如今龙仪的归属已经真相大白,孟繁华看了看秦旭,终于将心中疑问说出来,“我还以为,入主龙仪的应该是你。”

秦旭撇撇嘴,“你看我缺钱吗?”

孟繁华摇头。

“你觉得我需要证明自己?”

孟繁华看着秦旭,不说话。

“我对这个社会大爱无疆?”秦旭又问。

孟繁华“扑哧”一笑,“就你?”

秦旭眉毛一挑,“那我为什么要管龙仪的事情?我手里有股份,吃穿不愁。再说我自己的小弟还管不过来呢,哪有心思管龙仪几万人的饭碗?”

孟繁华看着秦旭良久,表情严肃地说,“按说有你这种想法的人不会少,但能像你这么不要脸地说出来就不多了。”说完,孟繁华自己就开始笑。

秦旭反倒深沉起来,静静地看着孟繁华,直到他的笑容渐渐在嘴角隐去,叹了一声,凑上前干爽地亲了亲孟繁华,平铺直叙地下结论,“你在嘲笑我。”

两人目光对视,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午饭过后,秦旭想搂着孟繁华睡睡午觉,孟繁华毫不客气地将秦旭的手臂扔开,转头抱着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打起邮件。

“就这么忙?”秦旭斜睨着孟繁华。

孟繁华先是一笑,忽然说,“过两天我就要回K市了。”

秦旭一愣,随即眉头一拧,“什么?”

“几个案子都到了最后的关键时期,我不在怕他们搞不定。”孟繁华说着,眼睛依然望着屏幕,就好像早就决定了的事情他刚刚才记起来,顺便通知一下秦旭。

秦旭深吸一口气,叹道,“我真是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在气我。”

“什么?”孟繁华抽空瞥了秦旭一眼。

秦旭跳下床,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孟繁华,“整整半层楼,够不够你在这里开一个德馨的分支事务所?”

孟繁华惊讶地看了看秦旭,放下手上写了一半的邮件,翻看文件。金融街炙手可热的大厦合同,一层楼的半层图纸,面积足够大,地点也好。

孟繁华沉吟半晌,说,“你帮我找的?”

秦旭做到孟繁华身边,“我不用找。”

孟繁华狐疑地望向秦旭,秦旭露出一脸坏笑,伸手搂住孟繁华的腰,“楼上楼下都是龙仪的办公楼层,你对面的半层就是我的办公室。我的小狮子,不管在哪里,你都让我想把你完完全全地包裹起来。”

孟繁华心中一热,但面子上毫不服输,看了看秦旭,目光随即往他下三路瞄,“是吗?我也想进到你那里去。”

秦旭笑容一僵,恨恨地说,“你又在张牙舞爪。”

48.滕三的疑惑

虽然宋清鸿一直说着林新可以按照婚假的惯例请假,但林新的的确确是一天不落地上班。清贸公司要恢复运转,俱乐部要在新地界打出名堂,林新要操心的事情真是不少。

春节将至,又是年关,各个项目都在紧锣密鼓地清点家底,欠别人的钱要还,放出去的款子得要,收支虽然是两条线,但如果经济地运转也是门学问。林新在清鸿帮算是市场人士,但在市场里他又绝无可能与专业人士相比。一天天的,林新不但要跟着外聘的团队搞自家的事情,还要敢在春节前上下打理人情,好在清鸿帮自己有俱乐部,要不然成本更高。

林新在忙,滕三也在忙。

经常象征性地到青藤大厦的办公室走走,会偶尔被滕宁抓住,言语逗弄。虽然在这方面滕宁进步神速,可惜效果不大。任谁摆着一张面瘫脸,凭你怎么说,都安静地望着你,你还能怎么办?

滕三的忙不在公司也不在帮里,全在林新身上。忙着观察林新的喜好,忙着适应和林新的生活,忙着猜度林新的心思,忙着夜夜检验大床的产品质量。

吃了滕三做的晚饭,林新收拾了桌子,路过客厅的时候扔给滕三一个苹果,转身就进了书房。

清贸最近聘请了咨询公司,计划全面提高公司内部核心竞争力,咨询公司在调查的每一个阶段都会给出一个具体的执行方案,详细地说明问题在哪里,应该如何改善。就算林新不专业,但也明白黑帮出身的裙带公司要发展,就必须按照现代化公司制度进行改革,就像常青集团,迟早的事情。

知道林新在忙,滕三没有打扰,径自到附近的公园做了晚间的运动回来,看了看表,过去叫林新出来睡觉。

林新洗漱过后一头倒在床上,觉得运转了一天的脑子已经成了浆糊,这真是比在码头上扛活还累。

关了这一侧的床头灯,林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滕三也洗漱出来,林新感到床垫的塌陷,知道滕三上了床,闭着眼睛转了个身,靠近滕三怀里,就打算安心睡觉了。

迷糊了一会儿,林新又觉得不对。滕三揽着自己的手臂并不老实,粗糙的手掌顺着后颈一直摸到后腰,意思非常明显。

林新动了动,声音含混地说,“别闹了,睡觉。”

可不但在后背逡巡的手没有停下的意思,头脸上也迅即落下了滕三湿润的吻。林新强挺着精神抬起头,刚睁开眼睛,嘴唇便被滕三捉了个正着,一阵纠缠吮吸之后,林新推开了滕三,“今晚不要了,我困。”

滕三收紧箍着林新腰的手臂,“现在才10点钟。”

林新看了看滕三,“那我也困了,这几天都很累,不要了。再说,昨天不是刚做过?前天也做了。”

滕三皱起眉头,“你前天昨天都吃了饭,难道今天没吃?”

纵然疲惫,林新还是被滕三逗乐了,睡意一时被压下去,“你把这事儿当成吃饭?”

滕三弯弯嘴角,“你比饭可好吃多了。”

林新惊讶子看着滕三,笑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滕宁,这阵子没少听他聒噪。”滕三说着,手上又不老实,硬挺的下身隔着睡衣顶顶林新,处处都在表达着自己的渴望,眼里的神情也旖旎起来。

林新最爱的就是滕三难以自控的样子,但这时还是笑着叹气,摇摇头,坚持说,“真的不要了,我明天还要早起,这段时间都很累。要不,我帮你弄出来?”

“有你在我还要用手?”滕三皱紧眉头。

林新也没再提议,“那就改天。”安慰般地凑上去,亲了亲滕三的嘴角说,“睡了。”

滕三抿抿嘴,觉得林新的吻堪称潦草,看着他闭上眼睛,自己刚要再说些什么,哪知林新干脆翻了个身,背冲着滕三,不一会儿,呼吸声已经绵长起来。

黑暗中,滕三望着林新良久,终于还是凑上去,从后面轻抱,搂着林新睡去。

第二天,林新果然忙得马不停蹄,虽然事先给了滕三电话,但滕三还是等着林新回来一起晚饭。饭后简单洗漱一下,林新就睡了。

此前,林新的秘书就与K市相关公司所有头头脑脑的秘书们一起定下了自己老板在春节之前的密集约会方案,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晚上都安排了年前的慰问沟通,俱乐部生意是火了,可林新作为客人而不是老板也天天要往俱乐部里跑。今天是王总,明天是李董,回到家里着实疲累,之前说过的“改天”便似遥遥无期。

话说滕宁对滕三的填鸭式教育没有白费,见林新晚上回家喊累,滕三也走起了曲线救国的路子。晚饭不能一起吃,那么早饭、午饭的时间就多利用吧!

滕三早就将此前说的“不能无缘无故不回家,不陪他吃饭”的说法扔到一边,就算林新这样有足够的缘由忙碌,他似乎也不能忍受林新的眼中焦点一直放在别处,而自己在家面对空荡的房屋。

几天过后,清贸公司的办公氛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所有部门主管都希望能一上班就找林总汇报工作、签收文件,总之是万万不能拖到中午。耽误自家老板吃饭的时间,老板是没什么,可他那个天天送饭的小弟面色可就不好惹了。

所有在中午时分路过会客室的员工都会深深地体会到清贸的黑道出身,看人家的跟班都是什么样子?那气势,那派头,那酷!

不务正业的宋清鸿偶尔来到公司,每次见到滕三,都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精彩的表情。常青会的滕三安静地坐在会客室里,桌上还放着饭盒,那视觉冲击力绝对比得上一杆冲锋步枪的开火。反倒是滕三见到宋清鸿,脸色就黑了下来,皱皱眉头只问了一句,“公司是谁的?”

看见滕三当然是高兴的,但时间地点不对,又过了几天,林新也有些扛不住了。晚上回家不但拒绝了滕三的索欢,还十分认真地要滕三中午不必麻烦,说自己是成年人,知道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休息。

于是,在林新疲惫地沉沉睡去之后,滕三终于迷茫了。深夜,在十分关键的时刻,十分十分不厚道地拨通了孟繁华的手机。

滕三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振铃响了一次又一次,终于传来孟繁华不耐烦的声音,“谁?!”

“我。”滕三说。

电话那边一愣,“杜……”孟繁华十分及时地收住了“杜宾”二字,“滕三?”

“找你有事。”

“稍等。”孟繁华那边那是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模糊有人咕哝抱怨,接着是孟繁华不耐烦的声音和几声明显的惊喘,最后终于安静了。“什么事?”

孟繁华一问,滕三反倒沉默了,想了想应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说,“我和林新住在一起了。”

孟繁华一笑,“我知道。”

“每天睡在一个床上。”

“废话!”

滕三深吸一口气,“但我们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做了,他只是说累。”

电话那边正常的呼吸声骤然停止,滕三眉头微蹙,“孟繁华?”

良久,滕三才听见孟繁华咬牙切齿地说,“你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就是告诉我你们很久没有做了?!”

“不是。”滕三的语调依然平静,“我想问问你,他为什么会这样。”

孟繁华好似炸了毛,“为什么你要问我!”

滕三回答得及其连贯,“我不问你问谁?”

孟繁华好像被什么噎住了,半天才说,“之前你们……”

滕三见孟繁华态度端正起来,眉头一松,“之前都很好,有时候一夜还会做两三次。”

孟繁华心说,那林新也是应该累了。

滕三又说,“可是这些天他都在拒绝我。”

孟繁华嘴角微弯,滕三这种人也算是个奇葩了。

“我想知道问题在哪里。”滕三说。

孟繁华沉吟片刻,忽然问道,“滕三,林新的味道好吗?”

滕三的目光瞄了瞄林新熟睡的卧室说,“当然。”

“那……”孟繁华脸上不觉浮起坏笑,“他觉得你的味道好吗?”

滕三沉默一阵,“没有说过,不过他应该觉得不错。”

孟繁华“嘿嘿”笑了,“他拒绝你,也许是因为你不能让他满足。”

滕三眉头瞬间一皱,“这不可能。”

“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孟繁华继续循循善诱,“但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滕三彻底沉默不语了。

孟繁华又问,“你有没有让他做过?”

“没有。”

孟繁华叹了口气,“你自己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需要。你们同居这么久了,只有你在做他,那么他的感受呢?承受的一方并不总是那么舒服的。”孟繁华说的声情并茂,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只有偶尔反攻。

滕三没有说话。

“也许你应该尝试一下退让。”孟繁华终于说到了重点,心中一阵奸笑,“就像他让你满足一样,让他也觉得满足。”

良久,滕三说,“我明白了。”

“那……”没等孟繁华再说什么,便听滕三说,“再见!”

孟繁华望着被挂掉的电话,张口结舌。和林新在一起的滕三,果然不容小觑啊!片刻之后又想到,这么久没有联系,滕三居然没有一句问候的话。孟繁华皱起了眉头。

秦旭躺在床上,颇为怨念地等着孟繁华回来。但见到他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地进屋上床,却又关切地将他搂进怀里,“谁的电话?”

孟繁华忽然伸手捞过秦旭的脖颈,十分认真地说,“你认为我像是知心大姐吗?”

秦旭皱眉,“你说什么?”没有得到回答,秦旭转而抚摸着手上白瓷一般的皮肤,继续时才未竟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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